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攝像機的警察卻搖了搖頭，他舉著攝像機用沉穩有力的聲音對楊因說道：“但是畫麵裏的這隻手的指甲還塗了銀白色的指甲油。證據已經不容你抵賴，請不要再自我欺騙了，楊小姐。”
楊因舉起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指的指甲的確塗上了警察所說的銀白色指甲油。她終於垂下自己的頭顱，沒有再說過一句為自己辯護的話。而她的男友齊成，他自始自終隻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離開的時候，取走了楊因手腕上戴著的那隻成為物證的腕表。
虞莞今日覺得著實心累，正打算迴家洗個熱水澡蒙頭大睡的她轉身時卻下了一跳。
“顧先生……你有事？”她不知道顧立原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還沒個動靜，是想要嚇死她麽？
“有。”
“……”
雖然顧立原算是替她解了圍，但是一想到他給自己假名片的事情，她又有些想打人。
她要冷靜。她還要寫他的專訪，不可以把他惹毛，她要學會隱忍，學會釋然，學會大度……算了，她覺得自己得成為一個哲學家才能做到以上這些。
“那個，今天謝謝顧先生你了嗬嗬嗬嗬……你有什麽事？”
“不是說要感謝我麽？”顧立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就給我做塊蛋糕什麽的就行。”
“你不是不吃甜的麽？”
“我現在想吃了。”
mmp 的。她還想說自己不想做了呢，就算做了她也有想要放毒的衝動。
“……我改天一定做好給您親自送去，您看如何？”她的那句“給您親自送去”音咬得特別重，聽上去語氣不善極了。
“現在吧。”
“可我現在沒有場地材料怎麽做？”
“酒店後廚就有材料。”
“……問題是酒店的後廚我怎麽進呀？”你當酒店是我家開的啊？mmp 的。她內心腹誹。
“我和後廚打了招唿，你可以用，現在。”
“……好的。”
誰讓她有求於人呢？不就做塊蛋糕麽？有什麽難的，她可以給他做一份超大號的，撐不死他算她輸。
於是她當即跑到酒店的後廚親手做了一份蛋糕。
蛋糕胚和奶油都是現成的，沒用她多少時間。
她特地挑了一個特大蛋糕胚，足有十磅，再塗上超甜膩死人的奶油，她覺得顧立原會喜歡的。成品令她很滿意。
顧立原看著超大號的蛋糕，表情有些懵。
“顧先生現在要嚐一嚐麽？”她拿出刀具道。
“切一小塊。”
虞莞於是切了一小塊遞給他，他卻沒有想要吃的樣子。
虞莞看他遲遲不想吃，想起陳偉很有可能告訴了他自己滴蠟燭油的事情，於是她腦子一抽就脫口而出，“我沒放毒！”
顧立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後放下蛋糕，叫來了服務生。
“幫我包好，我要打包打走。”
服務生打包的時候，顧立原從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虞莞。
又給她假名片？虞莞沒敢接。
顧立原用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幹嘛敲她？神經病？她頓時捂住額頭退後了幾步。
“又給我發假貨？”
顧立原湊到她麵前，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順手將名片塞到她手裏，又敲了敲她的額頭。
“這是真的。”
——————————————————
迴到家後，虞莞試著撥了名片上的號碼。
要是還是空號的話她就把顧立原扔到河裏去喂魚。
她的手扣著桌子，每一下都清晰地透露著她此刻的焦急感。
她竟然有些緊張。
十秒後，電話被接通了，顧立原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的時候她的心跳居然快了幾拍。
“喂？”
“……”
她按了切斷鍵。
一時無措的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顧立原給她的號碼居然是真的！
她覺得以顧立原的為人應該要再給她一張假的名片才對，否則這不科學。像他這種大忙人應該不會隨便接陌生人的電話才對，她覺得這樣才是科學的發展走向。
不過掐斷了手機對話的她此時有些小得意。被顧立原戲耍了一番，她隻是掐個電話也沒什麽吧？
不用擔心，要是他耿耿於懷的話她就說是自己的手機突然沒電了才導致的，嗯。
虞莞拿出衣服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手機卻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顧立原。
