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迴神, 她盯著自己手腕上陸亦明的手指, 有些恍惚。
陸亦明的指節分明, 指甲也修剪得整齊。
和白徐的……很像。
“怎麽了蘇依？”陸亦明抓著她的手腕穿過馬路, 到了公交站。他循著蘇依的視線看過去, 便看見了站在那裏的白徐。
白徐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一雙眼睛卻目光如炬, 他盯著蘇依，內心裏翻江倒海。
陸亦明收緊了捉在蘇依手腕上的那隻手，又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湊近她的臉，道：“看什麽呢？你得看我啊！”
“……”
蘇依的目光閃了閃，她想抽迴手, 但是陸亦明攥得緊, 她掙脫不出，隻好放棄了。
兩人站在公交站的站牌旁邊, 一時無話。陸亦明覺得蘇依今天很奇怪, 她似乎……對他順從了許多, 或許更應該說是——她沒力氣反抗。
是不是因為感冒了的原因？
陸亦明這麽想著, 伸手摸了蘇依的額頭。蘇依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他的眉毛舒展了些。
“車來了。”
他說著, 拉著蘇依上了車。
ˉ
校門口，有人拍了拍白徐的肩膀。他沒有反應。
“……白徐？你……不迴家嗎？”藍言抬著頭，小聲問了句。
她覺得今天的白徐有些奇怪, 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因此, 她莫名地覺得有些不適應。
白徐沒說話，他偏頭看了眼旁邊的人，目光冷冽。
“……”
藍言不自覺地用手攥緊了自己的背包，退後了兩步。她猶豫了會兒，再次開口，“你今天沒騎自行車是嗎？那……我載你一段路？”
她說著，伸手試圖拉白徐的手。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之前在大沙街的時候，她拉過白徐的手，而白徐沒有拒絕。
藍言的手才剛一碰到白徐的指尖，便被他反握住了。
藍言欣喜，不過她臉上的笑意還未浮起，自己的手已經被人甩開。
“不要裝得好像跟我很熟。”
白徐說罷，轉身抬腳往學校的停車場走了。之前他從一班教室裏頭出來，恰好看見蘇依從另一邊的樓梯口下的樓，於是，他便尾隨之。
他跟得遠，因此蘇依沒有發覺。不過走著走著，他發現陸亦明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給蹦出來了……
陸亦明緊緊地跟著蘇依，明目張膽，與其說是在尾隨，不如說他是在故意地想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一路上，白徐沉默著跟在兩人的後邊，目睹了蘇依和陸亦明之間所有的親昵行為，他當即覺得心悶氣堵，太陽穴也突突直跳。
直到，蘇依終於發現了他後，他才控製著自己的氣焰，然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最後，他看著蘇依被陸亦明牽著手上了公車，他才終於發現，自己的內心正處於怒不可遏之中——他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給染指了。
ˉ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韓霖才迴到白家。他扔了包又喝了一杯水以後，才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二樓，王阿姨在整理洗手間裏的垃圾，正要下樓去扔了，她見了韓霖，忙出聲叫了他一聲。
“怎麽了王姨？”
“你今天別去打擾小徐，他看著似乎心情不太好，關著門在房間裏頭呢，也不開燈。”
“……哦，我懂了。王姨，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有糖醋排骨沒有？”
“有，還有糖醋裏脊，讓你吃個飽。”
“多謝王姨。對了，老白他迴來多久了？”
“剛迴來不久，一迴來就迴房間裏關著門……”
王阿姨下樓以後，韓霖走到白徐的房間門口，豎起耳朵聽了聽裏邊的動靜。
然而裏邊沒有任何動靜。
韓霖於是伸手敲了敲門。他敲了幾下，裏邊的人沒有迴應。
“幹什麽呢你在裏邊？我進來了啊老白？！”
他說著，伸手扭了門把手。
門開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白徐的房間裏的飄窗台，窗戶沒有關，大開著，但是卻拉了窗簾，今天的風挺大，吹得那窗簾飄得很高，白徐就坐在飄窗台子上邊，一隻手的指尖夾著根煙。
韓霖知道，白徐隻有在心情不是很自在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煙，並且，他從來不會將一根煙抽完，總是抽到一半的時候就掐掉扔了。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韓霖走進去，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白徐的煙恰好抽了一半，隨後，他掐了煙。
