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排到了我們,而此時張巧還沒有迴來。我和王牛在隊伍之中左看右看,坐在玻璃窗裏頭的那位服務員喊了我和王牛幾聲,我們都沒反應。其實我聽得見她在喊我,隻是我裝作看不見,在等著張巧而已。那服務員實在等不住了,把臉貼在玻璃窗上,嘴巴對著交遞口大喊了一聲:“你,那個傻乎乎的,你買不買票?”

    無奈之下,我隻好走過了黃線,對那位服務員點頭哈腰地陪笑著,還客氣地說:不好意思,我找人呢。“那你是找人還是買票?”那服務員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在這件事情之後明白了,對此類人絕對無須那麽講禮貌,因為他們永遠隻會得寸進尺。想想,這社會之中,有幾個像我素質這麽高的?哥們,我說的是實話。我對一些有文化的說起話來也特別有文化,對於一些沒文化的人我照樣有文化。隻是程度不同罷了。

    那服務員不太想搭理我,她估計以為我會先提起買票的事兒,但是我根本就不急。那服務員和其他窗口的服務員聊著天兒地兒的,臉上不卑不亢地寫了一“怒”字。最後她還是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要買去哪的票?單程的?雙程的?”

    我這會兒真聽不明白,於是迴過頭問王牛:什麽是單程的?還有雙程?王牛搖了搖頭,嘟著嘴巴說:“我哪知道,要不你問問她?”我又轉過頭對那服務笑笑問:姐,那個單程票和雙程票到底是啥迴事?那位服務員這迴真是生氣了,在案上猛地拍了一下,大聲地罵道:“你他媽的還真傻了?你存心想玩我的對不對?!”看她生氣了,我心裏震驚,頓時身體裏幾百個細胞一塊兒休克,然後我皺著眉頭對那服務員說:姐,您別生氣,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我給您說個事兒,你看有沒有一張票一百二十五塊的?我要兩張了。

    “什麽?行了,別說了,那你就買單程的吧,二百五!”她乍一聽也很意外,然後瞪了我一眼,自己在那裏找了找,然後伸出手向我要錢。我把錢塞給她,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眼睛直接就往人民幣那兒去了。她在那裏逐張地數著,最後才把票給了我。

    在若幹年後,我終於醒悟過來。其實她並沒有把話說完,我猜測她還有一句沒有說出的心聲:讓你丫的有去無迴。我拿了票,張巧還不見影兒,於是我對王牛做了幾個手勢,王牛起先還不知道意思,指著放在一旁的行李,那是張巧的行李,人家要他給看著,而他卻誤解我要他走人。最後會意的他,突然轉過臉看著那個服務員,不懷好意地對她笑了笑。我走出黃線,在一邊等著張巧,還好,張巧這時候很巧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大聲地喊了起來:喂,你快點兒!那張巧看到了我,對我微微一笑,便馬上小跑過來。一不小心還扭了一下高跟鞋,不過她還是堅持著跑了過來,對我道了幾聲謝。這時,王牛沒發現張巧迴來了,依然跟那服務員討論著。

    王牛沒好氣地問道:“你們這火車安全不安全?”那服務員歎了一口氣,對王牛說:“大哥,這火車又不是我們家的,安全不安全,我哪裏知道?”王牛嚇了一跳說:“這麽說來,就是不安全的了?”那服務員又用力地拍了幾下桌子說:“反正不會出軌!大哥,你到底要不要買票?”王牛這時一見張巧迴來了,笑了笑對那服務員說:“火車不出軌,我就不坐了!”然後張巧就往王牛前麵走了過去,後麵那些排隊的人這時馬上轟動起來,直喊張巧不能插隊。張巧拚命解釋著她原本就排好隊了,隻是要上洗手間。可那群眾可不領情,直嚷嚷著要她下來。這時王牛急中生智,對張巧說:“你要去哪,我給你買!”

    那服務員聽得分明,對那王牛邪邪一笑:“胖子,你說了你不買票,趕緊走人,後頭還排著呢!”王牛一見那服務員故意和他作對,一生氣就一拳往那玻璃上砸了下去。大夥,那王牛何許人也?那可是能和鐵釘拔河的人啊,手勁可不一般。那玻璃轟地震了一下,服務員看出王牛不好惹,這才給王牛辦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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