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禮還有一周。

    “還不睡?”

    葉修遠睡前喝了半杯茶, 不過也沒失眠,就是睡得不沉。隻不過他身邊的姑娘,從躺到床上到現在已經翻身無數次了。

    已是午夜時分,隻是公寓在市中心的緣故, 透過玻璃窗往外看,霓虹燈的光影映在天上,夜似乎也沒那麽沉了。

    “好巧……你怎麽也睡不著了?”

    許霓的這個“好巧”真是說得心虛,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還真是“巧”。

    心虛的原因很簡單。

    失眠本來是一個人的事, 可如果這麽晚了被人發現,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你影響到其他人了。

    葉修遠翻了個身,伸手去攬她的腰。許霓不自覺地哼了聲,又忐忑地問:“是不是我影響到你了?”

    “沒有,我晚上睡前喝了茶。”

    失眠原因有兩個, 可葉修遠選擇說與她無關的那個。

    不然,這姑娘估計更睡不著了。

    “那就好。”

    許霓直接盤腿坐了起來,既認真又嚴肅地告訴葉修遠自己失眠的原因:“我覺得我是得了婚前恐懼症。”

    “嗯?”葉修遠聽見這一名詞後, 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

    許霓振振有詞地重複道:“婚前恐懼症。”

    見葉修遠沒搭理她,還以為那涉及了葉修遠的知識盲區,於是貼心地解釋:“現在小部分年輕人在結婚都會有的。”

    “我知道那個——在結婚前害怕生活方式改變, 對未來不確定?”

    葉修遠以前在書上看到過, 但時間久了也就迷迷糊糊地記得個大概。

    意識到事態的重要性後他也趕忙坐起身, 打著哈欠關心道:“你在擔心這個嗎?可是霓霓, 我們結婚之後就一直在一起。真要說有什麽區別, 那在我看來隻是多了一個儀式罷了。

    “現在是怎樣的, 未來也是怎樣的。不否認,生活會發生改變,但我們現在的條件不錯,而我也有能力讓它變得更好。”

    “也不是……”許霓頓了片刻,“你說得沒錯,但好像和我說的不是一件事……”

    “嗯?”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怕,我怕的就是‘儀式’。”許霓抬起雙手將十指插入頭發中,胡亂地搓了幾下,頭發立即變得毛躁。

    “你……怕婚禮?”葉修遠不解,不大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害怕婚禮?不過還是側過身子,把姑娘抱在自己懷裏。

    許霓是側著的,葉修遠便輕撫著她脊背,他有幾分哄睡的架勢。

    “本來前麵想找你說……但是看你在開視頻會議,也不好打斷。”其實許霓前麵是沒想好該怎麽和葉修遠說。而那時他在開視頻會議,胡謅著那便成了借口。

    許霓扯了扯身旁的毯子,將它鋪開,又隨手抖了抖。毯子很大一下覆蓋在兩人身上。她把手機擱在毯子上,捧起手機輸入兩個關鍵字:“惡俗” “鬧洞房”。

    “手機給你,你自己看。”許霓把手機遞過去,又再一次提示:“你可以看幾個視頻……這太恐怖了,南城怎麽會有這種習慣?為什麽我之前都不知道!難不成是欺負我沒結過婚,沒經驗?”

    許霓後半句話說得比較幽默,葉修遠不免被逗樂,抬起小臂將許霓的長發從領口內捋開,無奈道:“你要是有經驗那我怎麽辦,不給暈厥過去?”

    葉修遠邊說邊點開一個“鬧洞房”視頻。

    實錄視頻,背景聲嘈雜,手機默認音量是最大的,一下子就把氣氛變得煩躁。

    不過許霓也沒在意這些。

    該說的事說了,該給葉修遠看的也給了,現在的她就屬於比較懶散的狀態,隨意地接過話:“葉哥,話別說的太絕對。世間千百種可能,如果你沒迴國,而我年紀到了,說不定……”

    葉修遠看得很認真,可聽許霓這麽一開口,他便直接把手機熄屏,放在床頭也不打算看了。

    “我們之間,沒有說不定,更沒有如果。”葉修遠抱著她翻了個身 ,讓她貼在自己的懷裏,並麵對麵對視了幾秒。輕輕抵住她的鼻尖,說道:

    “我們是注定的。我一直隻喜歡你,所以哪怕是在最開始出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迴國追你的打算。”

    “嘿嘿,”許霓就喜歡聽這種話了,聽再多也不膩,畢竟情話不嫌多。

    她十分高興地勾住葉修遠的脖子,“嗯嗯呢呢”了半天最後決定說一句“對等的話”來迴報——

    “我也隻喜歡你,所以前24年才一直單身!”

