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補習結束後, 顧修特地到外邊買了一份蛋撻迴來, 說是給蘇依的獎勵。
蘇依吃著蛋撻, 將快要說出口的那句“你以後不用給我補習了”咽了迴去。
“蘇阿姨平時周末也不加班嗎？”顧修隨口問了句。
“她以前偶爾會, 現在不了, 她說是要監督我學習。”
“我看你的書桌上有幾本學習筆記, 上邊的知識整理得很係統, 也很全麵，是你自己做的嗎？”
蘇依擦了下手，搖頭, “是我的同學做的，我借來謄了一份。”
她平時的課堂筆記都是寫得密密麻麻的，什麽都記上, 也從不整理, 因此她自己的學習筆記有時連她自己都看不太懂。
顧修的手機鈴忽然響了，他從兜裏拿了手機出來, 對蘇依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蘇依點頭, 又吃了一個蛋撻, 然後留了三個, 給蘇晴。
她吃了蛋撻後, 頓覺口渴, 於是出了房間，去客廳裏喝水。玄關處的門隱約開著，顧修講電話的聲音從門外邊傳過來, 她聽不太清。
她喝著杯子裏的水, 耳朵卻不受控製地豎起來，然後，她聽見顧修說了句“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隨後是開門聲。
顧修走進來的時候，看到蘇依在喝水，他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逝。
“蛋撻你吃完了？”顧修問她。
“沒有，我留了三個，你要吃嗎？”
顧修搖頭，從沙發上拿了外套披上，到玄關去穿鞋，“我下午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你下午自己做題吧。對了，我那裏有一本解題冊子，如果等到下周末再給你的話，有點浪費時間，不如你和我到我住的地方拿吧？”
“你住的地方遠嗎？”
遠的話她就不去了。
“不遠，車程離你家這裏就十分鍾。蘇阿姨還在超市買菜，你打個電話和她說一聲。”
蘇依迴房間裏拿了手機，出來時她換了件衣服。隻因今天的氣溫很高，高達二十八度，外邊的陽光也明媚，她於是換了件單衣，長袖，挺薄的，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線柔和。
“走吧。”她穿了鞋後說了句。
顧修點頭後關了門。
“不穿件外套嗎？外邊的風挺大的。”他說了句。
“二十八度呢，再穿一件外套我會出汗的。”
顧修隻是笑笑，隨後進了電梯。蘇依沒有注意到的是，顧修從剛才開始，眼睛瞥到她的時候，目光比最開始見到她時柔和了許多。
ˉ
市中心的一家數碼店門口，韓霖蹲在台階上，用耳塞聽著音樂。他在等白徐從店裏頭出來。
“買好了？”
他問從店裏頭走出來的白徐。
白徐點頭，“到飯點了，迴家吃還是去餐廳？”
“你決定啊，我沒意見。”韓霖站起身，將手機收進兜裏，他邊走邊看周圍已經開始穿短裙上街的女生，兩眼放光。
“春天就是好，連路人都這麽賞心悅目的……”
他說著，又拿了手機出來，拍了幾張照片。他開始刪除沒拍好的照片，然後他的手一頓，嘀咕著，“我好像拍到小蘇依了，和一個男的走一起呢。”
然後他的手機從他的手裏消失了，因為被某人搶了過去。白徐翻著照片，擰了眉毛。他往一處望過去，但是沒有找著人。
“好像是那時候見到的大哥哥……”韓霖隨口說了句。
白徐將手機扔迴韓霖的手裏，欲過馬路。
韓霖又嚷，“不吃飯了啊你？！”
ˉ
蘇依站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的門口，張望著。顧修說這家料理店是他的親戚開的，順便路過，他就進去打個招唿，然後把蘇依扔在了店外頭。
她等了幾分鍾後，被店裏頭食物的芬芳香氣吸引住了，於是她進了店裏頭。
顧修恰好從裏邊出來，隨後，他看到盯著別人的食物咽口水的蘇依，不免失笑。
“要不要買一份迴去吃？”顧修問她。
“……不用了，我媽在家可能都已經做好了。”
“沒關係，就當是加菜，日料的分量不算多，不會影響你吃主食。”顧修於是去了前台點單，他點了單後，迴頭對蘇依說了句，“我請客。”
“……謝謝。”
店門口，一路尾隨著蘇依過了馬路的白徐擰著眉毛，站在店門口冷了臉。他的臉色不好看，不過他本人並沒有發覺。
