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月抬起頭，就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前。男人穿著警服，但是沒有戴帽子，他彎腰低頭，擰著眉毛道：“小姐，你是怎麽進這種賊窩的？一會兒和我們到警局去做一下筆錄。”
她搖頭，又連忙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長舒了一口氣。
“放心，我們來的還算及時，你還沒有被人一口吞了。”
“……謝謝警察同誌。”
做完了筆錄後林嘉月才知道，她所認識的那個什麽孫總，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真實身份不過是個做拉皮條生意的。
她從警局走出來，依舊覺得渾身有些乏力，連輕輕抬一下腿都感覺吃力，隻好慢吞吞地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一刻，身後有人在叫她。她迴頭，發現是剛才對她進行詢問的警員。
“還有什麽事麽警察同誌？”她問，有些緊張。
“沒事兒，就是你把包落在我們那兒了，”警察遞過來一個包給她，“拿好了。”
“……謝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瞟了一眼林嘉月的臉，若有所思，“你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不過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林嘉月搖頭擺手，“我可沒有什麽不良的犯罪記錄啊……你是從哪裏見過我的名字的？”
“也許是我搞錯了啊哈哈哈，我以前在戶籍部待過。沒事兒了，你迴去吧，路上小心點。”
“……好。”
警察轉身沒走兩步，林嘉月跑上去試探地問道：“等等等等，那個……你們那韓隊有沒有女朋友？能不能給我他的手機號？”她眨了下眼睛，摳著手指探了探頭往警局裏邊看，她覺得很帥的那位韓隊正好路過。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手機號更不能說了，不然我們韓隊得削了我。”警察微笑，“再見……哦不，希望還是不要再見了，和我們見麵沒好事兒。”
“……”
刑警小趙迴了警局的辦公室，看見韓成正好換下了警服。
“韓隊，都還沒下班呢，你怎麽就換衣服了？”
“我和上頭請了半天假，有點事。”
“……”
韓成去了一家白天也在營業的酒吧。他找了個較為不起眼的位置，並要了一杯啤酒。酒才喝了兩口，就有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走到吧台，也要了一杯酒。
不多時，有人進來和戴帽子的男人碰頭，交給那人一個箱子。箱子不大，有點像市麵上那種裝巧克力套裝的盒子。
韓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等時機。他之前接到線報，說有人偷偷地在做槍支的買賣，但不是團夥作案，也不是什麽有太大牽扯的案子，所以上頭隻派了他和另外兩人來處理。當然，另外的兩個人，早已潛伏在了這家酒吧的暗處。
戴帽子的男人提好箱子就要起身時，他也站起來，朝男子走過去。
林嘉樹提早下了班，為的是迴家把那兩隻狗，交給決定領養的好心人。不過，那人因為不住在z市，而是住在離z市較遠的小縣城，所以不太認得路，她需要親自去車站接人。
車站人來人往，她在等候區坐了很久，但是找不到領養人。而且，信息和電話也沒有得到迴應。她在擔心，那人是否是反悔了……
她決定最後再等半個小時。
半小時過後，人果然沒有來。
林嘉樹有些失望，但是也別無他法。她又將兩隻狗帶迴了寵物醫院。
“那人沒有來嗎？”院長問。
“嗯，大概是路途遙遠嫌太麻煩吧。”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你知道的，我們醫院的資金緊張，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院長為難地提醒她。
“我知道醫院的難處，所以我決定自己養一隻……雖然可能會有被家人嫌棄的風險，不過我想試一試。至於還有一隻的話……呃，我想厚著臉皮問一問有沒有願意收養的同學。”
她說罷後正要上樓，不料被醫院門口的動靜給驚到了。她好像是聽到了從某處傳過來的槍聲。
不久後，有個男人急匆匆走進了醫院，並從懷裏扔下一隻沾了血的小狗。
“麻煩你們治一下吧……”
男人的身上沾了些血，但似乎不是來自於他的身上。他皺著眉放下狗後轉身就要走，但是被院長拉住了詢問。
“這是怎麽迴事啊？你是……”
