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溫度熱乎乎的,如同身邊人炙熱的心。


    “我前你後。”帝流觴的語氣帶著不能抗拒的霸道以及柔情。


    有他在怎麽會讓小豆芽走在最前麵。


    “好。”享受著帝流觴的寵溺,雲聽若樂嗬嗬的做著他背後的小女人。


    雲隱瞧著主子和王爺的恩愛,表情也是很歡樂。


    而孤星則是一臉憂鬱。


    主子從來沒這麽照顧人,現在為了小王妃竟然要打頭陣,一代霸王也被小王妃捏成了繞指柔。


    而龍非則是撇過頭,這畫麵太美不敢看。


    從壁畫到洞孔又是九步!


    這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到了桌椅的位置。


    眾人一走到桌椅後,卻驚訝的發現,眼前的景色變了。


    龍非最為高興,還不等雲聽若發話,快一步的走了出去。


    眼前一花,一柄長劍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龍非麵容一驚,雙手下意識的朝脖頸上抓去。


    可脖頸上的長劍卻牢牢不動。


    這讓龍非更加生氣:“誰,滾出來。”


    他這一番奇怪的動作,讓大家無比詫異。


    這龍非又叫又跳的在做什麽。


    “龍非。”雲聽若見此,立馬高唿一聲。


    她的聲音很大,完完全全是一聲咆哮。


    龍非隻覺得脖頸上的銀劍刹那消失,眼前出現了雲聽若的臉。


    又瞧見大家都盯著他,臉色不由得一紅:“都看著我幹什麽。”


    被一圈男人圍著看的滋味真怪。


    “你中幻象了。”雲聽若語氣如風一樣吹來,卻在刹那間消散。


    九幽迷蹤陣,自然就是幻象成迷,讓陣中之人無法分清方向。


    而龍非剛才的奇怪的舉動,自然是中了幻覺。


    雲聽若這麽一說,龍非的臉麵紅耳赤,他信誓旦旦的帶人進來,別人還沒事他倒是出了醜。


    所以龍非接下來一路上都是沉默。


    自己真是太無用了。


    若不是有雲若在,他不知道自己會成什麽樣子。


    雲隱見龍非似乎不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主子不會怪你。”


    “我隻是在怪自己沒用。”龍非低著頭,語氣中有著難掩的失落。


    一路走下來,到沒有遇見什麽古怪的事。


    看來這陣法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功效也沒有以前那樣強悍。


    不過在即將要到出口的時候。


    雲聽若身子猛然一撞,頭腦嗡嗡作響。


    仿若時光的錯覺在腦海裏交錯。


    “小豆芽。”帝流觴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小心翼翼的摟在懷裏。


    可無論她怎麽唿喚,雲聽若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眼前不斷的劃過前世的記憶,無數情景晃過。


    最後定格在夜晚的天空。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給我拿兩瓶珠江啤酒,一袋雞翅。”


    一家不起眼的街邊小鋪,空靈般的聲音在風中飄然而至。


    憨厚的老板立即笑嗬嗬的搓了搓手,忙乎了起來。


    倒是店裏的幾個正猜拳喝酒的雜毛小子,紛紛打量著這個神秘的女人。


    女子一身神秘的氣息,一身黑的深沉的緊身衣勾勒出傲人的身姿。


    帶著一張碩大的帽子,將她的臉部遮擋的嚴嚴實實,隻看得見那露出來的肌膚,雪白晶瑩。


    加上這黑夜的氣息,看起來似乎要和這夜色融入一體。


    周身散發著攝人的氣息,讓這些小混混也不敢造次。


    然而,極少人能知道,這個肌膚晶瑩光潔,身材誘人的女子。


    在黑夜隱去的外表下,擁有何等強大的力量,死在她那雙纖纖巧手之下的陰魂又是何其的多!


    她是令世人震耳發聵,讓各路勢力,無論是在****還是白道,聞之色變,為之頭痛。


    天才殺手--雲聽若。


    短短幾年時間,她憑借一己之力,在血腥與殺戮中創造了屬於她的神話。


    她就像是一個謎底,一個無底的黑洞,引領著殺手的傳奇。


    “一共是二十五塊八毛錢。”


    老板將打包好的食物隨手遞了過來。


    不多說一句,也不多問一句。


    雲聽若慵懶而隨意丟出三十元,淡淡拋出一句:“給我兩個紙盒,不用找了。”


    弄好這些後,雲聽若又拐進一條巷子裏。


    巷子裏有家香燭鋪子,裏麵坐著一個老人,每年來這裏一次,可是她從沒看清過老人的長相。


    老人永遠是穿著一件長長的灰灰的道袍,佝僂著身體低著頭默默做著手裏的活。


    “我要紅燭,香,香紙。”


    雲聽若停在老人的香火鋪子前,向老人道。


    鋪子裏的電燈看起來非常幽暗。


    風吹來,燈泡左右晃動,整個房間感覺隨著飄動的燈光而四處幽移起來。


    “今天對你來說不是好日子,本店不賣香火給你。”


    老人暗啞滄桑的聲音,像是從遠古時期傳來的一般。


    聽老人這麽說,雲聽若也不多說一句。


    轉身朝著另一家而去。


    “姑娘你若不聽老朽之言,定是惹禍上身。”


    老人說完幹枯的雙手又開始折騰著手裏織到一半的小紙人。


    “老人家,我是無神論者!”


    雲聽若未曾停下腳步,嘴角卻隱隱帶笑,似一隻狡猾的狐狸,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下。


    女人離開後,原本一直低著頭的老人突然抬起頭。


    這是一張沒有肉的臉,灰白色的胡須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紅的嘴唇已經幹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點上了老人斑。


    高聳的顴骨,活脫脫的一副木乃伊。


    老人被掉下來的眼皮遮擋住的眼睛,此刻眼皮奇異的迴攏到了眼睛,渾混的眼珠望向女人離去方向,半晌悠悠的開了句口“一切都是定數,定數。”


    雲聽若在另一家香火鋪,買齊了所有的東西。


    這才順著一條崎嶇的小道,斑駁的月色和樹影交錯在一起。


    將雲聽若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和路邊繁茂的樹影交錯在一塊。


    月色下的林蔭小路,霧氣濃重,伴著陣陣的陰風,偶爾還有幾聲像是烏鴉的叫聲。


    要是一般人早都嚇得屁滾尿流的,但女人帽子下慵懶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


    眼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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