蘇依從顧修的手裏接了一袋打包好的日料後，她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欣喜之色，雖然她沒有笑，但她表露出的這種神情，足以讓外邊的某人夠不爽快了。
“不如我還是送你迴去？”顧修邊往門口走邊問蘇依。
蘇依搖頭，“我乘公交就行，你迴去陪女朋友吧，她剛才看見我就像要吃了我的樣子……你女朋友吃醋了，迴去哄哄她吧。”
顧修的麵色有些古怪，他又笑了笑，道：“沒事兒，我就送你到公交站吧。”
“不用了，就在對麵呢，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兒。”
蘇依說著，提著東西直接出了店。白徐晃到了旁邊的一家店裏，因此蘇依沒有發現他。
蘇依過了馬路後，顧修才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白徐也過了馬路，不過，沒等他走到公交站，蘇依已經上了公車。
他拿了手機出來，撥了蘇依的號碼。鈴聲響了十聲後自動掛斷了，蘇依沒接。旁邊有女生試著走過來，問他要電話號碼。
他擰著眉，一改往日滿麵和煦的模樣，沒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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ˉ
白徐迴家後，臭著一張臉迴了房間，也不說話。
韓霖正用白徐的電腦打遊戲，不過，電腦電源在關鍵時刻斷掉了。韓霖罵了句髒話起身想打人，不過他才剛轉身看見某人的臉，就嚇到了，口齒不清地問，“怎……怎麽了你？！吃火/藥了還是吃炸/藥了？誰惹你了？我可沒招你，就用了你電腦……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碰就是了你冷靜點，不要爆發，清醒一點，不要變成黑徐……”
他說著忙往房間門口走，然後他帶上了門，迴了自己的房間。
晚飯時間，白徐沒有從房間裏頭出來吃飯，白父和白母就讓韓霖上去喊喊。韓霖正扒拉著飯菜，聽到這話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為他不想上去，也不敢。
“去叫一下小徐吧，不吃晚飯怎麽行……”
“……好的白阿姨。”
韓霖上了樓，站在白徐的房間門口沒進去。他先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裏邊的動靜後，才伸手扭了門把手。
房間裏頭沒有開燈，白徐坐在窗台的地方，吸著煙。
“……”
韓霖走進去開了燈，“不吃飯了啊你？忽然間你這是瘋了？”
白徐沒說話，他掐了煙，轉過頭來問韓霖，“我發現自己最近有時會心率失常，可能血壓也有升高的跡象。”
韓霖：“？”
“她和男生走得很近的時候，我會想要……毀掉她。”
“小……小蘇依？”
白徐沒有否認。
“我也覺得你最近有點失常，該去看看腦科了。以前，我是說以前，你……”韓霖頓了頓，“你會因為你的‘目標’而失常發瘋露出本性？沒有，你總是冷靜得像個冷血動物……不，你就是一隻冷血動物。所以，你不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許多嗎？”
“比如……哪方麵？”
“比如，你可不會在和人打電話的時候傻笑，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某件事某個人而氣得發狂……好像，也沒有幾個女生知道，你其實切開以後是黑的吧？”
“……”
ˉ
周一的時候，四月份的月考成績下來了，蘇依考了班上的第八名，並且，沒有摸到年級前五十的尾巴。
她很惆悵。
所以下了第一節課後，程青青說請她吃東西她也不為所動。程青青這次考得不錯，因此心情大好，但是蘇依並不開心。
“怎麽了？你不是考得挺好的嗎？第八名呢，我做夢都考不到的名次……”
“你不懂，”蘇依從臂彎裏抬起頭，道：“就好像你昨天的午餐是一份牛肉漢堡，今天卻隻能吃白麵窩窩頭，你說會不會很氣人？”
“……這比喻真是夠了。你不吃我請別人了，”程青青的眼睛瞟了眼遠處韓霖的座位，指著那裏對蘇依道：“就韓霖了，上星期他請我看電影了，就當是迴禮了。”
“……我要一根雪糕，要香草味的，巧克力味的也行。”蘇依說了句。
“……”
程青青邊拿錢邊道：“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拿不了那麽多。”
“你還給誰買啊？”