要不要接呢？接了以後說什麽好呢？幹脆就別接了，誰讓這樣解氣呢……可是她還要吃飯呢，把顧立原惹毛了對她有什麽好的？
那就接吧。
“喂？你哪位？”她是故意的。
“我，顧立原。剛才你打的電話？”
“沒有啊……”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可能是小孩子不小心按到了吧。”
“你有小孩？”
“……我沒有小孩。”她明明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怎麽可能有小孩呢……“呃……是親戚家的小孩嗬嗬嗬……”雖然並沒有小孩在她家裏，但她還是把鍋扔給了熊孩子。
“約個時間吧。”
“哦……明天怎麽樣？”
直入正題，甚合她意。
“上午十點，xx路xx號，到那裏等我。”
“好的沒問題。”
她迅速掛斷了電話，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
第二日，虞莞打車到了顧立原說的那個地方，但是這一帶的路線規劃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他說的地點。
這地方屬於城郊了，半天也看不到一個人，虞莞百無聊賴之下隻好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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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下時間還早，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正好她覺得肚子餓了便想找一家飯館解決一頓。
然而她找了將近十來分鍾也沒有找到能解決溫飽的地方。
“好偏僻的地方，連個飯店都沒有。”她掏出手機打開地圖app，“嗯……往前走十五分鍾左右有一家……理發店。我找這個幹嘛？再往前走十分鍾有一家叫‘雲浮閣’的鋪子，這個地方總管吃的吧？”
二十分鍾後，虞莞找到了這家她認為“管吃的”的“雲浮閣”。
“雖然這裏的確是管吃的，”她歎了口氣，“可是為什麽大白天的居然是關門的？”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決定還是餓著吧，因為和顧立原約好的時間快到了。
虞莞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是老城區，但是環境並不髒亂差。這家名為“雲浮閣”的老店位於沂城東郊的南美區，風格古樸簡潔，店名牌匾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
“這家店雖然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虞莞抬手摸了摸老舊的柱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很講究，不知道店裏會是什麽樣子……”
“是什麽樣子，你進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虞莞收迴摸在柱子上的手，受到驚嚇似的迴頭。
顧立原就站在這家店的台階上，他正倚著其中一根柱子……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顧先生……好巧啊，你怎麽也走到這個地方？”
“我本來就打算在這裏接受你的專訪，”他拿出鑰匙開門，“隻不過沒想到你自己找到了這裏。”
“噢……好巧啊。”虞莞強行在臉上扯出微笑。“這是……顧先生你的店麽？”
“嗯。”他推開金屬製的門扉並將鎖重新掛好，“進來，我要鎖門了。”
“哦！”虞莞踩著中跟的鞋子快速跑了進去。怎麽還要鎖門呢？她聽著落鎖的聲音有些……緊張。
“這樓有幾層啊？”
她邊上樓梯邊和走在前麵的顧立原強行搭話，高跟鞋與樓梯地麵碰撞發出的“噠噠”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尤為清晰。
“暫時隻有三層。”
“……為什麽是暫時？”
“這家店是我的祖母創立的，上個月開始由我繼承。我打算擴建這家店麵。”
“這家店的曆史挺長的吧？”
“有六十多年了。”
“是經營什麽的？”她希望是管吃的。
“曾經經營的是中式甜品。”
“那現在呢？”她暗自期待著，眼睛定定地盯著顧立原的背影。
顧立原沒有迴答。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三樓的中心區域。
