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話,以他現在沒有修為在身,兩個人在這長隆國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跑不了多遠就要被抓了。


    嶽長卿一下子糾結起來,他本來不是那麽優柔寡斷的人。但是小強屬於是無辜的,被人花錢買來替人擋災的。他總覺得,自己就這麽一走了之不大好。


    想了一會兒,嶽長卿終於作出決定,先試一下吧。


    嶽長卿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小強,輕咳了一聲,就要叫醒他。可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就看到柴房房門被打開,張北和李小春兩人出現在門口。


    嶽長卿心中一叫,這下逃走不了了,隻能再找機會了。


    “你們兩個,起來了!”張北大喝一聲,一下子把小強給驚醒了。


    兩人立即起來,顧不得其他,趕忙往外走去。


    張北和李小春兩人帶著嶽長卿和小強離開客棧,然後一直向著城中走去。在快到城主府的之前,張北兩人專挑小徑和偏僻的巷子路,最後從城主府最偏的偏門進去了。


    一進去城主府,就有兩個下人模樣的人過來,他們接手了嶽長卿,帶著他離開。


    而張北和李小春則帶著小強又出了偏門,遠離城主府而去。


    嶽長卿和小強兩人都不知道這是要幹嘛,但是小強似乎早已認命,不吵不鬧的隨他們擺弄。


    嶽長卿則是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但他現在被兩個穿著下人打扮,但膀大腰圓的大漢給帶著,他什麽也做不了。


    兩個大漢帶著嶽長卿走過後院,繞過後花園,然後帶進了一間守衛森嚴的石室內。


    嶽長卿見此,心中一聲哀歎,這下要逃就更逃不了。都怪自己,昨天魔性沒有發作,就一時貪睡,睡得不起來趁夜晚逃走。


    在石室內,傅亭山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已經坐在裏麵了。


    嶽長卿被兩大漢給推搡著進去,一到傅亭山兩人麵前,大漢大喝一聲:“見到城主大人,還不跪下?”


    嶽長卿沒有動,但是那兩個大漢一人一腳踢在嶽長卿腿彎處,嶽長卿受力不住,跪倒在地。


    “你叫嶽雲?”傅亭山一副和善的麵貌,出聲問道。


    嶽長卿頭發披散,胡子拉碴,他現在也不擔心這裏的人知不知道他不是真的嶽雲。他道:“是。”


    “好,我是本城城主傅亭山,你可知你犯了什麽事?”傅亭山問道。


    嶽長卿搖搖頭,沒有說話。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原本是被買來交換的,關個幾年表現好的話,也許就可以放了。但是可惜的是,你以前的案子犯了,你曾奸殺女子一事已經敗露,因此,就算你不迴到大晉,也要被處以極刑。所以,你才到了本大人這兒來,你可明白了?”傅亭山道。


    什麽?嶽長卿睜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這個嶽雲本身難道真的就是犯了大罪的人?


    嶽長卿心中一冷,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我沒有!”嶽長卿爭辯道,他雖然不了解嶽雲,但是他覺得他若是犯了事的人,怎麽還能被買走作為交換,就不怕事情敗露嗎?所以,他要極力爭辯,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住口,大人還能冤枉你不成?”旁邊的師爺模樣的人大喝一聲,然後他拿出一張卷宗道:“這裏就是你犯事的全過程,你畫押吧!”


    “邢師爺,慢來!”傅亭山道:“這位嶽小兄弟覺得有冤枉,我們便聽聽他怎麽說。”


    邢師爺連忙道:“大人明鑒。嶽雲,你既然說你沒有,那你可有證據?”


    嶽長卿傻眼了,他哪裏來的證據,他自己都不是嶽雲!


    嶽長卿看向傅亭山,看向邢師爺,見前者一副吃定他的模樣,見後者眼底的鄙夷神色,嶽長卿忽然明白了。這是陷害,栽贓陷害原本的嶽雲,隻是現在被嶽長卿給取代了!


    “說不出來了吧?”邢師爺冷笑一聲,斥道:“簽字畫押吧,還可以少受點兒苦頭。”


    嶽長卿心中氣急,這兩個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為何要陷害他這個原身的窮苦人家?他冷笑一聲,道:“我沒有做過,你們不能陷害我!”


    邢師爺“喲嗬”一聲,道:“小子,你還挺強啊!來人,給我打!”


    馬上,兩個府衛衝了進來,一頓拳打腳踢,將嶽長卿痛揍了一番。


    砰砰砰,拳頭如雨點一樣落下來,嶽長卿隻得抱著頭承受著。他在改換代替嶽雲的時候,穿上了嶽雲的囚服時就把身上的火蠶衣給脫了下來和他原本的衣服藏在當時的那個地方,所以現在的他身上是沒任何東西能夠抵擋,這府衛的全力施展之下,每一下都打得他痛得齜牙咧嘴。


    嶽長卿雖然肉身還很強,但這些府衛至少也都是一境二境的武夫修為,打下來還是非常痛的。


    但是,嶽長卿一聲不吭,生生受著這折磨。


    “小子,還挺能抗啊!這都不吭一聲!”邢師爺嗤笑一聲,親自拿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嶽長卿背上。


    嶽長卿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這鞭子抽在背上,那可是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背上肯定已經是一條裂開的口子。


    “還不吭聲!”邢師爺見嶽長卿依然沒有出聲,他好像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那鞭子便接二連三的抽了下來。


    十幾鞭之後,嶽長卿身上、手上、臉上,都是鞭痕,陣陣疼痛已經讓他大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嶽長卿躺在地上,隻覺自己這命苦到沒話說了,好不容易從道宗逃離出來,結果又落入了這城主府,被人栽贓陷害百般折磨。


    “邢師爺,別打了,給他畫押吧。”傅亭山道。


    邢師爺大口喘氣,他打得也累了。罵罵咧咧的走到嶽長卿身邊,抓起嶽長卿的手,在印泥上沾上紅泥,然後就是在文書上一案。


    “來人,把他丟進大牢!”邢師爺吹了吹文書上的手印,得意洋洋道。


    兩個府衛其中一個立即拖起嶽長卿,另一個在石室一邊的牆上一按,石室打開一道門。兩個府衛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將嶽長卿抬進去,往裏麵一丟。


    嶽長卿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摔在地上。然後就看到頭頂上的石板屋頂和周邊的石壁。


    在左邊,開了一個小窗子,有光從窗子漏進來,照亮了這裏一小塊的區域,但大部分地方照不到,還是在黑暗之中。


    兩個府衛退了出來,邢師爺站在那石門前,看到嶽長卿躺在地上,他冷笑一聲,在牆上一按,石門就關了起來。


    嶽長卿在裏麵躺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恢複了一些力氣。他看到那緊閉的石門,看到那唯一開口的小窗子,再加上身上的疼痛,隻覺悲從中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他想林嬸了,想小穎了,想還葬在龍川鎮大壩山下的父母了。他還想起了小夥伴陳行雨,想起了李大叔,想起了宋芸兒,想起了陸無雙。他想起了好多人,想起了好多事,隻覺自己身陷囹圄,這份悲苦怕是無人知曉了。


    “喲?換套路了?不過你小子可是我見過演的最慫的一個,無趣,真無趣啊!”


    突然,一個蒼老的嗤笑聲響起,從這石室黑暗的角落裏傳出來,極是滲人。


    嶽長卿嚇了一大跳,眼淚一下子止住,坐起來驚恐的看著那黑暗處,顫聲道:“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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