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正要將接住林涯的手,突然感覺腰部一緊,她迴頭,發現季澤正摟著自己的腰,她下意識地緊扶著季澤的手,一股溫暖的感覺在她的血液裏緩緩地流著。


    季澤輕輕一舉,閻墨便上了台。


    合唱很順利,徐攸寧和小薯都沒想到,閻墨唱歌居然還不錯。


    “澤哥,閻醫生這真是才貌雙全呀。”徐攸寧攬著季澤調侃道。


    季澤說:“我知道。”


    徐攸寧:“····”


    *


    閻墨沒想到自己紅了。#我也想要一個土豪男朋友#被刷上了熱搜。


    閻墨是被茶水間的小護士扯到一旁,將話題遞到她麵前。有兩張圖,一張是前麵一排隻有四個人,季澤正看著閻墨,嘴角滿是笑意。另一張圖,是閻墨被季醫生舉高高····


    閻墨翻了翻地獄的論壇,竟然還有不少小鬼在討論這件事:


    【那個不是閻大人麽?】


    【旁邊那個是她的血包吧,他閻王的,還挺帥。】


    【嗬嗬,沒想到閻大人這樣的也有人類喜歡。真是b了諦聽了。】


    底下一群的小鬼留言:


    【熱烈祝賀,閻大人找到長期飯票~】


    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閻墨關了手機,小護士湊上去:“閻醫生,我就知道你和季醫生有一腿。”


    這語氣,聽上去像是在捉奸。閻墨將小護士推出茶水間:“想多了。”


    小護士嘖了一聲:“閻醫生,你可真不夠意思。”


    閻墨捏了捏小護士的臉:“快去前台。”


    周日,掛門診的人挺多。閻墨和季澤值班,一間診室。小護士哎呦了一聲吐吐舌,才出門去喊了號。


    季澤抬眼,和閻墨對視許久。


    “季醫生,早。”閻墨扒著玻璃隔板,探出兩顆眼睛:“熱搜的事,別在意,過會就沒了。”


    季澤嗯了一聲,勾了勾唇:“對於熱搜,我沒有意見。”說完,他繼續給來的病患看病。


    小護士沒喊閻墨的患者,而是悄悄地又進來,在閻墨的耳邊說了一句。


    閻墨神色凝峻了些,筆叩著桌子。想了半響,她還是放下筆,到了住院部。


    柏慕和幾個實習生正站在那,手無足措地看著病床上口吐白沫的患者。閻墨抬眼,患者頭頂已然出現了一排數字。


    用不了多久,她又可以收割一個靈魂。


    “閻醫生,怎麽辦?”柏慕雙唇顫抖,絞著衣擺:“我···不是故意的。”


    閻墨眼眸冷了下去:“你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


    “你是我的指導醫生”柏慕突然有些不服氣。似乎閻墨指導了她,便一定要替她分擔責任。


    “所以?”閻墨問。


    “閻醫生,你就幫幫慕慕吧。”一群實習生嚷著。


    “有向我求助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麽挽迴他的生命。”閻墨說的漠然。


    顯然,這群孩子不敢向上麵匯報,自己用錯藥導致病人突發疾病。隻能找來指導醫生,想著閻墨能幫他們。


    閻墨說完,幾個實習生知道是指望不上閻墨了,其中一位,打了電話喊院長,電話未打通,被柏慕擋下:“我來···試試看。”比起病人的死亡,她更懼怕失去市醫院實習的機會。


    她捏著手術刀,不知從何下手。


    閻墨冷眼看著,手指無意間就觸上了那個病人。病人的前半生霎時如放電影一般浮現在閻墨的腦海裏。


    他還是想活著,求生欲讓他不斷地掙紮,不斷地拖延著死亡的時間。數字滾動地越來越慢,他手臂彎曲抬起,掐著自己的喉嚨。


    閻墨不知道,自己是當醫生當太久,還是不在地獄太久。對人類,對想要活下去,或者說即將死亡的人類,竟然會有了同情。


    眼看著柏慕的刀就要落下,閻墨條件發射性鬆開病患的手腕。她刀越靠近病患的喉嚨,病患的頭頂的數字滾動的越快。


    “你真的想他死麽?”閻墨沒動手,隻是告訴柏慕。柏慕的額尖冒著細密的冷汗,她顫了顫:“怎麽辦?”


    “切開喉管,他快窒息了。”閻墨這麽提示,柏慕明白了。她快速地切開病患的喉管,又大叫著,讓其他實習生找導管。


    閻墨將夾在口袋中的筆遞給柏慕,柏慕很聰明,很快會了意。


    她算是個不錯的學生,迅速幫著患者脫離了危險。實習生鬆了一口氣,圍在一起讚揚著柏慕的機敏。


    柏慕還在發抖,想篩子一樣,不住地發抖。她清楚,如果不是閻墨,今天她的身上,會背負第一條人命。


    “以後,別再這麽自私。”閻墨不算直接幫了人類,但她卻錯失了一個可以收割的靈魂。


    不知道陰間的記載部裏,有沒有這個靈魂。


    她踏出病房門,恰好撞見了中午出去吃飯的季澤和徐攸寧。徐攸寧反應極快:“澤哥我有事。”說完向季澤比了一個愛心的手勢,溜下了樓。


    閻墨看到季澤,心安了許多。她含著笑:“季醫生,中午順路吃飯麽?”