房間裏頭的窗戶開得很大，因此房間裏現在聞不到什麽煙味。
“怎麽又在房間裏頭抽煙呢？”
韓霖說著，往窗台走，他赤著腳，沒有注意到地上有玻璃渣子，隨後，他的腳底板被劃破了皮，並且流了點血。
“……這怎麽有玻璃渣呢？”
韓霖看了下周圍，然後發現書桌上的一座玻璃獎杯不見了。他結合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印象中的比對了一下，然後認定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就是那座獎杯。
那是白徐去年參加某次數學競賽上榮獲一等獎的獎杯。
韓霖當下覺得不妙，他收了腳，又轉身走到門邊，“我就不打擾你了啊……”
然後他帶上了門。
剛才房間裏的種種跡象告訴韓霖，白徐現在……變成“黑徐”了。
他下了樓，用手機撥了蘇依的手機號碼。當然最後，蘇依並沒有接。本來，他是想著，白徐變成這樣肯定和蘇依有關係，所以他想著，讓蘇依過來開導開導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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ˉ
“誰打來的電話啊小依？怎麽也不接啊？”
蘇晴做了碗餃子，給蘇依墊肚子。
她剛才走到蘇依的房間門口，聽見蘇依的手機響著鈴，鈴聲似乎已經響了很久，但是蘇依沒接。
“先吃碗水餃吧，晚飯還沒有做好。”
“……嗯。”
蘇依按了手機的拒接鍵，接過碗開始吃水餃。
“是不是有同學找你？”蘇晴問了句。
蘇依搖頭，目光有些閃爍不定，“隻是騷擾電話，我剛才已經拉黑了。”
“是嗎？吃完了先把作業寫了，過會兒就出來吃晚餐。”
蘇依點點頭。待蘇晴出去了，她立刻把碗放到一邊，從抽屜裏拿了手機出來。其實她的手機一直有電話打進來，剛才她騙蘇晴說是已經拉黑了，實則，她隻是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狀態。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白老師”三個字，內心猶豫，她其實是想接的，但又有些抵觸。
終於，手機自動掛斷了。
蘇依盯著已經暗掉的手機屏幕，覺得心裏口空落落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她的心裏出走了。
她覺得，那是她出走的不受她自己控製的……靈魂。
ˉ
翌日，蘇依依舊刻意的從另一條她不常走的樓梯口上的樓。她這樣做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不想碰見白徐。
不過她的算盤沒打好。因為她走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擋了去路。
白徐站在樓梯口，他的肩上還背著單肩包，似乎是還沒有進過教室。
“……”
蘇依定了定神，目光隻瞥了他一眼，很快就移開了。她抬腳就走，沒打算理人。
白徐伸手攔在她身前。
“……”
蘇依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冷冷地說了句，“走開。”
“你……在生氣？因為那天韓霖的話？”白徐問。
“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被人戲耍了，不想再當傻瓜了而已。目標之一？看來你的目標還挺多的，我就不奉陪了。”
蘇依說罷，想到了之前他和不同的女生走在一起的情景，以及學校裏的一點傳聞，她當即覺得很憤懣。虧她之前被他撩得一顆心小鹿亂撞……現在她想來，說不定他都不知道用這種招數撩過不知道多少個妹子了，嗬嗬。
她覺得自己的少女心被喂了狗。所以她很憤懣，並且……還很失落。
白徐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後他側了身，給別的同學讓路。蘇依見他不說話了，遂跟在了路過的學生的後邊。她走了幾步後，迴頭看了一眼之前兩人說話的地方，白徐已經不在那裏了。
ˉ
最後一節是自習，教室裏很安靜。
蘇依無心做題，她滿腦子都是白徐的一張臉，無論她怎麽甩也甩不掉。就在她咬著筆頭發呆的時候，旁邊有人戳了下她的手臂，然後她迴神，發現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個盒子。
盒子上還係了蝴蝶結，想來應該是送人的禮物。
“吳中磊遞過來的。”程青青說了句，“我以為他暗戀我許久送我的呢……”
“……”
蘇依看了眼盒子，道：“他應該也不可能暗戀我。所以他這是？”
“不知道，你問他唄。”
蘇依遂站起來，舉著盒子隔空用眼神和吳中磊交流。吳中磊指了指盒子，嘴巴用口型說著“yuchen”。
蘇依立馬明白了，這是讓她當跑腿的交給餘橙呢。她想著反正餘橙也就住她家對麵，舉手之勞而已，便應了。
