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很大, 風穿過樹梢,肆意的晃蕩著樹枝,枝葉在耳旁沙沙作響。

    何詳靜站在樹的正下方,他的手半卷著, 天氣很冷可他的手心卻不自覺地滲出細微的汗珠。他抬起頭努力地衝著對麵的姑娘笑,可卻掩飾不住心中的緊張與不安。

    今晚的邁出這一步,已是鼓足莫大的勇氣。

    “那個……”許霓開口。

    可她說完那兩個字後, 話又這麽停住。

    是猶豫了嗎?

    何詳靜心中一喜, 他似乎能從黑暗的夜空的盡頭看到幾小時後破曉的天空。

    說實話在最開始何詳靜發現自己喜歡上許霓學姐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願相信,甚至還自欺欺人地告訴告訴自己那不是好感,自己不過是分不清崇拜和愛慕。

    可漸漸地他總是不自覺地越來越關注她,那種萌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也無法再騙自己。

    那不是對崇拜,是喜歡,男女之間的喜歡。

    “學姐……”

    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羞恥, 畢竟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姐姐,怎麽想著都怪不好意思的。

    可在後來的一天他忽然想通了,對有魅力的異性產生好感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平時也沒見到學姐和其他異性有接觸, 至少這一學期了, 從來沒見過學姐有男朋友來接她。

    那就是沒有, 就算有那男朋友也太不合格了。

    ————————

    許霓“呆呆”地站著, 讓旁人不知道她是受到了驚嚇, 還是猶豫了……

    其實不然。

    此刻, 許霓雖然看著是傻愣在原地,可腦海中正飛速地整理的思路,將之後要對家裏“醋罐子”說的話理了一遍,才開始想拒絕的話,最後做完這些才緩緩抬起頭。

    “說實話,我剛剛猶豫了……”許霓開口。

    “我前麵在想該怎樣拒絕,才能委婉些,減少對你的傷害。可是剛剛想了想,又覺得那樣挺不好的……如果我拒絕的不夠直接,你又誤會了,那豈不是造成了更大的傷害。那樣對我們都不好。”

    雖然他們穿的樹下,可天氣冷風又大,許霓便有些受不住,許霓衝著他露出抱歉的笑容。

    “我覺得有點冷,先上帽子了。”許霓從包中拿出白色毛線帽,“我把話直接說啦,首先謝謝你的欣賞,但是很遺憾我對你沒好感。你是個好男生,相信不久後的將來,你會碰上對的人。”

    何詳靜輕輕地“嗯”了聲。其實他早就猜到了許霓這樣迴複他——堅持、果斷的拒絕,然後再給他一張好人卡。

    “其實我也有錯,如果早些能看出你的想法就好了,”說完這些後許霓停了幾秒,接著用半開玩笑的口吻繼續道:“那樣的話,方便我將你萌芽扼殺在搖籃裏。”

    何詳靜苦笑,他也知道這是在開玩笑,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許霓看了看不遠外的那棵樹,是否能想象到那棵樹背後,哪能吃出至極的表情。

    “我結婚了。”

    姑娘話裏含笑。

    與之前相比她這句話說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響亮。她這麽做,與其是為了告知何詳靜,倒不如說是,江華說給那個藏在樹背後的那個“醋罐子”聽。

    “結……結婚了?!”何詳靜語氣驚訝,不免有些失態。

    “嗯。”許霓迴得很平靜。

    “怎麽可能?”

    學姐年紀輕輕,怎麽竟這麽早就結婚了?

    而且不應該啊,感覺到現在這麽久從沒見過她先生學校接過她,不會是小說裏那種……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許霓開口解釋:“我先生對我好,隻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再過一段時間吧,在離開南大之前,我一定把他介紹給你們認識。”

    “嗯,好。”何詳靜含糊地應著,可剛閉上眼的,竟驚得連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前麵是在幹嘛?怎麽能追求去一個有夫之婦。

    “是我失態了。我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困擾,對此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應該是我做了讓你產生誤會的事。”

    “沒有沒有,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那話就說到這了,時間不晚了,我也該走了。”許霓朝著他揮了揮手,兩人就此道別。

    許霓轉了個方向,一直藏在樹後的那人也終於在她轉身的瞬間從樹後現身。

    哎,就知道那家夥一直在偷聽。

    葉修遠的表情倒是挺坦蕩的,許霓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偷聽別人說話該有的不好意思。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聲音很熟悉,依舊是何詳靜。

    “怎麽了?”她扭過頭問。

    何詳靜看著許霓猶豫了幾秒,“嗯……那個學姐,要不我們就當做今晚沒發生過這件事?”

