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開始脫蘇依的浴袍, 同時吻上蘇依的唇。蘇依閉著眼睛, 沒有推開他。
“這浴袍好像有點寬……你怎麽穿我的？嗯？”他說著, 咬了一下蘇依的耳朵。
蘇依的臉已經紅了大半, 小聲迴應他道：“我……拿……拿錯了而已……”
反正都長得差不多。她是這麽覺得的。
蘇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然後她被人抱上床, 身上的衣服也瞬間被人脫了個精光。她微微睜了眼睛, 卻被天花板的燈光刺了眼。
“先……把……把燈關了吧……”
隨後房間裏的燈被關了幾盞，隻餘下一盞不太亮的昏黃色的小燈。
有些急促的唿吸聲下，蘇依用手抓了抓床單, 白徐將腦袋埋在她的頸彎處，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蘇依閉著眼睛，唿吸漸漸快了一些。頸彎處時重時輕的吻, 令她開始逐漸沉淪, 意識也慢慢變得不太清楚……直到她的雙腿被人分開，她的意識才清醒了一些。
然後, 她的意識又逐漸沉淪, 淪陷到了更深的地方。
“燈不太亮, 不如我再開一盞燈？”
“……”
蘇依咬著唇, 沒迴應他的話。
她覺得……他今天有些狠了, 一下一下的, 撞得她說不出半句話。過了會兒，她受不住了才試著開口，“不……不開……你……你……輕一點……好……不好……”
“不好。”
“……”
蘇依想到了他之前說的“求饒無用”的話, 隻好咬了唇不求饒了, 她閉著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誰讓……她今天，忽然很想放任他對自己做所有放肆的事情。
ˉ
一夜過後，蘇依隻覺得腰酸背痛的。她今天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躺在床上睡覺休息。她睡得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繼續又睡。
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蘇依沒睜眼睛，但她知道是誰進來了。過了會兒，她感覺床的一邊有點塌。她於是睜眼瞄了一眼床邊的人。
白徐也正好看她的眼睛。他笑了。
“還不起床？已經十點了，你不會還沒有睡夠？”
“……沒有，我還要繼續睡。都怪你，我昨晚上都沒有好好睡夠。”
“……”
他於是起身，去外邊拿了一份早餐進來，“要不要吃早餐？”
蘇依不說話。
“我喂你？”
蘇依張口，“啊——”
“……”
一口甜粥進嘴，蘇依滿足地咀嚼了一會兒，然後吞下。她已經了無睡意，於是從床上坐起來，又張口，“快喂我，我好餓。”
白徐又送了一口粥進她的嘴裏，問她，“要不要喝點水？”
“嗯。我要喝溫水。”
“你先自己吃，我去拿水。”
“哦。”
蘇依接過碗和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一碗甜粥下肚以後，她下了床。白徐正好拿了一杯水進來，見她已經下床，問她，“不睡了？”
“不睡了，我又不是隻豬。”
“……”
“我想洗個澡，老公，幫我拿衣服還有浴巾給我。”蘇依在浴室裏頭喊。
白徐遂拿了衣服和浴巾過去，他敲浴室的門，“不開門麽？”
“我還在抹泡泡，你幫我放在外邊的門把手上……”
“……”
他放下衣服和浴巾，到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了。
十來分鍾後，蘇依裹著浴袍，邊擦著頭發上的水珠子邊走出來，她看見白徐在用電腦。
“在做什麽？”
白徐看了她一眼，道：“修照片。”
“你是在幫我ps嗎？加濾鏡？”
“不是，有幾張上邊進了幾個無關的路人，我看著不爽。”
“……有嗎？我昨天看怎麽都沒有發現？”
“那是你太笨了。”
“這和笨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笨蛋的眼睛通常也不太好用。”
“……”
蘇依不服氣，“我真的有這麽笨麽？”
“有。”
“……”
蘇依又道：“那你還娶我……白律師你是喜歡笨蛋嗎？”
“不是。我喜歡的隻有你這隻笨蛋。”
“……”
蘇依無言以對。她老公的嘴又毒又甜的，她想氣都氣不起來了……要命。
ˉ
伊亞小鎮的藍頂教堂有不少，坐落於小鎮的許多個地方。
