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樹枝上晃悠著雙腿,雲聽若抵著下顎。


    果然如她所想,在這古樹上,一眼看穿西柳巷子。


    眼微微一眯,快速估算著,西柳巷子大約42米長,尾部是官道。


    這42米長度足以埋伏,若是每隔六米一人,那麽大約有七人。


    而且還不包括西柳巷子兩邊的院子。


    想了一會,雲聽若從懷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碳筆。


    手上握著碳筆,指甲被打理得幹幹淨淨,不動聲色的垂眸。


    碳筆很快勾勒出一幅簡易的底圖。


    “唰唰唰。”微風而過,雲聽若時不時在樹上轉移方向,眸光那樣淡,那樣靜,絲毫沒有為這高度膽怯。


    時間一點一點溜走,太陽收起了耀眼的光芒,漫長的黑夜來臨。


    雲聽若握著碳筆的手一動,在一豎一撇之下,勾勒出釋放的霸氣。


    身子一躍,從窗戶迴到包間。


    兩隻小獸七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肚子圓鼓鼓的不斷打嗝。


    滿地都是不堪入目的香蕉皮。


    “臭女人,嗝~~~~”


    小白不雅的打了個嗝,空氣裏,香蕉味幽幽飄散著。


    雲聽若收好圖紙,彎腰將小白從地上拎起來,戳了戳它圓鼓鼓的小肚子:“胃挺大嘛。”


    三大筐香蕉在加兩個籃子,被這兩隻吃的幹幹淨淨。


    “嗝~~~~小白討厭香蕉。”


    香蕉什麽的最討厭了。


    雲聽若看著不斷打嗝的小東西,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小白。”


    “嗝~~~~“


    小白警惕的摸了摸爪子,兩耳豎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閉嘴,不要說話。“


    臭女人一開口就沒有好事。


    雲聽若一巴掌拍過去:”吃了我的香蕉,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嗝、嗝……”小白額頭落下了幾條黑線,被這話氣的上下不接下氣。


    什麽叫吃了她的香蕉,它根本不稀罕!


    是她強迫它吃的好不好!


    無恥的人類!


    “小白,飯後要運動,不然會長成肥小白,你也不想變得又醜又矬吧。”


    雲聽若唇角淺淺地彎起,故意拖長音道。


    小白立馬瞪起小腿,全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它是最帥氣的萬獸之王,才不是又醜又搓!


    “乖,把這些香蕉皮打包,就不會變醜變搓哦。”


    雲聽若琉璃般的眼眸閃亮了下,深入誘惑。


    小白無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隻覺得腦中嗡地一聲,真的是有些暈了。


    香蕉皮、打包?


    怎麽聽著這麽像是要做苦力。


    對,就是做苦力。


    祖宗啊!


    做獸真難啊!


    於是唿,包間裏,兩隻獸又忙碌了起來。


    小肩膀扛著麻布口袋,小爪子艱難的收著香蕉皮。


    小白咬著唇瓣,香蕉皮什麽的最可惡了。


    雲聽若離開包間後,沒過多久,小二走進包間準備清理。


    不過當看見那三大筐兩籃子的香蕉,空空如也。


    小二的臉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我的神啊。”


    這麽多香蕉,就是十個人也怕是吃不完,而這麽個小女娃,居然吃的一根不剩。


    難道遇上了香蕉狂人。


    小二淩亂了。


    雲聽若迴到相府,冬兒一見小姐迴來,立馬使了一個眼神,這才開口:“小姐,你又跑哪個花園去了,下次可別一個人出去。”


    打理房間的綠意眼睛咕嚕嚕一轉,難怪不見了這麽久,原來跑去花園玩了。


    相府的大大小小花園很多,不知道這小傻子在哪裏玩也很正常。


    “口渴。”


    雲聽若說了這兩個字,便坐在椅子上,好似在等著水喝。


    “綠意,快去給小姐燒水泡茶。”


    冬兒馬上想明白了雲聽若話裏的意思,立馬唿喝綠意去燒水。


    “奴婢這就去。”


    綠意快步走出去,出屋子時,還看了一眼屋裏的兩人。


    雲聽若一臉懵懂無知的樣,並沒有什麽奇怪。


    這才放心的去了廚房。


    “怎麽迴事。”


    綠意走遠後,雲聽若輕挑著眸子,一臉的深沉。


    “小姐,你離開後,綠意也出了院子,迴來時就不斷向我打聽小姐你去哪了。”


    冬兒鼻中冷冷地哼了一聲。


    “她被收買了。”雲聽若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


    一聽小姐這麽說,冬兒的心中立馬給綠意打上危險標誌!


    “小姐,那她----。”


    “她的事先別管,馬草根曬幹了沒有。”


    冬兒眼珠子一轉:“好了。”


    今天的太陽很不錯,馬草根曬得很幹燥。


    雲聽若揉了揉眉心,略帶冷冽的聲音徐徐吐出:“也該給她們加菜了。”


    冬兒聞言,心中大喜:“奴婢這就去。”


    *****


    齊王府,依舊一片歌舞升平。


    帝溟烈正優雅的和身側之人喝著酒,明顯帶著一絲敷衍。


    今晚是他和那小女孩交易時間。


    “王爺,來--”


    姬妾宣妖嬈的放了一顆葡萄在帝溟烈嘴裏,嬌羞的在帝溟烈的懷裏媚笑。


    可下一秒,帝溟烈粗魯的推開她。


    起身消失在大殿。


    密室。


    “王爺,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處罰。”


    帝溟烈站在最前麵,如同修羅一般的氣息將他籠罩,另兩個則是一臉恭敬跪著。


    “任務失敗還有臉迴來見本王。”


    跪著的男子身軀明顯一震,原本還抱著一絲活命的希望就此消散。


    在暴戾王爺麵前,想要活命,那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屬下自願受罰,請王爺成全。”


    “哼,自行動手吧!”


    他不養沒用的廢物,既然留著沒用,那就通通的從這個世間消失吧!


    “是。”


    兩人滿臉決絕,自行了斷也好比被王爺折磨而死,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兩人將藏在袖口的匕首慢慢的放在脖頸處,緩緩的閉上眼睛,一狠心,就要自行了斷的時候。


    “慢著,血殺堂究竟有何厲害。”


    帝溟烈的眼眸閃了片刻,終於還是問了出口。


    那夜刺殺他的人是血殺堂,所以帝溟烈一迴到王府,就派出大量暗影圍攻血殺堂。


    “王爺,我們的兄弟一進入血殺堂範圍,就遇上了埋伏。”


    聽著兩人的迴答,帝溟烈的笑容越加邪魅。


    “敢在本王麵前玩花樣,你們知道死得有多慘!”


    這話很有效果,兩個下屬的臉色立馬慘白慘白的,比叫自己去自殺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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