虞莞朝著四周望了望，發現三樓的視野並不開闊。她獨自走到一扇窗邊，向下望去。令她讚歎不已的是，這座小樓的後邊竟有一個精致的小花園。
“好漂亮的花園啊。”她背對著顧立原說道，“這也是你祖母設計的麽？”
“對。她特別喜歡花，尤其是野薔薇。”
“這樣啊，難怪即使是在醫院的病房裏頭也能看到盆栽的花株。”
虞莞還是對他把繼承的這家老店更改成何種麵貌很是好奇，“假如擴建的話，這座小花園還是會保留的吧？畢竟能一邊賞花一邊吃甜品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是會保留，不過會將花園也跟著擴建。且經營的範圍也會擴大，不僅僅是中華傳統的甜品，”顧立原走到一間像是小包廂的門前，“東西方的名品也會加入。就在這裏吧。”
他對虞莞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虞莞聽到這裏眼睛都放光了。如此甚好！她到時候一定會來光顧這裏的。她這麽想著，並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了包廂。
訪問的環節進入尾聲時，虞莞從包裏拿出了相機。
“可以為你拍一張照片麽？”她晃了晃相機，“用來印在雜誌上。”
顧立原立刻皺起了眉頭。
糟糕，他的內心肯定是拒絕的。虞莞尷尬地笑笑，準備將相機放迴包裏。
“可以。”他調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但隻能拍一張遠景照。”
“沒問題！”有照片就行了。虞莞慶幸地想著。
“非常感謝你，顧先生。”她把東西收好準備離開，“我一定會把你寫得迷倒萬千婦女……不是，是萬千少女……”她誇張地張開雙臂。
“……”顧立原的臉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變得有些……微妙？
假如她的眼睛沒有花的話，她想她的確看到了顧立原的臉竟然抽搐了一下……他會不會有想把她從三樓這裏扔下去的衝動？畢竟連虞莞自己也覺得她聒噪得像隻青蛙。
“那麽……我先告辭了。”她背上包走到門邊，卻驀然發現門居然打不開了。“顧先生，門怎麽打不開了？”
顧立原走到門邊試著拉了拉門。然而門卻一瞬間便被打開了。
虞莞：“……”
“這是老舊的門，得用點力氣才可以打開。”顧立原徑自走到樓梯口，“你是不是沒有吃午飯就來了？”
“是這麽迴事兒……”
果然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遭殃。她摸了摸餓得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
“前邊不遠有一家小飯館，我看你還是先去應付一下好了。”
走出這座樓後，他將門鎖鎖好，並給虞莞指了指方向。
“前方五十米處。”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我還有時間，跟我來。”
小飯館的確很小。虞莞估計了一下麵積，差不多隻有二十平米。
“顧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我其實還接到了另一個采訪工作，就是這位付先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為我引薦一下……嗬嗬嗬嗬……”
虞莞其實也是厚著臉皮才敢向他“支援”的。沒辦法，臉皮和飯碗之間，她果斷選擇了飯碗。
顧立原拿起照片，“我拒絕。”
楊因舉起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指的指甲的確塗上了警察所說的銀白色指甲油。她終於垂下自己的頭顱，沒有再說過一句為自己辯護的話。而她的男友齊成，他自始自終隻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離開的時候，取走了楊因手腕上戴著的那隻成為物證的腕表。
虞莞今日覺得著實心累，正打算迴家洗個熱水澡蒙頭大睡的她轉身時卻下了一跳。
“顧先生……你有事？”她不知道顧立原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還沒個動靜，是想要嚇死她麽？
“有。”
“……”
雖然顧立原算是替她解了圍，但是一想到他給自己假名片的事情，她又有些想打人。
她要冷靜。她還要寫他的專訪，不可以把他惹毛，她要學會隱忍，學會釋然，學會大度……算了，她覺得自己得成為一個哲學家才能做到以上這些。
“那個，今天謝謝顧先生你了嗬嗬嗬嗬……你有什麽事？”
“不是說要感謝我麽？”顧立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就給我做塊蛋糕什麽的就行。”
