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隨便出個門, 還能在火車上遇到去年高考東省的全省第二。

    而且這第二她不是一般的第二, 她和全省第一是兩口子= =。

    哪個年代的老百姓都是有八卦之心的, 而且信息越不發達,平常的新鮮事兒越少, 吃瓜熱情就越高漲。

    正好在車上呆著也無聊,一群人把徐朵和徐老爺子圍了起來,問東問西。那熱鬧得, 要不是沒人找她簽名合影, 徐朵都以為自己又穿成哪個明星了。

    更誇張的是,還有人把自己剛上小學的兒子領了過來,坐到徐朵對麵,“讓姐姐給你講講她都是咋學習的,迴去你也照著學, 考個帝都的大學讓爸爸媽媽也長長臉。”

    一時間, 倒把那母子倆擠得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女人就趁人沒注意,拎著自己的包匆匆離開, 重新找了個空位坐下。

    隻是她和兒子的行李都在徐朵那邊的行李架上,她也不敢走太遠, 隻隔了幾排座位遠遠盯著。

    等大家熱情稍退, 徐朵出去上了個廁所, 迴來路過那邊的時候剛好聽那女人斜著眼跟周圍人說:“她就吹吧, 還她愛人是省狀元, 她愛人是省狀元, 咋沒跟她一起去學校報到?”

    這人是臉不夠疼吧, 還惦記著她呢?

    徐朵挑挑眉,停住腳步一臉的無奈,“阿姨,我真沒吹,真的。”

    “你咋在這兒?”那女人背她這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我去上洗手間了。”徐朵迴頭指指身後,又嚴肅地跟她解釋了一遍,“我真沒吹,我家振宇哥的確是去年省理科狀元。隻是他走得早,現在已經在帝都了。”

    “行行行,你說啥都對,我不跟你計較。”那女人擺擺手,眼神裏卻滿是嘲諷。

    徐朵就咬了咬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阿姨,要不你們跟我們一起下車吧,我家振宇哥會來接我,到時候您自己問他。正好他對帝都熟,你們要去哪兒也能讓他指個路。”

    編得還挺像那麽迴事兒的?怕是他們真跟她一起下車,她就露餡兒了。

    女人本打算諷刺她兩句,想想,又笑著應下了,“行啊,那姨就先謝謝你了。”

    徐朵臉上果然有一愣。

    那女人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什麽也要跟徐朵一起下車。怕她和徐老爺子跑了,她還盯這邊盯得更緊,看著自己的行李都成了順帶。

    火車一進帝都火車站,還沒靠站呢,她就收拾好過來拿行李了,還問徐朵和徐老爺子:“你們東西這老多,用不用我和大勇幫你們拎一個?”

    那架勢,哪是幫拎東西,完全就是搶。

    之前徐朵說那些,主要是不爽聽到對方說自己的閑話,想噎噎她。

    照理來說,都被打臉打成那樣了,怎麽也該長長記性,把嘴閉上才是。結果這人非要追求個對稱,上趕著把右臉送上來了,她是打呢,打呢,還是打呢?

    徐朵笑著放開手裏拎著的大提包,“那就謝謝阿姨了。”

    “能碰上就是緣分,有啥好客氣的?”女人忙伸手去拎。

    然而一拎之下,提包紋絲不動。

    女人臉色變了變,使足勁兒又嚐試了一次。

    提包的底部就像粘在座位上了似的,任她如何用力,依舊不動如山。

    女人有些尷尬了,“你這包裏都裝的啥?還挺沉的。”

    “就是些從家裏帶來的吃的,也沒啥啊。”徐朵很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阿姨要是拿不動,就不麻煩你了。”說著,單手輕輕鬆鬆將提包拎了起來,另一手則提著行李包。

    有些之前圍觀過打臉事件的人就撇了撇嘴,“不想拿就別嚷嚷著要幫人拿,裝拎不動算咋迴事兒?”

    在他們看來,徐朵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怎麽也不可能比一個壯實的中年老娘們兒更有勁。

    就連那女人的兒子,看她的眼神也有點怪。

    她是想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憋得一張老臉陣紅陣白,卻還得硬著頭皮跟在徐朵和徐老爺子身後。

    徐老爺子當時正和人說話,也不知道中間又發生了點小插曲。隻以為對方是因為兩家同樣來送孩子上大學,想一起走,雖然心裏有點不痛快,也沒說什麽。

    下了車,他慢下腳步,,剛想問徐朵出發前打電話,莊振宇說在哪兒接她了沒有,身邊的女人就嚷嚷起來:“小丫頭,你不是說你那個考全省第一的愛人擱帝都接你嗎?他人呢?”

