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卿一驚,立即起來,看向高處。隻見寧婆婆和三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站在上麵交談著什麽,雖然他耳力好,但一時間沒細聽,也沒聽清說什麽。


    上麵的那三個公子哥好像也看到了嶽長卿,其中一人高聲叫道:“那不是嶽師弟嗎,寧婆婆你可是騙得我們好苦。”


    寧婆婆眉頭一皺,看向了下麵,見到嶽長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那原本挺隱蔽的樹後麵出來了。寧婆婆心裏大為鬱悶,原本想著三言兩語打發這幾人,但沒想到這幾人有些難纏,非要見著嶽長卿,結果就是這種情況了。


    如今,嶽長卿已經出來,寧婆婆再攔著也好說不好聽。她隻好道:“既然你們要找嶽長卿,那就去吧。”


    三人齊齊精神一振,笑道:“多謝寧婆婆。”


    三人立即飛身而下,一個個都如一柄柄利劍衝下來,身姿煞是瀟灑。而且三人這一動,他們分別是四境、五境、五境的修為劍道修為展露無遺。


    嶽長卿看著這三個陌生的麵孔,不明白為何這三人要找上自己。


    三人落到嶽長卿麵前,其中一位看起來最是英俊的男子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可是趙師叔門下新晉弟子嶽長卿嶽師弟?”


    嶽長卿疑惑道:“我是嶽長卿,幾位師兄是?”


    那英俊男子笑道:“為兄楊功瑋,這兩位是我的師弟郭威和蔡珩。我們都是月魄峰吳奇師尊的門下,今日來特地是邀請嶽師弟今晚赴宴的。”


    赴宴?嶽長卿心中生疑道:“楊師兄要請我赴宴?”


    楊功瑋道:“嶽師弟有所不知,前幾日不是我們劍宗的大事祭劍大典暨內門選拔嗎?想必師弟也知曉,經整整一天的選拔後,已新有七位弟子進入了內門。所以在吳奇師尊的號召下,我們這些老人三代弟子便牽頭擺下宴席,既為祝賀,也為幾位新晉的師弟慶祝。”


    “同時,在此次宴會上,那七位新晉師弟還是無有所屬的。你也知道,像幾位峰主、長老等他們平日裏是沒有時間親自收徒教導徒弟的,非是非同一般天資絕頂的弟子,也是牢動不了他們他們大駕的。所以這教導新晉弟子更多的就落在了吳奇師尊等這些二代弟子們身上。如今,有了七位新晉弟子沒有歸屬,那在這次宴會上,將會決定出這些新弟子的歸屬。”


    “嶽師弟你也是新晉弟子,雖然歸屬已定,但是這宴會也該是參加的。一來可以認識更多的師兄弟乃至師叔、長老他們;二來也是嶽師弟你拓開人際圈的好機會。你想想,哪怕是我們劍修,也始終不能免俗的需要巨大的資源。在今後的修煉一途上,也需要更多人的指點和幫助乃至產生交易,這要是誰都不認識閉門造車,對以後的發展可是大大的不利的。”


    “再一個,這次宴會是專門歡迎你們這些新晉弟子,除非是極其特殊的情況,否則要是缺席的話,總歸落人口實說咱們新弟子太過倨傲不是,也連累師門聲名那就更不好了。所以,為兄拳拳之心言說這麽多,是真心希望嶽師弟你今晚能列席宴上。”


    嶽長卿聽得一臉的無語,楊功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嶽長卿不喜也不想去參與這樣的聚會,他也要好好考慮。畢竟,楊功瑋最後一句話說要是他們這些新弟子不去參會的話,那會顯得很是倨傲這話還是對的。嶽長卿自己倒是不介意別人怎麽說,但他介意別人會說趙舞菱管家無方,青蓮洞府授徒不力,這樣就不好了。


    想了想,嶽長卿心中一歎,道:“好,楊師兄盛情邀請,小弟必定準時到場。敢問楊師兄這宴席設在何處?何時開始?”


    楊功瑋露出高興的笑容道:“這宴席就設立在主峰聽鬆林,那裏風景優美,上可觀明月雲海,下可攬莽莽群山,最是適合不過了。這宴席開始的時間在戌時,到時候嶽師弟可別耽擱了啊。”


    嶽長卿道:“小弟記下了,多謝楊師兄。”


    “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師弟了,告辭。”


    “告辭。”


    楊功瑋和郭威、蔡珩把事情一說完,就告辭離去。


    嶽長卿看著他們離去,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但是他也想不通到底哪裏不對勁,隻好把心緒放下,打算繼續修行。


    這時,寧婆婆突然出現在嶽長卿麵前,眼神莫名的盯著他。


    嶽長卿很奇怪,問道:“寧婆婆,怎麽了?”