蘇依指著一處藍頂的教堂，問身邊的導遊，“那邊的也是教堂嗎？”
男導遊點頭。“你們可以去那裏參觀參觀，也可以順便拍點照片，是完全免費的，隻要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這裏的所有教堂都能被你們欣賞。”
蘇依有些小興奮，又問男導遊，“現在過去應該不擠吧？你給我講講曆史怎麽樣？”
男導遊剛想點頭說好，怎奈一邊被蘇依冷落了的某人殺了一記眼刀過來，臉上寫著“你很囉嗦快滾”。
“……”
男導遊訕訕地笑了笑，艱難開口和蘇依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忽然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們可以先自己過去參觀……再見。”
蘇依：“？？？”
男導遊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蘇依很鬱悶。“導遊他怎麽了？是我很煩嗎？”
“不是，他說了自己肚子不舒服。”某人淡定道。
“……”
去參觀教堂的遊客比較多，蘇依想選一處人煙比較稀少的教堂看看，她原地繞了一圈，遠目眺望，隨即發現了一座沒什麽人進去參觀的教堂。
她拉了白徐的胳膊，指那處的教堂，道：“我們去看那一座吧？那邊人少。”
“好。”
兩人於是步行過去了。
這座藍頂的教堂位於海邊的一處懸崖之上，周圍則是湛藍色的大海，日光折射下的海麵異常絢爛，閃著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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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教堂不怎麽大呀……我一直以為教堂都是很大的。”蘇依道。
白徐笑了笑，“先進去看看？”
“那先幫我拍幾張照片。”
“好。你要我怎麽拍？”
蘇依想了想，“怎麽拍都行啊，不要把我拍太醜就行。”
白徐拿了一頂帽子給蘇依，“要不要戴著這頂帽子試試？”
“好啊。”
蘇依戴上白徐給的帽子，她拿了手機出來，利用手機的反光屏幕照了下自己的臉。她又看白徐，“好看嗎？”
“好看。”白徐舉了相機，“準備好了？”
“等等，我整理一下發型，都被海風給吹亂了……”
“……”
五分鍾後。
白徐盯了眼路過的行人，無奈地問，“好了沒有？”
“再等一下，我的妝好像花了……”
“……”
又過了五分鍾。
“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好了……老公，我的妝沒問題吧？”
白徐走過去，仔細盯著蘇依的臉看了看，他伸手，替蘇依攏了攏長發，“你夠好看了，所以可以拍了？”
“好看嗎？”
“好看。要我說幾遍？嗯？”白徐指天上的太陽，“太陽這麽大，你不嫌熱？”
“不熱啊，你很熱啊？”
“……”
白徐歎了口氣。他隻是希望可以快點拍好照片，然後去參觀一下教堂，這樣就可以趕緊結束聖托裏尼的行程，出發去下一站。
“可以拍了？”
“可以了……”
蘇依對著鏡頭，笑了笑。白徐按了快門。他接連按了好幾次，隻為抓拍。鏡頭裏的蘇依臉上擺了很淡很淡的笑意，不太明顯。
“好了嗎？”
白徐點頭。一陣海風吹來，蘇依的帽子被風吹到了地上。白徐收好相機，去撿迴帽子。帽子上沾了點灰，他仔細拍幹淨了。
蘇依自己先進了教堂。教堂的內部是另一番天地，裝潢金碧輝煌，牆麵有精美的壁畫，美不勝收。
蘇依抬頭，看見從教堂的屋頂垂下來的大型吊燈，隻覺得教堂氣派非凡。她找了個位子坐了，靜下心來，閉眼睛感受吹進來的海風。
海風有點濕鹹，蘇依覺得，風吹在臉上感覺有些澀澀的。
身邊忽然多了個人。蘇依察覺到了，她睜開眼睛，扭頭看過去。
“給我看看你剛才拍的照片。”她說了句。
“好。”
蘇依開始翻照片。她的嘴角漸漸地勾了勾，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這些照片拍得不錯，角度也都很適合，既不刻意也不令人感覺很奇怪……其中有一張，鏡頭裏的蘇依閉著眼睛麵朝著藍色的大海，海風把她的頭發吹得有些亂。
蘇依看完了照片，舉起相機對著白徐拍了一張。白徐聽到快門聲，皺著眉毛躲了躲。蘇依的技術不太好，把照片給拍糊了不說，鏡頭裏壓根就沒有人。
“……”
她擰了眉毛，抱怨，“你幹嘛躲開啊？不能拍你嗎？”
“我不太喜歡拍照。”
“……”
