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旁聽的蕭梨花她們又是掌聲雷動。其中莊飛燕更是花癡得大叫:“無雙哥哥,你真是太棒了!”


    陸無雙聽得一陣別扭,別叫我無雙哥哥啊,我是無雙姐姐好嗎?


    嶽長卿有些無奈的看著陸無雙,心道難道這曲子真這麽簡單,兩個人合奏怎麽毫無壓力啊?可是先前他學的時候,分明是學好了好多遍才算是學會的。


    陸無雙心亂如麻,想了想道:“這個看來,《傾城玨》這個曲子很是適合合奏啊。不過,我與嶽兄你雖然合奏沒問題,但多少還是缺了些火候,後麵還需要繼續練習。正所謂曲中有意,意中有情,情中又有曲,我們距離這一步還是差得遠,需要繼續練習才是。”


    說著說著,陸無雙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就連什麽情啊意啊之類的都說出來了,她自己都沒有很是察覺到。


    一旁的蕭梨花卻是滿臉的呆滯,她知道陸無雙是女兒身,卻說出這麽一番話,讓她不免有些遐想。


    莊飛燕不清楚陸無雙女兒身的內情,隻當是陸無雙在音樂上造詣頗深,又花癡道:“無雙哥哥說得對,嶽師弟你可要好好和無雙哥哥一起練習哦。”


    n}&v0…


    嶽長卿有些好笑,這莊飛燕這是咋了?陸無雙不過是昨天才來的劍宗吧,怎麽看起來莊飛燕就徹底迷上了陸無雙呢?要是莊飛燕知道陸無雙是個女子,那場麵可就大發了。


    陸無雙看了莊飛燕一眼,這個麻煩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呢,自己的心卻先亂了。她飛快的瞥了一眼一臉不明所以的嶽長卿,心裏又氣惱道:這個家夥怎麽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樣子?難道他就沒半點兒別的想法?


    哎,罷了罷了,今天就不練了,迴去修煉,爭取早日凝成道心,邁入七境,把修為提上來吧。想到這兒,陸無雙道:“嶽長卿,今天就練到這裏了,等哪天有空,再繼續吧。”


    說完,陸無雙一招小修,道:“小修,走了。”


    “無雙,不多留一會兒嗎?”嶽長卿不明白怎麽這麽快就走,連忙挽留道。


    陸無雙哪裏還有心情多留,道:“咱們合奏都沒問題了,就不用多浪費時間了。再說了,這聲樂也隻是小道,僅是玩物。我輩修煉之人,還是當以修煉為重。嶽長卿,你好生修煉吧。”


    說完,陸無雙飛身上了白鶴的背上,與蕭梨花兩人道:“兩位妹妹,可要多待一會兒?”


    蕭梨花兩人同時道:“我們也該迴去修煉了,同來同迴吧。”


    說著,蕭梨花對嶽長卿道:“嶽師弟,我們也走了,改日有空再來你這裏。”


    嶽長卿點點頭,道:“師姐慢走。”


    三人一鶴疾馳而去,嶽長卿這裏頓時又恢複了冷清,隻餘他與焦考兩人麵麵相覷。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三天的時間匆忙溜走,嶽長卿每日就是修煉,間或吹吹笛子看看書來調整枯燥的修煉時光。


    吹奏的曲子有李菲兒教授的《花燼如煙曲》和《傾城玨》,而趙舞菱給的曲子《往餘曲》,嶽長卿很少涉及,不是他不去學,而是他發現這首曲子吹起來很難,吹著吹著就感覺哪裏擋住了,讓他很是難以繼續下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功力不夠,所以就暫時放下了。等到趙舞菱迴來,再問問是趙舞菱的意見。


    這三天的時間,嶽長卿都沒有去李菲兒那裏,李菲兒也沒有什麽消息傳遞過來。嶽長卿想著,可能李菲兒也顧忌人言可畏。這樣也好,朋友之間,並不會因為缺少了聯係走動,就把那份朋友之誼消減,否則那還叫什麽朋友。


    兩人來往少一點無妨,隻要心底的情誼不變,嶽長卿就覺得夠了。他自己是這樣,他料想青山應如是,李菲兒也該是這樣。至於會不會猜錯了,嶽長卿不去想。哪怕錯了,他持他的本心不變。


    第四天的一大早,嶽長卿罕見的沒有修煉,而是打掃這亭子裏的落葉。立冬過了這麽些時日,枯黃的落葉每天都會一層一層的覆蓋下來。嶽長卿很久沒有做這些活計了,他感覺自己都有些懶散了。所以在收拾完洞府裏麵之後,就到了這外麵,清掃涼亭,同時也去清理水潭。


    當然,寧婆婆總說要留下來她來做,但是嶽長卿閑不住了,今天就趁著寧婆婆還沒動手,自己親自來。


    “嶽小哥,這種事怎麽能讓你來,還是我來罷。”寧婆婆快步走出來,就要搶嶽長卿手上的笤帚。


    嶽長卿笑道:“沒事的寧婆婆,我來吧。好久沒幹活了,正好也活動活動筋骨。”


    寧婆婆道:“嶽小哥你安心修煉就成,這些雜事哪是你能幹的呢?”