    寧婆婆道:“嶽小哥,你答應了那三人前去赴宴?”


    嶽長卿點點頭,道:“是的。”


    “你可與那三人有交情?”寧婆婆問道。


    嶽長卿搖搖頭,道:“此前並不認識。”


    寧婆婆深深的看了嶽長卿一眼,道:“嶽小哥,與人結交是好事,但萬事多留一個心眼。”


    “我知道了,謝謝寧婆婆。”嶽長卿由衷道。


    寧婆婆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下午短暫的時間匆忙過去,嶽長卿看了看時辰,離戌時還有不到兩個時辰,考慮到這裏距離主峰還有一段路程,嶽長卿想著現在就要動身了,不然怕會趕不到。而且他現在才是二境武夫和二境練氣士,根本無法做到禦空飛行。所以這一段路,他必須得走過去。


    好在洞府這裏有上去的路,嶽長卿不需要擔心進出的問題。嶽長卿想著,盡快把自己的練氣境界提升到三境,這樣就可以進行類似輕功那樣的飛行。最起碼,這進出青蓮洞府這個深坑,嶽長卿可以像蕭梨花那樣,憑自己就可以了。


    嶽長卿看了看還在睡得香甜的焦考,也不想打擾他,就獨自一人往外走去。


    一路上,嶽長卿碰到不少劍宗弟子,但都是陌生的麵孔。嶽長卿遇上他們,也隻是禮貌性的執禮打招唿。但這些劍宗弟子絕大部分也不認識嶽長卿,性情好一點的會迴個禮,性子傲一點的則看也不看飄然而過。畢竟,嶽長卿的武夫二境修為實在是太普通了,他們能在主峰上行走,都是劍宗內門弟子,哪一個不是所謂的天才,哪一個不是修到了四五境才闖入了內門之中。


    所以,對於嶽長卿這樣的二境渣渣他們雖然奇怪為什麽這小子會出現在內門,但是也不屑於問或者去結交。


    所以,這一路行來,嶽長卿可謂是遇到了無數的忽視乃至白眼和冷眼。與前幾日他跟在趙舞菱身後相比的那種被人頻頻注視,可謂是天壤之別。


    嶽長卿心中一歎,所謂人情冷暖,這山上的仙人比之山下的普通人體現得更要明顯、直白乃至殘酷。


    以前,生活在龍川鎮的時候,雖然很多時候來往的就是那些親戚朋友和鄰居,但隻要走到每家每戶前,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主人家的熱情招唿的。雖不至於會見著就拉著家常,但也會相互微笑致意乃至寒暄幾句。


    但在這劍宗上,絕大多數人都顯得匆匆忙忙的,對於不認識的同門也隻是瞥一眼,招不招唿看心情看實力。


    嶽長卿覺得這樣不好,仙人也是人,如果因為修了仙,就沒了人氣,那也太沒滋味了。不過,嶽長卿不會說出來,這隻是他個人的看法,他覺得不一定能得到認同,倒不如留在心裏不說。


    這麽想著,嶽長卿想起了李大叔,想起了郝伯伯,想起了現在在劍宗受罰的小算,他們都是修行有成的人,但是嶽長卿覺得他們每一位都很有人味。


    不知不覺,嶽長卿在主峰上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又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嶽長卿已經走到了主峰的最東邊。


    隨著越來越靠近東邊的竹林,這路上也越發的熱鬧了起來。總是能看到不少劍宗弟子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更看到不少雜役弟子,不停的穿過竹林忙碌著。


    嶽長卿知道,馬上就要到了聽鬆林了,隻要穿過這片被稱為主峰東邊的特色風景竹林,就能看到在懸崖邊上,有亭台樓閣、有雕欄畫棟。那裏,就是被劍宗弟子們稱為的聽鬆林。


    起這個名字的原因,在於有一顆高大、繁茂的鬆樹矗立在懸崖邊上,隨著風聲發出唿嘯之音。人們在這裏聽著鬆樹發聲,會讓人暫時忘掉憂愁煩惱,澄空心境。


    “可是青蓮洞府嶽長卿嶽師弟?”


    嶽長卿剛走到竹林邊,正要順著那條延伸進竹林的小道進去,猛然聽到身後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嶽長卿迴頭一看,見兩位衣著華麗、飄逸瀟灑的公子哥站在三步遠外,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嶽長卿並不認識這兩人,但對方卻能喊出他的來曆和名字,嶽長卿有些奇怪,問道:“幾位師兄是?”


    那個頭發上係著藍綢絲帶的男子上前一步,笑道:“是為兄唐突了。我來介紹一下,我們都是與嶽師弟一樣,都不屬於任何一峰。我們出自皓月洞府拈花夫人門下,我叫呂航,這位是我的師弟張正央,現在都在皓月洞府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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