“我是警察，具體情況不便透露，這狗的治療費用我明天過來付。”
林嘉樹把狗抱到一張桌上，不意間瞥到男人的臉，瞳孔有些微的放大。男人對上她的視線，也是一怔，但他很快便掩去了，匆匆調頭出了醫院。
第二日，韓成依言到寵物醫院去支付治療費用，開好了單據後，林嘉樹恰好從樓上下來。她沒有迴避他，而是朝他走了過去。
“林嘉樹？”韓成看著她的臉問。
“是我，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做了警察，讓人覺得有點意外。”她迴道。
“是麽？別說你了，連我自己都覺得稀裏糊塗的……”他微靠在櫃台前，隨意看了看醫院的內部，“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做了寵物醫生。”
不等林嘉樹說話，他話鋒一轉，“不知道你……對那時候的事情，還會不會耿耿於懷？”
林嘉樹知道他在說什麽。她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韓成站好，雙手抱臂，語調裏沒有起伏，“別誤會，我並不想揭你的傷疤，也不是要推卸責任，我是想說那時候其實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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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樹忽然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睛，打斷他的話，“其實我和你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對吧？”她又移開視線，背靠著牆，看著遠處，“那時候年少無知，所以才會上了當，以至於做了許多錯誤的決定……現在想起來，那事情根本就錯漏百出吧？”
“的確是這樣。”韓成歎了口氣，“你變了很多，我以為和你解釋這件事會很難，沒想到你自己倒給拎清了。”
“……”
韓成收好單據，轉身，拉開門走出去之前，他側著頭又加了句，“說實話，在還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和你……的那件事，我即希望它沒發生過，又希望……它真的發生過。”
林嘉樹微微一驚，沉默。
沈陌北收到群信息，是林嘉樹發來的幾張寵物犬的圖片，詢問是否有人願意領養。有幾個人詢問了一下具體的情況，但是沒有想要收養的意願。
為了林嘉樹不冷場，他於是迴了句“我挺喜歡狗的”。
林嘉樹於是給他發來了私信。
「你願意收養它麽？它很乖的，絕對不會撕家，親測！」
「真的假的？萬一它要是撕家了怎麽辦？」
「絕對不會，這是拉布拉多犬不是二哈，很少會撕家的，要是它撕家了你就用拖鞋打它再關進籠子裏，親測有效！」
「那給我送過來吧，地址是xxxxxxxx。」
出了辦公樓，他忽然想到厲周沅似乎是養了一條狗，和林嘉樹發的那張照片上的狗的品種很像，於是他給厲周沅發了條信息。
「你前女票給我送了一隻狗，你幫我看看品相如何？」
厲周沅的迴信在十分鍾後傳迴。
「她為什麽送你狗？」
「大概自己養不了吧，怎麽樣，看照片你覺得如何？這種狗會撕家沒有？」
「不好，會撕家，別養。」
“……”
沈陌北抓了抓頭發，納悶兒著：到底這兩個人誰才是大屁眼子？他該信哪一個呢？
他很糾結。
厲周沅下班後開車去了“喵與汪”寵物醫院。他才一走進去，前台的接待護士立馬便擦亮了眼睛，並且扔掉了正在運行遊戲程序的手機。
“先生你好，請問你是有生病不舒服的寵物嗎？”
他擺手，隨意看了看四周，問護士，“你們這裏是不是有送狗活動？”
“啊？”護士懵了懵，轉了轉眼珠子後一拍腦袋，指著樓上的方向道，“我們這裏是有一些沒有主人的狗和貓，一直找不到領養的人……先生你是有意願領養一隻麽？”
厲周沅圈著手輕輕咳嗽了一聲，淡淡道：“你們的負責人在不在？”
“負責人……你是指院長吧？她在的，我去叫她過來你等一等。”
“……”
他本來想說不用，奈何護士很快就溜上了樓，他隻好在一樓幹等著。或許是他太矚目，隔著塊玻璃，路上也有行人會朝他遞來目光。
很快，護士帶著院長下了樓。
“你好你好，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院長道。
“……”
厲周沅掃了一眼那天林嘉樹走出來的接診室，隨意道：“我聽朋友說你們這裏有不少沒有主人的貓狗，我想了解一下。”
院長點頭，“是這樣的，我們目前收留的貓和狗總共有三十多隻，但是我們經費有限，沒有人來領養的話……這些貓狗都會被安樂死處理。”
她頓了頓，又道：“你那位朋友是我們醫院的林醫生吧？她對這些貓狗很上心，一直在幫它們尋找主人，並且她已經幫十隻貓狗找到了主人，可是現在還剩二十多隻……”
