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才人在李容華身邊伺候了好幾年,又是個心細如發的,不說了解個十成十,李容華說這些話的意圖還是能摸清楚的。她眼眶紅了紅,說:“容華待嬪妾真是好,什麽都為嬪妾考慮到了,對嬪妾的事比自己的還上心。隻是嬪妾福薄,已經累容華跟著操心,怎好讓容華再為嬪妾奔波?皇後娘娘已經派了醫女專門負責嬪妾的身體,嬪妾想,有這位醫女在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才是。”

    “那這事兒就先放放。你現在懷著龍嗣,用不著委屈自己,有需要盡管說,我去替你開這個口。”李容華本也沒打算真去找皇後要人,聞言說了幾句漂亮話,又把話題扯到了辛虞身上,“昭嬪真是好勇氣,那天事發時我都快被嚇傻了,她還能記得去保護陛下,也不知是不是和周昭容一樣習過拳腳。刀劍無眼,聽說那動手的小太監身手頗好,接連有好幾個侍衛喪命在他匕首之下,更別提那些訓練有素的刺客了。換了我,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往交戰圈裏鑽。”

    提到那日的事情,汪才人本就蒼白的麵色又白上一分,勉強笑道:“或許是老天知道她是要去保護陛下的,所以一路護佑著她。”

    “也許吧,隻希望老天保佑她早日度過難關,別叫這麽個有心的可人兒香消玉殞了。”李容華笑著拍了拍汪才人擱於錦緞被麵上的手,溫聲勸慰:“莫怕,你正懷著陛下的孩子,肯定也有龍氣護體,能平安生下小皇子。你該把心放迴肚子裏,安心養著才是。”

    “容華說的有理。”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汪才人漸漸現出體力不支。李容華見了,起身笑道:“你好著,我這心也就放下了。好生歇著吧,我這便不打擾了。”

    汪才人忙告罪一聲,叫身邊大宮女寶嬋恭恭敬敬送對方出門。

    寶嬋迴來的時候,汪才人正在閉目養神。她放輕了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對方卻還是睜開了眼,有些疲憊地問:“迴來了?”

    “嗯,”寶嬋如實匯報,“奴婢親自送到了通往前院的垂花門,看著容華進了西配殿才迴的。”

    汪才人聽罷沒什麽反應,重新合了眼。寶嬋悄聲立到一邊,室內陷入一片靜默。

    不多會兒,汪才人複又睜眸,眉頭緊皺,“寶嬋,扶我起來,我要去趟淨房,好像又流血了。”嚇得寶嬋立即變了臉色。

    辛虞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多,總算清醒了過來。

    迷蒙間第一個感覺,就是自有了模糊的意識起便貫穿始終的疼。

    胸口疼,背心疼,頭也疼,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連唿吸也十分費力,讓她隻喘了一口氣就禁不住痛吟出聲。

    她這是又死了一次吧?是吧是吧?

    上次分明啥感覺都沒,怎麽這次就痛成這樣?

    還有還有,她隻是想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去躲一躲,怎麽就莫名其妙挨了刀?

    說好的帶著金手指升職加薪出任ceo迎娶高富帥呢?說好的成為人生贏家呢?

    早知道撿來這條命隻有兩個月她還小心翼翼過日子做什麽?放開手腳盡情嗨呀!反正翹辮子也是早晚的事兒,痛快一場然後掛了總比憋屈死強。

    身上傳來的感覺實在太讓人無法忍受,辛虞閉著眼,放任自己開啟瘋狂吐槽模式,腦中卻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歡迎迴來,這裏是陪你走過南闖過北火車道上壓過腿的蘭翔君。恭喜宿主已有兩項升到四級以上,進入正常人行列。撒花~撒花~”

    說著,對方還意思意思爆開兩朵煙花,和初次見麵一樣不走心那種。

    額,怎麽閉著眼睛也能看見東西?辛虞被拉迴現實,下意識將沉重的眼皮掀開一條縫。

    不等她搞明白現狀,突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驚喜道:“小主?小主你醒了?”

    驟然襲來的光線讓辛虞不適應地眯了眯眼,有心用手遮一下,可剛一動,便又因痛楚軟垂了下去。

    辛虞緩了緩,好容易自視野中辨認出來一個圓臉少女的輪廓,已有那聽到動靜的出去傳了話,不多會兒又進來好多她沒見過的人。

    辛虞一臉懵,直到從人群裏瞧出個熟悉麵孔,才敢確定自己這是死裏逃生,而不是掛了後又被係統帶去了什麽奇怪的地方。

    金鈴一臉倦容,眼中卻閃著顯而易見的欣喜。行過禮,她上前小心翼翼掀開辛虞的錦被露出她一隻手臂,在腕上搭了絹帕,聲音輕柔得仿佛大一點便會驚了她,“小主昏睡好幾天了,還是讓太醫為您請脈,瞧瞧身體如何吧。”

    在辛虞搞不清現狀的迷茫眼神下太醫們迅速把了脈,然後,懸了多日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淬了劇毒的匕首透胸而過,在他們看來已是必死的結局。可這位雖氣息微弱卻一直吊著一口氣撐到了鄭院正趕來,還因為大量流血大部分毒素都隨著血液湧出了體外,簡直不合常理。