    許霓雖然聽著也不知何詳靜有何的目的,但最後隻是緩緩的說了個“好。”

    “我是怕你先生知道這件說事後會介意。”何詳靜解釋。

    學弟原來是在擔心這個,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看到那位行走的“醋罐子”又重新走進樹的北麵,許霓便能確定這醋罐子百分百是打翻了。

    “雖然我先生這人就是個醋罐子,他要是知道了這事說不介意,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吧……夫妻間要做的就是互相坦誠。”

    何詳靜本來覺得自己的體驗挺好的,可聽了許霓的話,更覺得在忽然間醍醐灌頂。

    “抱歉,我果然不成熟……總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結果不過是亂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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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大家都是慢慢成長過來的。”

    許霓抬起手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完這後,又怕小學弟被自己這麽弄得太尷尬,便搭台階給他下:“你說……男人該怎麽哄啊?”

    這話題跨越太大,何詳靜頓時一臉懵逼,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許霓在問他什麽,他還真的認真想了半天,最後這麽答:“因人而異吧,但是我覺得如果是自己心愛的人親自哄,那麽很快就會原諒的。”

    葉修遠:excuse me,你竟然在和我情敵討論,該如何哄老公?

    許霓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哎,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謝謝意見呀。”

    “哪裏哪裏,學姐你快迴去吧。”

    “嗯,拜拜。”

    “再見。”

    ——————————————

    兩人正式道別,可這次站在樹背後的男人一直她走到樹下都沒有出來了。

    那是棵榕樹,樹幹很大,無需猜測,那男人一定是打翻了“醋壇子”默不作聲地站在樹後不願出來,許霓癟了癟嘴,隨後又無奈地歎了聲,自己繞了過去。

    “你來了。”男人怏怏道。

    “嗯。”

    “幹嘛不出來,是不是想躲著我?我前麵不是都解釋的那麽清楚了,你這樣真讓我良心不安。”許霓將手往他口袋裏鑽,牽上他揣放在兜中的那隻手。

    不知是不是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裏的緣故,許霓在觸碰得到他溫熱的手掌時,一下就打算縮迴去——兩人手心的溫差很大,她的溫度很低,葉修遠被她這麽牽著會很不舒服。

    “手怎麽這麽冰?”

    葉修遠的話裏帶著幾分責怪的味道。

    許霓自然沒能成功將手退出去,那隻伸進他口袋的左手被他的又手緊緊地握著。

    許霓今天忘帶手套,而碰巧的是,她今天的外套和褲子都沒有口袋,所以他隻能認命地將右手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你等一下。”

    男人拉著他走了兩步又忽然原地駐足。

    “嗯?”許霓困惑。

    “唔……你幹嘛……”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隻男士手套包住。

    那是葉修遠的手套,上麵還殘留著葉修遠指尖的餘溫。

    “你……你不冷嗎?”

    那隻手套被許霓帶著,其利用效果肯定比不上葉修遠帶著——那隻手套葉修遠戴著剛剛好,可到了許霓手上便顯得寬大——如果不將手蜷著,手套就要直接落地。

    “不冷,我們一人一隻。”

    葉修遠說話時,放在口袋的那隻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給許霓帶來暖暖癢癢的感覺。

    許霓心暖暖的,這家夥明明打翻了醋壇子,吃醋到不行,可還是這樣——總是為她著想。

    “好。”她應。

    葉修遠這個人就是這樣,如果有一天他一無所有,他也會將自己分成兩半,將一半分給她,然後再騙著她拿走他的那一半。

    “迴家?”葉修遠低頭詢問。

    “好。”許霓這麽應著,可她才剛應完就聽到腹中傳來輕輕的聲響,那“咕——咕——”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清晰可聞。

    她抿著嘴,笑容很是尷尬,“我晚飯還沒吃……其實也沒很餓,就……就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沒事,迴到家我親自下廚。”說完他又像變魔術似的,展開手心。手心上放著包小餅幹!

