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想要走,卻又敵不過好奇心。


    一步一步往那偏僻小道走去。


    越往裏麵走,聲音就越是清楚。


    本以為偏僻小道盡頭很荒涼,卻沒想到入目的景色很美。


    一池淡綠浮萍惹來白色粉蝶流連纏繞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綠意差點叫出聲。


    一個女子未著片縷背對著綠意,一頭烏黑的齊肩發淩亂不堪,雙手雙腿呈大字型吊在樹上。


    發出的聲音又是痛苦又是愉悅。


    雲沉風狠狠的發泄積壓已久的怨憤。


    因為身體莫名其妙的痛,這段日子,他都禁足在府裏。


    娘不準他沾染女人。


    可他早就忍不住了,在院子裏會被娘知道,所以才會來到這裏。


    這個地方,是相府最角落的位置,無論怎麽折騰,怎麽叫,都不會有人發現。


    是雲沉風第二處天堂。


    他喜歡這種刺激。


    “少爺,少爺,求你了,你放下妙菱,妙菱求你了。”


    妙菱扭動著細腰,嬌媚的說,雖然她也喜歡刺激,但少爺一個勁的折騰,也快受不住了。


    “嘿嘿……急什麽,本少爺還沒玩夠。”


    雲沉風身子緩緩跪下。


    “啊…少爺………”


    妙菱的尖叫,讓雲沉風非常興奮。


    綠意腦袋麻木得有些眩暈,兩頰燥熱起來。


    雲沉風視線一眯,頭猛地朝綠意方向轉來。


    嚇得綠意“啊”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瞳孔裏,是越來越近的身影。


    *****


    太陽晃悠悠的快要落山,晚霞的光芒灑在聽院裏,美輪美奐。


    屋頂上,一抹小小身影半躺著,看著天邊變化的白雲,小綿羊,笑臉,手掌,各種形狀都有,


    這種寧靜的愜意的時間,很少擁有。


    比如現在,雲聽若好似在享受,可腦海裏卻不斷思索。


    是誰想要殺她。


    那晚的神秘女人和舞墨之間,一定有關係。


    雲聽若身影一動,快速起身,輕盈的身子一躍而下。


    就在這時候,從左側飛出一道身影,光亮華麗的柔緞,在風中颯颯飛舞。


    一把摟住雲聽若的身子,再一次騰空而起。


    好快的身手,雲聽若心裏一驚,抬掌淩厲的朝著來人麵門而去。


    “…小豆芽…”


    埋怨的口氣很是氣憤!


    剛一見麵就想拍死他,虧他千裏迢迢來看她。


    “帝流觴。”雲聽若一聲驚唿,這妖孽終於出現了。


    “恩哼。”


    帝流觴腳尖惦著下麵的樹枝,摟著雲聽若,一路飛速而過,像是煙火一樣,很快,便落到了一處茂密的花樹上。


    兩人坐著的位置,正是相府最大最高的花樹。


    風,吹落漫天的花瓣!


    雲聽若身子一穩,頭快速一抬,男子俊美的容貌映著迷幻的晚霞,背抵在花枝飛舞的繁華處,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雲聽若扯了扯嘴,明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卻還要裝成小綿羊!


    無恥!


    “看夠了沒。”雲聽若放肆的眼神在帝流觴身上掃來掃去,到讓帝流觴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到時候告你個擅闖民宅。”


    “爺喜歡。”


    自信,狂妄,這一瞬間,卻似乎讓雲聽若看見一個君臨天下的男子。


    想到他的身份,雖然沒有得到確認。


    但雲聽若從來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她張了張嘴,不過隨後卻又閉上,化為一絲空氣。


    帝流觴眼尖的看到雲聽若的小動作,不過卻沒點破。


    反而向前傾斜了一點,勾魂一笑:“小豆芽,沒有我的日子,你看黑眼圈都出來了。”


    雲聽若黑線,這貨能不能這麽自戀。


    黑眼圈是她最近太辛苦了!


    關他屁事!


    帝流觴一聲悠悠的歎息:“我會負責。”


    一副全天下就我不嫌棄的表情,高傲頭顱一低。


    “啪嗒。”


    有什麽東西砸在臉上了。


    男子揚眉,抓過臉上的東西,甩眼一看。


    房契,地契,密密麻麻一大疊。


    “嫁妝?”他勾勾唇,眉毛不自覺地輕挑了下,傾國傾城!


    雲聽若按磨著耳朵,無比地淡定:“眼睛真小,可惜了這張皮。”


    帝流觴嘴角抖動了下,抬了抬眉梢,這才看清手裏這一疊。


    眸光猛然一沉,周身的溫度也驟然下降。


    全是他名下的財產!


    花樹上,氣氛靜到了極致。


    就在雲聽若以為身邊的人變成雕塑,琢磨著怎麽下樹,忽然又聽到帝流觴厚顏無恥道:“貼身攜帶,睹物思人,我懂!”


    雲聽若:“----”


    對於一個視顛倒黑白為家常飯的妖孽,無話可說。


    這堆契文被她扔在空間,剛剛不過是意念一動,便挪到了懷裏。


    她可不想占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拍了拍帝流觴的肩膀,雲聽若眼神炯亮無比:“有病,得治!”


    帝流觴委屈的像個小寡婦:“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仿若在述說一件最平常的事——


    雲聽若撫額,這情節詭異的,到底誰是七歲,誰是十七歲!


    “我不會讓你皺眉。”帝流觴靠著樹枝,伸出手,一點點撫平雲聽若的眉。


    雲聽若瞳孔微微睜大,很不習慣他這樣的觸碰。


    手一抬,小手抓著男子的大手,卻根本抵不過他的霸氣!


    她緊盯他的雙目,濃霧遮心。


    他凝視他的雙眸,一片清明。


    所有的風景都成了兩人的陪襯。


    雲聽若十指慢慢握緊,身體微微一傾,這是屬於她的慣有性動作。


    不似以往的警惕和疏離,現在看上去,卻有了幾分親近。


    一時間沉默不語,空氣裏,滿是濃濃的花香。


    “有禮物送給你。”帝流觴突然開口。


    雲聽若剛要拒絕,一朵白色的小花出現在眼前。


    那花純白如雪,花瓣雖小,卻有冰清玉潔的韻致。


    “它,生於懸崖上,風吹日曬,依然堅強成長,它比不上那冠絕群芳的牡丹,也不是那國色天香的芍藥,可它堅韌在風雨中搖曳,傲然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這就是你,雲聽若。”


    他的聲音,在這風裏久久不散,


    月光在兩人的背後綻放,如同飛花在飄絮,美得如同夢境一樣。


    驚愕,震撼,雲聽若久久不語,內心,似乎有什麽正在破殼成長。


    五秒後,她手指微微動了動,抬手這個小動作似千萬年般恆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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