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朵耳語了沒幾句, 吳老二媳婦就拿著徐老太太找給她的大蒜, 一麵高聲道謝一麵出了徐家。

    看著她遠去的高瘦背影, 徐朵眼內卻是一片幽涼。

    真是沒想到啊,在背後傳這種謠言的, 居然會是宋蘭,他們村的知青之花。

    不過說來也可笑,她這個城裏來的知青之花, 還沒有原主這個鄉下小土妞長得漂亮, 甚至可以說是在顏值方麵被原主吊打。

    這實在讓從小便備受追捧、養成了高傲性子的宋蘭無法接受,於是她處處都要和原主攀比。

    原主漂亮,她就更注意打扮,還標榜自己讀過高中,是個文化人。

    原主一副嬌氣模樣, 她也學著她軟軟地撒嬌, 還真勾到幾個傻小子,排著隊想要娶她。

    而原主的好吃懶做是出了名的, 她卻整天立勤勞肯幹吃苦耐勞的好女人人設,力求與原主形成鮮明對比, 得到更多的讚譽。

    後來原主鬧著要嫁給大佬, 事情傳得全村皆知, 就開始有各種七大姑八大姨要給大佬介紹對象, 說他結了婚原主也就死心了。大佬出個門迴個家, 也常能“偶遇”村裏的姑娘和女知青。

    而宋蘭, 就是偶遇大軍裏鏡頭最多, 演出欲*望也最強的那個。

    隻是不知道她那麽積極,到底有幾分是真拜倒在大佬的朱砂痣下,有幾分是為了膈應原主了。

    後來大佬快刀斬亂麻,很快和原主訂婚、結婚,終結了村裏那些指點和議論。她也找了村裏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算差的年輕軍官嫁了,結婚的排場弄得比原主還大。

    可她都結婚了,還跑去找大佬幹嘛?趁著丈夫不在家繼續惡心人?

    還有這個其心可誅的謠言……

    徐朵低頭拿手指卷了一下胸前的辮梢,突然笑出頰邊兩顆小小的梨渦。

    嗬嗬,本仙子的四十米大刀就要出鞘了。

    宋蘭是吧?本仙子也不欺負你,讓你跑個三十九米先。

    正想著要怎麽收拾那個宋蘭,讓她吃點教訓,徐老太太在屋裏叫她:“朵丫頭你過來。”

    徐朵收斂思緒,笑著進了正房裏屋,“媽,怎麽了?”

    徐老太太就從今天去縣裏時順便在供銷社買的那些東西中,拿起塊小花布扯開一點,在她身上比劃,“這布做衣裳多好看,你咋就不要呢?”

    徐朵無語。

    這個年代衣著以樸素為主,顏色基本都是黑、藍、綠、灰,花布其實很難買到。姑娘家要是能得一塊做衣裳,足夠出去炫耀半年了。

    她們今天運氣好,去供銷社的時候剛好看到有賣。徐老太太出門前把大佬給的布票帶了幾張在身上,見了忙扯了一塊要給她做新衣服。

    可對於一個在現代培養過良好的審美觀、又去修真界進修過古代服飾欣賞的徐朵來說,麻花辮就算了,花布衫是什麽鬼?還能再土一點兒嗎?

    徐朵不動聲色拿起另一塊白色的,“我覺得還是這個好,看著清爽又幹淨。而且,振宇哥不是有一件白色的襯衫嗎?我也做一件好了。至於這個,就留著給未來的小侄子做被麵。”

    “這麽好的布給小孩子做什麽背麵啊?我用家裏的碎布頭給他拚一個就是了。再說等你二嫂生還得七個多月,現在著什麽急?你要不喜歡,我給你和小莊做條大被。”

    可憐的老人家,還不知道你閨女和女婿一直分著居來著,根本用不上大被。

    徐朵在心裏默默為老太太難過一秒,轉了話題,“媽,這次咱們還找周三嫂做嗎?”

    隔壁周老三掙得多,家裏又沒個長輩幫著帶孩子,周三媳婦就幹脆沒上班,自己在家接了些鎖邊、鎖扣眼的小零活兒幹,手很巧,衣服也做得十分出彩。

    徐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手也巧,不僅會做衣服做鞋,還會繡花,家裏現在還有好幾件她結婚時的枕套、被麵、門簾子。隻是她不大會用縫紉機,這兩年眼神也不如以前了。

    所以除了絮褥子絮被,家裏要是做衣裳,一般都會托了隔壁粥三媳婦。徐老太太不願意人家吃虧,每迴都會給點手工費或者東西,因此兩家關係一直處得不錯。

    徐老太太聽了,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錢給她,“拿去找你周三嫂子量尺寸,做得快的話,說不定開學的時候就能穿上了。”

    “我兜裏有錢。”徐朵沒要,隻拿了布去了隔壁。

    徐朵是小虎的師父,周三媳婦本不打算收錢的。但徐朵堅持,她隻好收下,一麵拿了皮尺給她量身一麵問:“你想要個什麽樣式的?”

    徐朵想想這個年代那些土得掉渣的衣服,就和她討論,“你看腰這裏能不能稍微收一點?不用多了,就一點,既好看,也不影響行動。還有袖口這裏,能不能加個小荷葉邊?”

