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高帽簷,一張亞洲臉。看上去不過20出頭,相貌倒是俊朗有型,一口標準的北京腔:“他媽的,老子去醫院還用你們幹什麽?”


    啪啪啪,巷口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男人先是一驚,而後捏緊了手中的槍。


    “啊呀季澤,怎麽找你半天。”粉紅短發的女人款款的走來,纏上了季澤的胳膊:“嘖,這演什麽戲呢?”


    季澤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落在了閻墨的身上。這樣的情景,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發生了什麽。這女人看上去精明的很,怎麽會這時候出現。


    “先生,你要威脅也威脅我呀,我可是季澤的正牌女友。”閻墨語氣帶著幾分嬌嗔。


    “手術我做。”季澤也不否認,抽出手轉身提起小醫生手裏的包。男人槍朝左晃了晃。


    閻墨衝小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走。小醫生擔心地望了一眼季澤:“澤哥···我··”


    “你先迴去,醫院人手不夠。”季澤語氣依舊平靜。


    小醫生抿著唇,點了點頭。


    他前腳一走,後腳,那把槍就架在了閻墨的額頭上,正對太陽穴的位置。


    閻墨倒是不以為然,隻是偏著頭靜默地望著男人。季澤的動作很快,熟練地從包裏拿出手術器材,冷冷地道一句:“沒有麻藥。”


    男人也硬氣,悍悍地說:“沒事。”說著,手鬆開。血漬已經染透了黑色的背心。


    季澤撕開半截背心,修長的手指觸上他的傷口。傷口很深,開槍的人想必是下定決心要了他的命。


    沒有x光,單憑肉眼很難確定彈頭的位置。況且,季澤抬眼,男人的那把槍還冷冰冰地對著閻墨。


    他猶豫了一會,遲遲下不去刀。亡命之徒往往不在意人的生死,他一刀下去若是錯了,閻墨的命定然是沒了。


    他越是遲疑,男人的生命體征就愈發的虛弱。咯噔一聲,男人的槍上了膛:“他媽的,你是要老子的命?!”


    閻墨見季澤還是未動,額尖已有了細密的冷汗。這樣的手術季澤一天不知道要做多少次,隻是多了份威脅,難度就加了百倍。


    她的手,輕輕覆上了季澤的手背:“我相信你,季醫生。”


    季澤看了眼她,心裏不知為何踏實了許多。他下了第一刀,彈頭不在。男人低頭看了一眼。


    砰地一聲。


    子彈出膛,擦過閻墨的耳骨。黑紅色的血霎時從她的耳根飛射出,灑在她的脖頸。


    閻墨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懼色,反是抬起手,朝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季澤頓了一頓,下一秒又起刀,終於找到了彈頭,三個連成一線,再深一點,這男人絕對沒命。


    他的縫合傷口的動作很快,男人也始終咬牙一口未叫。末了,他給男人打了針抗生素:“行了,放了她。”


    那男人啐了一口,槍背拍了拍閻墨的臉:“你的女人,很有趣。”說完,便瘸著腿,往巷口深處走去。


    “謝謝你。”季澤收了東西。


    “哎呀,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夥伴的”閻墨眨眨眼:“就三個字把我打發了?”


    季澤動作滯住,目光落在閻墨的耳骨:“你的耳朵,沒事?”


    “有事,可有事了。”閻墨覺得季澤的神情著實好笑,一時間又來了興致:“季醫生,你得幫我看看。”


    季澤掃了眼,扯了塊紗布,附身替閻墨包紮。那男人下手還算知輕重,隻是擦傷。


    閻墨靠著牆,小爪子伸到季澤的白袍裏。幾秒鍾後,那隻爪子就被季澤給甩了出來。


    “季醫生,你就這麽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小姐,你要是實在饑渴,我可以借你點錢,左轉有家店。”季澤麵無表情地迴。


    “哇塞,季醫生好了解呀。常客?”閻墨是很久沒遇到這麽有趣的人了。


    “····”季澤捏了捏閻墨的耳骨:“疼麽?”


    閻墨雖是鬼神,但到底是血肉之軀。受了傷又怎麽會不疼:“疼死了。”


    “嗯,疼就對了。”季澤冷冷地迴。


    “····”閻墨算是明白,這位季醫生就是個沒有多巴胺,內分泌失調的主:“哎呀算了算了。”閻墨擺擺手:“原來季醫生的謝謝你,值我這條命呀。”她故意擺出一副傷透心的神情。


    “你要我怎麽謝你。”季澤終於鬆了口。今天,閻墨確實幫了他的忙,若是小醫生在這,這場手術,不可能成功。


    “就,轉角有家汽車旅館呀。”閻墨憋著笑:“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用肉體謝恩好不好。”她的手指在季澤挺括的胸膛上轉著圈。


    “小姐,自重。”季澤淡淡地說。


    “自重?”閻墨噗嗤一聲:“季醫生,人家背後都是刺精忠報國,你背後是不是被媽媽繡了四個字—良家婦男。”閻墨數著手指頭。


    “·····”季澤一臉嫌棄。


    閻墨看了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12。她也失了興致,拍了拍季澤的肩:“我們以後,也不會見麵了吧?”