放學後，蘇依檢查了一遍背包，確定沒有落下東西後才背起包出了教室。她沒有發現的是，陳琳跟在了她的後邊。
餘橙班級的教室就在樓下，蘇依打算碰碰運氣，直接過去把盒子交給餘橙。不過她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餘橙已經出學校了。
“……”
蘇依看了眼天色，發現天空很暗，還烏雲密布的，想來是暴雨的征兆。現在又是雷雨季節，一會兒說不定還會打雷劈閃電……
她是有些害怕打雷加劈閃電的。
“蘇依，你等一下。”
蘇依下樓前，跟在她背後許久的陳琳忽然叫住了她。
“怎麽了陳琳？”
陳琳走過來，指了指不遠處的禮堂後的廁所的方向，道：“我的手機掉禮堂那的廁所裏頭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打過去看看還能不能用，不能用我就不撈了。”
“……”
好神奇的借手機理由……
蘇依這麽想著，還是從包裏拿了手機遞給了陳琳。不過陳琳沒接。
“那邊廁所的燈壞掉了，現在天又那麽黑，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跟我去一下行不行？”陳琳道。
“……廁所裏應該還有其他人的吧？”
禮堂的廁所平時少有人會去，那裏地處a高的偏僻處，很多人說那裏陰氣重，因此一般隻有大白天才偶爾會有人去使用，很多人甚至就算憋死也不去那裏上廁所。
“我剛才去門口看了，裏邊一個人也沒有……”陳琳道。
“……那行吧。”
兩人去了禮堂那邊的廁所。
蘇依試著開了下燈，燈的確是壞了。現在外邊天色暗沉，廁所裏又沒燈，再加上廁所空曠，居然還有一點迴聲，蘇依忽然覺得有些慎得慌。
“你打打看吧。”她說了句。
“好。”
陳琳的電話打通了，她進了一個隔間，對蘇依道：“蘇依，你幫我照明一下，我先去找個塑料袋套上手再撈。”
“……”
趁著蘇依沒注意，陳琳出了廁所的瞬間，就把廁所的門給關上了，她還備了一把鎖，將門給鎖了。
蘇依跑到門邊聽見落鎖的聲響，忙大力地拍著門板。
“陳琳？！陳琳？！”
沒有人迴應她。
驀的，天空一道閃電劈下來，隨後是一聲驚雷，驚雷聲振耳，蘇依忽然很害怕。
陸亦明的指節分明, 指甲也修剪得整齊。
和白徐的……很像。
“怎麽了蘇依？”陸亦明抓著她的手腕穿過馬路, 到了公交站。他循著蘇依的視線看過去, 便看見了站在那裏的白徐。
白徐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一雙眼睛卻目光如炬, 他盯著蘇依，內心裏翻江倒海。
陸亦明收緊了捉在蘇依手腕上的那隻手，又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湊近她的臉，道：“看什麽呢？你得看我啊！”
“……”
蘇依的目光閃了閃，她想抽迴手, 但是陸亦明攥得緊, 她掙脫不出，隻好放棄了。
兩人站在公交站的站牌旁邊, 一時無話。陸亦明覺得蘇依今天很奇怪, 她似乎……對他順從了許多, 或許更應該說是——她沒力氣反抗。
是不是因為感冒了的原因？
陸亦明這麽想著, 伸手摸了蘇依的額頭。蘇依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他的眉毛舒展了些。
“車來了。”
他說著, 拉著蘇依上了車。
ˉ
校門口，有人拍了拍白徐的肩膀。他沒有反應。
“……白徐？你……不迴家嗎？”藍言抬著頭，小聲問了句。
她覺得今天的白徐有些奇怪, 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因此, 她莫名地覺得有些不適應。
白徐沒說話，他偏頭看了眼旁邊的人，目光冷冽。
“……”
藍言不自覺地用手攥緊了自己的背包，退後了兩步。她猶豫了會兒，再次開口，“你今天沒騎自行車是嗎？那……我載你一段路？”
她說著，伸手試圖拉白徐的手。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之前在大沙街的時候，她拉過白徐的手，而白徐沒有拒絕。
藍言的手才剛一碰到白徐的指尖，便被他反握住了。
藍言欣喜，不過她臉上的笑意還未浮起，自己的手已經被人甩開。
“不要裝得好像跟我很熟。”
白徐說罷，轉身抬腳往學校的停車場走了。之前他從一班教室裏頭出來，恰好看見蘇依從另一邊的樓梯口下的樓，於是，他便尾隨之。
他跟得遠，因此蘇依沒有發覺。不過走著走著，他發現陸亦明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給蹦出來了……
陸亦明緊緊地跟著蘇依，明目張膽，與其說是在尾隨，不如說他是在故意地想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一路上，白徐沉默著跟在兩人的後邊，目睹了蘇依和陸亦明之間所有的親昵行為，他當即覺得心悶氣堵，太陽穴也突突直跳。