    說完後許霓往後傾了傾身子,在兩人間拉出一小段距離,她將手插進那段空隙中,“啪——啪——”特別響亮地拍了兩下自己的胸口,保證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這就是戲精的自我修養。

    葉修遠看著啞然失笑,不是會提醒的:“霓霓說謊是不對的。”

    隻喜歡他一個是真,單身24年也不假。可這兩者間並沒有什麽因果關係,畢竟前23年那姑娘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哪裏說謊了?”許霓不滿。

    “你說這兩者間有因果關係嗎?”男人笑著反問。

    “沒有嗎!我一定是在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就喜歡你,不然……什麽意思呀,怎麽說的好像沒你,我就沒人要一樣。”

    許霓氣唿唿的跨坐在他身上,沉著臉,擺出一副以後再也不和你玩的表情。

    “沒有……不過我的確是這麽希望的。”葉修遠說著說著,喉結情不自禁地滾動著。

    隻不過這姑娘估計是還沒注意到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女上男下。

    而她的睡衣是開衫式的,雖然睡前扣子被整整齊齊地扣好,但前邊也算是有了些動作,此刻從上往下數二三枚扣子都掉。

    風光一覽無餘。

    “哇,挺惡毒的一男人。”許霓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要是你得不到我,是不是希望我注孤老?”

    “許霓你知道的,這個假設是無法成立的。如果真的得不到,我會希望你幸福,因為很多事是無法強求的。”

    葉修遠後半句話時語氣中帶著些落寞,隻不過這些許霓還尚未發現。

    “這才對嘛。”她說。

    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許霓便特別大方地對著葉修遠的唇“mua~”了一下,獻上一枚香吻。

    可話音剛落,男人話裏的場景竟硬生生地撞進她的腦海。

    仿佛閉上眼就能看到那個落寞男人在無盡黑暗的盡頭,麻木地看著她邁進新的生活。

    忽然有些心疼他和自己……

    等等,那都是什麽鬼啊!

    換個角度思考,她要是大半夜被葉修遠吵醒,不但被逼著假想可悲的如果,最後還需要做個“好人”說些違心的祝願。

    不打斷葉修遠那條狗腿就算仁盡義盡了!

    正當許霓打算為自己前麵的狗血行為道歉時,卻聽到葉修遠那句“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what

    這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

    連狗血言情文裏的深情男二也不是這麽演的吧?

    不知為什麽,此刻許霓染上了些困意,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你怎麽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前麵我爭取了,你不說我惡毒嗎?”男人抬起手撩動著她散落在的肩頭的發絲。

    “要不我們把劇本改寫一下?”

    葉修遠說話時眼底深處翻滾著很一種情愫,漫長的,綿綿的,失控的。

    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半眯著,好看是好看,可是許霓莫名地覺得有點可怕。

    這眼神不該在這時候出現吧

    ——以往他這麽看她時,不都是要在那啥或者即將那啥的時候嗎?

    “你別這樣看著我,大半夜的……再過不久太陽都要出來了,就趕緊睡吧?”許霓伸手在空氣中戳了戳,指著窗外的方向如是說。

    她不大自在伸出手想裹緊小被子,可這才發現被子早就滑倒了床尾,而自己正跨坐在葉修遠腰間。

    這姿勢未免也太……大膽開放了吧。

    再配上葉修遠這迷離動情的眼神,以及床邊恍惚的漫散燈光。

    她覺得,

    葉修遠可能是接錯了暗示,然後多想了。

    “葉修遠,快結束你腦子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那是不對的!你一小朋友想這種東西會被妖怪吃掉的……”

    許霓邊說邊躡手躡腳地挪動身子,正試圖用說話聲掩飾自己打算全身而退的行為。

    在許霓“成功”爬下葉修遠的身子並暗自竊喜時,腳踝被人握住。

    男人耐著性子挑著她,指腹在她腳踝處來迴打旋。

    “霓霓,我不想睡。反正都第二天了,那再等幾個小時睡吧……反正明天周末。”

    葉修遠眼神帶著幾分癡迷,而那低沉又沙啞的嗓子在娓娓道來著些什麽許霓就不知道了。

    因為睡衣領口那顆搖搖欲墜的扣子,被葉修遠輕輕一碰掉到了被子上。

    ……

    本來,掉了一枚扣子沒有什麽大不了。

    渴望有種冷風穿過胸口灌入脊背的感覺,心裏不自覺的伸出兩指夾住鬆垮垮的領口扯了扯,頓時惱羞成怒。

    “你……”許霓翹著食指,指腹頂在葉修遠的鼻尖上。

    許霓接下來的話都被葉修遠堵在吻裏。

    失眠的人,

    漆黑的夜。

    旖旎,

    纏綿,

    入骨。

    ……

    …… ……

    這場汗淋漓的運動結束後,天真的亮了。

    一切結束後,許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窩在葉修遠懷裏,任由他抱她去浴室。

    “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

    許霓不大想搭理葉修遠。

    答案明擺著,為什麽非要她說出口?