蘇依湊過去，舉著相機晃了幾下，“一張也不給拍嗎？就讓我拍一下怎麽樣？”
“不準。”
“為什麽？你明明就很上鏡……”
“……”
蘇依不依不撓，“讓我拍一下好不好？”
“不好。”
“那我生氣了。”
“生氣也沒用。”
“……我真的生氣了！今晚上你自己睡一張床！”
“……”
白徐扭頭看了眼蘇依有些紅的臉，妥協了，他坐好，淡淡地說了句，“讓你拍。”
“這還差不多嘛……死傲嬌。”
“……”
ˉ
海島的黃昏降臨時，蘇依在教堂外不遠的一處長椅上，坐著睡著了。她的手裏還捏著白徐給她買的帽子。
海風襲來。
風吹過蘇依的臉頰，她手裏的帽子隨風而去。睡著的她沒有察覺。帽子自己滾到了小路上。
白徐從教堂裏出來，瞥見蘇依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椅上，閉著眼睛。他蹙了眉毛，急匆匆地跑過去。
他近得長椅邊，歎了口氣。他又坐到長椅的空位處。風漫過他的臉，鼻間有海風的濕鹹味。他微微側過臉，看熟睡的蘇依。
蘇依抬手撓了撓被長發騷擾的臉頰。
白徐盯著她的舉動，覺得好笑。
“你怎麽這麽愛睡？小睡神？”他說著，忍不住伸手指刮了刮蘇依的側臉。
蘇依抬手拂開。
白徐：“……”
見蘇依不醒，他隻好安靜地陪她坐著。海邊的落日像燃燒的火焰，波光映照的大海也被染成了火紅的一片，海的上空，還有飛鳥掠過。
白徐又側頭，對蘇依小聲耳語，“太陽要降下去了，你不睜眼看看？”
沒有人迴答他。
“說好了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陽？”
依舊無人迴應他。
“……”
白徐起身，彎下腰，攔腰抱起蘇依，朝旅館的方向走去。期間蘇依皺了眉毛，嘴裏還嘀咕起了夢話。
他湊近了去聽，卻又什麽也聽不清。他隻隱約地聽見了一句“渾蛋”。
他覺得大概是在說他？
迴到旅館後，白徐放了蘇依到房間的床上。今晚的海風比較大，他於是去關好了窗戶。
海上的落日已經徹底沉下海平麵，夜色悄然到來。
他迴身，發現蘇依翻了個身，臉恰好對準了他。蘇依慢慢睜了眼睛，然後和他四目相接。
“……我們什麽時候迴來的？”蘇依邊揉著眼睛邊問。
白徐走過去，坐到床邊，“剛才。你怎麽這麽愛睡？”
“……”
蘇依撓撓臉蛋，想了想，道：“昨晚上沒有睡好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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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還沒有開燈，蘇依在黑暗中抬起腦袋，看某人，“我怎麽迴來的啊？”
“當然是我抱你迴來的。一路上你沒有一點感覺？”
“……我睡著了怎麽有感覺？”
“你睡著的時候，說了挺多話的。”
“？？？”蘇依隨手開了燈，“我說……什麽了？”
白徐想了想，笑了。
“你說……要我抱緊一點。”
“……”
蘇依扭頭，“我才不信。你自己臆想的吧？”她撇撇嘴，又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似乎才十幾歲的樣子……好像迴到了中學時代。”
“夢裏有沒有我？”白徐靠近蘇依，問她。
蘇依搖頭，“沒有，在夢裏我好像都不認得你，嗯……我夢到的好像是初中的時候，不是高中，所以夢裏沒有你。”
某人不高興了，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一些，“那夢裏都有誰？”
“不太記得了，做夢都是醒來就忘的……不過我記得一點點，我夢見我爸了，他帶我去一個有點遠的地方，然後我莫名其妙的就在那個地方開始上學了，奇怪得很……我明明小學到高中都是在儷城讀的，不過夢裏的代入感還挺強的，大概是因為我十二三歲的時候趁暑假偷偷跑去京城找……”
蘇依頓了頓，“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在那裏讀過書，醒來的時候還很迴味……”
“迴味？”
“對啊，迴味。我夢裏邊有個帥哥同桌呢！翩翩白衣美少年，帥得不行……奇怪，我夢裏覺得他老帥了，怎麽醒來就把他的臉忘幹淨了？”
蘇依的話剛說完，有人就不高興了，一臉鬱悶的表情，臉拉得又臭又長的。蘇依隻好靠過去，語氣裏帶了討好的意味，“你不高興了啊？”
某人瞥了她一眼，“你看出來了？”
“……廢話，這麽明顯我又不是瞎的。”
“夢裏的美少年和你關係怎麽樣？”