直到，蘇依終於發現了他後，他才控製著自己的氣焰，然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最後，他看著蘇依被陸亦明牽著手上了公車，他才終於發現，自己的內心正處於怒不可遏之中——他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給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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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多的時候，韓霖才迴到白家。他扔了包又喝了一杯水以後，才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二樓，王阿姨在整理洗手間裏的垃圾，正要下樓去扔了，她見了韓霖，忙出聲叫了他一聲。
“怎麽了王姨？”
“你今天別去打擾小徐，他看著似乎心情不太好，關著門在房間裏頭呢，也不開燈。”
“……哦，我懂了。王姨，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有糖醋排骨沒有？”
“有，還有糖醋裏脊，讓你吃個飽。”
“多謝王姨。對了，老白他迴來多久了？”
“剛迴來不久，一迴來就迴房間裏關著門……”
王阿姨下樓以後，韓霖走到白徐的房間門口，豎起耳朵聽了聽裏邊的動靜。
然而裏邊沒有任何動靜。
韓霖於是伸手敲了敲門。他敲了幾下，裏邊的人沒有迴應。
“幹什麽呢你在裏邊？我進來了啊老白？！”
他說著，伸手扭了門把手。
門開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白徐的房間裏的飄窗台，窗戶沒有關，大開著，但是卻拉了窗簾，今天的風挺大，吹得那窗簾飄得很高，白徐就坐在飄窗台子上邊，一隻手的指尖夾著根煙。
韓霖知道，白徐隻有在心情不是很自在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煙，並且，他從來不會將一根煙抽完，總是抽到一半的時候就掐掉扔了。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韓霖走進去，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白徐的煙恰好抽了一半，隨後，他掐了煙。
房間裏頭的窗戶開得很大，因此房間裏現在聞不到什麽煙味。
“怎麽又在房間裏頭抽煙呢？”
韓霖說著，往窗台走，他赤著腳，沒有注意到地上有玻璃渣子，隨後，他的腳底板被劃破了皮，並且流了點血。
“……這怎麽有玻璃渣呢？”
韓霖看了下周圍，然後發現書桌上的一座玻璃獎杯不見了。他結合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印象中的比對了一下，然後認定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就是那座獎杯。
那是白徐去年參加某次數學競賽上榮獲一等獎的獎杯。
韓霖當下覺得不妙，他收了腳，又轉身走到門邊，“我就不打擾你了啊……”
然後他帶上了門。
剛才房間裏的種種跡象告訴韓霖，白徐現在……變成“黑徐”了。
他下了樓，用手機撥了蘇依的手機號碼。當然最後，蘇依並沒有接。本來，他是想著，白徐變成這樣肯定和蘇依有關係，所以他想著，讓蘇依過來開導開導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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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做了碗餃子，給蘇依墊肚子。
她剛才走到蘇依的房間門口，聽見蘇依的手機響著鈴，鈴聲似乎已經響了很久，但是蘇依沒接。
“先吃碗水餃吧，晚飯還沒有做好。”
“……嗯。”
蘇依按了手機的拒接鍵，接過碗開始吃水餃。
“是不是有同學找你？”蘇晴問了句。
蘇依搖頭，目光有些閃爍不定，“隻是騷擾電話，我剛才已經拉黑了。”
“是嗎？吃完了先把作業寫了，過會兒就出來吃晚餐。”
蘇依點點頭。待蘇晴出去了，她立刻把碗放到一邊，從抽屜裏拿了手機出來。其實她的手機一直有電話打進來，剛才她騙蘇晴說是已經拉黑了，實則，她隻是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狀態。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白老師”三個字，內心猶豫，她其實是想接的，但又有些抵觸。
終於，手機自動掛斷了。
蘇依盯著已經暗掉的手機屏幕，覺得心裏口空落落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她的心裏出走了。
她覺得，那是她出走的不受她自己控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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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依依舊刻意的從另一條她不常走的樓梯口上的樓。她這樣做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不想碰見白徐。
