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信她?


    老實說,池晚聽到他這樣的答案著實是意外的秈。


    然而她卻是搖搖頭:「別信我……因為我也不確定。姣」


    或許正是那麽巧,那天晚上他們都被算計,卻又並不是對方呢?


    這樣的概率不是沒有,至於小白為什麽像他,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其他什麽原因……


    有沒有可能是他兄弟什麽的……?


    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機率。


    封以珩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隻要你告訴我,六年前的二月二十五號晚上,你在哪。」


    其實基本上,他已經確定了,也知道她所說的十九歲失去,多半是個謊言!


    她那樣說,完全是為了撇清關係吧?


    「我……」池晚被他的眼神一震。


    那年二月二十五號……


    如果是其他日子,將近六年的時間了,她許是記不得了,但那年的二月二十五號,她卻記憶猶新,仿佛一切都還在昨日,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她不能忘,也絕對不會忘!


    「雁城酒店,對嗎?」他替她迴答,「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就是你吧?」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的對話。


    這女人,根本就是那天晚上就知道他了,卻故意誤導她!


    可惡至極!


    池晚再次語塞,「我……我……」


    問題是,隻有這件事她是記不得的!


    因為當時神智不清,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


    等她醒來的時候……


    「我不記得了……可能不是我的……」


    雖然……機率很小吧?


    封以珩的眼神著實是可怕,饒是池晚,麵對這個時候這個樣子的他,也是橫不起來啊!


    「不記得了?」他廝磨著她的耳朵,緩緩地移至麵上,在她的鼻翼間流連,「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有那麽個女人爬到我的床上來……」


    他溫熱的氣息在自己麵前吞吐,池晚隻覺得想躲都躲不開,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他鎖得死死的了。


    十二月的天,又是郊外的晚上,她匆忙出來也沒帶上外套,這個時候冷風一吹,應該凍得人發顫才是,可是她卻偏偏覺得,自己好熱,身體熱,臉也發燙!


    他輕舔了下她近在咫尺的唇瓣,繼續說:「她迫不及待地壓倒我,饑渴地脫掉我的衣褲……前妻,你猜……她想幹什麽呢?」


    池晚一個勁地縮脖子,躲避,五官都皺在一起。


    「她……她可能隻是好意……讓……讓你好好睡來著……」


    「是嗎?」


    封以珩看著麵前使勁地閉著眼睛的池晚,勾起唇角。


    她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身體瑟瑟發抖,看她如砧板上待宰的肉一般無可奈何,那模樣著實是可愛至極。


    特別喜歡她這幅小白兔般純良的反應。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無法自拔,樂此不疲地逗弄她,看她慌張無措,沉浸於此。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她想幹什麽……」他摟緊她的腰身攬向自己,又折磨起她的耳朵,「她如狼似虎地撲過來,舔舐我的身體,讓我無法招架拒絕……她在我麵前褪去了她所有的衣物,她的小舌闖入我口中,生澀毫無技巧地挑-,逗……她在我耳邊哀求說:我要……給我……」


    明明他們做過的次數都是數不清了,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也知曉得一清二楚,可當他在她耳旁說著這些曖-昧至極的話語時,她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加快,雙頰與身體愈發的滾燙。


    要命!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如果她看得見自己就會發現,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不是……」


    他現在是胡說八道就對咯?她又不記得當時說什麽做什麽了,他怎麽誣賴她都行啊!


    「不是什麽?」她退一步,他就絕不放過地前進一步,直到她退無所退,任由他擺布,「你說……送上門來的獵物,我是吃,還是不吃呢?」


    「不能吃!小心有毒……」


    「對啊,有毒,」他笑道,「我也怕有毒……可是她好熱情……你知道她怎麽個熱情法嗎?」


    「我不知道……」


    池晚快哭了!


    他到底想幹嘛啦?


    太壞了!


    是死是活給個話啊,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麽殘忍幹嘛啦?


    「她這樣……」他抓住她貼牆的手,往中間移去,貼在那處滾燙,勾唇低笑,已經樂得不行,「用她生澀的技巧……簡直像在殺人……她甚至是騎到我身上……你知道……她騎哪兒嗎,我可愛的前妻?」


    啊啊啊啊啊……


    池晚的心裏已經在慘叫不已。


    不要再犯罪了!!


    他知不知道他用他那極具誘惑的嗓音這樣曖昧地跟她說話,本身就是一種犯罪?


    更別提那些話語裏,藏著那樣令人臉紅心跳的字眼……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池晚崩潰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他倏地將她的身體摟向自己,那一處滾燙緊貼著她,將她壓製在牆上,兩人的身體,無限的接近。


    「不記得了不要緊,我們來迴憶一下,你就記得了……」終於逗完了她,自己也憋壞了,對著那張紅粉的唇猛地吻了下去,霸道,熱烈,吻得如火如荼。


    不夠,吻不夠!