“……既然是同桌了當然挺好的，他還給我買零食吃呢。不過夢裏邊吃著沒啥味道。”
“……”
越說越氣。
白徐擰了眉毛，伸手捏了蘇依的臉頰，又湊近她的臉，一字一句道：“說清楚，你對夢裏的美少年……什麽感受？嗯？”
“……”
蘇依眨了下眼睛，心想：這種醋他也能喝？
“感受挺不錯的，春心萌動？”她打了一下某人捏在自己臉上的手，“隻是夢裏邊虛構的人，我又不能控製自己的夢……”
她的話剛說罷，唇就被人堵住了。
“……”
過了會兒。
蘇依大口大口地唿吸新鮮的空氣，臉也紅了許多。她抬眼睛看氣也不帶喘的某人，有些小埋怨，“你也太小氣了吧……做個夢而已你也吃醋？”
“做夢也不行。你隻能對我一個人春心萌動。”
“我又不能控製自己做什麽夢……”
“所以我要把你拉迴現實。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來了！我餓了要去吃東西！”
“……”
蘇依攏好衣服後朝門邊走，邊走邊道：“幼稚鬼！”
“……”
她出了房間不久後又迴來，站在門邊探了顆腦袋往房間裏看。
“怎麽了？”白徐笑。
“白哥你不來吃啊？我想吃前天的那家海邊餐廳的東西。餐廳的人都隻說希臘話。但是我不會。”
“……”
白徐哭笑不得，並且有些小失落。他的妻子原來隻是把他當成了人工翻譯機？嗬嗬。他以為她離不開他才迴來的。
他歎了口氣，隨手拿了錢包出了房間。
“那家的東西很好吃？”
蘇依點頭，“嗯。特別好吃。”
她笑了笑，看某人，“你把頭低一下，我有悄悄話要和你講。”
白徐低下腦袋。“說什麽？”
蘇依沒說話，她隻是微一踮腳，在白徐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她在剛才的那個夢裏……想做但還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
“這浴袍好像有點寬……你怎麽穿我的？嗯？”他說著, 咬了一下蘇依的耳朵。
蘇依的臉已經紅了大半, 小聲迴應他道：“我……拿……拿錯了而已……”
反正都長得差不多。她是這麽覺得的。
蘇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然後她被人抱上床, 身上的衣服也瞬間被人脫了個精光。她微微睜了眼睛, 卻被天花板的燈光刺了眼。
“先……把……把燈關了吧……”
隨後房間裏的燈被關了幾盞，隻餘下一盞不太亮的昏黃色的小燈。
有些急促的唿吸聲下，蘇依用手抓了抓床單, 白徐將腦袋埋在她的頸彎處，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蘇依閉著眼睛，唿吸漸漸快了一些。頸彎處時重時輕的吻, 令她開始逐漸沉淪, 意識也慢慢變得不太清楚……直到她的雙腿被人分開，她的意識才清醒了一些。
然後, 她的意識又逐漸沉淪, 淪陷到了更深的地方。
“燈不太亮, 不如我再開一盞燈？”
“……”
蘇依咬著唇, 沒迴應他的話。
她覺得……他今天有些狠了, 一下一下的, 撞得她說不出半句話。過了會兒，她受不住了才試著開口，“不……不開……你……你……輕一點……好……不好……”
“不好。”
“……”
蘇依想到了他之前說的“求饒無用”的話, 隻好咬了唇不求饒了, 她閉著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誰讓……她今天，忽然很想放任他對自己做所有放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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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蘇依隻覺得腰酸背痛的。她今天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躺在床上睡覺休息。她睡得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繼續又睡。
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蘇依沒睜眼睛，但她知道是誰進來了。過了會兒，她感覺床的一邊有點塌。她於是睜眼瞄了一眼床邊的人。
白徐也正好看她的眼睛。他笑了。
“還不起床？已經十點了，你不會還沒有睡夠？”
