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會打趣奴婢。”冬兒害羞道,但神色間卻是十分高興。


    “我們比試,誰先吃完,輸了的人可要洗碗。”


    冬兒有些錯愕,小姐真的好似變了一個人,讓她忍不住想哭,但為什麽卻愛上這樣的感覺。


    因為這樣的小姐才是她想要的小姐。


    “好。”喉嚨有些哽咽,但卻重重的說出一個字。


    “我數三聲,三二一。”


    雲聽若狡詐一笑,在冬兒期待的眼光下,最後一聲直接把麵吃進了嘴裏。


    “小姐,你無賴。”


    破舊的屋子裏頓時傳來一陣歡笑的聲音。


    傳去很遠很遠,直至在天際消散!


    主仆兩人剛吃完飯。


    就走進來一個婆子,大約四十幾歲的年齡。


    眉眼間很是利索。


    “誰允許你們吃東西的。”


    聲音如雷,聽的雲聽若直皺眉。


    婆子得意的看了一眼雲聽若,見她呆呆的,不由得嗤笑:“吃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真是浪費糧食。”


    說完,上前一步,就抬手要打雲聽若。


    冬兒反應很快,連忙撲上去:“不要傷害小姐。”


    來的正好。


    雲聽若一動不動,當那巴掌快要碰到她的臉。


    手一動,對著婆子的掌心看似無意一戳。


    “啊--!”婆子一聲慘叫。


    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婆子的叫聲,引得外麵的丫鬟們跑了進來。


    一見到婆子在地上抽搐。


    都紛紛嚇了一跳。


    “李嬤嬤,你怎麽了,快,快把她抬出去。”


    廚房裏,丫鬟們亂成一團。


    誰都沒有想到蘇若身上。


    “天啦,李嬤嬤那是怎麽了。”


    冬兒嚇了一跳,緊盯著丫鬟們把抽搐不已的李嬤嬤抬了出去。


    雲聽若眼睛微微一眯。


    人的手心上,有很多穴道。


    她不過是小小的點了某一處。


    可是,效果還是太差了。


    不出手就不出手。


    一出手就要一招解決。


    這個李嬤嬤平日經常欺負她和冬兒。


    死,太便宜了。


    殘廢,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落院——


    鋪以信白石的花徑蜿蜒通向宅院,宅院是以白石砌造的,底層的曲廊圍欄伴著海棠碧桃。


    糊窗的棉紙則如雪花般白,遠遠望去,真有如仙境般優雅。


    這是三小姐的院子。


    此時,裏屋裏傳來“啪啪啪”的聲音一聲又一聲,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全部顫抖著身子不發一語。


    “賤人賤人賤人賤人。”雲輕菀麵色蒼白,烏黑的墨絲僅用一根玉簪輕輕挽起,高傲的眸裏閃著憤怒的光芒,胭脂色的外衣火熱張揚,紅寶石發簪格外耀眼。


    但此時,那扭曲在一起的小臉完全破壞了她的美感。


    一想到在賤人那裏受得氣,雲輕菀胸口中就是一陣疼痛,氣的她心尖發疼。


    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她居然在一個傻子麵前出醜。


    想到那肮髒的池水,雲輕菀又是一陣摔打,屋裏精貴的瓷器刹那間成為碎片。


    但這卻難以消她心頭怒火。


    這真是一個恥辱。


    “輕兒,別鬧了,你這樣隻會氣壞自己。”


    幽幽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雲夫人一襲玫紅絲裙,領口開出一小部分,露出若隱若現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娘,我不甘心,我要殺了那小賤人。”


    “閉嘴。”


    雲夫人指尖敲打著手裏的瓷杯,無奈的搖搖頭。


    “娘!”雲輕菀微微一愣,隨即撲進雲夫人懷中,哭的淒淒慘慘。


    “輕兒,她雖在不受寵,但也是丞相府的嫡女,別開口閉嘴就是小賤人,要是傳出去了,對你的聲譽會有影響,為了一個傻子不值得。”


    雲輕菀抬起頭,漂亮的眼眸中盈滿了淚水:“娘,要不是她,我們怎麽會成為府裏丫鬟婆子們的笑話…”


    嬌滴滴的聲音透著無限的委屈。


    雲夫人微微眯起了眼眸,想到在聽院裏發生的事,都是那麽詭異。


    輕兒掉水,她被丫鬟抽臀,這一切無論怎麽想都不簡單。


    “娘,一定是那小賤人做的手腳,咱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雲輕菀眸底充滿了怨毒,要是不是賤人,她和娘怎麽鬧出這樣的笑話。


    雲夫人拍了拍雲輕菀,訓斥道:“愚蠢,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你想想,我是那小蹄子的繼母,她又是大將軍的外孫女!我們沒有證據就這樣找上去,最後會落下話柄。”


