這裏是“暗刃”基地。

    隨著大屏幕上的人影消失,整個大廳裏的最後一點聲音徹底消失了。

    “暗刃”是個暗樁,這也就意味著不能讓很多人知道它的存在,也就是說這裏的每一個人為國捐了軀,他的國家的人民甚至連他們的姓名都不能知道。

    羅叡笒已經歸隊了,假期很短,短的他來不及迴味專屬於家庭的味道,就已經把全副心神都放在另一件事上。

    此時是北京時間六月二十三號晚上八點,象征著這個國家最高權力中心的人物已經代表國家對他們進行了一番講話。

    隔著遙遠的距離,最後的那句話“黨和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人民會永遠感激你們的”在室內迴蕩了好久,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不會忘記真的不會實現,不會忘記他們的不是人民,而是家人。

    盡管執行過無數次兇險的任務,暗殺他國異端分子,搶救被劫持的人質,甚至在別國炮火連天的戰場裏奪走他們的研究成果,他們都做過。可是那是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做的,這次,他們麵臨的,是一場連他們心裏都沒底的未知。

    也許,與他們為敵的是盤根了幾個世紀的當地望族,或許是當地的人民,更或許是個國家,或者是幾個國家。可是誰知道呢,詭譎的氣氛自看見大人物的那刻起就在每個人的心中漫延著,鐵血的漢子們有些忐忑了。

    人們在麵臨未知的事物的時候,產生恐慌是一種本能,所以此刻的大廳安靜的近乎詭異,頭頂上的燈管發出的光耀眼而蒼白,有一種殘忍而冷絕的味道。

    每個人都看著他們的頭兒,他們的老大,在看見羅叡笒的臉一如既往的是執行任務時的麵無表情,眼神兒是一如既往的堅毅時,每個人都安定了下來,不管怎麽樣,這個神一樣的男人還在。

    羅叡笒作為整個隊的靈魂,是精神領一樣的存在,經曆過這麽多的風雨後,他們相信,隻要這個男人在,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緩緩的掃視了一眼脊背挺得筆直的戰士們,羅叡笒開口了。

    “三個小時後在小機場集合,所有人按照事先準備,帶齊東西,現在解散。”

    沒有一句安慰的東西,也沒有一句廢話,這個男人隻是在發號指令,簡單的陳述,稀疏平常的就像是之前的千萬次出發前的一樣,聲音低沉,華麗的金屬質感。

    所有人起身,快速的離場,整個大廳瞬間隻剩下羅叡笒一個人。看著放在桌上

    的手機,他的手緊了緊,隨後拿起手機,放進了兜裏,他擁有手機的使用權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邁步離開大廳,熟悉的進入地下武器庫拿起自己的家夥,再離開,複而進後勤處拿各種衣服,期間還跟管理倉庫的大兵打了個招唿,再去宿舍,紮背包,裝提包,做完這一切,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看了看手表,才過了一個小時,九點剛過。

    掏出手機,還是撥響了電話。

    “喂…”他家小調皮的聲音響起來了。

    “小羅子,您終於記得給哀家請安了?”手機那頭的聲音伴隨著咯咯聲傳到這頭來。

    無聲的笑起來“沒大沒小。”

    “嘿嘿,在幹嘛啊,我們要考試了,我看書看的可辛苦了,你親親我。”大腦裏自動迴放著小丫頭嬌俏的撒嬌樣兒,羅叡笒很想小姑娘就在自己懷裏,一低頭就能親上那個甜蜜的小嘴兒。

    盡管在心裏無數次的親了小姑娘,他還是不願意對著空氣做這個動作,放柔了聲音“迴家就親我家寶寶。”

    “討厭鬼,一點點都不可愛,哼…”小丫頭子哼哼唧唧的表達著不滿。

    “寶寶乖,看書看累了就早早睡覺,少吃點零食,不要老對著電腦…”

    “啊啊啊,煩死了,老公…你比老爸還煩”那個拖長了的“老公”顯示著小姑娘已經極度不耐煩了。

    “聽話,有時間就多去看看爺爺知道麽?”

    “知道了啦,人家去的次數都比你多!”

    “好,那…”

    “你已經沒話跟我說了?”淺淺一聽這人的架勢就是要掛電話了,這迴是真皺著小眉頭生氣了。

    “人家說什麽七年之癢,我看還不到七年你就煩我了是不是?”

    歎了口氣,羅叡笒苦笑了一下,在心裏說著我能煩你就好了小丫頭子。

    “胡說什麽呢一天。”

    “本來就是嘛,每次說不到幾句話就掛電話,這麽煩人家啊?”小姑娘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小乖,你知道我…”

    “哎呀,知道啦,你忙~~~~”淺淺一聽見男人歉意的聲音就不再鬧他了,乖乖的聽話了。

    “我家寶寶真乖。”

    淺淺抿著嘴笑,細細的笑聲聽講羅叡笒的耳朵裏,隻覺得天籟也不過如此了。

    “嗯,那乖乖的,我

    去忙了啊。”忍耐了再三,還是要掛電話的。

    “不要,再說一會兒嘛,不要掛。”