“……沒有，我還要繼續睡。都怪你，我昨晚上都沒有好好睡夠。”
“……”
他於是起身，去外邊拿了一份早餐進來，“要不要吃早餐？”
蘇依不說話。
“我喂你？”
蘇依張口，“啊——”
“……”
一口甜粥進嘴，蘇依滿足地咀嚼了一會兒，然後吞下。她已經了無睡意，於是從床上坐起來，又張口，“快喂我，我好餓。”
白徐又送了一口粥進她的嘴裏，問她，“要不要喝點水？”
“嗯。我要喝溫水。”
“你先自己吃，我去拿水。”
“哦。”
蘇依接過碗和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一碗甜粥下肚以後，她下了床。白徐正好拿了一杯水進來，見她已經下床，問她，“不睡了？”
“不睡了，我又不是隻豬。”
“……”
“我想洗個澡，老公，幫我拿衣服還有浴巾給我。”蘇依在浴室裏頭喊。
白徐遂拿了衣服和浴巾過去，他敲浴室的門，“不開門麽？”
“我還在抹泡泡，你幫我放在外邊的門把手上……”
“……”
他放下衣服和浴巾，到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了。
十來分鍾後，蘇依裹著浴袍，邊擦著頭發上的水珠子邊走出來，她看見白徐在用電腦。
“在做什麽？”
白徐看了她一眼，道：“修照片。”
“你是在幫我ps嗎？加濾鏡？”
“不是，有幾張上邊進了幾個無關的路人，我看著不爽。”
“……有嗎？我昨天看怎麽都沒有發現？”
“那是你太笨了。”
“這和笨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笨蛋的眼睛通常也不太好用。”
“……”
蘇依不服氣，“我真的有這麽笨麽？”
“有。”
“……”
蘇依又道：“那你還娶我……白律師你是喜歡笨蛋嗎？”
“不是。我喜歡的隻有你這隻笨蛋。”
“……”
蘇依無言以對。她老公的嘴又毒又甜的，她想氣都氣不起來了……要命。
ˉ
伊亞小鎮的藍頂教堂有不少，坐落於小鎮的許多個地方。
蘇依指著一處藍頂的教堂，問身邊的導遊，“那邊的也是教堂嗎？”
男導遊點頭。“你們可以去那裏參觀參觀，也可以順便拍點照片，是完全免費的，隻要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這裏的所有教堂都能被你們欣賞。”
蘇依有些小興奮，又問男導遊，“現在過去應該不擠吧？你給我講講曆史怎麽樣？”
男導遊剛想點頭說好，怎奈一邊被蘇依冷落了的某人殺了一記眼刀過來，臉上寫著“你很囉嗦快滾”。
“……”
男導遊訕訕地笑了笑，艱難開口和蘇依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忽然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們可以先自己過去參觀……再見。”
蘇依：“？？？”
男導遊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蘇依很鬱悶。“導遊他怎麽了？是我很煩嗎？”
“不是，他說了自己肚子不舒服。”某人淡定道。
“……”
去參觀教堂的遊客比較多，蘇依想選一處人煙比較稀少的教堂看看，她原地繞了一圈，遠目眺望，隨即發現了一座沒什麽人進去參觀的教堂。
她拉了白徐的胳膊，指那處的教堂，道：“我們去看那一座吧？那邊人少。”
“好。”
兩人於是步行過去了。
這座藍頂的教堂位於海邊的一處懸崖之上，周圍則是湛藍色的大海，日光折射下的海麵異常絢爛，閃著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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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徐笑了笑，“先進去看看？”
“那先幫我拍幾張照片。”
“好。你要我怎麽拍？”
蘇依想了想，“怎麽拍都行啊，不要把我拍太醜就行。”
白徐拿了一頂帽子給蘇依，“要不要戴著這頂帽子試試？”
“好啊。”
蘇依戴上白徐給的帽子，她拿了手機出來，利用手機的反光屏幕照了下自己的臉。她又看白徐，“好看嗎？”
“好看。”白徐舉了相機，“準備好了？”
“等等，我整理一下發型，都被海風給吹亂了……”
“……”
五分鍾後。
白徐盯了眼路過的行人，無奈地問，“好了沒有？”
“再等一下，我的妝好像花了……”
