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卿沒有迴答宋芸兒,他滿臉的淡定自若,把目光看向了王道安他們,從他們臉上看出了後悔等等複雜神色,但是嶽長卿卻毫不接受。


    他已經打定好主意了,今日事情結束,他就離開,離劍宗遠遠的,再不跟劍宗扯上任何關聯。


    可是嶽長卿不說話,所有人都以為嶽長卿無話可說,也認為劍宗無言以對了。但嶽長卿卻看向了天空,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一樣。


    眾人也看了過去,發現除了黑漆漆的天幕和殘星陋月,再無其他。眾人滿腹疑惑,這是在看什麽。


    但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正是從嶽長卿看著的那天空上傳下來。


    隻見李弗飲從天而降,慢慢的落了下來,道:“你們在為難我的徒兒?咦?徒兒,你怎麽把麵具扯了?為師不是說要你保留一點神秘嗎,你怎麽就不聽呢?”


    嶽長卿立即陪著演戲,道:“師傅,有人非要看到我,我這不,就把麵具摘下來了。”


    李弗飲滿臉賊兮兮的看向嶽長卿身側拉著他衣袖的的宋芸兒,滿麵笑容道:“喲,小相好?又一個?”


    嶽長卿一臉無語,宋芸兒聽到這裏,卻是滿臉喜色。


    嶽長卿見此一拍腦門,無奈道:“師傅,你老人家就別開玩笑了。現在他們都說你的徒弟我是被逐出了劍宗,這比試結果人家不認呢。”


    李弗飲一瞪眼,道:“誰?誰敢不認這結果?”


    “李先生,你不用看了,左某第一個不敢苟同啊!”左丹站出來,朗聲道。


    劉振忠見此,滿臉興奮,道主出來做主了,一切就好說了。


    李弗飲故意一挑眉,道:“呀,原來是左道主不認啊!那李某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左道主能否解惑?”


    “哼,李先生但說無妨。”左丹道。


    “那我就說了啊。大家都知道,我這徒弟啊被逐出劍宗這事,它是不假,但是後麵又被李某收作了徒弟,李某就想問一句,這樣一來我們師徒二人算不算劍宗弟子?”李弗飲嘿嘿一笑道。


    左丹頓時皺眉,道:“李先生既然收了嶽長卿做弟子,為何王宗主他們卻是不知情?”


    “咦?他們不知情嗎?”李弗飲看向王道安他們那邊,張口問道:“你們幾個,你們都不知情嗎?”


    王道安他們滿臉喜色,他們又不傻,當即異口同聲:“我們,自然是知情的。”


    日!


    左丹心裏破口一聲大罵,嘴上卻道:“那為何還要以麵具遮掩、改名換姓?”


    李弗飲頓時愕然,訥訥說不出話來。


    左丹心裏暢快大笑,這下你不知道怎麽迴答了吧!


    半晌,李弗飲開口了,他道:“左道主,李某想要保持神秘感,應該不過分吧?”


    什麽?左丹滿臉錯愕,道:“李先生的意思是你隻是出於玩鬧之心,才這麽做的?”


    “規則裏麵應該沒有說不能這麽做吧?”李弗飲道。


    “這,沒有說。”左丹閉上了眼睛,心裏一聲哀歎。


    李弗飲故意拍了拍胸口,道:“哎呦,真是嚇死人了,我還以為不允許呢,走運、真是走運!”


    左丹睜開眼睛,瞥了李弗飲一眼,實在不想再看他惺惺作態了,冷哼一聲走了迴去。


    這下,道宗所有人都沉沉一片,李弗飲這廝實在是太狡猾了!


    相反,劍宗這邊卻是雀躍歡唿了,這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啊。一上一下的,真是……實在是太刺激了!


    “好了,現在都說明白了。徒弟,你繼續。”李弗飲嘿嘿笑道。


    嶽長卿朝李弗飲點點頭,兩道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劉振忠,眼底的譏諷嘲弄之意毫不掩飾。


    劉振忠呆呆傻傻的看著嶽長卿,想要說些什麽,但就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劉師兄,還需要小弟再問你一遍嗎?”嶽長卿冷然道。


    劉振忠連連後退幾步,驚恐道:“不,這不可能?你不是嶽長卿!你不是!”


    嶽長卿眉頭一皺,眾人也都議論紛紛,這本尊就站在這裏,你這般嚷嚷是什麽意思?


    “嶽長卿是劍宗資質最差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打敗我,更不可能勝過芸兒師妹。你,你不是嶽長卿!”劉振忠大叫道。


    嶽長卿笑了,這劉振忠窮途末路了吧,看他反應這麽激烈,不用說那個真正的兇手就是他劉振忠了。


    “左道主,這就是你們道宗出來的弟子嗎?”王道安適時地站出來,清冷道。他必須要做點什麽了,多少也是對嶽長卿的一點補償。


    左丹麵色陰沉,他心裏雖然非常不想理會王道安,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要是不有所動作,那真是對道宗的聲名不利了。


    道宗是新晉宗派,現在又承擔著大任,最是愛惜羽毛不過。若是就這麽處理事情,隻怕大晉天下英雄都不會服他。


    “劉振忠,既然人家問起來了,你就與他對質。當初是你指正嶽長卿是兇手的,你以前怎麽說,隻要沒有虛言,你現在怎麽說便是!”左丹沉聲道。


    這話一出,劉振忠猛然色變,他呆呆的看著左丹,欲言又止。


    左丹眉頭一皺,道:“劉振忠,你看著本道主作甚,據實迴答!”


    “道主!”王陽不忍見自己的弟子這般處境,他連忙道:“振忠他的為人我等都了解,向來不是奸惡之徒,他隻是不願意迴答那個嶽長卿而已。你且讓他好好想想,勿要逼迫他。”


    左丹冷哼一聲,道:“王長老,此事就交予你了!涉及到我們道宗弟子的真兇和宗門清譽,此時務必要水落石出!”


    “是。”王陽心頭一顫,連忙答應一聲。


    說罷,王陽連忙到了劉振忠身邊,與他耳語起來。


    可是劉振忠隻是聽著,卻半句話沒有說。王陽說了半天勸導的話,見這個弟子還是無動於衷,他心裏頓時有些疑惑了。


    “劉師兄,殺人的真兇到底是誰,還請迴答嶽某。嶽某之清白,可全係於師兄這一張嘴啊。當然,師兄也可以繼續一口咬定就是嶽某行兇,隻要師兄不懼測謊丹的威力就行。”嶽長卿高聲道。


    劉振忠臉色一陣變換,他舉目看去,都是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他側耳聽去,是耳邊王陽不停的勸導和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議論。他再看向嶽長卿,看到的則是對方煞氣騰騰的眼睛。


    劉振忠心裏一慌,他終於忍受不住了。他感覺全世界都好像要拋棄了他劉振忠一樣,他害怕,他恐懼,更感覺孤獨無助。平日裏與他要好的師兄弟們此刻也都沉默寡言,愛慕他的女子更是沒有一人敢於有所表露,他真的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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