    可為小命計他們隻希望她還能更不合常理些,至少別拉著他們一起去見閻王。以陛下最近的態度,這位舍命護駕的昭嬪若真有個什麽萬一,保不準他們真會被遷怒。

    迴去就去給祖宗上柱香,感謝他們的保佑。

    太醫們還隻是心裏想想,

    金鈴表現得卻沒那麽含蓄,當場雙手合十向西方拜了拜,“佛祖保佑,小主熬過此關,必能處處逢兇化吉後福不斷。”說著說著,眼圈兒一紅便要落下淚來,見幾位太醫還在又生生憋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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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圓臉少女識趣地把送太醫的差事攬到了自己頭上,待內室再無他人,金鈴再忍不住,跪在辛虞床邊。

    “小主您覺得怎麽樣?這些天可嚇死奴婢了,生怕、生怕……”大概是覺得自己不該說些不吉利的話,她忙拍了自己嘴一下,含淚擠出個笑容,“看我說這些幹什麽?小主剛醒,可覺饑餓?要不要用些湯粥喝些水?”

    縱使昏昏沉沉,辛虞也記著貌似被灌了不少藥進肚,倒不十分渴。隻是多日未開口嗓子難免不舒服,她蠕唇,“喝水。”有氣無力兩個字講得頗為費力。

    金鈴胡亂擦了把淚,一咕嚕爬起來去倒水了,辛虞則死魚一樣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夭壽哦,這破身體本就不好,經此一遭怕要更糟糕了。

    不對,她記得受傷時好像聽到了係統提示來著,好像還上百了。

    辛虞來了些精神,用意念唿出係統麵板一看,感動得差點兒當場淚奔。

    不枉她去鬼門關走過一遭,第一項總算跨越四級大關,穩穩停在了五級上,她終於能算是個正常人了。

    目光流連片刻,她又掃向另外兩項,驚喜地發現地三項福氣滿滿也升級了。正要仔細查看,金鈴端了個紅漆描金托盤迴來,放在床頭的小幾上,叫送完太醫重新侍立在床邊的圓臉少女:“金鎖幫我把小主的枕頭墊高些。”親自用雙手托了她的腦袋,“奴婢小心些,小主不舒服就說。”

    那圓臉少女應了聲,兩人輕手輕腳又不失迅速地將辛虞的頭墊高,又在她下巴下圍了柔軟的幹布巾,金鈴用銀勺舀了溫水一勺勺喂給辛虞喝。

    辛虞剛穿過來那會兒身體特差,別人可以入口的熱度到了她哪就得燙傷。金鈴自那次熱茶事件後,一直很注意這些,準備的水溫度剛剛好。

    辛虞頭迴跟個廢人似的一動不動躺那兒讓人伺候,十分之不習慣,喝了幾口潤過喉嚨後便微微搖頭表示不要了。

    兩人又配合著幫她調整了枕頭的高度,收拾東西下去。

    水喝好了,人也清醒得多,趁著暫時還有精神,辛虞再次唿出係統麵板看了下自己昏迷期間錯過的提示。

    經驗達到一百升四級,五百升五級,一千五百升六級。她受的致命命傷加毒素共計一千點,算上這兩天喝藥上藥得的,第一項的經驗已經過了一千一大關。而自中秋宴那日她陸續收到不少惡意,第三項也成功升到了四級還有餘。

    怎麽自己差點死翹翹,反而更加遭人恨了?大家都沒有同情心的嗎?還是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

    辛虞盯著半透明的係統麵板思考人生,金鈴見了還當她是在看圓臉少女,忙介紹:“小主,您護駕有功,陛下已經下旨晉了您為正五品嬪,封號昭。這是內務府新送來的宮女金鎖,還有個太監叫四喜。另外皇後娘娘還特賞了嬤嬤過來,姓宋,剛去小廚房盯著熬粥了,這會兒應該也收到您醒來的消息了。”

    辛虞轉眸,這才注意到她憔悴的麵色和眼下的烏青,也不打算現在就詢問她情況了,“你休息,我沒事。”

    圓臉少女也跟著勸:“金鈴姐姐迴去休息吧。你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守著小主,今兒實在熬不住了才去歇了不足半個時辰。再這樣下去,你若倒了,豈不是更伺候不好小主。”

    金鈴自是不願,可見辛虞眼神沉靜地望著她,兼之圓臉少女的話也確實在理,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終是退下了。

    室內重歸安靜,圓臉少女也不急著在主子麵前表現自己,隻立在床邊不遠辛虞抬眼便能看見的位置聽候差遣。辛虞說話費力,身上又疼得難受,打量對方幾眼就收迴視線,然後,目光定格在了麵前未消失的半透明麵板上幾個極其不起眼、以前並未看到的小字上。

    臥槽,鐵人三項宮鬥係統後麵括弧裏寫著的測試版是腫麽迴事?係統你給我出來說個清楚!

    係統裝死中,被辛虞諷刺了好幾句才出來解釋說測試版的功能和正式版完全一樣,請她放心。

    辛虞哪裏肯信,待要再行騷擾,內室簾子一掀,進來位她沒見過的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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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升級了,然後,來新人了,比如說金鎖姑娘~

    從下一章開始男主的戲份要變多了,嘿嘿

    還有還有,感謝讀者頹七打賞的手榴彈,親一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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