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簡修並指一伸,突然在陸無雙肩膀處點了一下,然後一臉笑意道:“感覺一下,怎麽樣?”


    陸無雙起先一臉的詫異,待被點後,頓時一股沛然靈氣直衝她的天門穴,讓她整個人舒泰不已。


    陸無雙連忙感知己身,發現在這股靈氣的衝擊下,她身上的舊傷以及後遺傷全都褪去,五境的修為霎時間恢複圓滿。


    “郝伯伯,我……”陸無雙連忙就要道謝,但郝簡修直接揮了揮手。


    “小女娃,你先到旁邊去。”郝簡修打斷陸無雙,轉向看了看嶽長卿,又看了看鳳熹和裴玄。


    “你們兩個還不給你們先生行禮。”郝簡修眼睛一瞪道。


    鳳熹和裴玄兩人同時一驚,連忙朝嶽長卿行禮:“學生見過先生。”


    遠處伸著脖子圍觀的人紛紛驚詫,有認識嶽長卿的都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怎麽這個泥腿子少年突然成了一位先生,還有兩個學生。


    嶽長卿自己也一愣,鳳熹喊自己先生那是定了的事,怎麽這個裴大哥也喊自己先生呢?他不是郝伯伯的徒弟嗎?


    “郝伯伯,是不是弄錯了?”嶽長卿看向郝簡修,一臉的不知道該不該受這禮的表情。


    郝簡修笑道:“怎麽會弄錯?長卿啊,從今天起,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就要拜入你門下了,你可別不收啊。”


    “啊?”嶽長卿一臉驚詫,道:“郝伯伯,這怎麽可以?”


    “什麽就不可以,我這個老頭子沒多少時候了,我總得給我這不成器的弟子找個靠山吧,你就說答不答應吧?如果你想郝伯伯放不下心事就走,你隻管不答應。”郝簡修道。


    嘎?嶽長卿一臉黑線,這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不答應嗎?


    得了,也不糾結了,嶽長卿轉向對鳳熹和裴玄道:“你們起來吧。”


    “小女娃,把那戒尺拿過來。”郝簡修轉向對陸無雙道。


    陸無雙連忙從方寸物中拿出那把戒尺遞給郝簡修。郝簡修笑眯眯的接過道:“長卿,既然你已是先生了,那這管教學生啊,還是該打就打,該罵就罵。這把戒尺你收好,他們兩個要是誰不聽話,你就打,用力打,我保準他們不敢反抗。”


    說著,郝簡修將手上的戒尺往嶽長卿手上一放。


    嶽長卿接過戒尺,看了看鳳熹和裴玄,這兩人一臉的尷尬和別扭。


    “長卿啊,郝伯伯想求你一件事兒怎麽樣?”郝簡修看了看那葫蘆一眼,又對嶽長卿道。


    “郝伯伯,你有什麽事盡管說,我一定照辦。”嶽長卿連忙道。


    郝簡修笑了笑,伸手一招,隻見那插在後山山頂上的一麵黑一麵白的木劍飛馳而出,轉瞬間落在了郝簡修的手上。


    郝簡修將木劍拿在手上道:“長卿啊,你幫郝伯伯把這把劍送到劍宗去,可以嗎?”


    劍宗?劍宗在哪兒?嶽長卿心中不解,但他還是連連點頭道:“郝伯伯,我一定送到!”


    “誒……別急,聽我說。”郝簡修擺擺手,繼續道:“這一趟去劍宗,你隻能徒步去,可不能找什麽高人帶著飛來飛去的。送劍就要送得有誠心,你還願意去嗎?”


    “我願意!”嶽長卿重重一點頭道。


    郝簡修笑得很開心,道:“好!還有,你此行的話,你這兩個徒弟也要跟著你去,你是他們的先生嘛,當然要跟你一起了。沒問題吧?”


    嶽長卿看了看鳳熹和裴玄,道:“隻要他們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他們當然沒問題。”郝簡修征詢都不征詢鳳熹兩人的意見,又道:“還有一個人是要去劍宗的,也跟你們一路同行。你就當順路帶著,可以吧?”


    “郝伯伯,這人是誰呢?”嶽長卿問道。


    郝簡修朝著蕭梨花那邊一指,道:“就是那個小姑娘,長得美又懂事,就是一個弱女子,你帶上,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郝伯伯,那個姑娘她同意嗎?”嶽長卿道。


    “她早就同意了,不然為什麽還等在那兒。”郝簡修道。


    嶽長卿想了一下,道:“既然這樣,也可以。”


    “長卿,此去劍宗雖然也不遠,但也有萬裏之遙。而且路途不便,多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之地,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打算了。”郝簡修道。


    “郝伯伯,吃苦我不怕,我一定會把劍送到的。”嶽長卿神色堅毅道。


    “那就好。此去可能要花個一年乃至兩年的時間,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在達到劍宗之後,也就不再需要你這個先生操心了,你可以任由他去。至於鳳熹,他也隻給你做你一年學生。所以,時間一到,他也可以自由活動。到時候你要是從劍宗迴來,可能就是一個人趕路了,怕不怕?”郝簡修又道。


    嶽長卿躊躇了一下,搖頭道:“不怕。”


    郝簡修一臉笑眯眯的,道:“好,那郝伯伯就抓條小東西,給你做伴!”