不過她的算盤沒打好。因為她走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擋了去路。
白徐站在樓梯口，他的肩上還背著單肩包，似乎是還沒有進過教室。
“……”
蘇依定了定神，目光隻瞥了他一眼，很快就移開了。她抬腳就走，沒打算理人。
白徐伸手攔在她身前。
“……”
蘇依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冷冷地說了句，“走開。”
“你……在生氣？因為那天韓霖的話？”白徐問。
“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被人戲耍了，不想再當傻瓜了而已。目標之一？看來你的目標還挺多的，我就不奉陪了。”
蘇依說罷，想到了之前他和不同的女生走在一起的情景，以及學校裏的一點傳聞，她當即覺得很憤懣。虧她之前被他撩得一顆心小鹿亂撞……現在她想來，說不定他都不知道用這種招數撩過不知道多少個妹子了，嗬嗬。
她覺得自己的少女心被喂了狗。所以她很憤懣，並且……還很失落。
白徐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後他側了身，給別的同學讓路。蘇依見他不說話了，遂跟在了路過的學生的後邊。她走了幾步後，迴頭看了一眼之前兩人說話的地方，白徐已經不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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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是自習，教室裏很安靜。
蘇依無心做題，她滿腦子都是白徐的一張臉，無論她怎麽甩也甩不掉。就在她咬著筆頭發呆的時候，旁邊有人戳了下她的手臂，然後她迴神，發現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個盒子。
盒子上還係了蝴蝶結，想來應該是送人的禮物。
“吳中磊遞過來的。”程青青說了句，“我以為他暗戀我許久送我的呢……”
“……”
蘇依看了眼盒子，道：“他應該也不可能暗戀我。所以他這是？”
“不知道，你問他唄。”
蘇依遂站起來，舉著盒子隔空用眼神和吳中磊交流。吳中磊指了指盒子，嘴巴用口型說著“yuchen”。
蘇依立馬明白了，這是讓她當跑腿的交給餘橙呢。她想著反正餘橙也就住她家對麵，舉手之勞而已，便應了。
放學後，蘇依檢查了一遍背包，確定沒有落下東西後才背起包出了教室。她沒有發現的是，陳琳跟在了她的後邊。
餘橙班級的教室就在樓下，蘇依打算碰碰運氣，直接過去把盒子交給餘橙。不過她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餘橙已經出學校了。
“……”
蘇依看了眼天色，發現天空很暗，還烏雲密布的，想來是暴雨的征兆。現在又是雷雨季節，一會兒說不定還會打雷劈閃電……
她是有些害怕打雷加劈閃電的。
“蘇依，你等一下。”
蘇依下樓前，跟在她背後許久的陳琳忽然叫住了她。
“怎麽了陳琳？”
陳琳走過來，指了指不遠處的禮堂後的廁所的方向，道：“我的手機掉禮堂那的廁所裏頭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打過去看看還能不能用，不能用我就不撈了。”
“……”
好神奇的借手機理由……
蘇依這麽想著，還是從包裏拿了手機遞給了陳琳。不過陳琳沒接。
“那邊廁所的燈壞掉了，現在天又那麽黑，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跟我去一下行不行？”陳琳道。
“……廁所裏應該還有其他人的吧？”
禮堂的廁所平時少有人會去，那裏地處a高的偏僻處，很多人說那裏陰氣重，因此一般隻有大白天才偶爾會有人去使用，很多人甚至就算憋死也不去那裏上廁所。
“我剛才去門口看了，裏邊一個人也沒有……”陳琳道。
“……那行吧。”
兩人去了禮堂那邊的廁所。
蘇依試著開了下燈，燈的確是壞了。現在外邊天色暗沉，廁所裏又沒燈，再加上廁所空曠，居然還有一點迴聲，蘇依忽然覺得有些慎得慌。
“你打打看吧。”她說了句。
“好。”
陳琳的電話打通了，她進了一個隔間，對蘇依道：“蘇依，你幫我照明一下，我先去找個塑料袋套上手再撈。”
“……”
趁著蘇依沒注意，陳琳出了廁所的瞬間，就把廁所的門給關上了，她還備了一把鎖，將門給鎖了。
蘇依跑到門邊聽見落鎖的聲響，忙大力地拍著門板。
“陳琳？！陳琳？！”
沒有人迴應她。
驀的，天空一道閃電劈下來，隨後是一聲驚雷，驚雷聲振耳，蘇依忽然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