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略囧,小白少爺,你略屌了點!


    「咦!封總!你怎麽來了?」


    小白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也是亮了起來。


    轉過身,封以珩高大的身影已經在他麵前。


    小白抬起頭,嘴角勾起,是枚燦爛的微笑:「封叔叔!姣」


    封以珩蹲下去,瞧了那些小傢夥一眼,倒是沒發火,對他們說:「誰欺負小白,我是不答應的。」


    這個幼稚園本來就是一個q版小社會,這些孩子平日裏也沒少見像封以珩這樣的人,封以珩一說話就把他們給嚇到了秈。


    直覺上覺得,這樣嚇人的蜀黍是不能惹的,紛紛躲到了蔣涵宇的背後。


    小白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封叔叔,他們沒欺負我。」


    「真的嗎?」封以珩收迴視線,看著小白。


    剛才的一切,他可是都看到了的。


    「小孩子的打鬧,我不放在心上的。」


    封以珩笑了出來,摸摸他的小腦袋。


    真的是……


    越看越喜歡這個孩子。


    他總算體會到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受了,因為他真的覺得,小白無論怎麽看,哪兒都好!


    本來就好,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後,更好,非常好!


    他甚至覺得,好得沒有缺點。


    而小白在封以珩麵前,都是不自覺地就呈現了自己最乖巧的一麵。


    或許……


    他也在怕。


    他怕封以珩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所以他想努力做到最好。


    「叔叔,你又是誰?」蔣涵宇不怕他,「你也是池小白麻麻的男朋友嗎?」


    「也?」封以珩看他。


    「昨天那個江叔叔不是嗎?別墅和我們家的一樣大!」


    「他不是。」封以珩說道。


    言清在一旁聽著蠻囧的。


    他們總裁這是在跟小孩子認真地解釋什麽呀……


    「不是?不是他為什麽要給池小白舉辦生日party?那叔叔你是嘛?」


    「我也不是,」封以珩的確很認真地在給蔣涵宇解釋,「我是她丈夫。」


    「啊?那你是池小白的爸比哦!」蔣涵宇湊過去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咦!池小白!他真的是你爸比耶!你們長得好像!」


    「真的耶……」其他小朋友都很奇怪地對比著封以珩和小白大小兩張臉。


    「咦……池小白你這個人很奇怪哎!你爸比那麽有錢,你為什麽要裝窮人啊?」


    封以珩失笑。


    因為他知道,小白沒裝。


    並非真的窮,但池晚這個女人,在扣除了所有費用之後,能給小白的隻怕是普通人家孩子的用度,「窮人」是於蔣涵宇這種出生富貴的少爺而言的。


    她或許沒有虧待了他兒子,可卻也不能給他蔣涵宇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怎麽知道我有錢?」


    蔣涵宇蹲在他們麵前指指說:「armani的衣服,roger-dubuis的手錶,好貴的!這個數!」


    蔣涵宇伸出兩隻手,右手在要不要豎起拇指而猶豫著。


    「恩?roger-dubuis你也認識?」封以珩對孩子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笨蛋,這個數,」小白按下了蔣涵宇的食指,接道,「因為蔣涵宇的爸爸也有,他最近才換的新表,就是roger-dubuis的,所以他一定認得。」


    「哦?」封以珩笑得不行,「你也知道。」


    他驚嘆於小白似乎還知道具體數額的樣子。


    小白點點頭:「我在雜誌上見過,上一期剛剛介紹的。我很喜歡看這些,因為我覺得如果我要變得像叔叔一樣棒,去賣東西,我就要先知道大家的口味是怎樣的。」


    封以珩笑得欣慰。


    她記得池晚說過小白的智商,恩……


    還算她有點自知之明,這小白,智商必須是遺傳他的。


    而且小小年紀就懂得經商理念,他打下的江山未來不交給他還能給誰?


    註定的,這就是他兒子沒錯!


    必須,一定,以及絕對!


    「而且而且!」蔣涵宇搶著說,「而且我就是覺得,叔叔你肯定很有錢很有錢!因為你看起來就是有錢人!池小白,我想不通哎,你爸比那麽有錢,你跟你麻麻為什麽要拿我媽咪的錢?」


    「拿你媽咪的錢?」


    蔣涵宇戳戳手指嘟嘴說:「上次池小白跟我搶辛辛,我就推了他一下,池小白受傷了,我媽咪就賠錢啊,池小白他麻麻把錢收了耶!所以我媽咪就說,池小白他們窮到家了。叔叔不要生氣啊,這是我們男人的對決!池小白他也可以推我嘛,他自己不動手的!」


    「大白不許我打架的。」小白算是對封以珩解釋道。p


    「哪兒受傷了?」封以珩卻是第一時間關心著小白。


    小白搖搖頭:「早好了,就是破皮了。封叔叔,你別怪大白,我讓她收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也不能當飯吃,錢卻可以,我用那些錢給大白買了條很漂亮的紅裙子呢。」


    紅裙子……


    因為池晚沒有穿過紅裙子,所以那一條荷花裙擺的紅色裙子在他腦海裏印象很深刻。


    原來是那段時間?


    有一晚她突然穿了一身的紅裙子去西沉……


    小白是源頭!