    許霓把眼睛一閉,動了動嘴皮子,留下四個字——“我想睡了”,便不再說話,由著葉修遠自行發揮。

    男人笑了,笑也是了然。把人放進浴缸裏,邊為她清洗,邊揶揄道:“現在還失眠嗎?”

    還失什麽眠,許霓覺得自己現在都可以昏睡上一天一夜。

    第二天,許霓睡到下午才醒。

    她拿出手機看完時間後,頓時對昨晚的荒謬產生了一種很深罪惡感。

    在此之前她一直是個自律的姑娘,這麽多年裏除了生病時臥床不起,她還真沒有睡到下午的時候。

    “怎麽?”葉修遠問。

    他推門進來時就見那姑娘盤腿坐著床上,微微側著頭平時窗外的風景,看樣子似乎又有心事。

    “嗯?”許霓抬頭與葉修遠對視,眼底一片茫然。

    葉修遠還以為她沒睡醒,於是柔聲問:“你可以再睡會兒,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起床想吃晚飯還是午飯?”

    許霓抓來一個抱枕摟在懷裏,百無聊賴道:“隨便吧,我就一起吃了,一餐當作兩餐食,省時又省錢,何樂而不為。”

    ————————

    許霓雖然想賴床,那也隻是想想。畢竟她怕自己這麽墮落下去良心會痛。

    餐桌前,姑娘坐在椅子上出於習慣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雙腿,隻腳還沒搖兩下,腿根部就像散發出一種無法忽視的酸澀感。

    “葉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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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伴隨著金屬餐具撞擊著瓷器的刺耳聲,許霓把叉子狠狠夾進那塊土豆泥中,很明顯就是那土豆在出氣。

    葉修遠不做聲色地抬頭看著這麽“享受完夜生活便不認賬的姑娘”,她翻臉不認人的行為他不給予評價。

    結婚這麽久,他對她也很了解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出聲比較好。

    就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我錯了”這三個字就是萬能的答題模板。

    “我錯了。”男人套上模板,如是說。

    許霓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繼續數落著葉修遠的罪行。

    “你過分了吧,昨天那麽晚了還……”

    “不就是趁著我失眠了吃我豆腐……”

    “我昨天明明是想和你聊,鬧洞房的事,鬼知道你……”

    主要也就是氣在這——

    明明是想談事情,解決問題,可她才剛起了個頭,就被葉修遠往少兒不宜的方向帶。

    不過這件事,葉修遠已經找到了解決方案。

    他開口淡淡道:“雖然南城鬧洞房的風俗的確是過分了些,但是我們邀請的親朋好友都是很熟悉的人,他們是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的。”

    南城作為現代化的大都市,傳統習俗與潮流並存。

    傳統習俗是好事,可不是怎麽的,這洞房還越鬧越可怕,幾乎就成了陋習。

    “也是,大家都挺好的……往頭上潑雞血這種事,以他們多年的教養也是做不出的。可是……”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朋友間不會開點小玩笑。

    雖然她們是好閨蜜,但性格還是有所差異,隨尋雙是典型的愛開玩笑,而許霓卻典型的玩不起。

    她知道隨尋雙不會做出什麽傷風敗俗的事。

    但把許霓整的麵紅耳赤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比如上次那盒草莓大禮包。

    “沒有什麽可是的……”葉修遠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我們是西式婚禮,全西式。之前我們一起商量婚禮流程的時候,有講過鬧洞房嗎?”

    有講過嗎?

    好像沒有……

    所有,她是在想什麽?

    特麽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到了後半夜還被占便宜,糾結了那麽久,竟然是在自作多情!

    還真是虧大了。

    “你又沒說沒有,我怎麽知道!”