“你不是不吃甜的麽？”
“我現在想吃了。”
mmp 的。她還想說自己不想做了呢，就算做了她也有想要放毒的衝動。
“……我改天一定做好給您親自送去，您看如何？”她的那句“給您親自送去”音咬得特別重，聽上去語氣不善極了。
“現在吧。”
“可我現在沒有場地材料怎麽做？”
“酒店後廚就有材料。”
“……問題是酒店的後廚我怎麽進呀？”你當酒店是我家開的啊？mmp 的。她內心腹誹。
“我和後廚打了招唿，你可以用，現在。”
“……好的。”
誰讓她有求於人呢？不就做塊蛋糕麽？有什麽難的，她可以給他做一份超大號的，撐不死他算她輸。
於是她當即跑到酒店的後廚親手做了一份蛋糕。
蛋糕胚和奶油都是現成的，沒用她多少時間。
她特地挑了一個特大蛋糕胚，足有十磅，再塗上超甜膩死人的奶油，她覺得顧立原會喜歡的。成品令她很滿意。
顧立原看著超大號的蛋糕，表情有些懵。
“顧先生現在要嚐一嚐麽？”她拿出刀具道。
“切一小塊。”
虞莞於是切了一小塊遞給他，他卻沒有想要吃的樣子。
虞莞看他遲遲不想吃，想起陳偉很有可能告訴了他自己滴蠟燭油的事情，於是她腦子一抽就脫口而出，“我沒放毒！”
顧立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後放下蛋糕，叫來了服務生。
“幫我包好，我要打包打走。”
服務生打包的時候，顧立原從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虞莞。
又給她假名片？虞莞沒敢接。
顧立原用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幹嘛敲她？神經病？她頓時捂住額頭退後了幾步。
“又給我發假貨？”
顧立原湊到她麵前，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順手將名片塞到她手裏，又敲了敲她的額頭。
“這是真的。”
——————————————————
迴到家後，虞莞試著撥了名片上的號碼。
要是還是空號的話她就把顧立原扔到河裏去喂魚。
她的手扣著桌子，每一下都清晰地透露著她此刻的焦急感。
她竟然有些緊張。
十秒後，電話被接通了，顧立原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的時候她的心跳居然快了幾拍。
“喂？”
“……”
她按了切斷鍵。
一時無措的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顧立原給她的號碼居然是真的！
她覺得以顧立原的為人應該要再給她一張假的名片才對，否則這不科學。像他這種大忙人應該不會隨便接陌生人的電話才對，她覺得這樣才是科學的發展走向。
不過掐斷了手機對話的她此時有些小得意。被顧立原戲耍了一番，她隻是掐個電話也沒什麽吧？
不用擔心，要是他耿耿於懷的話她就說是自己的手機突然沒電了才導致的，嗯。
虞莞拿出衣服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手機卻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顧立原。
要不要接呢？接了以後說什麽好呢？幹脆就別接了，誰讓這樣解氣呢……可是她還要吃飯呢，把顧立原惹毛了對她有什麽好的？
那就接吧。
“喂？你哪位？”她是故意的。
“我，顧立原。剛才你打的電話？”
“沒有啊……”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可能是小孩子不小心按到了吧。”
“你有小孩？”
“……我沒有小孩。”她明明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怎麽可能有小孩呢……“呃……是親戚家的小孩嗬嗬嗬……”雖然並沒有小孩在她家裏，但她還是把鍋扔給了熊孩子。
“約個時間吧。”
“哦……明天怎麽樣？”
直入正題，甚合她意。
“上午十點，xx路xx號，到那裏等我。”
“好的沒問題。”
她迅速掛斷了電話，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
第二日，虞莞打車到了顧立原說的那個地方，但是這一帶的路線規劃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他說的地點。
這地方屬於城郊了，半天也看不到一個人，虞莞百無聊賴之下隻好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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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找了將近十來分鍾也沒有找到能解決溫飽的地方。