    「很漂亮,小白的眼光真好。」


    小白微微笑。


    「小白,昨天叔叔走得急,都還沒有給你禮物,今天補上。這個戒指,你喜歡嗎?」


    「喜歡!」小白幾乎是看都沒看就點頭了,「可是太大了。」


    「所以我穿了條鏈子,給你掛脖子上,來,給你戴上。」


    「謝謝叔叔!」


    看著小白那乖巧的模樣,封以珩心中思緒萬千。


    好久,他望著小白說:「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好奇怪的,」小白把玩著自己脖子上的新鮮玩意兒說,「叔叔,你又不是我爸爸,我為什麽叫你爸爸?大白說,我爸爸死了的。」


    封以珩愣住。


    是啊,他該怎麽告訴孩子,他就是他爸爸?


    「不過你可以追大白啊,隻要你娶了大白,你就真的是我爸爸了!」


    封以珩不強迫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知道了。去上課吧。」


    「叔叔再見。」


    「再見。」


    蔣涵宇也湊了個熱鬧:「叔叔再見!!」


    「再見。」


    小霸王追上去纏著小白說:「池小白,你麻麻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為什麽還要他娶啊?而且而且,他不是已經是你爸比了嘛?你幹嘛喊他叔叔啊?」


    小白瞟了他一眼,酷酷地迴:「要你管!」


    ……


    警方將行車記錄儀裏調出來的視頻拿過來給他們看。


    池晚坐在薛笑笑身旁,握著她的手給她支撐的動力。


    當時的情況還原是這樣。


    行車記錄儀記錄,當薛廣彥和林珊珊開出郊區後沒多久,他們兩人並沒有交談,感覺上似乎是在慪氣。


    而參加完同學會迴家的路上,在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林珊珊喝了點酒,沒一會兒就開始哭了。


    薛廣彥問她:「好端端地,你哭什麽?就不該讓你喝酒,喝了點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央央現在長大了,五官開始明朗,她越長越像誰,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薛廣彥沉默了一會兒,說:「沒事的,隻要我們不說,誰會懷疑到笑笑身上去?」


    「咱媽!早幾個月媽就說了,這央央怎麽越長越像笑笑!媽自我解釋說,可能侄女兒都像姑姑。可越到後麵,我就越怕瞞不住!」


    話說到這,整個病房的人都僵住了,每個人都看向了捂著自己額頭的薛笑笑。


    一個真相已經唿之欲出。


    「我是真的怕……」林珊珊吸了吸鼻子,「我捨不得央央……央央就像是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她在我身邊那麽多年,我捨不得到時候還得把她還給笑笑……」


    「老婆……你別多想,笑笑答應過我們,這孩子,隻會是我們的孩子,她不會說漏半個字的。」


    「可是我怕啊老公……央央不止長得像笑笑,我每每觀察央央,就覺得她的性格都像笑笑,媽也這樣覺得,我媽曾經也開過玩笑……沒有一個人說央央像我啊……我不是不喜歡笑笑,笑笑我喜歡,開朗,率真,是個好姑娘,可是我不喜歡她接近央央……」


    薛廣彥伸過去一隻手握住林珊珊的,加以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央央,我也捨不得。央央太可愛了,看不見笑笑的時候,我也一度以為央央是我們的孩子。每每看見笑笑,就會讓我想起這個事實,我知道你也是。」


    「笑笑為了我們,隱忍了那麽多年,她看著自己的孩子,卻隻能把那種思念而不得的苦吞在心裏。她怕我們多想,已經盡力和央央保持距離,我們不該求她再做得更多了,一年到頭她見央央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你同是女人,或許能感受那種母女分離的痛苦的不是嗎?就讓她陪央央一個晚上吧,一個晚上,出不了什麽事的。」


    「央央……」林珊珊哽咽不已,「央央若是咱們的孩子……那該多好……」


    接下來是林珊珊掩麵痛哭的聲音。


    「老公,笑笑真的不會跟我們搶央央嗎?她會不會後悔答應把孩子給我們撫養?會不會哪一天……她就說要把央央要迴去……會不會……」


    「不會的,老婆你別胡思亂想了,笑笑不是那樣的人。她為央央好,才把央央交給


    我們,她又怎麽會做讓央央不好的事?笑笑是我妹妹,我了解她,她雖個性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她也是心細的人,她很會為人著想的。」


    對話到這裏為止,並不如薛笑笑所擔心愧疚的那樣,車禍並不是因為他們在爭執而起。


    行車記錄儀記錄下的一切,足以證明這一切。


    但這裏麵的一番對話,卻讓整個病房鴉雀無聲。


    薛笑笑在哭,或許是因為哥嫂的死,也或許是因為哥嫂之間的對話,勾起了她心中的痛苦。


    這麽多年,她看著央央,卻隻能自稱一聲姑姑。


    她想給央央無盡的疼愛,卻怕哥嫂敏感多想,大部分時間都在疏遠,不敢和她走得太近。


    那種煎熬,豈是常人所能忍?


    每每看到央央被病痛折磨,她比任何人都心痛,然而就連想抱抱她,親親她都不可以,因為那是嫂子的位置,她隻能站在一邊,心如刀絞。


    不是沒有想過把央央要迴來,可那既是對哥嫂的傷害,又是對央央的傷害,甚至是對母親,一個家,有可能散得七零八落。


    為求一份心安,為求家庭和睦,她對央央的愛,隻有吞迴肚子裏。


    薛笑笑本是哭得無聲,被池晚摟進懷裏安慰了一會兒,卻反而控製不住情緒,大哭起來。


    「笑笑……你怎麽不告訴我……」池晚心疼笑笑,她當然知道,和自己孩子分開的痛苦。


    若不是無可奈何,誰會願意和孩子分離?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央央……央央怎麽會是笑笑的孩子??誰能告訴我??」


    【四千字。月票一千,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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