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因為花二娣的話臉色漲紅,表情不自然到了極點,兩手緊緊握在一起,即使指甲刺進在手掌心帶來疼痛,何田田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當時打電話約柴九吃飯,何田田以為柴九獨自應約,誰知柴九不光帶上老婆,甚至帶上兒子到來。


    何田田清楚知道,柴九故意帶上老婆兒子到來的目的,無非看他笑話。


    從花二娣的那番陰陽怪氣的嘲諷話語來看,便是最好的證明。


    搞不好,柴九又想上演一次當年的事情。


    “二娣,阿田好歹是我弟弟,你不要太過分了,坐下吧。”柴九故意嗬斥,指了指椅子,讓柴軍智,花二娣兩人坐下。


    花二娣哼了一聲,裝出一副不滿的模樣,隨柴軍智坐下。


    柴九並非真心幫忙說話,何田田看得出,柴九要是有心,花二娣陰陽怪氣嘲諷那一刻,早已阻止花二娣開口,根本不會等到現在,至於為什麽故作嗬斥,恐怕作秀罷了。


    換了以前,何田田可能擔心柴九使小動作,如今葉塵長大成人,有一定實力,何田田不擔心葉塵遭到柴九對付。


    何田田相信,柴九不管使用怎樣的手段,最終必敗葉塵手中。


    柴九坐下,兩手十指交疊放在桌子,流露玩味的笑容,望向相比他老上將近十歲的何田田,“阿田,我一家好歹是客人,你請我到來,連杯茶都不倒一杯,說不過去吧?”


    “我記得當年,爸媽有教導我們什麽叫禮貌,但你好像忘記了爸媽的教訓。”


    柴九流露一副甚敢傷心的模樣,微微歎息,認為何田田忘記父母的教訓,不知什麽叫作禮貌。


    “阿九,你別怪二叔,自從兩老死去,二叔一直當個種田的,而且一種幾十年。你想種田的和你講禮貌,怎麽可能呀?”


    花二娣擠眉弄眼,冷嘲熱諷,“再說,他好歹是二叔,一家人,沒必要計較。”


    “你說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他這麽不懂規矩,以後與別人吃飯,不知道給對方倒茶,丟的是何家的臉麵啊!”柴九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演繹得十分出色。


    被兩夫妻一唱一和擠兌,何田田臉色非常不自然,為了避免柴九看出端倪,努力的保持平淡,裝作無事發生,隻是那樣子實在太滑稽,令人忍不住想笑。


    “大哥教誨的是,我不懂禮數,丟何家的臉,大哥請喝茶。”何田田一臉歉意,站起來伸手拿那茶壺。


    就在何田田即將拿上茶壺,一直沉默不語的柴軍智,眼明手快搶過茶壺,為柴九,花二娣兩人倒上一杯茶。


    示意父母喝茶過後,柴軍智坐了下來,不過雙眼之中充滿戲謔之色,好像看猴子似的,看向何田田。


    “還是自家孩子聰明,知道什麽叫禮貌,知道給長輩倒茶。”花二娣含沙射影過後,撇撇嘴嘲笑道:“阿九,某些人可能因為當年事,對我們有怨氣,所以故意氣的我們。”


    “唉,早知道阿田你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我就不應該來這飯局。”柴九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情願的道:“不過啊,不來都來了,吃過飯再走吧。”


    “吃過飯再走?你不怕當年那小雜種打翻餐車,二叔沒錢賠償的事再次發生?”花二娣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到何田田痛處。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異常尷尬的何田田,想起那件事,心中憋屈到了極點,緊握的手不停顫抖,若他懂武功,必定給予眼前兩人深刻的教訓。


    隻可惜,他不懂武功,隻能忍受兩人的挑釁,嘲諷。


    何田田深唿吸口氣,緩緩坐下,隻是柴九花二娣兩人一唱一和說什麽難聽的話,何田田聽不清楚。


    他的思緒迴到十幾年前,充滿屈辱的那一天。


    那時,柴九欲殺葉塵前一天,柴九裝出一副兄弟情深模樣,說當初錯怪葉塵偷東西,要為那件事賠罪,所以特意請他們父子吃飯當做補償。


    三十多歲的他,以為柴九誠心認錯,雖說兩人關係不好,但柴九終究是大哥,想來請吃飯這事應該不會有問題,所以他沒有多想,特意換上一身算是體麵的衣服趕來思鄉閣酒店。


    以前每每從思鄉閣經過,他清楚記得,小葉塵那充滿期待想進去吃飯的模樣。


    每當過年過節,到鎮上買新衣服等東西,經過門前,小葉塵總是看著那些父母陪同進去的孩子,一臉羨慕的問,“爸爸...爸爸,我什麽時候可以好像那些孩子一樣,有你和媽媽帶我進去吃飯啊。”


    “小塵乖,等爸爸有了錢,一定帶小塵進去吃一次。”


    “好耶好耶。”葉塵高興不已,歡快的拍手叫好。


    柴九請吃飯那一次,何田田清楚記得,說要給小葉塵一個驚喜,帶小葉塵到思鄉閣吃飯。


    小葉塵換上衣服,出發思鄉閣一路上,臉上流露開心的笑容,直到進去思鄉閣...