    “好。”抿了抿有些幹的嘴唇,羅叡笒聽著電話那邊嬌俏甜美的女聲嘰嘰喳喳的跟自己說課本如何枯燥,老師多麽討厭不給劃重點,不時沉沉的笑兩聲,淺淺也就在那邊咧著嘴兒笑。

    “好了,寶寶,我真的要掛了,還有事兒呢。”

    “哦~~~,那好吧,掛吧。”

    “嗯。”

    “老公,拜拜,mua~”

    立在窗前的身影直起了身子,捏著手機丟開之前放鬆的樣子,目光複又灼灼。

    脫衣服,穿衣服,穿靴子,紮腰帶,戴手套,拿帽子,背起背包,手裏提著包,大步向小機場走去。

    直升機的螺旋槳吹得眾人衣領翻飛,一行人,十二個,站成兩排,等著最前麵的羅叡笒下命令。

    小機場大燈開著,無數的小蚊蟲在燈下盤旋著,有種氤氳的昏黃。

    都是生死場合出入了無數次的精英,該拿什麽不拿什麽清清楚楚的,他們的身上包裏的東西沒有一件是無用的,所以羅叡笒免去了最後一道互相檢查的程序。

    剛剛還很明亮的月光倏爾隱在了雲後,勁風獵獵。眯著眼睛審視了一遍大家最後的樣子,做了一個登機的動作,跑步,跳躍,一個接一個完美的登上直升機,羅叡笒最後一個進入,機艙門關閉了。

    基地的大燈滅了,無數個電子監控室瞬間打開。

    帥氣的一個甩尾,直升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直往我國大西北飛去。

    八個小時後,烏魯木齊近郊的草原上落下一隻大鳥,十多個黑影迅速竄出來,此時,黎明前的夜色,濃的讓人窒息。

    夜色下,兩輛軍用吉普掩藏在小丘下,前來接應的人早就看見直升機停下來的同時有黑影竄下來,走過去,率先說了一句話,羅叡笒對了一句,打了手勢,眾人魚貫上了吉普。

    天漸漸亮了,草原上平靜如昔。

    啃著大半個饢,羅叡笒眯著眼睛看著一百米以外的三層白色樓,從外表看過去,沒什麽不一樣,可多年在刀口舔血的生活告訴他,這樓平靜的過分了。

    街上巡邏的武警還在,站崗的也還在,全部武裝的嚴嚴實實。羅叡笒敢打賭,在自己樓底下的這個小士兵年齡肯定不超過十八,一臉的青澀,還帶著少年的稚嫩,眼睛裏的驚懼透過眼

    罩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場暴動後,中央調動附近能調動的全部武裝力量到這裏,估計新兵也都上來了。

    畢竟局部地區的暴動,還是不能調用全國的力量過來,這樣民眾的恐慌會大大加劇。

    不遠處的建築黑乎乎的張著大口子,依稀可以看見“超市”二字,來來往往的行人,神色上已經看不出事故的痕跡,隻是在聽到不正常的響通後瞬間逃竄的樣子窺得那樣的事故給這裏的人民留下怎樣創傷。

    艱難的咽下烤的很幹的饢,端起阿裏木江遞過來的鹹奶茶,喝了一大口,就著奶茶,很快吃完了手裏的饢,新疆的人習慣早上就著芙磚茶吃饢。

    阿裏木江是周炎的老戰友,本就是新疆人,受傷退迴去後就在烏魯木齊的武警總隊後勤處,這人極為熟悉當地的一切,為人也可靠,周炎特地找了他。

    這次的任務極為秘密,中央不方便對著地方下命令,隻是讓“暗刃”悄悄解決完一切,畢竟天國的國際形象還是要考慮的。就連阿裏木江都對這次任務不熟悉,隻是看著這些士兵的動靜間判斷出這次出動了這些人,估計是要秘密處決一些人了。

    誰也不知道這裏的哪個人密迷參加過暴動的人,畢竟中國的社會公共設施不是那麽完善的喀,攝像頭也不是隨處可見的,找個既熟悉這裏的又可靠的人實屬難得。

    “這個樓裏住了幾個人?”羅叡笒問著招唿大家吃早飯的阿裏木江。

    “據我所知,你們要找的人可能就在裏麵,但是具體多少人。”說到這裏,阿裏木江搖了搖頭。

    羅叡笒知道,中央情報科的都弄不出來的東西,這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得不說,他們這次的目標是些人物,打著民族習俗不容侵犯的旗號,有計劃有目的的煽動了一場毫無預警的□,給中央極大的震動,幾位老爺子大為震怒,誓要徹底掃清這股勢力。

    此刻,羅叡笒他們隱在一處民宅裏,所有人都暫時性的放鬆,在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和目標任務是否在裏麵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隻有觀察,潛伏,再研究,然後出擊。

    羅叡笒他們所在的地方,地理位置極好,能看清那個白樓唯一出口,還能看見院子裏的情況,甚至能看見有小孩子在院子裏玩兒,外人絕對認為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民宅。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第一場考試、、阿門祝我好運╮(╯▽╰)╭沒好好複習好心虛啊、、、、

    花花

    收收神馬的趕緊來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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