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八卦足夠人津津樂道許多天,辛虞一麵迴味那場侯門恩怨大戲,一麵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刷第二項經驗,偶爾趁著沒雨出門在長春宮內外走走,通過鍛煉增強體質,很快便把日子熬到了兩天後的七夕。

    現在都把七夕當情人節過,實則在古代七夕又名乞巧節,是女兒家才過的節日。辛虞穿過來快一個月了,終於碰上一次熱鬧的節日,哪能不欣喜,就差感動得內牛滿麵了好嗎

    尼瑪,和這古代女人的單調生活比起來,現代簡直是精彩得猶如天天過節有木有?

    大概宮中女子也難遇到這樣可以光明正大放鬆取樂的日子,早膳後就陸續有完成手上活計的宮女玩起了投針。雖則怕吵到有孕的容貴嬪都不敢大聲歡鬧,但個個臉上帶著笑意。

    辛虞覺得挺新鮮,也跟著玩了把,若不是自己殿裏打掃得太幹淨,還準備像原主記憶李那般陳列些瓜果供奉,看有沒有蜘蛛在上麵結網。民間都管蜘蛛這東西叫喜子,如果喜子結了網,就算是乞得了巧,她這種手笨的合該乞一乞。

    還好生平最怕蜘蛛的金鈴不知道自家小主這種危險想法,不然豁出命去也要攔上一攔。

    既是皇後設宴,身為嬪妃總是要鄭重打扮一番以示尊重的。這和現代參加宴會一樣,你不穿禮服不化妝,不僅會顯得格格不入讓人恥笑,也是對宴會主人的失禮。

    夏日裏汗多,金鈴特地叫小貴子去要了熱水,先服侍辛虞沐浴後再行梳妝。辛虞前天說的紗衫她早找出來了,和一幹肚兜小衣等並辛虞那個荷包一起放在了淨房外的小杌子上,荷包裏還按照辛虞的習慣裝了幾個銀錁子以及一小包用紙包好的果脯零食。等辛虞洗好澡,她出淨房抱進去,從內而外一一幫辛虞穿好。

    辛虞已經有些適應了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沒辦法,人家宮女太監的職責就是伺候你,你不用,沒人會覺得你體貼,他們隻會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惹了你厭棄,又或者你身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綰好發髻薄施脂粉,金鈴在辛虞發間簪上一朵堆紗宮花,花蕊是用幾顆米粒小珠串成的,看著十分別致,既不逾越,也不過分寒酸。

    清清爽爽出了門,主仆倆一路往禦花園去。

    辛虞果然是第一個到的,不過雖則時間尚早,禦花園一座重簷八角亭前已經擺好了桌椅,上麵幾碟瓜果點心散發著淡淡香氣。早有宮女候在那兒,見辛虞主仆到來忙上前問安引辛虞入座,並迅速叫人奉茶上來,“小主到的早,先吃些點心用杯茶,無聊的話四處逛逛也好。”

    辛虞就坐下喝了兩口茶,還拈起一塊用模子卡成花朵狀的綠豆糕嚐了,覺得口感綿滑,甜得也恰到好處,綠豆的味道十分清新,不覺又吃了一塊。

    可一個人坐著喝茶吃點心畢竟無趣,眼見著時間未到,辛虞起身,帶上金鈴準備在附近轉轉。

    禦花園在明代其實稱為宮後苑,清朝才更名禦花園。也不知那位大祈的開國皇帝跟滿清是不是思維接軌了,也給自家花園子改了這麽個名字,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內務府,不過那個是不是根據宗人府的取名方式來的,請恕辛虞生不逢時,沒法兒去尋□□皇帝問個清楚。

    話扯遠了,還是說迴禦花園。

    禦花園南北縱八十米,東西長一百四十米,總麵積一萬兩千平方米,和現代一些遊樂園主題公園比其實不算大,但可謂是一步一景,為當時園林藝術的巔峰之作。

    辛虞現在所在這個禦花園,與她前世所見大有不同。

    首先四個方向代表四季的標誌性建築萬春亭、千秋亭、澄瑞亭、浮碧亭這裏一個沒有。同樣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倒是有一座,隻是不叫堆秀山,也不在堆秀山所在的位置。

    不過也有相同的,比如禦花園正中的欽安殿,比如位於西北方北倚宮牆的清望閣即辛虞前世所見的延輝閣。巧的是,這裏的清望閣作用和清朝一樣,遴選秀女。

    辛虞沒敢走太遠,轉了一陣兒後停在一處池塘邊欣賞起水麵盛開的蓮花。有不怕人的錦鯉成群成群遊過來,將她投射在水中的倒影攪亂,挨挨擠擠鋪成一片活潑的紅。

    辛虞手有些癢,問金鈴:“這裏的魚可以喂吧?”