    “吃吧,先充饑。 ”

    “好。”許霓接過餅幹狼吞虎咽起來,餅幹本來就很少,不到半分鍾她就將整包吃空。

    葉修遠站在她身旁,看著她吃完餅幹,拿出濕巾打算替她擦幹淨手指,接著牽著她往家的方向走。

    許霓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就好,又不是個沒自理能力的巨嬰。”

    “葉太太,我這麽做可以夫妻間的感情,不是嗎?”葉修遠看著許霓很認真地問。

    麻蛋,這家夥是哪裏學來的?“醋壇子”怎麽可以這麽會撩!

    與葉修遠的淡然相比,許霓在這事上就差了一大截,她的臉一下就沒爭氣地紅遍了。

    之後兩人就像連體嬰兒般,歪歪膩膩,黏黏糊糊地走迴家。

    值得一提的是,這全程葉修遠都沒提前麵的事,就仿佛前麵那位站在樹下吃醋到不肯出來的那位不是他。

    最後,到底是許霓忍不住了,她輕輕掰了掰葉修遠的手指,“那個……我們談談前麵的事吧。”

    葉修遠站在門口,伸出另一隻手解開指紋鎖,為兩人推開家門。

    “你想談什麽?”葉修遠轉過頭笑著問。

    他那帶著無知的微笑,把許霓直接笑懵了。

    “就……就我前麵被表白的事,就和你之前猜的一樣,何詳靜他喜歡我,你應該也聽到了……你在迴來的路上都不怎麽說話,是不是生氣了?”

    許霓不怕“醋壇子”打翻,也不怕“醋壇子”發火,就怕……就怕那“醋壇子”有什麽不高興卻又不說,隻是一個人生悶氣。

    “沒有,”他答:“我家霓霓魅力那麽大,我也不可能做對禁止其它異性喜歡你。再說了,我前麵聽到你的答複了,拒絕得很果斷,也表明了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沒有必要生悶氣。”

    “嗯。”許霓也點了點頭,漸漸的也就放心了。當然到了今晚後半夜,她哭著求饒時候迴到不行,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雖然葉修遠因為等她放學的緣故,也沒吃晚飯,這會他也有些餓,便選擇加速製作晚飯。

    雖然加快了做飯速度,這畢竟是平安夜的晚餐,他也不怠慢。

    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後,兩人就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閑聊,一起享受著打發冬夜時光的感覺。

    時間再晚些的時候,許霓想起了“聖誕蛋糕”這麽一迴事,便起身從冰箱中拿出雙人小份的定製蛋糕。

    晚上吃甜食,卡路裏,減肥,這些關鍵詞都被她通通拋之腦後,讓人有種“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感覺。

    她看著窗外皚皚大雪,又低頭瞧了眼蛋糕上白花花的奶油,一時間玩心大起。

    趁葉修遠不注意的時候,許霓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餐盤邊上的乳白色奶油。

    剛做好這些,葉修遠就似乎得到特殊的心靈感應,她下意識地瞟了這姑娘一眼。

    許霓的心頓時漏了半拍,她心虛地快速將手藏到桌下,見她舉動異常,葉修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你在幹嘛?”說完他已站起身,打算坐到許霓身旁檢查一番。

    許霓嚇了一跳,也覺得自己也瞞不住了,便打算破罐子破摔,她“唰”的一聲站起身,毫不猶豫地往葉修遠那裏撲去。

    葉修遠反應很快,自然是察覺到不妙,可又怕那姑娘摔倒,所以幾乎是毫無猶豫他伸出了手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抹上涼涼滑滑的東西,認真用鼻子一嗅,似乎還能聞到空氣中氤氳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也許是奶油?

