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孽,我會克死你。”北逆淵神情失落,語氣很是悲涼。


    他是個不祥之人,不配擁有朋友。


    “無稽之談。”雲聽若輕哼了一聲,拍了拍北逆淵的肩膀,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謝謝你。”北逆淵此時很是感動。


    雲聽若睫毛微抖,語氣輕柔:“北逆淵,剛剛的問題?”


    她說看他疤痕的事。


    “疤痕”兩個字,讓北逆淵渾身冰涼,冰塊似的,讓雲聽若暗暗吃驚,果然是不能問。


    北逆淵深深的唿吸了一下,可以看得出心情又激動起來,不過比剛才好了很多。


    而且一直在發抖。


    但不是抖得不成樣子,是那種克製的,輕微的抖。


    “北逆淵,不要想那些事,你現在應該活得更好。”


    雲聽若反手握著北逆淵的手,無形中給予他力量。


    “我沒事。”


    北逆淵笑了笑,情緒克製的很是安穩。


    雲聽若意外,覺得自己對北逆淵的認識應該再上一層。


    他的克製力很強。


    可以看得出他的心髒在不斷強大。


    “你--!”雲聽若剛一開口。


    北逆淵就抓過雲聽若的手,直接的放在了他的疤痕上。


    疤痕坑坑窪窪的,而且還有些咯手。


    雲聽若並沒有尖叫,也沒有被這突如其來嚇住。


    反而,她淡然無比的捏了捏疤痕。


    “痛不痛。”


    北逆淵搖搖頭,安寧而滄桑:“不痛。”


    雲聽若眯眼,北逆淵這疤痕表麵為萎縮的表皮,裏麵的毒素殘留,若是在不消除,這疤痕怕是會擴大。


    “癢不癢。”


    北逆淵想了想:“晚上的時候會發癢。”


    他以為雲聽若隻是好奇這疤痕。


    也沒有多想。


    “我知道了。”雲聽若目光融於一片陰影之中。


    還有救。


    “好了,不說它了。”北逆淵眼中一片無邪,但卻閃著無名的光芒,很淡很淡。


    隱藏了內心的痛苦。


    雲聽若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淡,也很快,就如午夜曇花隻開一瞬!


    “記住,不要吃辣椒,多吃清淡食物。”


    如若是在現代,這疤痕隻需一個小小的手術。


    可在這落後的時空,隻得慢慢修養。


    北逆淵對她的問題很是不解,眸子裏雲煙似的薄霧:“為什麽。”


    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抬頭隻見雲聽若,還是那般笑意安然。


    他忽感到了什麽。


    可卻隻在腦海中僅一現便隱去。


    小嘴張了張,露出了兩顆潔白小虎牙,樣子呆萌:“你是想治我的疤痕?”


    他那驚愕又懷疑的模樣,夾雜著幾絲期待,小臉看上去充滿了童趣。


    “恩。”雲聽若也不藏著掖著,重重吐出一個字。


    一瞬間,空氣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世界似乎在一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


    北逆淵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是說…是說…”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太過於震驚又太過於喜悅。


    讓北逆淵口齒不清。


    雲聽若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疤痕?”


    北逆淵又一次問出口。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疤痕纏繞著他,是他心中最痛苦的根源。


    “我從來不騙人。”


    雲聽若閃著無比天真的眼眸,有些好笑。


    “恩恩恩。“北逆淵興奮的拿著木槍,在雲聽若身邊轉了好幾個圈。


    笑聲都快驚塌這九重天。


    ******


    盈滿花朵的園子裏,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摘著一種紅色的花朵。


    花朵成手掌大小,絲如薄翼,紅的如烈焰。


    “小姐,你真的要幫北國太子去除疤痕?”


    冬兒提著一個籃子,一邊尋找一邊問著。


    “是的。”雲聽若摘下烈焰花,丟進冬兒的籃子裏。


    北逆淵臉上的疤痕,正好給了她一個實驗的機會。


    如果這美容霜能消除他的疤痕。


    那麽眸閣裏也可以擺幾瓶,消除刀疤,火傷的美白霜。


    “可是他是敵國的人。”冬兒撇了撇嘴,北國和風國是敵對關係,雖然這兩年沒有在打戰,但小姐給敵國太子做美白霜。


    這讓皇上知道了,會不會治小姐一個通敵的罪。


    “在我眼裏,他是人。”雲聽若摘下最後一朵烈焰花,在手心裏轉動著。


    如果因為他的身份,那麽她一開始就不會和他接觸。


    冬兒歎息一口氣,她也很可憐那太子,但兩國的關係真的很緊張。


    “不用擔心,這美白霜給他的時候,也是我們出宮的日子。”


    雲聽若笑了笑。


    “真的?”冬兒眼前一亮,終於可以出宮了。


    每天待在這宮裏心驚膽跳的。


    生怕一醒來就身首異處。


    “如果我記得沒錯,四天後,就是皇族的狩獵大會。”


    那時候她肯定會被放出宮的。


    “我想小赤了,想雲麟了,想孩子們了。”冬兒一聽還有四天,激動的眼淚模糊。


    雲聽若眯眼,不知道孩子們的訓練如何。


    她表麵風平浪靜,可是她的心裏也很焦急。


    這是她的心血,絕不能有半點失誤。


    “把這烈焰花洗淨,在用溫水煮。”雲聽若收迴內心的情緒,指揮著冬兒忙了起來。


    不遠處,景翠站在一棵花樹下,落英繽紛,頭上肩膀上,掉了不少花瓣也不知。


    雙眸緊緊的盯著前麵的人影。


    眼底暗光急速劃過。


    怎麽辦,怎麽辦,若是在明天之前沒能殺了小傻子。


    她死定了。


    景翠心慌意亂的拍了拍手,一片花瓣飄飄的落在手背上,晶瑩透底,讓人心神安靜。


    有了!景翠腦海裏閃過一個辦法,差點歡喜的叫出聲。


    好在她捂嘴捂得快,不然就被小傻子發現了。


    身子悄悄的迴轉,風起,花落,殘留滿地的花瓣。


    “小姐,你說那景翠又想做什麽壞事。”


    冬兒見景翠的身影離開,語氣平淡。


    “她一門心思想殺我,自然是想這個。”雲聽若語氣很是輕鬆,絲毫沒有害怕。


    “小姐。”冬兒跺跺腳,小姐明知道有人要殺她,還這麽無所謂。


    不過冬兒迴頭一想,也是,小姐這麽厲害,那個景翠這麽蠢,怎麽會是小姐的對手。


    到時候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雲聽若不在理會景翠,走迴宮殿裏時,借著冬兒去了廚房,從空間裏移出一種叫赤練草的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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