    “怕什麽,那小賤人就是一個不受寵的,爹爹根本當她不存在。”


    雲輕菀根本不以為然,覺得娘實在是太膽小了。


    雲夫人淡淡一笑,高深莫測:“你忘了,齊王馬上要迴京了,娘會安排一出好戲,保證讓這個傻子和齊王解除婚約。”


    雖然齊王從沒問過蘇若的死活,但這樁婚約可是太後定下的。


    皇室雖然一直沒有過問,但不代表忽視了這樁婚約。


    她們要主動出擊,才能皇室自動解除婚約。


    才能讓她的女兒成為齊王妃。


    這邊母女兩商量這悄悄話,二小姐的院子裏,不似三小姐那樣清美,卻有著別味風格。


    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


    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


    曲曲折折的半麵水池,都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


    內閣裏也是十分別致,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


    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恩~哼~”女子的痛吟聲傳來,正是妙菱,雖然身上沒有落下疤痕,但被婆子們抽打了二十嘴,可不是小瞧的,稍動一下,就疼痛不已。


    雲時月站在梨木桌前,目光凝結在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說那些糊塗話,這些都是四小姐捏造陷害奴婢的。”


    想到自己這一身傷都是因為雲聽若的緣故,妙菱越說越咬牙切齒。


    妙菱的激昂的話拉迴了雲時月的思緒,美麗的容貌閃過一絲陰狠:“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不敢欺瞞小姐。”妙菱重重的點頭,臉上全是委屈的神色。


    “我相信你。”雲時月微抬起下顎,露出潔白的肌膚,眼神裏慢慢都是不解。


    這個傻子四妹何時變得如此聰慧,真是見鬼。


    三小姐掉水,蘇夫人被丫鬟抽臀,妙菱受二十嘴。


    都是在蘇若那裏發生的,如果一切都是巧合,真是無法相信。


    難道是有人在暗地裏幫她,如果不是這樣,雲時月實在是想不通雲聽若會這麽聰明。


    “小姐,落院那遠傳來消息,三小姐正發著脾氣。”


    一名翠色丫鬟小跑進來,俯身在雲時月麵前說這剛剛打探到的消息。


    “沒出息的東西。”雲時月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纖細的手指一緊,如玉的指尖輕挑一顆葡萄,指尖一動,晶瑩的葡萄宛如猶如花瓣一般,綻放開來,優雅得體的放進嘴裏。


    甜,真是甜到心裏。


    對於這個三妹,雲時月可是一直和她明裏暗裏都在較勁。


    她有著“才女”的頭銜,三妹有著“小仙女”的頭銜。


    論外貌,兩人不相上下。


    論才氣,兩人旗鼓相當。


    雲輕菀一直都是她眼中最大的勁敵。


    卻不曾這三妹居然也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真是讓她大快人心啊。


    “小姐,依奴婢看,這些事肯定和四小姐脫不了關係。”


    妙菱哼哼著,臉上全是不甘的目光,這個仇,她遲早會找雲聽若那傻子報迴來。


    “不管是不是四小姐暗地裏做的,隻要讓雲輕菀無臉麵,那都是好事。”


    雲時月黑色的眼瞳猶如古井,盈盈幽幽,發出一絲寒光。


    “小姐,可是奴婢。”


    妙菱有些不甘心,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傻子了。


    “妙菱,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雲時月語氣一轉,聲音帶著小許的不滿。


    “奴婢知錯。”妙菱不敢在多說什麽,是自己逾越了,小姐是主子,她是仆,


    怎麽能要求小姐為自己報仇。


    “你放心,你是我的人,動了我的人,日子也休想好過。”


    雲時月眸光閃爍著邪魅的幽光,角的笑容卻是邪惡又燦爛。


    “多謝小姐。”妙菱一驚,隨即臉蛋像開了花兒一樣。


    “好了,你先養著傷,我該去琴房練琴。”


    雲時月起身,宛如清風一樣。


    姿態優美。


    這個時候,是她每日的形體課--練琴時辰。


    由宮裏的嬤嬤來教習。


    就這麽吃麵一會的時候,雲聽若不知道,算計她的人倒是有了一大堆。


    “小姐,你去休息,我來收拾。”


    冬兒臉色微紅,吃的太飽,真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雲聽若微微點頭,她也該做點什麽。


    從懷裏拿出那個金龍玉佩,眼神凝結。


    如果你認為她是在思戀這金龍玉佩的原主人,那就錯了。


    雲聽若是在計劃,這玉佩賣錢後用來做什麽。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雲聽若的思想,眼皮剛一抬,就見冬兒匆匆跑進來,麵色帶著一絲慌張:“小姐,不好了,是易嬤嬤帶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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