    這話一出,有幾個之前坐在他們附近的就好奇地停下了腳步,也跟著張望起來。

    省狀元誒,他們也沒見過,瞅瞅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徐朵見了,就不自在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欲言又止。

    “咋了?”那女人眼中閃過得意,“是人還沒來呀?還是根本就沒人來?”

    “沒怎麽。”徐朵臉上露出些不好意思,靦腆地朝一個方向揮了揮手,“振宇哥,我在這兒呢。”

    她眼睛尖,早就看到了人群中仿若鶴立雞群的大佬,隻是沒第一時間出聲而已。

    那女人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接徐朵,臉色一僵。等順著徐朵的視線看清來人,她更是張大了嘴巴。

    二月底的帝都已經沒那麽冷了,男人穿了一件做工精細的毛料大衣,腳蹬軍靴。不看臉,也是這車水馬龍中誰也無法忽視的獨特風景。

    何況他相貌還如此出眾,出眾到以女人有限的文化知識,都不知該怎麽形容才好。

    周圍人全看得有些晃神,那女人的兒子更是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

    莊振宇對這類目光早習以為常,走過來笑著去接徐老爺子和徐朵手上的東西,“爹,小朵,路上還順利吧?”

    “挺順利的。”徐朵把行李包遞給他,“等很久了吧?今天火車好像晚點了。”

    莊振宇剛要接話,斜刺裏突然有個女人插言問:“你就是去年東省的理科狀元?”

    問得實在太突兀,男人忍不住朝自家小妻子看去一眼,然後就見她有點小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他失笑,點點頭,“我是,怎麽了?”

    “你去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女人猶自不死心。

    “495。”

    這下女人無話可說了。

    這年代信息不發達,她家裏有孩子參加高考,她都不知道省理科狀元考了多少分。帝都和東省遠隔千裏,那丫頭更沒可能提前給他通風報信。

    看來,他真是去年冬省的理科狀元了。

    女人瞬間蔫了下來,等看到莊振宇居然是開著小汽車來接徐朵和徐老爺子的之後,更是灰溜溜地領著兒子走了,一句沒敢提讓莊振宇給他們指路。

    男人看在眼中,放好手裏的行李包,迴身就捏了捏徐朵的鼻子,“你這整得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徐朵歪著小腦袋躲了下,笑,“應該算是狐假虎威吧。”

    狐假虎威?

    想想小姑娘狡黠的樣子,還真有些像小狐狸,男人莞爾,“一天天鬼靈精的。”

    小兩口好一個月沒見了,徐老爺子也沒打擾他們說話,等都上了車,才問莊振宇:“小莊,你爸這兩天方便不?我這次來帶了點我們那邊的特產,想去拜訪拜訪他。”

    兩個孩子都結婚大半年了,親家雙方還沒見過麵,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何況這場婚事說難聽了,他們家的確有點挾恩圖報,不太地道。

    趁著這次來,他主動與對方見上一麵,也算做出個低姿態,讓對方心裏痛快些。省的莊家人萬一心存芥蒂,閨女以後日子不好過,在帝都求學也沒人照應一二。

    雖然這幾個月和大佬已經混得很熟了,但比起夫妻兩人更像朋友,徐朵到現在還沒有自己是個已婚婦女的自覺。

    聽徐老爺子說要見莊父,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媽噠,不是這麽快就要見公公了吧?他們隻是形婚,早晚要離的啊喂!

    徐朵刷一下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卻見他臉上露出些歉意,“爹你們來得不巧了,我爸出差了,可能要過各三五天才迴來。我哥也不在家,我侄子那邊出了點事情。”

    怕兩人誤會,他忙又補充:“不過我爸臨走之前交代了,叫你和小朵到家裏來住,家裏房間都收拾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打算再帝都待幾天,他迴來還來不來得及。”

    主人不在家,他們去幹啥?

    何況小莊能開著小汽車來接他們,他爸的地位肯定不一般。這樣的人家,他們普通老百姓可住不慣,還是算了吧。

    徐老爺子一口迴絕,“我明天下午的火車往迴趕,用不著那麽麻煩,隨便找個招待所就行。”

    莊振宇勸了幾句,沒勸動,隻好轉了話題,“那我先帶著你們在帝都轉轉吧,我跟我爸借了車,這幾天都方便,就是不知道你和小朵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

    徐老爺子表示自己想去首都廣場和主席紀念堂看看,徐朵卻問:“振宇哥,你知道哪裏收藥材嗎?我和爹帶了個大棒槌來,我想盡快把它賣了。”

    不知為什麽,聽聞此言,車內兩人都有瞬間的沉默。

    人家第一次來帝都,都抱著一顆朝聖的心想四處走走看看。

    為毛他們家閨女/媳婦兒就隻惦記著賣錢?

    這反應正常嗎?正常嗎正常嗎?