“我知道了。”
他說罷，眼睛四下搜尋，抬眼，看見林嘉樹從樓上下來。她已經脫掉了白大褂，身上穿著一件輕薄的連衣裙，還畫了妝。她看到厲周沅後，微微驚訝。
護士湊上去，上下打量，“林醫生你今天好像是有約會吧？你關機倒是省心了，那位歐先生可是打過好幾次我們前台的電話了……”
她搖頭，又連忙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長舒了一口氣。
“放心，我們來的還算及時，你還沒有被人一口吞了。”
“……謝謝警察同誌。”
做完了筆錄後林嘉月才知道，她所認識的那個什麽孫總，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真實身份不過是個做拉皮條生意的。
她從警局走出來，依舊覺得渾身有些乏力，連輕輕抬一下腿都感覺吃力，隻好慢吞吞地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一刻，身後有人在叫她。她迴頭，發現是剛才對她進行詢問的警員。
“還有什麽事麽警察同誌？”她問，有些緊張。
“沒事兒，就是你把包落在我們那兒了，”警察遞過來一個包給她，“拿好了。”
“……謝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瞟了一眼林嘉月的臉，若有所思，“你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不過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林嘉月搖頭擺手，“我可沒有什麽不良的犯罪記錄啊……你是從哪裏見過我的名字的？”
“也許是我搞錯了啊哈哈哈，我以前在戶籍部待過。沒事兒了，你迴去吧，路上小心點。”
“……好。”
警察轉身沒走兩步，林嘉月跑上去試探地問道：“等等等等，那個……你們那韓隊有沒有女朋友？能不能給我他的手機號？”她眨了下眼睛，摳著手指探了探頭往警局裏邊看，她覺得很帥的那位韓隊正好路過。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手機號更不能說了，不然我們韓隊得削了我。”警察微笑，“再見……哦不，希望還是不要再見了，和我們見麵沒好事兒。”
“……”
刑警小趙迴了警局的辦公室，看見韓成正好換下了警服。
“韓隊，都還沒下班呢，你怎麽就換衣服了？”
“我和上頭請了半天假，有點事。”
“……”
韓成去了一家白天也在營業的酒吧。他找了個較為不起眼的位置，並要了一杯啤酒。酒才喝了兩口，就有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走到吧台，也要了一杯酒。
不多時，有人進來和戴帽子的男人碰頭，交給那人一個箱子。箱子不大，有點像市麵上那種裝巧克力套裝的盒子。
韓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等時機。他之前接到線報，說有人偷偷地在做槍支的買賣，但不是團夥作案，也不是什麽有太大牽扯的案子，所以上頭隻派了他和另外兩人來處理。當然，另外的兩個人，早已潛伏在了這家酒吧的暗處。
戴帽子的男人提好箱子就要起身時，他也站起來，朝男子走過去。
林嘉樹提早下了班，為的是迴家把那兩隻狗，交給決定領養的好心人。不過，那人因為不住在z市，而是住在離z市較遠的小縣城，所以不太認得路，她需要親自去車站接人。
車站人來人往，她在等候區坐了很久，但是找不到領養人。而且，信息和電話也沒有得到迴應。她在擔心，那人是否是反悔了……
她決定最後再等半個小時。
半小時過後，人果然沒有來。
林嘉樹有些失望，但是也別無他法。她又將兩隻狗帶迴了寵物醫院。
“那人沒有來嗎？”院長問。
“嗯，大概是路途遙遠嫌太麻煩吧。”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你知道的，我們醫院的資金緊張，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院長為難地提醒她。
“我知道醫院的難處，所以我決定自己養一隻……雖然可能會有被家人嫌棄的風險，不過我想試一試。至於還有一隻的話……呃，我想厚著臉皮問一問有沒有願意收養的同學。”
她說罷後正要上樓，不料被醫院門口的動靜給驚到了。她好像是聽到了從某處傳過來的槍聲。
不久後，有個男人急匆匆走進了醫院，並從懷裏扔下一隻沾了血的小狗。
“麻煩你們治一下吧……”
男人的身上沾了些血，但似乎不是來自於他的身上。他皺著眉放下狗後轉身就要走，但是被院長拉住了詢問。
“這是怎麽迴事啊？你是……”