    ——————————

    七天後。

    婚禮在南城旁的一個小島上舉行。

    大概是心中一直有所惦記,許霓今天起得特別早,天才蒙蒙亮,鬧鍾也沒響,她就這樣睡醒了。

    看看表也才4:30,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瞧了瞧,雨已經停了,但還是有不放心,便穿上拖鞋,便往別墅的樓頂的露天陽台跑去。

    地麵雖然仍有些潮濕,但雨是真的停了。

    受隔壁省台風的影響,這邊前幾天一直都在下雨,導致許霓這幾天心情莫名地鬱悶。

    不過雨停了,天晴了,那些不開心,也便隨風散去。想著時間還早,可以睡個迴籠覺,可她重新躺到床上時卻也無法入睡。

    不過眯著也算休息了會兒。

    ****

    婚禮儀式在下午。

    今天的許霓特別美,量身定做的婚紗,精致的妝容。她迴眸的那一瞬,葉修遠一下怔住。

    他料到她會很美可還是被驚豔了。

    “你來了……”

    許霓坐在椅子上重新仰起頭,讓化妝老師進行最後的定妝。

    “嗯,餓了嗎?”

    “有點……”

    這妝已經化了很久,現在已經是下午1:30而她到現在還吃出東西,說不餓連她自己都不信。

    葉修遠點點頭,表示明白,輕聲問:“外邊有蛋糕,我端一盤進來給你們?”

    “嗯,要草莓味的,謝謝葉哥啦。”

    聽了這話,葉修遠就沒走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自始至終直直地看著她,眼眸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良久才開口:“都到今天了,怎麽還不喊老公?是不是還害羞?”

    許霓一般喊葉修遠的名字,撒嬌時喊“葉哥”,最多最多,在夜晚夫妻交流時被葉修遠逼得走投無路時才喊一聲“老公”。

    倒也不全是因為害羞,大概是因為喊的太少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老公。”

    她最後還是這麽喊了。

    葉修遠彎著嘴角笑笑,眼底全是滿足。他轉身,去給她拿點心。

    端著盤子重新推開門時,葉修遠也不見許霓理他便有些擔心,等繞過沙發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也是,這姑娘早上起得早。婚紗妝又是大工程,沒吃飯也沒午睡,現在睡過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嗯……你來啦,我沒睡過頭吧。”

    聽到腳步聲許霓恍然從睡夢中蘇醒,半睜開眼靠在沙發上,想伸手揉了眼睛,可又怕妝花了,手便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葉修遠抬手看了看表,答道:“沒有,你要是困還可以睡會兒……”

    “好,我再眯會兒。”說完,她眼一閉靠著葉修遠的肩沉沉睡去。依靠著習慣的人,聞著熟悉的味道,許霓這次睡起來便比較安穩。

    期間醒了一次,她換了個姿勢,半坐半躺,拿著小枕頭枕著葉修遠的大腿,又重新睡著了。

    葉修遠本來想提醒她這樣會亂了發型,可看她太困了又覺得心疼,最後就依著她去了。

    ****

    許霓醒來的時候,頭發有點亂。

    葉修遠喂她吃點心,她就乖乖地窩在他懷裏享受著“飯來張口”的待遇。

    大概是真有些餓,不知不覺中葉修遠那一小盤蛋糕竟全吃光了。許霓吃完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卡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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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一大盤,就怕小肚子又長肉了。

    念及至此,懊惱萬分。

    她怏怏不樂地撅著嘴,恍惚間眼睛旁有些癢,便抬起手,翻過手背被用力揉搓了幾下。

    可不知怎麽的,越搓越癢,漸漸的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皮膚觸感好像和以往不大。

    背過手一看。

    完了,妝花了。

    葉修遠拿來濕巾,替她擦拭的手背,低聲安慰道:“沒事,時間來得及,待會兒那化妝老師幫你重新補補妝就是。”

    “嗯。”姑娘聳拉著腦袋,眼皮低低地垂著,眼尾部分的妝的確有些花,可她眼眸清澈,那種與生俱來的引力勝過任何華麗的妝容。

    她太誘人,葉修遠沒忍住便親了下去。

    吻就落在她眼角。

    隻是親完後,妝更花了。

    現在她的眼角處,還留下葉修遠淡淡的口紅印。

    葉修遠就抬起頭時,看到這景象愣了愣。

    “你怎麽啦?我知道我今天特別好看,可你也別這麽看著我呀……你這樣弄得我莫名心虛。”許霓被人這麽看著很不自在,又略帶狐疑地問:“是不是我臉上粘奶油了?”