    聽得周三媳婦直咋舌,“你可真愛漂亮,縣裏都沒有這麽穿的。”

    徐朵就笑彎了眉眼,“嫂子也做一件去縣裏晃一圈,縣裏不就有了?說不定還有人拿了布來找你做呢,到時候嫂子可別怪我害你挨累。”

    兩人說笑了一陣,周三媳婦答應會盡快幫她做出來,徐朵就告辭迴家了。

    當晚,等徐老爺子徐老太太和徐小弟都睡下,她悄無聲息從板杖子上翻了出去,憑借自己極佳的夜間視力,找去了宋蘭家。

    宋蘭哄男人還是比較有一套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跟她丈夫王剛說的,對方居然同意她不跟公婆住在一起,在村裏另選了塊宅基地蓋了新房。

    如今王剛婚假結束已經迴了部隊,家裏就隻剩下宋蘭和看門的一條土狗。

    徐朵用靈力包裹著雙足,一點沒驚動門口趴著的狗,徑自翻上了宋蘭家屋頂。她蹲在屋頂上,隨意往下方一掃,就鎖定了一塊彈珠大小的石子開始催動禦物術。

    其實要施展禦物術,最起碼也要練氣後期的修為。

    不過徐朵精神力堪比築基期,也可以勉強催動一下。就是靈力不夠用,每次就隻能堅持一秒,所禦使的物體也不能太大太沉,不然她就直接砸宋蘭家玻璃,讓她在大自然的清風中睡個好覺了。

    先將小石子挪到門邊,徐朵歇了口氣,開始禦使它往門板上敲。

    宋蘭已經脫了衣服躺在炕上準備睡覺了,迷迷糊糊剛有了點睡意,突然聽到敲門聲。

    “誰呀?”她不滿地咕噥一聲,拉開燈胡亂套了件衣服出來開門。

    可拉開房門,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夜風迎麵吹來,讓她一個冷顫,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卻也瞬間白了臉。

    不對!

    就算有人來,敲的也應該是院門,而不是堂屋通往院子這道門。

    她睡覺前早關了院門上了門栓,院子裏還養著狗,哪個能悄無聲息進來敲房門?

    何況她剛看過了,門外根本就沒有人,難道是……

    她啪一下將房門重新關上,覺得不放心,還插上了插銷。隻是因為手抖,連著插了兩次才插上。

    做完這一切,還不等她鬆一口氣,門板上又傳來三聲清晰無比的“咚咚咚”。

    這迴離得近,她分明聽到,那聲音是從下方傳來的。

    宋蘭心裏一跳,下意識退後兩步,“誰?你是誰?”

    無人應聲,隻是隔了一會兒後,門板再次被敲響。

    這下宋蘭連聲音都開始抖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誰?難不成是黃大仙?”

    黃大仙?

    徐朵突然想起東北這地方有句話:“狐黃柏柳,長蟒是蛇。”說的就是所謂東北五大仙。

    而其中黃大仙,則是給雞拜年那位黃鼠狼先生,據說十分記仇。

    這倒是個不錯的名頭,可以一用~

    她不由彎起唇。

    然後宋蘭就聽到了更加急促的三聲,像是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我,我沒得罪過您啊,您是不是找錯門兒了?還是您想喝雞血了?我家院子裏還有四隻雞,不過都不太大,您要是不嫌棄,盡、盡管喝。”

    話音落地,好一會兒,門板都沒有再被敲響。

    宋蘭長吐一口氣,捂著跳個不停的心髒正要迴屋,裏屋的窗玻璃突然傳來“當當當”三聲。

    她渾身一僵,感覺頭皮都要炸了,“黃、黃大仙,我真沒得罪您,院子裏的雞也隨您享用,您、您就放過我吧。”說到後麵,語中已帶了哭腔。

    徐朵在外麵聽得簡直要笑死了,抱著肚子無聲抖了半天肩膀,才抬手,在房頂敲了敲。

    裏麵靜默一瞬,猛地爆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救命啊!有鬼!救命!”

    這、這麽快就嚇崩潰了?

    她還沒玩夠呢好伐?

    徐朵撅噘嘴,就看到附近好幾戶人家都亮起了燈。

    雖然農村地廣人稀,大家住得不是那麽近。可宋蘭這聲尖叫太有穿透力了,比世界知名女高音還震撼人的耳膜,想裝沒聽到都難。

    很快有鄰居披了衣服過來問,“怎麽了王剛媳婦?”

    徐朵見了,知道今晚得到此為止了,就飛快把背影在宋蘭家院子裏一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那一閃太快,院子裏又黑。宋蘭根本沒看清,隻瞅見個嘿唿唿的人影,嚇得又是一陣尖叫。

    嗯,你叫本仙子不痛快,本仙子就讓你連覺都不敢睡~

    徐朵心情甚好,為了以防萬一也不往徐家去,繞了個道徑直朝河邊走。

    邊走,還邊在心裏哼起了歌。

    她倒沒完全放鬆警惕,還留了些注意力,防止後麵有人追上來,可卻忽略了前麵。

    走出三百來米,前方突然有一道手電筒的光遠遠從她身上掠過。接著清潤的男聲帶著些微冷意,在這寂靜的黑夜響起,“誰?”

    ※※※※※※※※※※※※※※※※※※※※

    徐小朵“以本仙子的想象力,留在這七十年代真可惜了,我應該去經營鬼屋~”

    賊老天一個雷劈下來,徐小朵穿走,本文完,請關注作者同係列新文——《仙門嬌女的驚悚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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