    “應該可以,奴婢曾遠遠瞧見趙容華喂過。”

    “那你去幫我取兩塊點心來。”辛虞躍躍欲試。

    因為有宴,這裏不時便有人經過,金鈴想著自家小主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應聲去了。

    辛虞就慢悠悠在原地轉了幾步,省的站久了腿酸。

    誰知是不是她係的時候沒係牢,腰間的荷包突然鬆了,在她轉身時順勢飛了出去,正正落在池塘邊緣。裏麵裝著蜜餞的小紙包艱難地脫出鬆動的荷包口,被風一卷,搖了兩搖失去平衡,咚一小聲掉進了水裏,還帶下兩枚圓滾滾的銀錁子。

    辛虞那叫一個心疼呀,形象也不顧了,忙蹲下身去撿荷包和散落的銀錁子。

    蜜餞也就算了,那銀錁子可都是八分一個的,兩個就是一錢多銀子,一百多銅錢,以這個年代一文錢能買兩個包子算,她一下子便把普通百姓一個多月的早餐掉沒了,能不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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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怪她現在摳到連這麽點小錢也要在意,原主是宮女出身,不比有家世的妃嬪,多少能從家中拿到些錢財。她雖然吃穿都不用花錢,每月還有份例可領,可但凡例菜之外想點些什麽,或是打賞來宣旨的內侍之類的,哪樣不需要用錢?一分錢都得花在刀刃上。

    身為天底下最富有的人的小老婆,日子還要這麽算計著過,真是夠悲催了。

    東西都撿起來了,辛虞才有功夫考慮被丟到爪哇國的形象,好在四下一掃附近並無旁人,她鬆口氣,開始係荷包的帶子。

    這次一定得係結實,荷包口也得紮緊,她可再損失不起了。

    辛虞多打了幾個結,看看不太美觀,又拆了重係。這時有腳步聲靠近,她以為是金鈴迴來了,頭也沒抬,隨口問:“點心取好了?”

    沒人應聲。

    “怎麽不說話?”辛虞打好最後一個結拽緊,疑惑迴頭,卻發現身後的根本不是金鈴,而是小貴子,手裏還拿著把傘,頓時懵了,“你怎麽來了?”

    小貴子恭敬行禮,言語簡練地迴答:“迴小主,來送傘。”

    “沒下雨送什麽傘?”辛虞抬頭望望天,見碧空如洗雲朵潔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貴子:“小主最近出門總遇雨,奴婢不放心,故來送傘。”

    孩子咱能別實話實說嗎?近兩天頭一遭在外麵浪了這麽久還沒見天空烏雲密布的辛虞那個黑線。她才不承認是自己的厄運debuff在作祟,這兩天一定本來就是陣雨天氣,一定是的。

    “亂說什麽呢?”取了點心迴來的金鈴剛好聽到小貴子這句話,當時便不高興起來,“這要是叫旁人聽去了,還不知要傳成個什麽樣,你要害死小主嗎?趕緊迴去。”

    “可……”小貴子猶猶豫豫地看了眼手中的傘。

    金鈴還是頭迴發現小貴子是這麽蠢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就算下了雨,皇後娘娘還能叫咱們小主淋著不成?你還是別操這個心了,帶著傘趕緊走,這兒可沒地方放。”

    小貴子不吭聲了,悶悶告退離開。

    叫她這麽一弄辛虞也怪尷尬的,匆匆捏碎點心喂了魚,用帕子擦幹淨手就迴去了。

    “走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又有人到了。”

    果然等她們主仆迴去,李容華和汪才人已經坐那兒了,汪才人見到她還笑盈盈問:“妹妹這是去哪兒了?剛見你宮裏的內侍來尋你,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提起這個辛虞就不自在,好在原主給她留了張仙氣兒十足的臉,隻要努力繃著,還是能繃得住的。她垂頭規矩向兩人行禮,迴說:“嬪妾剛一個人待著無聊,就去附近轉了轉。”

    “一個人?怎麽不和容姐姐一起來?”李容華望著她,似笑非笑。

    “嬪妾位份最低,當然要最早來了。”辛虞完全沒get到對方話中深意,不解地看過去一眼,不明白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兒有什麽好問的。

    一拳落空,李容華有些不爽,正要再開口,有太監通報趙容華到了。

    幾人簡單見過禮,李容華笑對趙容華道:“妹妹來遲,姐姐可是等你好久了。”

    皇後並幾位高位娘娘都還未到,趙容華時間把握得其實剛剛好,若說晚了,也隻比同品階的李容華晚上那麽一點。況她們同為從四品容華,趙容華還比李容華大上一歲,開臉做侍妾也不比她進門晚,她自稱姐姐,叫趙容華妹妹,實在有些托大了。

    不過趙容華也從來不是那愛在口舌上爭長短的,她笑笑沒說話,轉而主動和辛虞搭起了話,“聽說辛妹妹前幾日偶染風寒,瞧妹妹今日氣色,應是已經大好了。”

    提到辛虞的風寒,李容華的注意力也重新落迴辛虞身上,“說是淋了雨,可辛選侍當晚還去了乾清宮侍寢,是忍著不適沒敢言語,還是迴去路上又吹了風?”

    這話對辛虞實在不利。

    若為前者,感染了風寒還強撐著去侍寢,她是想把病氣過給陛下嗎?

    而若為後者,恐怕吹風是假,被氣病了或是裝病才是真,怎麽說都不好聽。

    辛虞再不愛思考後宮女人話中的彎彎繞,此刻也知道了對方的不懷好意,因為熟悉的提示音又來了,“叮!收到來自他人的惡意,宿主平常心get正確,第三項福氣滿滿經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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