    說罷,郝簡修將手中的木劍在碼頭上一插,然後一個轉身,朝向繡花河麵上,朝著河麵一聲大喝:“孽畜,還不現身!”


    嗷!郝簡修話音剛落,從繡花河裏就傳出一聲巨大的獸吼,震得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


    緊接著,那繡花河的水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底下給抬起了一樣,洶湧往上湧。


    不足片刻,又是連連幾聲巨大的吼叫,但見繡花河裏那發出巨大吼聲的原身終於始露一角,卻是一隻大如牛犢子一般的蛟頭。


    蛟頭一現,蛟身便也一一從水裏先出身形來。待到此蛟全出了水麵,眾人眼前便是一條身長十丈有餘、粗如老樹虯幹的大蛟。


    眾人紛紛驚唿,正待要議論,那隻大蛟卻一邊在大葫蘆的吸取下扭動不已,一邊張口吐人言:“何人擾俺清靜,速速受死!”


    言罷,大蛟猩紅大眼往上瞧去,一眼就看到那巨大的葫蘆,當即作勢要衝向那如小山嶽般的葫蘆。


    郝簡修一直盯著這巨蛟,見其要衝向葫蘆,冷哼一聲,那隻葫蘆頓時停止了吸取喝水。


    緊接著,郝簡修厲喝一聲:“所有人速速退走!”


    話音一落,那隻葫蘆突然一陣顫動,便見一道洪流轟然從葫蘆口中噴出,唿唿衝向那大蛟。


    大蛟連聲怒號,硬著當頭砸下的洪流悍然向上。


    洪流毫不客氣,劈頭蓋臉的衝在大蛟頭顱之上。饒是大蛟身俱萬鈞之力,頓時也被砸得東倒西歪,往上衝去的勢頭也隨之一緩。


    而順著大蛟往下的洪流再無阻擋,啪的一聲巨響砸在繡花河水,頓時驚起滔天巨浪。


    那巨浪一起,氣勢洶湧,小小繡花河道已裝之不住。但見滔天巨浪轟然朝著碼頭及岸上湧去。


    眾人這才如夢驚喜,紛紛驚慌失措慌亂一團,到處奔逃。


    嶽長卿和陸無雙等人一驚,剛要有所動作,突然感到身上一輕,人已上了天空中,向後麵飛掠而去。


    原來,鳳熹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一塊紅色絹布,而正是這絹布帶著四人飛上了空中。


    在經過蕭梨花和珠兒身前的時候,鳳熹手一招,將這兩人也帶上了絹布,飛退而去。


    眾人一退,那從繡花河裏奔湧出來的河水瞬間就吞沒了碼頭。而碼頭上,郝簡修一動不動,任由滔天巨浪將他淹蓋其中。


    “郝伯伯!”嶽長卿嚇得高聲驚唿,差點就要衝出去,竟是全然不顧自己已然身在高空之上。


    幸好陸無雙一把拉住了嶽長卿,道:“嶽長卿別亂動,郝伯伯是大修行者,他沒事的。”


    果然,陸無雙話音一落,郝簡修突然破開那巨浪,整個人筆直的飛向空中,一聲厲喝:“孽畜!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臣服;二是身死道消。我知你早已有靈智,你家主人也已解開於你之束縛,究竟作何選擇,便在此一舉!選吧!”


    大蛟大怒,嗷嗷怒號聲響徹天際。其頭顱一甩,猩紅的眼珠死死盯著懸空而立的郝簡修,一股欲擇人而噬的危險氣息瞬時彌漫整個繡花河上。


    接著,大蛟再不顧那繼續噴湧洪流的葫蘆,朝著郝簡修轟然衝來。


    郝簡修一聲冷笑,並指一揮,那插在碼頭上的木劍一陣急顫,鏗的一聲飛起,在郝簡修身側懸空而立。


    郝簡修的並指不停,猛然向前朝著大蛟一指,口中低喝:“去!”


    霎時,那木劍化做一條黑白兩色、長達五丈、如龍似蛇的長蟲疾馳著向大蛟衝去。


    大蛟的瞳孔驀然一縮,隨即眼中散發出濃濃的嘲諷之意。在它看來,這小不點與它相比,實在不足一提,而且一點氣勢都沒有,實在不值一哂。


    大蛟人性化的嗤笑一聲,止住衝勢,張口就是一吐。一道濃如麵粉般的白氣自它口中飛出,砸向那疾馳而來的黑白長蟲。


    黑白長蟲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猛然向前一衝,瞬間穿破白氣,直衝大蛟麵門。


    大蛟一怔,心道倒是小瞧了這小東西。它也是應變不慢,又是張嘴一吐,一道漆黑如墨的尺練飛出,卷向了疾馳而來的黑白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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