    池晚的身體早就軟綿綿的了,要不是有他的力量支撐,根本就站不住。


    她幾乎癱在他身上,身體被他炙熱的吻所燃燒。


    不知不覺地閉上眸子,被他索要著。


    也是不知不覺中,她沒有了掙紮,身體被他帶動著,情不自禁地,與他忘我地濕吻起來。


    她已經找不到那個清醒的自己了。


    封以珩這個男人,渾身都有魔力。


    他總是能輕易地勾起她骨子裏嵌著的對他的感覺……


    兩個人的唿吸變得紊亂,這樣一個炙熱的濕吻過後,互相看起來都很狼狽,她的發都亂了,胸-脯因急促的唿吸而上下起伏。


    因為地點的關係,他比任何一次都難以把控自己。


    若不是不合時宜,他真想就此要了她!


    太久太久沒有痛快淋漓地嚐過她的味道了。


    然而不行,地點不對,時機不對,他們不能在這裏做任何事!


    剛才的一切,也隻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但想起方才她對自己的迴應,他的心裏卻也是舒爽的。這證明,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


    就像上次在洗手間一樣。


    池晚還在平復自己的情緒和唿吸,她知道他再胡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自己……


    眼下,他應該是放過了自己。


    封以珩像是失了力,緊繃的身體壓在了她身上,他抱著她,附在她耳旁,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問她:「濕了嗎?」


    「……」


    他怎麽能那麽正兒八經地問她這麽……


    這麽有顏色的問題!


    然而人之欲-望,卻是最原始的,兩個人情到濃時,又怎麽會沒感覺?


    她的羞於表達,讓他很是滿意。


    「能不能……帶你走?」他暗啞的聲音在問。


    「……」


    都是成年人,又是這種情況下,池晚怎麽可能會不明白,他想帶她走是存著什麽目的?


    他在徵詢她的意見。


    「你瘋了嗎?」


    剛才給他錯覺,是她不對。


    可有時候,欲=望這迴事,不


    是她本身能控製的。


    自己的身體對他的熟悉感,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這幾年……


    在他身邊不是白待的!


    「瘋了?」他笑著重複她的話,「不,我是硬了……」


    「……」


    池晚真是覺得,男人下流起來,簡直沒底線!


    盡管那都是鐵錚錚的事實,但就這樣大膽透明地說出來,聽的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好麽?


    「對不起封總,我該迴去了,已經出來那麽久了,再不迴去他們該起疑心了。」


    「你就這樣迴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不然我該怎麽迴去?」


    「你覺得……裏麵除了那些孩子,有幾個是純潔的?若是被他們看見你這幅模樣……你還不如跟我走。」


    「今天是小白的生日,我說什麽都不會跟你走!」池晚總算冷靜下來,可以應對那些該麵對的問題,「封總,小白多半是你的孩子沒錯了,可我還是想說,小白是我的,我請求你,不要跟我搶小白。你不會的,對嗎?」


    「如果我非要搶呢?那不僅僅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


    池晚一怔,迴答他:「那麽我會竭盡全力地去保護他!承允告訴過我,如果你要跟我搶小白,他一定會幫我!即便他會跟我提條件,譬如讓我嫁給他,我也會答應!隻要他能幫助我,不讓任何人搶走小白!」


    她說得很決絕。


    她目光如炬,眼神裏滿是堅定。


    就像她說的那樣,他相信,為了小白,她的確什麽條件都會答應江承允!


    而江承允會開的條件,無非就是得到她!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機會提條件的!」封以珩也說得堅決。


    無論是她,還是小白,他都不會讓自己失去!


    聽了他的答案,池晚稍稍鬆了心。


    那麽他的意思,就是不會跟她搶了,對嗎?


    「小白的事先放到一邊,現在我們還是先來算一算那天晚上的帳!」他不讓她轉移話題,又將話頭拉了迴來,「按理說……你強了我一次,我應該也強迴來一次,那才公平,你說是嗎,前妻?有空的話,約嗎?」


    約你個鬼啊!


    誰要跟你約!


    「憑什麽?」池晚又橫了起來,一改方才被捏得死死的小白兔的模樣,抬頭挺胸,「現在我不記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封總就算要顛倒是非,我也拿你沒辦法唄?」


    「喲,翅膀硬了?」他笑,「學會賴帳不認了是嗎?出息了啊?」


    「捉-奸要在床,捉賊要拿贓!你若是不拿出證據,你憑什麽就說是我強的你?那我還能說,是你迷-奸我呢!看法官到時候信誰!」


    封以珩眯起了危險的眼。


    好傢夥,賊喊捉賊了這是?


    「就知道你伶牙俐齒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卻不想,連這種事也能賴掉?」封以珩分明是在笑話她的模樣。


    「反正我現在不記得了!」


    一句不記得,池晚把頭抬得高高的,反正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


    「晚晚——?」


    正在說話的二人怔住。


    那是江承允的聲音!