    嶽長卿執意不肯,道:“寧婆婆,你平常為我們洗衣做飯就已經夠操勞了,我又不是沒手沒腳,我能做的。”


    寧婆婆還是覺得不合適,道:“嶽小哥,你將後是要成為仙人那樣的大人物的,怎麽能做這些事。”


    嶽長卿笑道:“什麽仙人大人物的,我就是嶽長卿。再說仙人也好大人物也罷,不也都要吃飯穿衣嘛,怎麽就不能幹活了。好了,寧婆婆,你就歇一會兒,讓我來就好了。”


    寧婆婆見拗不過嶽長卿,道:“你是個好孩子,但就是太好了,容易被人欺負。”


    嶽長卿咧嘴一笑,道:“隻要我在乎的人不欺我,其他的人我也瞧不上。他們要欺負就欺負,我能反抗的我就反抗,抗拒不了的就忍著,沒事的。”


    寧婆婆笑道:“嶽小哥你這話說得在理,修道修道不就是修這個心性嘛。”


    “哈,寧婆婆,你也很懂道理。”嶽長卿笑嗬嗬道。


    寧婆婆哎了一聲,道:“我這個老婆子能懂什麽,我還是去弄點早點吧,待會兒你和小考餓了,就吃點兒。”


    說著,寧婆婆轉身迴洞府而去。


    就在這時,一個白發老者從天上飛馳而下,落到了嶽長卿麵前。見到嶽長卿居然在打掃落葉,他眉頭微微一皺。


    正要去弄早飯的寧婆婆腳步一頓,迴過身來看向來人,一望之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絲驚疑之色。


    “嶽長卿,你怎麽在做這個?”田濟丘聲音清寒的道。這小子難道已經落魄到什麽雜事都要自己幹的地步了?或者說是他自覺已經沒什麽前途了,就如此自甘墮落了?


    嶽長卿還沒說話,寧婆婆趕忙上來見禮:“參見田長老。”


    嶽長卿一驚,在劍宗祭劍大典上和上一次誅仙劍的事,他都見過這個田長老。但是說不上熟,這種宗門長老都是高高在上的,也不會正眼瞧他嶽長卿。


    沒想到,今天這位田長老居然親自來了他嶽長卿的居所。


    “見過田長老。”嶽長卿行禮道。


    田濟丘擺擺手,道:“無須多禮。你且說說,你為何在做這個。”


    說完,田濟丘還看了寧婆婆一眼。


    嶽長卿道:“修煉之餘,也想著煉煉心。所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連一點兒雜事細事都不幹,有如何能煉心?所以就想著自己多動動手。”


    是這樣嗎?田濟丘雖然心裏疑惑,但也不打算在這上麵多糾結。他此行來還有別的事。他道:“既如此,你暫時放下這些雜事,隨我走一趟。”


    “敢問田長老,可有何時要弟子去辦?”嶽長卿問道。


    “跟我來了自然就知道了。”田濟丘瞥了嶽長卿一眼,說完就飛身向上而去。


    嶽長卿對寧婆婆點點頭道:“寧婆婆,我去去就迴。”


    說完,嶽長卿禦劍而行,向上飛馳而去。


    一路上,有田濟丘在前麵領著,嶽長卿在路上也遇到不少劍宗弟子,但沒人找他的麻煩。嶽長卿也不理會這些人,跟著田濟丘直達主峰的長生殿前。


    “走吧,進去,宗主在裏麵等你。”田濟丘說道,然後當先走了進去。


    原來是王道安找自己,嶽長卿心裏有些疑惑,王道安找自己是為何?他走進長生殿,殿內高堂之位上已經坐著一位氣態威嚴的男子,正是王道安。


    在王道安下首,五個人一字排開站著,都是年輕人。其中一人嶽長卿還認識,是他和小算一起上山來這長生殿時,接待他們的那個宮傳羽。


    這五人一見到田濟丘和嶽長卿,都很自覺的分兩邊站著。田濟丘帶著嶽長卿上前行禮:“拜見宗主。”


    “唔。”王道安一抬手,道:“田長老辛苦了,請入座吧。”


    “是。”田濟丘應了一聲,在一旁坐下。


    王道安又把目光看向嶽長卿,道:“嶽長卿。”


    “弟子在。”嶽長卿連忙迴答。


    王道安道:“來認識一下,這五位是我的五個弟子,本應是你的師長輩。但除了你見過的林圖南你可以視其為師長,這五位你可以與他們以平輩論交。”


    由於林圖南不在場,嶽長卿可以免了向師長行禮。雖然嶽長卿大為不解,但也很知趣的向五人行禮道:“幾位師兄師姐,在下嶽長卿,現居青蓮洞府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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