“……”
又過了五分鍾。
“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好了……老公，我的妝沒問題吧？”
白徐走過去，仔細盯著蘇依的臉看了看，他伸手，替蘇依攏了攏長發，“你夠好看了，所以可以拍了？”
“好看嗎？”
“好看。要我說幾遍？嗯？”白徐指天上的太陽，“太陽這麽大，你不嫌熱？”
“不熱啊，你很熱啊？”
“……”
白徐歎了口氣。他隻是希望可以快點拍好照片，然後去參觀一下教堂，這樣就可以趕緊結束聖托裏尼的行程，出發去下一站。
“可以拍了？”
“可以了……”
蘇依對著鏡頭，笑了笑。白徐按了快門。他接連按了好幾次，隻為抓拍。鏡頭裏的蘇依臉上擺了很淡很淡的笑意，不太明顯。
“好了嗎？”
白徐點頭。一陣海風吹來，蘇依的帽子被風吹到了地上。白徐收好相機，去撿迴帽子。帽子上沾了點灰，他仔細拍幹淨了。
蘇依自己先進了教堂。教堂的內部是另一番天地，裝潢金碧輝煌，牆麵有精美的壁畫，美不勝收。
蘇依抬頭，看見從教堂的屋頂垂下來的大型吊燈，隻覺得教堂氣派非凡。她找了個位子坐了，靜下心來，閉眼睛感受吹進來的海風。
海風有點濕鹹，蘇依覺得，風吹在臉上感覺有些澀澀的。
身邊忽然多了個人。蘇依察覺到了，她睜開眼睛，扭頭看過去。
“給我看看你剛才拍的照片。”她說了句。
“好。”
蘇依開始翻照片。她的嘴角漸漸地勾了勾，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這些照片拍得不錯，角度也都很適合，既不刻意也不令人感覺很奇怪……其中有一張，鏡頭裏的蘇依閉著眼睛麵朝著藍色的大海，海風把她的頭發吹得有些亂。
蘇依看完了照片，舉起相機對著白徐拍了一張。白徐聽到快門聲，皺著眉毛躲了躲。蘇依的技術不太好，把照片給拍糊了不說，鏡頭裏壓根就沒有人。
“……”
她擰了眉毛，抱怨，“你幹嘛躲開啊？不能拍你嗎？”
“我不太喜歡拍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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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
“為什麽？你明明就很上鏡……”
“……”
蘇依不依不撓，“讓我拍一下好不好？”
“不好。”
“那我生氣了。”
“生氣也沒用。”
“……我真的生氣了！今晚上你自己睡一張床！”
“……”
白徐扭頭看了眼蘇依有些紅的臉，妥協了，他坐好，淡淡地說了句，“讓你拍。”
“這還差不多嘛……死傲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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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的黃昏降臨時，蘇依在教堂外不遠的一處長椅上，坐著睡著了。她的手裏還捏著白徐給她買的帽子。
海風襲來。
風吹過蘇依的臉頰，她手裏的帽子隨風而去。睡著的她沒有察覺。帽子自己滾到了小路上。
白徐從教堂裏出來，瞥見蘇依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椅上，閉著眼睛。他蹙了眉毛，急匆匆地跑過去。
他近得長椅邊，歎了口氣。他又坐到長椅的空位處。風漫過他的臉，鼻間有海風的濕鹹味。他微微側過臉，看熟睡的蘇依。
蘇依抬手撓了撓被長發騷擾的臉頰。
白徐盯著她的舉動，覺得好笑。
“你怎麽這麽愛睡？小睡神？”他說著，忍不住伸手指刮了刮蘇依的側臉。
蘇依抬手拂開。
白徐：“……”
見蘇依不醒，他隻好安靜地陪她坐著。海邊的落日像燃燒的火焰，波光映照的大海也被染成了火紅的一片，海的上空，還有飛鳥掠過。
白徐又側頭，對蘇依小聲耳語，“太陽要降下去了，你不睜眼看看？”
沒有人迴答他。
“說好了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陽？”
依舊無人迴應他。
“……”
白徐起身，彎下腰，攔腰抱起蘇依，朝旅館的方向走去。期間蘇依皺了眉毛，嘴裏還嘀咕起了夢話。
他湊近了去聽，卻又什麽也聽不清。他隻隱約地聽見了一句“渾蛋”。
他覺得大概是在說他？
迴到旅館後，白徐放了蘇依到房間的床上。今晚的海風比較大，他於是去關好了窗戶。