    季澤迴:“吃什麽?”


    閻墨正想著,實習生和柏慕走了出來。季澤看見,柏慕的手裏滿是血。


    “澤···師哥?”柏慕眼簾微顫,將手別到背後。季澤擦過柏慕的身子,朝裏走去。


    單人間病床上,柏慕已經處理好了患者。季澤二指點在病患地喉間,又看了眼垃圾桶裏的藥:“是你換的?”


    他的語調很冷。


    “師哥,我隻是···”柏慕眼看著就要哭了出來。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閻墨實在不想看著柏慕在病房裏哭哭啼啼,她拉了一把季澤點在患者喉嚨那的手。


    季澤頓了一頓,指腹下意識地摩挲著閻墨的指背。閻墨怕癢,又將手縮了迴來,未忍住,嗤笑了一聲。


    季澤起身,不再看柏慕,而是唇角極淡地勾了勾。


    “中午吃什麽?”


    “黃燜.雞.吧。”


    “雞··?”季澤嘴角顫了顫。


    “呃···沒什麽。”閻墨扯了扯季澤的意見,眨了眨眼走了出去。


    病房裏,留下一群小實習生們。


    “他們真在一起了?”其中一個小聲問。


    “都是冷血動物,在一起最好。”小實習生憤憤道。


    “他們不會在一起。”柏慕輕柔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她咬著牙,又說了一次。實習生們擺了擺手,散了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今天繼續發發發發紅包,麽麽噠。


    第21章


    實習生們走後, 柏慕一通電話打給了季澤的姑姑。


    在她看來,閻墨這樣的醫生,最多是山溝中的野鳳凰, 從家室到背景,沒有一點配的上季澤。她不直接出麵, 也會有人替她去反對。


    她隻添油加醋地說了些閻墨的平常作風,又將她和紀殊的傳聞道給季澤姑姑。那頭的反應果然異常激烈。


    於是傍晚, 閻墨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 來自季澤的姑姑。很簡單的一句話—【明日一起吃個飯。】


    她原本沒想搭理季澤姑姑,而是隨手去翻桌邊的紀殊的診斷報告。


    血管內科的基本方案已經確定,院裏給了閻墨最大的自由。由她主刀,也由她,挑選手術的其他醫生。


    翻了一會,閻墨受不了報告裏擠成一排的小字, 索性關了電腦, 仰頭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


    季澤姑姑找她?照著正常電視劇裏的情景, 他姑姑無非是潑水,扔錢, 最後甩下一句, 離開季澤。


    她有了興趣, 相見見這位一直給季澤不斷介紹對象的姑姑。


    為了防止季澤姑姑是什麽奇怪的人類,閻墨特地將季澤姑姑的號碼發給了滯留人間的小鬼頭頭,花了幾千冥幣要了信息。小鬼的信息網很密集,遍布全國, 更別提小市江裏。


    下班時間還未到,小鬼的信息就發了過來。家庭背景出身年月,甚至連季姑姑的脾性都介紹的一清二楚。


    最後,小鬼頭頭還給閻墨打了八折,畢竟調查的是季澤的姑姑。地獄的小道消息早就傳開,閻墨現在的“人類男.寵”是季澤。


    小鬼正想再做一筆季澤背景的生意,徐攸寧的電話突然打來。徐攸寧每次打電話給閻墨,必定是季澤喊他辦事,他辦不了想甩鍋給閻墨。


    這迴是季澤有重要的文件落在辦公桌上,但徐攸寧要和小薯去吃烤肉,所以徐醫生毫不客氣的將此重任托付給了閻墨。


    閻墨不知為何,竟然也鬼使神差的答應。季澤的辦公桌很整潔,閻墨肩窩夾著手機翻了翻,便找到了文件。順帶,在桌邊,瞥見一盒快遞。


    “還有一個快遞”閻墨懶懶地問:“要不要,也帶給季醫生?”


    “什麽快遞?”


    閻墨搖了搖“好像是盒光碟。”


    徐攸寧噗嗤一聲:“澤哥還挺懷舊,那拜托閻醫生了。”


    掛了電話,小薯推了推徐攸寧:“這樣麻煩墨墨,不太好吧。”


    徐攸寧攬過小薯,賊賊地笑:“你這就不懂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雙手交互摩擦了一下:“我這叫助攻。”他說:“今晚,你也別等你姐了。”


    “啊?為什麽?”


    “笨蛋。”徐攸寧夾了一塊肉放在小薯的碟中,敲了敲她的頭。


    小薯吧唧一口吞了下去。


    徐攸寧嘴角顫了顫:“你···可真能吃肉。”


    遠處,烤肉自助的老板幽怨的小眼神落在了小薯的身上。


    *


    閻墨敲了許久的門,季澤沒開,她便直接按了密碼進門,這麽久,季澤家的密碼依舊是她第一次按得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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