“韓霖啊，還有死丫頭沈潔，她去幫老師搬試卷了，上迴考試她給我補過英語呢……”
“……”
兩人到學校的商店買了一大堆的吃的，正要迴教室時，程青青說自己肚子疼，說要去廁所。
“你提迴去好了，我得去廁所解決一下，哦還有，記得給韓霖一份，我剛才看他好像去找白徐了……”
“……”
ˉ
蘇依拿著裝得滿滿當當的一袋東西，去了一班的教室。白徐不在教室裏邊，她當然也沒看到韓霖的人。
她於是問了坐在門口的一個人。那人告訴她，白徐去了文體樓，搬音樂課要用到的電子琴。
蘇依又去了文體樓。她上了五樓，挨個教室數過去，找到了一間放音樂器材的教室。教室的門沒關，能聽見裏邊的人說話的聲音。
她沒想去打擾或者偷聽裏邊的人說話，不過，韓霖的大嗓門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她不想聽也難。
她躲在門邊，豎起了耳朵。
“不是說你們班裏的女生都是恐龍嗎？剛才的妹子不是長得挺好的？文藝委員吧？去廁所了？”說話的是韓霖。
“幫我把琴搬過來。”
聽見白徐的聲音時，蘇依將耳朵豎高了點。
“都落灰了，這多長時間沒用了？”
“少廢話，搬下來吹走灰塵就行，又不是你彈。”
“說的也是……老白，別和我說剛才那妹子也是你的目標之一，看你和她來這邊好幾次了。”
白徐沒說話。韓霖又接著聒噪，“你說要是小蘇依知道了她隻是你的目標之一，會不會直接打爆你的頭？我看會，她不止會打爆你的頭，她可能還會和你老死不相往……”
韓霖說這話的時候，正和白徐搬著琴從器材室裏邊出來。他走到門口了，才發現了在門邊偷聽了牆角許久的蘇依。
蘇依提著一袋東西，麵無表情地盯了白徐一眼，她沒說話，低頭從袋子裏拿了兩根雪糕，朝兩人扔了過去。雪糕碰到了兩人的衣服後，又掉在地上。
“程青青給你們的。一人一根。”
“……”
“……”
她說罷，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蘇依吃著蛋撻, 將快要說出口的那句“你以後不用給我補習了”咽了迴去。
“蘇阿姨平時周末也不加班嗎？”顧修隨口問了句。
“她以前偶爾會, 現在不了, 她說是要監督我學習。”
“我看你的書桌上有幾本學習筆記, 上邊的知識整理得很係統, 也很全麵，是你自己做的嗎？”
蘇依擦了下手，搖頭, “是我的同學做的，我借來謄了一份。”
她平時的課堂筆記都是寫得密密麻麻的，什麽都記上, 也從不整理, 因此她自己的學習筆記有時連她自己都看不太懂。
顧修的手機鈴忽然響了，他從兜裏拿了手機出來, 對蘇依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蘇依點頭, 又吃了一個蛋撻, 然後留了三個, 給蘇晴。
她吃了蛋撻後, 頓覺口渴, 於是出了房間，去客廳裏喝水。玄關處的門隱約開著，顧修講電話的聲音從門外邊傳過來, 她聽不太清。
她喝著杯子裏的水, 耳朵卻不受控製地豎起來，然後，她聽見顧修說了句“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隨後是開門聲。
顧修走進來的時候，看到蘇依在喝水，他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逝。
“蛋撻你吃完了？”顧修問她。
“沒有，我留了三個，你要吃嗎？”
顧修搖頭，從沙發上拿了外套披上，到玄關去穿鞋，“我下午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你下午自己做題吧。對了，我那裏有一本解題冊子，如果等到下周末再給你的話，有點浪費時間，不如你和我到我住的地方拿吧？”
“你住的地方遠嗎？”
遠的話她就不去了。
“不遠，車程離你家這裏就十分鍾。蘇阿姨還在超市買菜，你打個電話和她說一聲。”
蘇依迴房間裏拿了手機，出來時她換了件衣服。隻因今天的氣溫很高，高達二十八度，外邊的陽光也明媚，她於是換了件單衣，長袖，挺薄的，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線柔和。
“走吧。”她穿了鞋後說了句。
顧修點頭後關了門。
“不穿件外套嗎？外邊的風挺大的。”他說了句。
“二十八度呢，再穿一件外套我會出汗的。”
顧修隻是笑笑，隨後進了電梯。蘇依沒有注意到的是，顧修從剛才開始，眼睛瞥到她的時候，目光比最開始見到她時柔和了許多。