    “沒粘奶油……是我的口紅印上去,抱歉,我以前從來沒塗過口紅,沒經驗,不知道它會粘到其他地方。”葉修遠的道歉帶著幾分小無辜。

    許霓有點想笑,她覺得葉修遠現在特別像隻出生沒幾個月的小奶狗,就是那種犯了錯,又沒法怪他的那種。

    “沒事,不怪你。要不你再去拿一盤蛋糕吧,我要用卡路裏收買化妝小姐姐!對了……你出門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門一定要關緊,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

    怎麽辦?她突然有點想把那張扔進垃圾桶的濕巾撈出來,以榨取它最後的價值。

    ****

    下午四點。

    百來號人聚集別墅自帶的花園裏,也算融洽。

    許霓挽著父親的手,踩著紅毯,一步步走向葉修遠。

    而表妹美美是許霓的小花童,她乖巧的跟著你後邊,拉著她的裙擺。

    普通流程,但也有些不普通。

    今天最美麗的姑娘從邁入紅毯的第一步起,就哭得一塌糊塗。

    宣誓。

    交換戒指。

    全程都眼含淚花,妝都花了。

    一切依舊是順利進行。

    儀式的最後是新娘拋花球的活動。這雖然隻是個娛樂活動,但在歐洲古老傳說的影響下其寓意還是深厚的——

    接到新娘捧花的姑娘是下一位新娘。

    在場的未婚姑娘大概有三十人,活動場麵熱鬧十分。

    許霓笑著看著大家笑著轉過身,其實她挺想把花直接給閨蜜的,但為了遊戲的公平性,不得不轉過身,默默等著身後人群打亂順序。

    “三、二、一。”

    許霓把捧花拋得很高,在空中劃出了一條亮麗的弧線。

    花藝師在設計捧花時,考慮到最後要拋花,現在不改變外表的情況下,盡量減輕重量。

    這樣,拋花人輕鬆,接花人也輕鬆,豈不美哉?

    隻不過,花在放手的那一刻,有一陣很大的風卷襲過來,花球就被吹得很遠。

    美美年紀小的緣故,耐性不夠,在許霓拋花的時候跑到一旁的草地上獨自玩娃娃。

    可好巧不巧,花球正好砸在娃娃臉上。

    美美的表情一下就崩了,她抱起花,吸了吸鼻子,努力抑製住那酸澀的感覺。

    眾人瞬間屏住唿吸,他們怕美美會把花給扔了,以血洗血,報仇雪恨。

    畢竟躺在地上的娃娃,麵目全灰,輕度傷殘,小女娃受不了是很有可能的事。

    可“落空”即兇,這花球便是萬萬扔不得的。

    許霓的小姨趕忙跑過去,把美美抱在懷裏,抱著她舉起花球,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完成活動的最後步驟。

    眾人歡唿,拋花球活動圓滿結束。

    晚宴開始,伴隨著悠揚的提琴聲,許霓和葉修遠一起的開場舞。

    燈光柔美,舞步輕揚。

    新娘甜美,新郎帥氣。

    星光璀璨,夜色迷人。

    賓客皆喜,家人俱歡。

    晚宴結束的時候,夜色已深,將客人們送走後,許霓累得不行,覺得這一天下來已經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

    拿來浴巾和換洗的衣服,走進簡單地浴室衝了個澡。本著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原則,也許你將身子擺成個“大”字,特別懶散的躺在床上。

    這時葉修遠也從浴室出來。

    他們夫妻久了,做事的速度和頻率都差不多,對此許霓並不意外。

    她老實擺正手腳,給葉修遠騰了個位置。

    許霓拍了拍床的另一邊,隨口道:“快睡吧,我好困……你應該也很累吧?”

    男人不置可否地“嗯”了聲,爬上床躺了下來。

    隻是漸漸地,許霓就注意到她領口處以後一隻正在做壞事的“鹹豬蹄”。

    “葉修遠,你不累嗎……我都覺得我要不行了,要不咱們改天吧。”許霓是真的困了,以至於說話的時候都半睡半醒的。

    “嗯,我理解……可是霓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注意儀式感……”

    “儀式感?婚禮都結束了,還有什麽儀式呀……不都挺圓滿的了?”許霓打了個哈欠,默認葉修遠已經放過自己,舒服的翻了個身,扯了扯小被子,輕聲喃喃道:“你幫忙關一下燈。”

    “啪。”

    燈關了。

    “今晚不一樣,就這一次不商量行不行?”

    許霓搜起小被子蒙住頭,掩耳盜鈴不想聽他說話。

    “洞房花燭夜,圓房,就一次?”

    這被子怎麽不隔音?

    她都把頭蒙起來了,怎麽還能聽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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