    隻可惜,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噩夢隨之而來。


    柴九安排一個推餐車的服務員,故意撞向小葉塵打翻車上全部餸菜,並將一切過錯怪在小葉塵身上。


    服務員認定小葉塵不看路,撞倒了餐車,打翻餸菜。


    當服務員找來經理,說清楚整件事的經過,經理一口咬定小葉塵貪玩,導致撞了餐車打翻餸菜,需要小葉塵承擔一切過失。


    承擔過失代表什麽?


    自然是賠錢!


    因為打翻的餸菜,是桂花魚,燒豬,燒鴨這些思鄉閣的頭牌菜,所以加起來需要賠償五六百塊。


    何田田以為柴九真心實意請吃飯,所以沒有多帶錢到鎮上。


    隻是何田田翻遍所有口袋,加起來不到一百塊,那五六百塊如何賠償,根本賠償不起。


    何田田唯有不停說好話,希望經理網開一麵,給他時間迴家拿錢。


    知道何田田全身上下隻有不到一百塊,虎背熊腰的經理,一把抱過葉塵,怒不可遏道:“沒錢賠?不是不可以,等你什麽時候有錢,什麽時候贖迴這小子。”


    何田田不是不曾見過世麵的人,知道葉塵落在經理手中,一定沒有活路,為了求經理放過,何田田找到柴九借錢,救迴葉塵。


    然而柴九根本不像之前道歉那樣,完全不顧兄弟情,擺出一副看小醜的模樣,當場拒絕他的請求,與家人坐看他出醜。


    失去最後的希望,加上經理不允許迴去拿錢,何田田為了葉塵,放下尊嚴,當眾跪下,向經理磕頭,“經理,我給你磕頭了,希望你看在我跪下的份上,放我兒子...”


    “你放我兒子迴去拿錢,我留下當人質,等我兒子迴來。”


    何田田不顧別人眼光,為了救下葉塵,死命磕頭,甚至用力過猛,幾乎失去知覺暈倒。


    可惜這磕頭毫無用處,經理沒有給機會不說,甚至揚言,十分鍾內給不出錢,別想要迴孩子,這孩子當做補償。


    幸好,天底下,並非所有人如同柴九和經理這般冷血,幾個有些小錢的家庭,看不過眼,每人拿出一兩百,塞到何田田手中,讓他拯救孩子。


    得到他人的幫助,何田田總算有錢救下小葉塵。


    畢竟何田田有錢,經理不得不放小葉塵...


    從當年的思緒中退迴來,何田田擠出一絲笑容,“大哥,我早上給你電話,說我兒子即將結婚,特意約你吃飯,不曾想到,大哥不給我麵子,還不停數落我。”


    “大哥,看在我兒子即將結婚,特意約你吃飯這份上,請不要繼續數落我。”


    柴九接下來要是更加過分的數落,何田田沒有任何辦法阻止,畢竟該說的已經說了,柴九不聽,有何辦法?


    “哈哈...我要笑死了,他兒子即將結婚。”花二娣好像聽到一個本世紀最搞笑的笑話一般,指向何田田,“阿九,這個臭種田的居然說他兒子結婚,你說一個臭種田養的雜種兒子,誰瞧得起?”


    “哇,闊狼素個灑的呢...”臉腫無法開口的柴軍智,都是忍不住嘲諷一句,告訴花二娣,可能一個瞎的看上葉塵,所以才嫁給葉塵。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可能是假瞎的。”柴九拍腿大笑,陰陽怪氣的嘲笑何田田,“阿田,我知道你沒錢,你窮,但你也不是讓你兒子娶個瞎的呀。”


    “為了讓你那撿迴來的雜種狗兒子討得到老婆,你讓他娶個瞎的,你這不是害你的雜種嗎?”


    “唉,我好歹是你大哥,是鎮上的首富,你缺錢,可以問我借阿,我肯定借你的嘛。”柴九裝出一副氣個半死的模樣,“但你,但你讓那雜種...唉,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了。”


    柴九的演技,不得不說很到位,仿佛拿自己當葉塵大伯,為葉塵討一個瞎子當老婆感到難受一般。


    花二娣嘖嘖兩人,很鄙視的道:“真不知道,他的雜種狗兒子娶個眼瞎的女人,是不是用來裝可憐當乞丐討錢...”


    葉塵被柴九夫婦一口一個狗雜種兒子的叫,何田田怒火中燒,這兩個該死混蛋,怎麽說他都無所謂,但是詆毀葉塵,卻萬萬不行。


    砰!


    廂們被踢開,一道倩影出現,柴軍智認出這道倩影,瞬間激動無比。


    “哪個瞎眼的狗東西,認為葉塵娶眼瞎的老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哪裏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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