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洞府,嶽長卿在水潭邊打坐,耳聽著那煌煌天音,絲毫不受半分影響。眼下他的練氣修為還是三境,劍道修為卻還在二境,哪怕他的底子已經厚得不能再厚,卻還隻是個二境的菜鳥。


    嶽長卿自己也急,所以在趙舞菱離開後,他珍惜所有的時間修煉、冥想、感悟,以期早日抓住那一劍刺出劍三那一點,正式成為三境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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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長卿,嶽長卿,趕快出來!”


    正在嶽長卿全力修煉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場上的寧靜。


    嶽長卿豁然睜開眼睛,看向天坑之上,隻見那裏站著十幾個劍宗弟子,為首的正是溫均這個二代弟子。他的身後也都是嶽長卿眼熟的人,如楊功瑋、曾四海之流。


    其中,還有一人,嶽長卿更是熟悉,正是李菲兒。


    但見李菲兒一臉的憂色,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上麵的人見嶽長卿站了起來,紛紛禦劍飛行下來,落在嶽長卿的麵前。


    溫均作為二代弟子,也是嶽長卿這些三代弟子的長輩。他一直保持著溫潤如玉、淡然自若的笑容,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模樣。


    其中曾四海站出來,道:“嶽師弟,你入劍宗也已經半年有餘了,想必在趙師叔的調教下,武功修為皆是進步神速。我等不才,早已想領教青蓮洞府的高招,所以特地來想與嶽師弟比試一番,想來嶽師弟會成全我們吧?”


    “哦,對了,為保證公平公正,嶽師弟大可放心,我們特地邀請了溫師叔和李師妹來做見證,保證點到為止。”曾四海說完,又笑著補充一句。


    嶽長卿看了李菲兒一眼,他並不想理會曾四海等人,隻是道:“曾師兄言重了,在下修為淺薄,不敢與諸位師兄交手。諸位師兄且迴吧。”


    嗯?拒絕了?嶽長卿就這麽拒絕了?眾人都有些沒料到嶽長卿會拒絕得這麽幹脆。


    “喲!真不愧是青蓮洞府出來的弟子啊,這口氣就是大,這眼界就是高。曾師兄,我看嶽長卿這位青蓮洞府的高徒是看不上我等,這才尋了個托詞吧。”曾四海後麵一人陰陽怪氣的道。


    嶽長卿看了那人一眼,他認出就是那晚給自己敬過酒的人。嶽長卿知道這人也沒安好心,便也懶得理會他。


    曾四海見嶽長卿不說話,沉著臉道:“嶽師弟該不會真的如盧師弟所言,瞧不上我等吧?”


    嶽長卿感到一陣煩躁,他實在是不想理會這些人,就連那道貌岸然的溫均,嶽長卿也知道他們沒有一個人心懷好意。但是他卻有脫不開這些人的反複糾纏,隻好耐著性子道:“曾師兄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在下所言,句句發自肺腑。”


    “放屁,你看他那樣子,哪有什麽害怕的樣子啊,分明是瞧不上我等!”有一人高聲叫道。


    曾四海嗬嗬冷笑,道:“嶽師弟就不要過謙了,隻是比試一番,又能如何呢?”


    嶽長卿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道:“曾師兄,在下已經說了,信與不信隨你們便。在下還要修煉,恕不招待了。”


    說完,嶽長卿轉過身,往洞府裏麵而去。


    “嶽長卿,你要我們信也可以。除非你從曾師兄胯下爬過去,我們就信你是真的不敢出手,否則你便是瞧不上我們。嗬嗬,青蓮洞府的架子如此大,我們隻好請謝峰主主持公道了。”嶽長卿剛剛轉過去,楊功瑋站了出來,高聲道。


    嶽長卿腳步一頓,豁然轉身,看向楊功瑋等人,其中隻有李菲兒一人麵色帶有憂慮,其他人都或譏嘲或冷笑或不屑的看著他。


    這一瞬間,嶽長卿感到寒意遍布全身,人心之險惡冷漠,竟能如此可怕!


    “楊師兄!”嶽長卿高聲喝道:“興師動眾來到在下這裏的是你們,口口聲聲要與在下比試的也是你們,在下不接受比試便說小弟瞧不上諸位的也是你們。諸位師兄這般血口噴人,莫也太不要麵皮了!在下雖然入宗時日不長,但也知道,劍宗沒有規定說被人挑戰,就一定要接受吧!師兄要找謝峰主主持公道,隻管去便是!”


