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煙靄閣大院之內,其實共有兩座樓閣,一座名叫煙靄閣,是專門用來接納客人的地方;另一座名叫“晚晴小築”,喀哈真的閨房便設在其中。


    晚晴小築的規模比起煙靄閣來,自然要小巧很多,但卻顯得更為精致和獨立。


    它與煙靄閣遙遙相望,互為犄角;其閣樓附近櫻花環繞,綠樹成蔭,環境極為清幽僻靜。


    此時正是亥時,有兩條身影趁著夜色的掩蓋,從遠處飛掠而來,眨眼便悄無聲息地躍上了閣樓附近的一棵大樹。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準備前來夜探香閨的魯力和秦緒蓮。


    不一會兒,他倆便從枝葉的間隙中悄悄探出頭來,將目光齊刷刷地掃向了閣樓上的閨房。


    隻見閨房內燭影搖曳、忽明忽暗,窗簾上隱約映出兩道黑影,這兩道黑影湊得很近,似乎在竊竊私語。


    其中有道身影顯得十分高大,而且根據輪廓來判斷,似乎還帶著麵罩,極有可能是一名男性。


    難道是阿真小姐在深夜與情人幽會?魯力和秦緒蓮的心中均感到納悶不已。


    他們一動不動地潛伏在大樹之上,屏聲斂息地聽了半晌,卻什麽也沒有聽清。


    就在這時,一個東西忽然從他們藏身的這棵大樹上滾落下來,弄得樹葉嘩嘩作響,頓時將兩人嚇了一大跳。


    秦緒蓮本想彈出蠶絲將這個東西裹住,又怕鬧出更大的動靜來,於是便隻好竭力忍住了。


    沒想到這個東西竟十分機靈,它在那些高低錯落的樹枝上上跳下躥,眨眼便溜下了大樹,跌落在櫻花叢中。


    不一會兒,便見它“嗖”地一聲縱身而起,趴在閨房的窗戶上“咕咕”叫喚起來。


    魯力和秦緒蓮這才看清,它原來竟然是一隻兔子,毛色潔白如雪,短短的尾巴,長長的耳朵,一雙眼睛紅紅的,好像兩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


    咦?這不是被我捏死的那隻南國絨兔嗎?秦緒蓮不由得在心中暗忖。


    魯力的心中也充滿了同樣的困惑,他清楚地記得,當時吸食完兔血之後,他將死兔扔在了橋下,是不可能死而複生的。


    這也更加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在落霞穀內,很可能有兩隻一模一樣的南國絨兔。


    “誰?!”閨房裏陡然傳來一聲大喝。


    魯力和秦緒蓮聞聲,相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低聲說道:“走!”


    隻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已如一抹青煙般溜遠。


    稍過片刻,便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破窗而出。他們圍著閣樓附近仔細搜查了一番,卻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


    “看來是我們太疑神疑鬼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聲音說道,“之前所聽到的響動,完全是你那隻南國絨兔搗弄出來的。”


    “不對!我剛才使出‘聰耳役心’之術,隱約聽到兩個人匆忙的腳步聲,肯定是有人暗中偷聽咱倆的談話了。隻可惜他們跑得太快,使我一時難覓蹤跡!”這是喀哈真的聲音。


    “阿真小姐,你說會不會是……”男人的聲音裏麵帶著擔憂與恐懼。


    “好了,夜已經很深了,你先迴去吧,這件事我會好好徹查清楚的,但願他們沒偷聽到我們的談話細節。”喀哈真打斷了對方的話。


    待男人離去之後,喀哈真緩步上了閣樓,輕輕抱起那隻調皮的兔子,心事重重地進了閨房。


    蒼穹漆黑如黑,四周花香襲人。


    秦緒蓮憑著本能的感知,身形在黑暗中十分靈活,幾個起縱之後,便將魯力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小妹,等等我!”魯力輕輕叫了一聲。


    秦緒蓮聞聲停了下來,待魯力追上來之後,禁不住低聲埋怨他道:“慕容哥哥,你真是的!我早說要離閣樓遠一點偷看,你偏偏不聽。幸虧我們逃得快,才沒有被喀哈真發現;要不然,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這根本不是近與遠的問題,要不是那隻兔子突然出現,哪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魯力紅著脖子爭辯道。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想跟你爭。”秦緒蓮頓了頓,接著又道,“對了慕容哥哥,你說咱們剛才在閣樓附近碰到的那隻兔子,會不會就是被食人族奉為吉祥物的那隻南國絨兔?”


    “我覺得應該是!”魯力緊凝著眉頭道,“看來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如果說我當時殺死的隻是一隻野兔的話,那為什麽它的身上又有銀針呢?既然有銀針,就說明那它才是真正的南國絨兔。哎,反正我現在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我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我覺得阿真小姐一定對我們隱瞞了什麽。”


    “還有啊慕容哥哥,你說在阿真小姐閨房裏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大祭司烏特漫呢?”秦緒蓮接著又問。


    “不知道!”魯力鬱悶地搖了搖頭道,“咱們還是趕緊先各迴各房吧,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如果明天喀哈真問起此事,咱們就說什麽都不知道。”


    “嗯,好的!”秦緒蓮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同時縱身而起,瞬間便消失在了蒼茫夜色之中。


    此時此刻,煙靄閣最西麵的一間房子裏,神筆王鐸正合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床頭櫃上,一支紅燭在靜靜燃燒,燭淚如珠,正順著燭身無聲流淌。燭焰忽大忽小,燭光忽明忽暗。


    王鐸驀地翻身坐起,愣愣地看著這隻紅燭,燭光中隱約呈現出老婆的音容笑貌,一顆淚珠不經意間便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夫人哪夫人,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可你為什麽要給頂綠帽子我戴呢?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想起此事,就感覺心裏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惡心。


    他正想著,外麵忽然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誰?!”神筆王鐸暴喝一聲。


    “王鐸老兒,是我,飛天提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神筆王鐸微微一怔,隨即猛地拉開房門,咬牙切齒地道:“你這隻臭蜈蚣居然敢深更半夜前來打攪老夫就寢,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鐸老兒,咱們現在同是阿真小姐府上的貴客,你可千萬別亂來啊!”飛天提婆嬉皮笑臉地道。


    神筆王鐸哼了一聲,拂袖說道:“廢話少說!你這麽晚找老夫,究竟有什麽事?”


    飛天提婆遲疑了一下,隨即便微皺著眉頭道:“王鐸老兒,你說晚宴上的那個丫頭為何要求大祭司將咱們給放出來?是不是她見大爺我長得帥,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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