    察覺到車內氣氛的變化,徐朵眨了眨眼,臉上立馬又帶上期待與莊嚴,“我也想去瞻仰主席他老人家的遺容。”然而已經沒有人願意相信她了= =。

    因為車站到首都廣場也就十來分鍾的車程,反而離學校較遠,離農大開學又還有兩天。莊振宇先帶兩人在附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打算明天再去學校報到。

    在招待所簡單休息過後,他陪著兩個人出去吃飯、參觀,甚至還帶了個相機給他們拍照,導遊也算當得很敬業了。

    玩夠了,幾人才驅車前往神農堂,“除了中醫院,帝都也就這邊是最大的中醫醫館了。中醫院那邊沒聽說收藥材,這邊我倒是見過他們掛收草藥的牌子,咱們進去問問吧。”

    神農堂自前朝創辦至今,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曆史,早已深得帝都百姓的信任。

    三人進去的時候,裏麵還有不少人排隊等著看診,一開門,一股子濃重的中草藥味便撲麵而來。

    有個十□□的圓臉姑娘正拿著個本子站在門邊的櫃台處,幫一些不識字的病人寫姓名排號,見他們進來就問:“看病嗎?看病排號。”

    “不看病,我們是來賣藥材的。”莊振宇說,“請問你們這裏誰負責收藥材?”

    “賣藥材的?”圓臉姑娘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徐老爺子和徐朵,放下筆和本子噔噔噔跑近了裏麵,“三叔,有人來賣藥材啦。”

    不多會兒,從裏麵走出個四十左右歲的清瘦男人,“要賣什麽藥材?拿來我看看。”

    徐朵就從包裏取出了用報紙包著的人參,裏麵還按當地采參人的習慣,拿老樹皮裹著參。

    那中年男人見到老樹皮,心中便是一動,可等看清裏麵的東西,他還是吃了一驚。

    那人參足有近兩指粗,六寸長,根須極為發達,且相當完整。

    這樣好的品相,他不是沒經手過,但絕對沒收到過。

    要知道人參是東北的特產,帝都這邊能見到的,也都是從東北那邊收上來的。

    他抬頭,仔細打量了下幾人,目光最終落在徐老爺子身上,“您來賣參,有介紹信嗎?”

    這年頭人口不能隨意流動,但凡出去住店,或者賣東西,都需要當地街道或者大隊書記開介紹信。他雖然很想買下這支山參,可沒有介紹信,他也不敢收。

    好在徐老爺子和徐朵出門前就找王書記開好了,見問,徐朵又從包裏拿出介紹信遞給對方。

    中年男人看完,立刻帶著幾人去往樓上,“交易金額太大,我也做不了主,你們跟我來吧。”

    交易金額太大?

    三叔可是專門負責收藥材的,他都說自己做不了主,那金額到底得有多大?

    在一邊聽著的圓臉姑娘很是納悶兒,可這會兒又有人進來,讓她幫著寫個名字排號。她也沒法跟去旁聽,隻好將疑惑暫時壓在心中。

    大概過了有十分鍾左右,她三叔親自陪著幾個人下樓來了,將她們送出門外。

    正好她手頭現在也沒事情做,就過去拉拉他:“三叔,她們那人參到底值多少錢,你說你做不了主?”

    她三叔立馬一臉痛心疾首看著她,“文華,你連野山參值多少錢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們張家的後人?”

    圓臉姑娘被看得心一虛,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就是不喜歡學醫,怎麽了?”

    “不喜歡就別問那麽多,去農大學你的生物工程好了。”中年男人作勢就要走。

    她趕忙拉住他,笑得一臉討好,“三叔,你就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男人被她磨不過,這才伸出兩根手指,“那支參他們賣了這個數。”

    “二百?”圓臉少女愣了下,“二百是挺值錢的,但這個數兒您還是能做主的吧?”

    “不是二百。”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那難道是……兩千?”

    見她三叔緩緩點了點頭,圓臉少女震驚地瞪大雙眼,“真是兩千!”

    一不小心音調拔得太高,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她忙尷尬地收聲,壓低聲音不可置信地問:“三叔,一棵人參真能值這麽多錢?”

    “六十年的老山參,什麽時候不值錢了?”

    圓臉少女就忍不住往門外,幾人離去的方向望了望。

    兩千塊錢都夠一般家庭生活四五年了,他們這是發了啊!

    ※※※※※※※※※※※※※※※※※※※※

    徐小朵:不錯,這樣的人參再給我來兩支,我就能在帝都買四合院了。

    圓臉姑娘:土豪大大,你缺朋友嗎?會讀大學家裏世代行醫那種。

    大佬:媳婦兒,我覺得我不需要努力了,你可以包*養我。既然能靠臉吃飯,為啥還要靠才華?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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