ˉ
市中心的一家數碼店門口，韓霖蹲在台階上，用耳塞聽著音樂。他在等白徐從店裏頭出來。
“買好了？”
他問從店裏頭走出來的白徐。
白徐點頭，“到飯點了，迴家吃還是去餐廳？”
“你決定啊，我沒意見。”韓霖站起身，將手機收進兜裏，他邊走邊看周圍已經開始穿短裙上街的女生，兩眼放光。
“春天就是好，連路人都這麽賞心悅目的……”
他說著，又拿了手機出來，拍了幾張照片。他開始刪除沒拍好的照片，然後他的手一頓，嘀咕著，“我好像拍到小蘇依了，和一個男的走一起呢。”
然後他的手機從他的手裏消失了，因為被某人搶了過去。白徐翻著照片，擰了眉毛。他往一處望過去，但是沒有找著人。
“好像是那時候見到的大哥哥……”韓霖隨口說了句。
白徐將手機扔迴韓霖的手裏，欲過馬路。
韓霖又嚷，“不吃飯了啊你？！”
ˉ
蘇依站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的門口，張望著。顧修說這家料理店是他的親戚開的，順便路過，他就進去打個招唿，然後把蘇依扔在了店外頭。
她等了幾分鍾後，被店裏頭食物的芬芳香氣吸引住了，於是她進了店裏頭。
顧修恰好從裏邊出來，隨後，他看到盯著別人的食物咽口水的蘇依，不免失笑。
“要不要買一份迴去吃？”顧修問她。
“……不用了，我媽在家可能都已經做好了。”
“沒關係，就當是加菜，日料的分量不算多，不會影響你吃主食。”顧修於是去了前台點單，他點了單後，迴頭對蘇依說了句，“我請客。”
“……謝謝。”
店門口，一路尾隨著蘇依過了馬路的白徐擰著眉毛，站在店門口冷了臉。他的臉色不好看，不過他本人並沒有發覺。
蘇依從顧修的手裏接了一袋打包好的日料後，她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欣喜之色，雖然她沒有笑，但她表露出的這種神情，足以讓外邊的某人夠不爽快了。
“不如我還是送你迴去？”顧修邊往門口走邊問蘇依。
蘇依搖頭，“我乘公交就行，你迴去陪女朋友吧，她剛才看見我就像要吃了我的樣子……你女朋友吃醋了，迴去哄哄她吧。”
顧修的麵色有些古怪，他又笑了笑，道：“沒事兒，我就送你到公交站吧。”
“不用了，就在對麵呢，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兒。”
蘇依說著，提著東西直接出了店。白徐晃到了旁邊的一家店裏，因此蘇依沒有發現他。
蘇依過了馬路後，顧修才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白徐也過了馬路，不過，沒等他走到公交站，蘇依已經上了公車。
他拿了手機出來，撥了蘇依的號碼。鈴聲響了十聲後自動掛斷了，蘇依沒接。旁邊有女生試著走過來，問他要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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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霖正用白徐的電腦打遊戲，不過，電腦電源在關鍵時刻斷掉了。韓霖罵了句髒話起身想打人，不過他才剛轉身看見某人的臉，就嚇到了，口齒不清地問，“怎……怎麽了你？！吃火/藥了還是吃炸/藥了？誰惹你了？我可沒招你，就用了你電腦……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碰就是了你冷靜點，不要爆發，清醒一點，不要變成黑徐……”
他說著忙往房間門口走，然後他帶上了門，迴了自己的房間。
晚飯時間，白徐沒有從房間裏頭出來吃飯，白父和白母就讓韓霖上去喊喊。韓霖正扒拉著飯菜，聽到這話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為他不想上去，也不敢。
“去叫一下小徐吧，不吃晚飯怎麽行……”
“……好的白阿姨。”
韓霖上了樓，站在白徐的房間門口沒進去。他先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裏邊的動靜後，才伸手扭了門把手。
房間裏頭沒有開燈，白徐坐在窗台的地方，吸著煙。
“……”
韓霖走進去開了燈，“不吃飯了啊你？忽然間你這是瘋了？”
白徐沒說話，他掐了煙，轉過頭來問韓霖，“我發現自己最近有時會心率失常，可能血壓也有升高的跡象。”