    對視一眼,兩人竟真的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刺激感。


    池晚推了他一下,「走啊!還不走?」


    情急之下,封以珩也不再堅持,說了句:「今天先放過你!」


    說完,匆匆離開。


    隻是沒走幾步,突然頓了一下。


    什麽玩意兒?


    他為什麽要跑?


    池晚對著他背影吐了吐舌頭。


    討厭鬼!


    不放過我又怎樣?


    這種時候,不放過她也


    隻能離開啊。


    就是小白……


    小白的五周歲生日,他這個父親又缺席了……


    其實她心裏挺亂的。


    實際上她很想告訴小白,封以珩就是他爸爸,可有些事,現在說還太早了些。


    如果他們兩個不可能,就算告訴小白又有什麽用?


    讓小白白白期盼嗎?


    那反而更殘忍!


    江承允喊著池晚的名字,找到了這一片。


    「晚晚?你在那幹什麽?」


    「別過來!」池晚喝止住他。


    「?」雖然不明白,但江承允還是停步了,沒有再往前。


    「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很快就進去。」池晚不敢讓他接近自己。


    現在他們離得遠,看不清,還能藏一藏。


    封以珩說得對,她這副模樣,誰看了都會懷疑!


    「我看你這麽久都沒進去,外套又在裏麵,就給你送過來了。外麵冷,你還是先披上吧,別感冒了。」


    他手裏果然拿著她的外套。


    封以珩離開她的周身之後,身體開始冷卻,她已經漸漸旳感覺到寒冷了。


    可即使冷得想抱著手臂,這個時候也還是隻能搖搖頭說:「不用了……反正我很快就迴去了,你別理我,再給我幾分鍾時間。」


    江承允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麽異常,也不敢輕易上前,隻是站在原地說:「我陪你吧。」


    「別!你進去等我吧,幾分鍾就好。」


    光是這麽遠的距離,他也看不出什麽,想了想,便答應了。


    隻是忍不住會去想,剛才那一通電話……


    會不會是封以珩打來的?


    否則她又怎麽會這樣魂不守舍?


    池晚在外麵吹了蠻久的冷風,直到身體徹底冷卻,臉也開始變得像凍僵了一樣,整理好自己,這才深唿吸了一口氣迴去。


    門一推響,介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小朋友們。


    她總覺得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帶著幾分懷揣的意思,這大概便就是做賊心虛吧。


    「晚晚!你怎麽出去都不穿外套啊?你看你那臉凍的!」薛笑笑站起來,準備過去。


    而江承允先她一步站起來,拎過外套披在她身上:「感冒了,小白還要擔心你。」


    池晚幹笑了一下:「才這麽一會兒時間,不會的啦。我……去洗把臉,暖和一下。」


    「左拐走到底。」江承允眼中始終帶著關心。


    因為有孩子們在,今天的生日趴註定不能開到很晚,約莫九點鍾的時候,楚穆離就說孩子有些困了,要先行離開。


    沈曜也是,囡囡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了。


    他和小白說:「謝謝你邀請囡囡來玩。她沒有朋友,也不愛和人接觸,你別看她不說話,但看到這麽多小朋友,她心裏應該很高興。」


    「叔叔,我不知道囡囡為什麽會得了自閉症,但我相信,愛可以改變一切的,隻要我們給囡囡足夠的關心,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著那麽乖巧的小白,沈曜怔了怔,溫和地笑開,心裏滿滿的感動,摸著他的腦袋說:「謝謝,如果囡囡能好起來,叔叔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老三有多幸運,才有個那麽懂事的孩子?


    他若是不知道珍惜,可真是……


    小白微微笑:「等我長大後,叔叔把囡囡嫁給我吧,讓她做我的小新娘,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的!」


    孩子的話,總是那麽讓人想笑,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小白這孩子的話,可信。


    「好啊,叔叔沒意見,隻要囡囡願意,叔叔舉雙手贊同。」


    「好!」小白看著他懷中睡著的囡囡,很是開心,「那說定了,叔叔到時候不可以棒打鴛鴦!」


    「好好好,不打,不打。」沈曜被小白那認真的模


    樣逗樂。


    小白看著囡囡,牽了牽她的手,輕輕地說:「囡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你好起來,然後開開心心地當我的小新娘!」


    沈曜心裏安慰。


    他竟然會真的想去相信小白的話,相信他能替他照顧好囡囡。


    他是不是瘋了?


    兒時的戲言,有幾成成真的機會呢?


    等孩子們都長大了,說什麽都不一樣了吧。


    「不過,不要傷害了其他女孩子的心啊,叔叔先走了。」沈曜看了看小白身後。


    這孩子,受歡迎的程度,真是不低於老三!


    央央站在那裏,對著薛笑笑泫然欲泣:「小白哥哥都向囡囡姐姐求婚了啦!」


    【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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