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在羅叡笒第二次放開她喘了半天氣才讓氣息變勻,羅叡笒看著這樣的莫姑娘又憐又愛,抱著淺淺的雙手又緊了緊,卻不想淺淺一把推開他湊得極近的臉,小臉繃得緊緊的。

    “你放開我,你這樣子耍著我玩很有意思嗎,我們跟本就是陌生人,你這樣一聲不吭的上來就這樣對我,你…”羅叡笒看著丫頭又想掉眼淚,粗著聲音說“再哭我就吻你”一貫的簡短有力可又有效。

    淺淺鼓著臉瞪著他不說話,兩人對視了半天,羅叡笒無可奈何的扒了扒頭發“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這樣對你是天經地義。”

    “什麽?”

    “你胡說什麽。”淺淺的聲音與另一個男聲重合,同樣的不可思議,可男聲裏多了憤怒,在樓道裏不斷迴響,傳來一股詭異的空蕩。

    兩人掉轉頭同時向發聲處看去,栗子的臉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下晦暗不清。

    淺淺看著栗子的神情,奮力想從羅叡笒的身上下來,這迴羅叡笒倒是順從的放下了她,淺淺一落地就跑向栗子,拉著栗子就想走。

    栗子一聲不吭,定定的站著,看著羅叡笒,這個給他在六年前種下隱刺的男人,心裏下著漫天大雨,他在害怕,是的,栗子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將會奪走屬於自己守護了十八年的寶貝。

    羅叡笒眯著眼睛看著栗子,站著的青年俊秀挺拔,雖然憤怒卻在極力控製著自己,沒有當下年輕人得衝動,好好磨練磨練假以時日必定是個人物,可惜這時的青年在羅叡笒眼裏還是不夠看。

    他沒有開口,隻是看著兩人相握的手,鋪天蓋地的壓抑迎著兩人撲麵而來,栗子深吸了口氣,穩了穩情緒。

    “你說的淺淺是你未過門妻子的話是什麽意思?”淺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光用氣勢就可以壓倒人的男人,等著他的答案。

    “她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從小就是。”羅叡笒沉沉地說,沒有半點的廢話。

    栗子嗤笑了一聲“你說是就是,那我豈不是也可以說淺淺已經是我的妻子呢?”

    聽到栗子的迴答,羅叡笒的眸光閃了閃,沒有任何迴答,隻是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沿著樓梯走了去,幾個大步就已經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這一眼,栗子分明看見男人的眼裏寫滿了嘲弄和駐定,栗子握了握拳,知道那個男人是不屑給自己解釋。他低著頭,淺淺看不清他的神情,隻從他發白的關節處覺得栗子是在憤怒。

    其實栗子在不甘。因為他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站在那個男人麵前過於青澀,那是種雄性動物在麵對強者時自然而然的折服,而這種感覺讓他不舒服極了,尤其事關淺淺。

    栗子沒看淺淺,隻是拖著淺淺朝大廳走去,淺淺不敢吭聲,乖乖的跟著栗子走向大廳。我們的莫姑娘一貫的沒心沒肺,有事吃飽睡個覺,天大的事也便不是個事兒。可這次,淺淺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生活將會隨著這個男人而翻起波浪。

    羅叡笒其實也沒他表現得那麽鎮定,在淺淺的身上他一貫的強勢和自信也已經不確定。尤其在淺淺看見栗子的一刹那的那麽堅決的掙紮,和毫不猶豫的跑向栗子,再再說明時光畢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淺淺就算再嬌氣再不懂事,可栗子畢竟在淺淺心中是不一樣的。

    栗子沒發現,可他發現了,所以盡管心中如何翻滾,麵麵上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所以沒有攔著淺淺,也沒有拉著兩人去莫老爺子跟前,隻是轉身就走。是的,他沒把握,因為畢竟自己在淺淺心中刻下的痕跡不深,雖然看丫頭的反應對自己有著連她自己也沒有的不排斥,這讓他鬆了口氣。但是,他得讓淺淺在心中好好沉澱沉澱,然後一舉擒下淺淺這個小丫頭,咱們的羅中校把淺淺當成了假想敵啊,擒都用上了。