    待季澤偏過頭看她,她踮起腳,驀地,柔軟的唇落在了季澤的唇角。她抬手時,纖細的手腕露出,上麵,掛著一個金色的鐲子。


    季澤的目光鎖在了鐲子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季醫生,被我吻過的人,運氣永遠不會差呦。”


    閻墨也未看季澤的神情,而是轉身離開。走到巷口,她抹了抹唇角,吸了口氣。


    這季醫生的陽氣,居然嚐起來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連載—《她的小甜餅》


    大綱:


    當一個大學老師,最恐怖的是什麽?


    是一個學校99%都是男生。


    最最恐怖的是什麽?


    tmd,教的是戀愛與性,誰發明的學科!誰編的教材!摔。


    最最最恐怖的是神馬!


    是被學生堵在牆角


    “老師,這節課應該有考試~”某學生的手不規矩了起來


    “考什麽!”


    “就考考你的學生,有沒有能力談好戀愛以及性.功能如何···”


    “老師,你可要驗收哦~”


    “mmp”


    ——


    法學係係草顧野在校十佳歌手比賽上向代課老師江寒表白:


    江老師,我有一條染色體請你一定要收下!


    吃瓜觀眾:震驚羞澀臉.jpg


    許久之後,江寒接受多名心碎男學生采訪:“你到底喜歡顧野什麽!”


    江寒:“身材,顏值,還有充滿肉.欲的小身體。”


    男生:心服口服臉.jpg


    ——


    鮮嫩多汁金毛型小鮮肉x傲嬌毒舌家養貓型大姐姐


    姐弟戀/偽師生


    “貓與狗之戀”


    第3章 第2章


    2017 北京


    清早,太陽剛抬了半個頭,醫院普外科外就圍了一圈人。


    人們梗著脖子,往辦公室裏看去。一個表情猙獰的中年女人,雙手叉腰嚷嚷著:“閻墨你給我出來。”


    不一會,閻墨披上白袍慵懶地從辦公室的小隔間走了出來,倚著辦公桌:“呦,單太太,早呀您。”


    說完,她鞠了一把水洗臉,又倒了一壺菊花茶。不緊不慢地找張板凳坐下,看著單太太氣勢洶洶地走進,嘴裏大罵著小三賤貨。一邊伸手就要去糾閻墨那頭黑色的長發。


    閻墨啜飲了口茶,待單太太手剛要落下時,鉗住了她的手腕。她起身,幽幽地說:“我不過就是幫你老公切了個闌尾。是他纏著我,天天送花送禮物。我有收過麽?”


    單太太歇斯底裏地喊著:“閻墨,要不是你穿···這樣”她上下指著:“打扮成這樣···我老公他能動那心思麽?”咽了一口吐沫,她又開始擺出潑婦罵街式對著門外的看客:“你看她,有半點醫生的樣子麽?”


    來往的病患越來越多,單太太這麽一鬧,倒是耽誤了閻墨尋房。


    “單太太我警告你”閻墨終於起身,甩開她的手臂:“我這個人,很記仇的呦。”


    啪,一記幹脆的巴掌打在了閻墨的臉上。下一秒,單太太的左右臉便多了兩記深紅的巴掌印,甚至嘴角都溢了一點血。


    她有些失措地捂著臉頰,接著便是嚎啕大哭:“我告訴你,我爸可是···”


    “我管你爸是誰,我再說一遍,有時間多管管你老公,別有怨氣就往我身上撒。”閻墨揉了揉臉頰,對著鏡子又看了兩眼。擦過單太太的肩,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個單太太上頭真的有人。下午,院長就找了閻墨。閻墨也是憋屈,她堂堂一個地獄籍鬼神,被人類又是冤枉又是毆打,最後還得被另一個人類訓斥。


    院長爺爺倒是和藹,就是人太慫。關門關窗生怕別人看見。將閻墨叫到辦公桌,小聲地對她說:“小閻,你再氣也不能和病人家屬互毆啊。”


    他一攤手:“而且,那還是··書記的女兒。”


    “退休的書記。”閻墨糾正。


    “這死孩子,咋這麽貧呢。”院長爺爺敲了敲桌子。


    “哎呀,院長大人,我知道錯了。”閻墨拱手:“我下午還有個手術,先走了。”


    “你最近別做手術了。”院長四下望了一圈低聲道:“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悍婦一個,我都快被她煩死了,天天打電話來。”


    閻墨靠著椅背,雙腿交疊。單先生本身有權有勢,是當地的地頭蛇。這單太太又是極其的兇悍。閻墨待的醫院是北京的小醫院,稍稍名聲差點就會被推到破產的邊緣。


    想來院長是受到了單太太的威脅。他不擔心閻墨被欺負,倒是害怕單太太被閻墨欺負的太慘,被逼急了搞臭醫院的名聲,兩頭他都不敢得罪。隻好把醫院唯一一個去江裏三甲醫院學習的機會咬牙割了出來。


    “小閻,這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江裏醫院那是相當氣派,醫療器材又多又好····”院長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差點就把江裏醫院描述成全球第一的優秀醫院。


    院長說到動情之處,不禁留下兩滴淚水,拍著桌上的文件喟然長歎:“小閻啊,這是我好不容易申請到的學習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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