    他用小指輕輕劃過,一看,還真是。

    再抬眼便對上那姑娘小人得勢般的笑容。說實話,葉修遠並不是愛玩的性格,可這一秒在他那是許霓又皮又壞的眼神時,感覺那已經不能用“撩動心弦”來形容了。

    現實點比喻,他就覺得那姑娘拿著把剪刀把他心標著“理智”的安全線給剪了。

    男人的喉結來迴滾動著,“咕嘟”伴隨著第二次口水下咽聲,許霓的手腕被人緊緊握住。

    沒發掙紮了。

    她隻能乖乖地讓男人沾著奶油的手指在她臉上作亂。隻不過葉修遠的骨子裏終究還是“本分”的,也不是沒有其它“香豔”的想法,隻是想了想還是作罷。

    最後葉修遠隻是用帶著奶油指尖,輕輕地在她唇心出劃了一筆。

    很短的一條白線,大概也就一個指節那麽長。

    葉修遠靜靜地看著她唇間乳白色濃稠狀奶油,漸漸的就起了壞心思,不過好在那姑娘的一隻手腕還是被他扣著,跑不了,欺負也方便。

    於是乎葉修遠就這樣緊緊地抓著許霓的手腕,一點一點向前逼近。因為他們前麵在拆禮物,所以兩人都是席地而坐。

    許霓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總覺得葉修遠那眼神和一隻餓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獵物的眼神差不多,便不自覺地後退。

    她一連往後挪了兩個位置,可就在她即將第三次移動位置時,另一隻手也被葉修遠扣住。

    這下四舍五入許霓算是被禁錮住了,已完全無法自由移動。

    葉修遠這家夥該不會是想在這裏,直接把她那個了吧……不會吧……

    腦海中的想法還冒出多少,眼前那位男人便不斷靠近,然後就差不多要貼在一起了,許霓便本能地往後仰。

    於是,她仰,他進,他慢慢俯身,她逐漸後躺。

    最後許霓就慢慢地躺到了地上,地麵鋪著軟軟的長毛地毯,地暖也是開著的,躺在上麵不硬也不冷,甚至可以稱得上有點小舒服。

    許霓在可控範圍內微微調整好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些,然後視死如歸的閉上眼。

    這姑娘還真是個寶藏女孩,怎麽害怕起來,都有趣得可愛,葉修遠啞然失笑,道了聲:“乖,不怕。你先放鬆好不好?”

    現在都這樣了,許霓那還放鬆了下。

    葉修遠見狀沒有多說,隻是俯下身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對她的身子很熟悉,哪裏敏感哪裏怕癢,該用什麽力道都記得很清楚。強製使她放鬆,他是有辦法的。

    葉修遠在觸碰完許霓的小耳朵後,繼續保持之勢在她耳畔喃喃:“你放鬆,不然我就接著親耳朵。”

    可許霓性子有些倔,仍舊就打算不配合。葉修遠便伸手,將她唇的奶油帶了部分到她那鮮紅欲滴的耳垂上。

    男人這才轉移陣地,他俯下身親吻著唇一下下用吻帶走她的奶油,處理幹淨後重新抬起頭,視線落到她的耳垂上。

    他心滿意足的笑出聲,然後低頭用舌尖帶走她耳垂上的奶油,葉修遠的動作很慢,也可以說是故意這麽慢的,反正他這麽做就是為了磨身下的姑娘。

    姑娘的手捏著他的衣角,一下下的抖動著,喉中發出的細微嗚鳴聲:“嗚……停。”

    接下來的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

    中間轉一下兩次陣地,第一次是葉修遠主動換到沙發上,第二次是在許霓的哀求聲中換到了臥室的床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壓著樹枝,樹葉幾乎快要斷裂。

    眼前的人越來越猛,男人壓著她,許霓幾乎就要斷氣。

    也許這就是魚水之歡?

    但有一點許霓已側底明白了,那“醋壇子”絕對是打翻了,不然他絕對不會今晚這樣如此不講理!

    ————————————

    之後的日子也算平淡,差不多要過年了,那麽也意味著期末越來越近,許霓和葉修遠也一天比一天忙綠。

    不過葉修遠覺得工作繁忙也沒什麽關係,因為哪怕他們再忙,在結束一天的奔波之後,迴到家中又能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似乎那個人對一笑,你一天的疲憊都會在她的微笑中淡去,讓你也情不自禁的對著她笑。

    人生值得,為你值得。

    然而打破這一切平靜的是個夜晚,那是許霓寒假前的最後一周,那是星期一的夜晚。

    那個夜晚更冷,比飄雪的平安夜更冷。

    雖然冷,但卻沒下雪,隻是抬起頭凝望夜空時,既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葉修遠像往常一樣迴到家中,許霓今天比他早些迴來,她就坐在門口的小桌子,似乎有事想和他商量。

    葉修遠微笑著坐下,他看到桌麵上放著一張表格,《南城大學學生宿舍申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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