    不錯,羅叡笒現在是兩毛二,中校,狼牙一隊的中隊長兼狼牙總隊的副隊。這六年,羅叡笒在等著淺淺長大,冷情的人一旦動情,那便是至死不渝。六年前的羅叡笒便栽在了淺淺這顆小嫩蔥上,於是他便毅然參加完高考就自動申請去部隊鍛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怕,怕距離淺淺稍近點自己會忍不住過早地把淺淺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而那時的自己羽翼未豐,不足以提供一個安逸的環境給有那麽多人寶貝的丫頭。

    而能迅速爬升的途徑便是部隊,一個隻要對自己夠狠並且頭腦足夠清醒就能立功進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地方,羅叡笒確信這兩樣東西他從來就不缺。他用兩年的時間完成了國防大的所有課程拿到學位,不顧他爺的反對,一頭紮進了基層,然後用四年的時間從列兵做到單兵的最頂峰,成為隻聽命於中央的的特種部隊的傳奇人物“神狼”,終於,他覺得是時侯見見丫頭了,於是他來了。

    有時候,在高強度的訓練後肌肉已經酸痛的麻木、或者是執行任務時戰友敵人的鮮血沾滿雙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將空洞放大,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支撐自己的隻有那個執念。

    有時候他也會有不確

    定,不知道這份執念到底是真正的想擁有一個人,還是年少時一瞬間的萌動。如今,又一次見到淺淺,他知道執念依舊是執念,但深遠而真實。

    真的,有時候某個人恰好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的心會告訴你,是了,就是他或她了,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夢幻而又真實。

    迴到駐地,羅叡笒便朝他們大隊長的辦公室走去。大隊長周炎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敲了敲門,聽見一聲“進來”羅叡笒扭開門鎖走進室內。

    周炎,狼牙的一把手,整個特種隊的靈魂人物,此人極為魁梧,正在燈下整理資料,見進來的是羅叡笒,略有些些意外。詢問的看著羅叡笒,見羅叡笒的臉色沉的能滴出水。

    “周隊,我想退出行動組。”

    “我能知道原因嗎?”

    羅叡笒沉默半晌說“我爺爺年齡大了。”周炎是全隊唯一一個知道羅叡笒是羅總參謀長的孫子的人。

    挑了挑濃眉“我知道這不是理由。”

    咬了咬牙“我想守護的那個人承受不了我在行動組。”

    沉默了半晌,周炎哦了一聲。然後指著羅叡笒說“把手放在心口上,然後告訴我你是真的想退出嗎?”

    羅叡笒沒法說謊,自己確實是不想的。退卻了最初的想法,在一次次的流血流汗中,他感受到了最純粹的戰友情和自己作為男人對特種兵的真心的熱愛。每一個男人的骨子裏都有特種兵夢,這麽多年的摔打中,他知道這會兒讓他離開這個地方,他做不到,這裏的一切就是現在他的靈魂的一部分。可是怎麽辦呢,那麽嬌的人兒自己都不忍心讓他承擔一個特種兵的妻子該承擔的一切。我們的羅中校現在想的真的有點遠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已經想著淺淺作為自己的妻了。

    周炎看清了他的掙紮,有些欣慰,這是他的一隊長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有這麽軟弱的一麵,彷徨的仿佛個孩子。周炎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說“不要在任何事都沒發生的時候去假象一切可能,你想的未必就是人家的想法,退隊的事就此打住吧。”

    羅叡笒第一次有了當鴕鳥的念頭,這個一直以來如神一樣的男人在獨木橋上彷徨了好久,最終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對著周炎感激的點了點,羅叡笒轉身走了出去,隻不過心裏還是沉沉的。

    周炎看著羅叡笒走出去,眼睛眯了眯,點著了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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