    楊功瑋的臉瞬間拉了下去,他沒想到嶽長卿突然會這麽強硬,直接讓他在眾人麵前折了麵子。


    啪啪啪,溫均突兀的鼓起掌來,笑道:“都說青蓮洞府嶽師侄外柔內剛、能屈能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嶽長卿看向溫均,不明白這個劍宗天之驕子怎麽會突然說出這麽一番話。


    溫均笑著繼續道:“嶽師侄,所謂劍道講究的是一往無前、劍破萬法,不是單單閉門造車就能有所成就的。師侄入內門也有不少時日了,修為卻還是停滯不前。依我看,嶽師侄欠缺的正是與人交手中的磨礪。既然今日有此大好機會,嶽師侄可別錯過了。我想,青蓮洞府偌大的名頭,嶽師侄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修為太差而不敢接受比試,以至辱沒了它吧?”


    嶽長卿聽著這話,眉頭頓時就皺緊了。他不得不承認,溫均雖然人品差,但是這話卻說得極為在理,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十分誅心。


    怎麽辦?嶽長卿很是不想答應,但想到不答應就真要坐實了辱沒青蓮洞府的名頭,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趙舞菱、寧婆婆他們都對嶽長卿很好,這青蓮洞府的名聲也是趙舞菱打出來的。如今趙舞菱在外找尋誅仙劍,他作為趙舞菱唯一的弟子,不說振作青蓮洞府,就連青蓮洞府的名聲也因他而有所沾染,他是怎麽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半晌,嶽長卿下定了決心,既然要比那就比,絕不當縮頭烏龜辱沒青蓮洞府。


    “多謝溫師叔指點。那這場比試晚輩接下了,還不知要與晚輩比試的是哪位師兄?”嶽長卿朗聲道。


    “不才,正是在下!”曾四海笑吟吟的走了出來,隻不過他那笑,假的也太明顯。


    嶽長卿心頭一震,還以為會是那些新晉的不服的內門弟子要找自己麻煩,沒想到是曾四海自己親自上陣。


    “嶽師侄,你放心,曾師侄雖然是四境的修為,但是此次與你的比試隻是單純的考教,所以曾師侄會將修為壓在二境與你比試,這樣你就不虞會不公平了。”見嶽長卿半天沒有說話,溫均開口道。


    嶽長卿拱手道:“多謝溫師叔。”


    說完,嶽長卿看向曾四海,道:“曾師兄,請吧。”


    曾四海嗬嗬一笑,道:“嶽師弟莫急,主峰那裏有比武台,你我既然要比試,那也要像個比試的樣子,不如我們就到比武台上較量吧?”


    嶽長卿想了想,道:“好,不過煩請曾師兄稍後,在下進去換身衣服。”


    “嶽師弟,我們就在比武台等你,你換好衣服可自行過來。”曾四海道。


    嶽長卿沒再說話,轉身往洞府走去。


    曾四海等人看著嶽長卿離開,其中一人在曾四海耳邊道:“曾師兄,那嶽長卿會去嗎?”


    曾四海道:“放心,我們先過去吧。對了……”說著,曾四海對這人耳語了幾句。


    那人聽完,當先禦劍而去。


    “溫師叔,諸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我們也走吧。”曾四海對著眾人拱手道。


    溫均意味深長的看了曾四海一眼,轉身飛馳而去。


    等到曾四海等人到達比武台的時候,比武台四周已經有不少弟子圍在那裏了。其中嶽長卿比較熟悉的幾個人皓月洞府的呂航、張正央,落霞峰的蕭梨花、楊紫英、莊飛燕、玲琅四女等都在。


    原來,曾四海先前讓那位弟子先離去,就是去散播消息的。


    “蕭師侄,你這位朋友還是挺能惹事的啊。入門不足一年,上次醉酒竹林有他,誅仙劍遭襲擊也有他,這次他跟人比劃比劃也是鬧得人盡皆知,這風頭出得可是夠盛。”玲琅出聲道。


    蕭梨花一急,連忙解釋:“玲琅師叔,嶽長卿他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也不喜歡出風頭,他,他隻是被迫的。”


    玲琅瞥了蕭梨花一眼,好似與蕭梨花的關係生冷了很多。特別是今日大晉皇室一道聖旨下來,蕭梨花在劍宗的處境就顯得極為尷尬了。比如說,玲琅此女作為二代弟子本是想要多拉攏更多的三代弟子入她的麾下,但是對於蕭梨花,她現在卻是有意無意的進行著疏遠。


    隻是蕭梨花還年輕,沒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就連落霞峰內,原本說說笑笑的師姐妹們,看向蕭梨花的眼神都有了輕微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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