“我是警察，具體情況不便透露，這狗的治療費用我明天過來付。”
林嘉樹把狗抱到一張桌上，不意間瞥到男人的臉，瞳孔有些微的放大。男人對上她的視線，也是一怔，但他很快便掩去了，匆匆調頭出了醫院。
第二日，韓成依言到寵物醫院去支付治療費用，開好了單據後，林嘉樹恰好從樓上下來。她沒有迴避他，而是朝他走了過去。
“林嘉樹？”韓成看著她的臉問。
“是我，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做了警察，讓人覺得有點意外。”她迴道。
“是麽？別說你了，連我自己都覺得稀裏糊塗的……”他微靠在櫃台前，隨意看了看醫院的內部，“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做了寵物醫生。”
不等林嘉樹說話，他話鋒一轉，“不知道你……對那時候的事情，還會不會耿耿於懷？”
林嘉樹知道他在說什麽。她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韓成站好，雙手抱臂，語調裏沒有起伏，“別誤會，我並不想揭你的傷疤，也不是要推卸責任，我是想說那時候其實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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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這樣。”韓成歎了口氣，“你變了很多，我以為和你解釋這件事會很難，沒想到你自己倒給拎清了。”
“……”
韓成收好單據，轉身，拉開門走出去之前，他側著頭又加了句，“說實話，在還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和你……的那件事，我即希望它沒發生過，又希望……它真的發生過。”
林嘉樹微微一驚，沉默。
沈陌北收到群信息，是林嘉樹發來的幾張寵物犬的圖片，詢問是否有人願意領養。有幾個人詢問了一下具體的情況，但是沒有想要收養的意願。
為了林嘉樹不冷場，他於是迴了句“我挺喜歡狗的”。
林嘉樹於是給他發來了私信。
「你願意收養它麽？它很乖的，絕對不會撕家，親測！」
「真的假的？萬一它要是撕家了怎麽辦？」
「絕對不會，這是拉布拉多犬不是二哈，很少會撕家的，要是它撕家了你就用拖鞋打它再關進籠子裏，親測有效！」
「那給我送過來吧，地址是xxxxxxxx。」
出了辦公樓，他忽然想到厲周沅似乎是養了一條狗，和林嘉樹發的那張照片上的狗的品種很像，於是他給厲周沅發了條信息。
「你前女票給我送了一隻狗，你幫我看看品相如何？」
厲周沅的迴信在十分鍾後傳迴。
「她為什麽送你狗？」
「大概自己養不了吧，怎麽樣，看照片你覺得如何？這種狗會撕家沒有？」
「不好，會撕家，別養。」
“……”
沈陌北抓了抓頭發，納悶兒著：到底這兩個人誰才是大屁眼子？他該信哪一個呢？
他很糾結。
厲周沅下班後開車去了“喵與汪”寵物醫院。他才一走進去，前台的接待護士立馬便擦亮了眼睛，並且扔掉了正在運行遊戲程序的手機。
“先生你好，請問你是有生病不舒服的寵物嗎？”
他擺手，隨意看了看四周，問護士，“你們這裏是不是有送狗活動？”
“啊？”護士懵了懵，轉了轉眼珠子後一拍腦袋，指著樓上的方向道，“我們這裏是有一些沒有主人的狗和貓，一直找不到領養的人……先生你是有意願領養一隻麽？”
厲周沅圈著手輕輕咳嗽了一聲，淡淡道：“你們的負責人在不在？”
“負責人……你是指院長吧？她在的，我去叫她過來你等一等。”
“……”
他本來想說不用，奈何護士很快就溜上了樓，他隻好在一樓幹等著。或許是他太矚目，隔著塊玻璃，路上也有行人會朝他遞來目光。
很快，護士帶著院長下了樓。
“你好你好，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院長道。
“……”
厲周沅掃了一眼那天林嘉樹走出來的接診室，隨意道：“我聽朋友說你們這裏有不少沒有主人的貓狗，我想了解一下。”
院長點頭，“是這樣的，我們目前收留的貓和狗總共有三十多隻，但是我們經費有限，沒有人來領養的話……這些貓狗都會被安樂死處理。”
她頓了頓，又道：“你那位朋友是我們醫院的林醫生吧？她對這些貓狗很上心，一直在幫它們尋找主人，並且她已經幫十隻貓狗找到了主人，可是現在還剩二十多隻……”
“我知道了。”
他說罷，眼睛四下搜尋，抬眼，看見林嘉樹從樓上下來。她已經脫掉了白大褂，身上穿著一件輕薄的連衣裙，還畫了妝。她看到厲周沅後，微微驚訝。
護士湊上去，上下打量，“林醫生你今天好像是有約會吧？你關機倒是省心了，那位歐先生可是打過好幾次我們前台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