韓霖：“？”
“她和男生走得很近的時候，我會想要……毀掉她。”
“小……小蘇依？”
白徐沒有否認。
“我也覺得你最近有點失常，該去看看腦科了。以前，我是說以前，你……”韓霖頓了頓，“你會因為你的‘目標’而失常發瘋露出本性？沒有，你總是冷靜得像個冷血動物……不，你就是一隻冷血動物。所以，你不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許多嗎？”
“比如……哪方麵？”
“比如，你可不會在和人打電話的時候傻笑，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某件事某個人而氣得發狂……好像，也沒有幾個女生知道，你其實切開以後是黑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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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時候，四月份的月考成績下來了，蘇依考了班上的第八名，並且，沒有摸到年級前五十的尾巴。
她很惆悵。
所以下了第一節課後，程青青說請她吃東西她也不為所動。程青青這次考得不錯，因此心情大好，但是蘇依並不開心。
“怎麽了？你不是考得挺好的嗎？第八名呢，我做夢都考不到的名次……”
“你不懂，”蘇依從臂彎裏抬起頭，道：“就好像你昨天的午餐是一份牛肉漢堡，今天卻隻能吃白麵窩窩頭，你說會不會很氣人？”
“……這比喻真是夠了。你不吃我請別人了，”程青青的眼睛瞟了眼遠處韓霖的座位，指著那裏對蘇依道：“就韓霖了，上星期他請我看電影了，就當是迴禮了。”
“……我要一根雪糕，要香草味的，巧克力味的也行。”蘇依說了句。
“……”
程青青邊拿錢邊道：“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拿不了那麽多。”
“你還給誰買啊？”
“韓霖啊，還有死丫頭沈潔，她去幫老師搬試卷了，上迴考試她給我補過英語呢……”
“……”
兩人到學校的商店買了一大堆的吃的，正要迴教室時，程青青說自己肚子疼，說要去廁所。
“你提迴去好了，我得去廁所解決一下，哦還有，記得給韓霖一份，我剛才看他好像去找白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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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依拿著裝得滿滿當當的一袋東西，去了一班的教室。白徐不在教室裏邊，她當然也沒看到韓霖的人。
她於是問了坐在門口的一個人。那人告訴她，白徐去了文體樓，搬音樂課要用到的電子琴。
蘇依又去了文體樓。她上了五樓，挨個教室數過去，找到了一間放音樂器材的教室。教室的門沒關，能聽見裏邊的人說話的聲音。
她沒想去打擾或者偷聽裏邊的人說話，不過，韓霖的大嗓門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她不想聽也難。
她躲在門邊，豎起了耳朵。
“不是說你們班裏的女生都是恐龍嗎？剛才的妹子不是長得挺好的？文藝委員吧？去廁所了？”說話的是韓霖。
“幫我把琴搬過來。”
聽見白徐的聲音時，蘇依將耳朵豎高了點。
“都落灰了，這多長時間沒用了？”
“少廢話，搬下來吹走灰塵就行，又不是你彈。”
“說的也是……老白，別和我說剛才那妹子也是你的目標之一，看你和她來這邊好幾次了。”
白徐沒說話。韓霖又接著聒噪，“你說要是小蘇依知道了她隻是你的目標之一，會不會直接打爆你的頭？我看會，她不止會打爆你的頭，她可能還會和你老死不相往……”
韓霖說這話的時候，正和白徐搬著琴從器材室裏邊出來。他走到門口了，才發現了在門邊偷聽了牆角許久的蘇依。
蘇依提著一袋東西，麵無表情地盯了白徐一眼，她沒說話，低頭從袋子裏拿了兩根雪糕，朝兩人扔了過去。雪糕碰到了兩人的衣服後，又掉在地上。
“程青青給你們的。一人一根。”
“……”
“……”
她說罷，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