海上的落日已經徹底沉下海平麵，夜色悄然到來。
他迴身，發現蘇依翻了個身，臉恰好對準了他。蘇依慢慢睜了眼睛，然後和他四目相接。
“……我們什麽時候迴來的？”蘇依邊揉著眼睛邊問。
白徐走過去，坐到床邊，“剛才。你怎麽這麽愛睡？”
“……”
蘇依撓撓臉蛋，想了想，道：“昨晚上沒有睡好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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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還沒有開燈，蘇依在黑暗中抬起腦袋，看某人，“我怎麽迴來的啊？”
“當然是我抱你迴來的。一路上你沒有一點感覺？”
“……我睡著了怎麽有感覺？”
“你睡著的時候，說了挺多話的。”
“？？？”蘇依隨手開了燈，“我說……什麽了？”
白徐想了想，笑了。
“你說……要我抱緊一點。”
“……”
蘇依扭頭，“我才不信。你自己臆想的吧？”她撇撇嘴，又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似乎才十幾歲的樣子……好像迴到了中學時代。”
“夢裏有沒有我？”白徐靠近蘇依，問她。
蘇依搖頭，“沒有，在夢裏我好像都不認得你，嗯……我夢到的好像是初中的時候，不是高中，所以夢裏沒有你。”
某人不高興了，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一些，“那夢裏都有誰？”
“不太記得了，做夢都是醒來就忘的……不過我記得一點點，我夢見我爸了，他帶我去一個有點遠的地方，然後我莫名其妙的就在那個地方開始上學了，奇怪得很……我明明小學到高中都是在儷城讀的，不過夢裏的代入感還挺強的，大概是因為我十二三歲的時候趁暑假偷偷跑去京城找……”
蘇依頓了頓，“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在那裏讀過書，醒來的時候還很迴味……”
“迴味？”
“對啊，迴味。我夢裏邊有個帥哥同桌呢！翩翩白衣美少年，帥得不行……奇怪，我夢裏覺得他老帥了，怎麽醒來就把他的臉忘幹淨了？”
蘇依的話剛說完，有人就不高興了，一臉鬱悶的表情，臉拉得又臭又長的。蘇依隻好靠過去，語氣裏帶了討好的意味，“你不高興了啊？”
某人瞥了她一眼，“你看出來了？”
“……廢話，這麽明顯我又不是瞎的。”
“夢裏的美少年和你關係怎麽樣？”
“……既然是同桌了當然挺好的，他還給我買零食吃呢。不過夢裏邊吃著沒啥味道。”
“……”
越說越氣。
白徐擰了眉毛，伸手捏了蘇依的臉頰，又湊近她的臉，一字一句道：“說清楚，你對夢裏的美少年……什麽感受？嗯？”
“……”
蘇依眨了下眼睛，心想：這種醋他也能喝？
“感受挺不錯的，春心萌動？”她打了一下某人捏在自己臉上的手，“隻是夢裏邊虛構的人，我又不能控製自己的夢……”
她的話剛說罷，唇就被人堵住了。
“……”
過了會兒。
蘇依大口大口地唿吸新鮮的空氣，臉也紅了許多。她抬眼睛看氣也不帶喘的某人，有些小埋怨，“你也太小氣了吧……做個夢而已你也吃醋？”
“做夢也不行。你隻能對我一個人春心萌動。”
“我又不能控製自己做什麽夢……”
“所以我要把你拉迴現實。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來了！我餓了要去吃東西！”
“……”
蘇依攏好衣服後朝門邊走，邊走邊道：“幼稚鬼！”
“……”
她出了房間不久後又迴來，站在門邊探了顆腦袋往房間裏看。
“怎麽了？”白徐笑。
“白哥你不來吃啊？我想吃前天的那家海邊餐廳的東西。餐廳的人都隻說希臘話。但是我不會。”
“……”
白徐哭笑不得，並且有些小失落。他的妻子原來隻是把他當成了人工翻譯機？嗬嗬。他以為她離不開他才迴來的。
他歎了口氣，隨手拿了錢包出了房間。
“那家的東西很好吃？”
蘇依點頭，“嗯。特別好吃。”
她笑了笑，看某人，“你把頭低一下，我有悄悄話要和你講。”
白徐低下腦袋。“說什麽？”
蘇依沒說話，她隻是微一踮腳，在白徐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她在剛才的那個夢裏……想做但還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