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流觴,這裏就是你家?”


    雲聽若神色也是一秒恢複,環顧四周都是碧野青山的,這裏還真是世外仙境。


    “這裏是陵墓。”


    “陵墓?”雲聽若嘴角一抽。


    “你不是說想見我祖宗十八代,我這就帶你來了。”帝流觴輕笑,語氣說的那麽自然。


    卻在雲聽若心裏落下一個霹靂。


    猛然想到之前在花隱樓是說過,但她說的是致謝他祖宗十八代,什麽時候說過要見他祖宗十八代。


    “好了,小豆芽,別害怕,有我在。”


    有我在這三個字,輕輕的撞擊著雲聽若的心裏,讓她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上輩子活在刀尖上的她,從來沒有誰對她說過這三個字。


    第一次聽見這三個字,卻讓她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雲聽若抬腳向上,隻覺得這石階麵窄高陡且綿長,卻看不見層層階梯,因為設計得又窄又高都隱在了平台之下,迴首一看竟似平地。


    眨眼間,兩人就已經站在一處宮殿門口。


    宮殿坐北朝南,琉璃金瓦朱紅牆,飛簷走壁,雕龍畫棟。


    進若眼前,卻在天邊。


    此刻,雲聽若看著那若隱若現的宮殿,又看了看麵前的美景。


    這不是豪華就能形容而過。


    在她的麵前,薄煙朦朧了荷花池,交織成一片氤氳的霧靄。


    綿延數裏的荷花池畔,蕩漾著迷離與清幽,勾勒著仙境般的夢幻淒美。


    淡淡的香味隱隱飄來,暗風浮動。


    周圍蒼蔥的古樹將荷花池環繞,鳥鳴陣陣,池水斑駁生痕,將蒼穹倒影於上。


    想要進入那宮殿,就必須經過這荷花池。


    不過是一個陵墓,為什麽要建成一個宮殿。


    帝流觴的身份……


    一縷香風吹散而來,揮去了雲聽若的沉思。


    就在這時,荷花池感應到人的氣息,一片水紋屏障唿嘯而來。


    將兩人隔絕在外。


    那是一片由巨大碧波堆砌而成的水障,仿佛通天般無邊無際,隱現的水紋隨霧氣淩饒,遮掩著其後的宮殿。


    萬人殺!


    曠世奇陣!


    萬人殺千變萬化,五行八卦與陰陽結合,按照紫微五行來設計,是天下間最神秘最詭異的陣法。


    卻見帝流觴輕笑,手腕一動,一塊碧綠的腰牌在手,對上那碧水流波的水障。


    隻不過半秒的時候,那水障刹那消失的無隱無蹤。


    雲聽若黑眸微眯,不用想也知道那腰牌是通行的憑據。


    水障一消失,麵前的景色瞬間變了樣,荷花池消失不見,卻是一片瓊樓玉宇。


    長廊環繞,碧水連天。


    一路走去,三千三百樓,繁花無比。


    嘖,還挺會享受的……


    隻不過卻少了人氣,景致雖美,卻死寂沉沉的。


    不過,陵墓,那就是安葬死人的地方。


    雲聽若沒有一絲懼意,反而來了幾分興趣。


    是有多大的勢力才能修建起這樣的陵墓,而且還是地麵之上。


    帝流觴靜靜的看著身邊的小女娃,見她神色雖然不動,但那亮晶晶的眼眸裏宛如日月一樣。


    兩人走轉之間上了白玉的水橋。


    水橋四周輕紗飄揚,冰冷的仿若到了天空之城。


    雲聽若不由得感覺到有幾分冷意,這裏冷清清的,連空氣都比外麵冷了不少。


    她剛搓了搓手,腰間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扣住了,牢牢的向前一拽,雲聽若就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身體的冰冷,一瞬間全沒有了,餘下的全是熱乎乎的氣息。


    帝流觴負手而立,繡袍如燃燒的烈火,一縷黑發拂過雲聽若的臉頰,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家夥:“這裏麵有萬年的冰石,你沒有內力,冷氣就會侵占了你的身體,日後會留下病根。”


    陵墓裏的萬年冰石,都是用來保存老祖宗們的身體,得以長期完好。


    雲聽若身子扭動了兩下,也知道現在不是鬧的時候,但也有一點不痛快。


    尼瑪,又占了一次便宜可好。


    “哼。”雲聽若還是哼哼了一句,這才抬著頭,看著男人的側麵。


    帝流觴唯美的側麵像是絕代孤仙,風流而賦有神韻。


    “小家夥,你還哼什麽哼。”帝流觴淡淡的笑起,黝黯的眼底是深深的寵溺:“小沒良心的。”


    “帝流觴,謝謝。”


    恩怨分明。


    “嗯。”帝流觴輕嗯一聲,便又沒有了下文。


    但可以從這個恩裏聽得出來,他很不爽了,非常非常不爽。


    雲聽若眨了眨眼,這男人的臉怎麽說變就變。


    她說錯什麽了?


    就在雲聽若滿頭問號的時候,帝流觴微微低下頭,此刻風從他的背後吹來,他的衣襟蕩漾,淡淡清香從他的肌膚裏溢出,長長青絲在紫衫間飄渺輕繞。


    但他的臉色卻冷魅無比,活脫脫一個臭臉。


    “小豆芽,以後要是我在聽見那兩個字,後果自負。”


    雲聽若假裝沒聽筒,淺笑一聲,發出一聲讚歎:“你怎麽這麽香啊。”


    知道小妮子是逃避話題,帝流觴也不挑破,嘴角一彎:“你在調戲我?”


    “調戲?”雲聽若真是捂眼了,隨便說個什麽,都能被這男人說成什麽。


    “小豆芽,調戲了我,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帝流觴嗤嗤低笑的嗓音清甜的宛若是天籟。


    “我樂意為你效勞,一腳把你踹下去,免得你渾身燥熱不舒服。”雲聽若眼眸掃視了一眼水橋下的河池,狠狠的威脅著。


    那淡淡的一眼不用言語,帝流觴就知道了。


    這小妮子,還真是----可愛。


    “小豆芽,你確定?”帝流觴低低笑起,一隻手卻無聲無息的摟上雲聽若的肩膀。


    “拿開你的狐狸爪。”


    感受到肩膀那隻手,雲聽若就咬牙切齒的。


    小妮子的情緒波動,讓帝流觴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舒服無比。


    他捋了捋雲聽若的數縷發絲,幽怨道,“小豆芽呀,我是狐狸你就是母狐狸,以後我們的小小豆芽就是小小狐狸……”


    “你才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雲聽若的腦袋一想到這公狐狸母狐狸的,嘴角抽了抽。


    “小豆芽是我家的,我是公狐狸你就是母狐狸,絕配。”帝流觴說這話時的表情好認真。


    暗處的孤星抽了抽嘴角,最終受不了的轉過頭,誰來告訴他,這個真的是主子嗎?


    這麽肉麻兮兮的話也能從主子嘴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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