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牛,一個能和鐵釘拔河的人,此時正坐在一張小小的椅子上睡覺。我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以至於痛苦延伸到了我的身上。原因是他的屁股太大,我就那麽被他擠著。因此,他不省人事的時候,我根本無法不省人事。王曉曉趴在桌上睡著,那些長長的淡金色卷發披在桌上,一時間,我竟然誤把她當成了我那隻麻雀。我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頭發上,我不知道頭發是不是像我們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能感覺到外界的事物,但是就王曉曉,我覺得她能!她抬起頭,像死人一樣,麵無血色地瞪著我,然後對我笑了笑,盡管我相信她那是善意的笑,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息。

    “大哥,是不是愛上我了?”王曉曉突然這麽問我,令我有點意外,一時間也答不上話來。不是有個成語嘛,叫什麽瞠目結舌來的,就正好形容我當時的那種狀態。王曉曉一拍我的腦袋哈哈地笑道:“大哥,你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吧?”我一聽,笑了笑說:“瞧你這小丫頭的,我哪能沒交過女朋友啊,真是的!”王曉曉一聽極感興趣地問我:“有女朋友呀?看不出來呢!咋樣?有相片沒?”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合照都給他撕了。“撕了?為什麽?哦,我猜猜,一定是他也喜歡你那個女朋友對吧?他一看到你和她的親密狀態,就忍不住把那相片撕了,肯定是,對,可能就是這樣的。”我歎了一口氣說:不是,前兩天給那丫頭甩了,我這哥們見我有那麽一點傷心,所以就把相片撕了。王曉曉一聽,不出聲,做了個“哦”的口形,然後說:“原來這樣呀,真是對不起呀,真沒想到你前兩天剛失戀。我要是知道你失戀了,肯定就不問你了,真的!”那丫頭說得可真仗義。我無奈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也許我表現得有點“皮笑肉不笑”,所以王曉曉對我說:“哎,別心情不好了,不就是個女朋友嘛,天底下女孩子多得是了,別死在一朵花上。我覺得吧,男孩子要有蜜蜂精神,這裏采采,那裏采采……”我聽到這裏,馬上打住了她:等等,那這樣子說來,你男朋友出去采采,你也一點兒不在乎?王曉曉這時愣了一下,嗬嗬地笑了笑說:“這個嘛,他敢的話我也不在乎!”

    我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王曉曉就是覺得別人的男朋友應該到處采采,自己的男朋友就隻能對了一朵繞。這個比喻是精妙的,前提是這些能成為蜜蜂的男孩子要有一定的財力或美色,我書讀得少,道理還是懂一點。我看看王牛,他睡得很死,王曉曉看著我,我迴過頭與她四目相對,然後王曉曉有點害羞地把頭低了下去。哇,天哪,這丫頭也會害羞嗎?

    她微微地笑著,眼睛卻不敢再看我。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哦對不起,她本來就是一個少女,隻是有點像情竇初開而已。我們都沉默著,過了良久,王曉曉打破了這種沉默,她問我:“大哥,你們上過大學嗎?”我搖搖頭,算是迴答她。她點點頭又問我:“那你們是已經工作了?”我想了想,對她說:“算是吧,隻是有點窮。”王曉曉看了看我,又望向窗外,夜晚,外麵那個清新的夜晚,晴空萬裏,夏天的點點星光照耀著這片黑暗,雖然,光效實在不大,但是用心就能感受。王曉曉也看著窗外,我們就那樣子看著星星,然後王曉曉突然說道:“大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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