“好偏僻的地方，連個飯店都沒有。”她掏出手機打開地圖app，“嗯……往前走十五分鍾左右有一家……理發店。我找這個幹嘛？再往前走十分鍾有一家叫‘雲浮閣’的鋪子，這個地方總管吃的吧？”
二十分鍾後，虞莞找到了這家她認為“管吃的”的“雲浮閣”。
“雖然這裏的確是管吃的，”她歎了口氣，“可是為什麽大白天的居然是關門的？”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決定還是餓著吧，因為和顧立原約好的時間快到了。
虞莞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是老城區，但是環境並不髒亂差。這家名為“雲浮閣”的老店位於沂城東郊的南美區，風格古樸簡潔，店名牌匾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
“這家店雖然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虞莞抬手摸了摸老舊的柱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很講究，不知道店裏會是什麽樣子……”
“是什麽樣子，你進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虞莞收迴摸在柱子上的手，受到驚嚇似的迴頭。
顧立原就站在這家店的台階上，他正倚著其中一根柱子……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顧先生……好巧啊，你怎麽也走到這個地方？”
“我本來就打算在這裏接受你的專訪，”他拿出鑰匙開門，“隻不過沒想到你自己找到了這裏。”
“噢……好巧啊。”虞莞強行在臉上扯出微笑。“這是……顧先生你的店麽？”
“嗯。”他推開金屬製的門扉並將鎖重新掛好，“進來，我要鎖門了。”
“哦！”虞莞踩著中跟的鞋子快速跑了進去。怎麽還要鎖門呢？她聽著落鎖的聲音有些……緊張。
“這樓有幾層啊？”
她邊上樓梯邊和走在前麵的顧立原強行搭話，高跟鞋與樓梯地麵碰撞發出的“噠噠”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尤為清晰。
“暫時隻有三層。”
“……為什麽是暫時？”
“這家店是我的祖母創立的，上個月開始由我繼承。我打算擴建這家店麵。”
“這家店的曆史挺長的吧？”
“有六十多年了。”
“是經營什麽的？”她希望是管吃的。
“曾經經營的是中式甜品。”
“那現在呢？”她暗自期待著，眼睛定定地盯著顧立原的背影。
顧立原沒有迴答。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三樓的中心區域。
虞莞朝著四周望了望，發現三樓的視野並不開闊。她獨自走到一扇窗邊，向下望去。令她讚歎不已的是，這座小樓的後邊竟有一個精致的小花園。
“好漂亮的花園啊。”她背對著顧立原說道，“這也是你祖母設計的麽？”
“對。她特別喜歡花，尤其是野薔薇。”
“這樣啊，難怪即使是在醫院的病房裏頭也能看到盆栽的花株。”
虞莞還是對他把繼承的這家老店更改成何種麵貌很是好奇，“假如擴建的話，這座小花園還是會保留的吧？畢竟能一邊賞花一邊吃甜品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是會保留，不過會將花園也跟著擴建。且經營的範圍也會擴大，不僅僅是中華傳統的甜品，”顧立原走到一間像是小包廂的門前，“東西方的名品也會加入。就在這裏吧。”
他對虞莞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虞莞聽到這裏眼睛都放光了。如此甚好！她到時候一定會來光顧這裏的。她這麽想著，並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了包廂。
訪問的環節進入尾聲時，虞莞從包裏拿出了相機。
“可以為你拍一張照片麽？”她晃了晃相機，“用來印在雜誌上。”
顧立原立刻皺起了眉頭。
糟糕，他的內心肯定是拒絕的。虞莞尷尬地笑笑，準備將相機放迴包裏。
“可以。”他調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但隻能拍一張遠景照。”
“沒問題！”有照片就行了。虞莞慶幸地想著。
“非常感謝你，顧先生。”她把東西收好準備離開，“我一定會把你寫得迷倒萬千婦女……不是，是萬千少女……”她誇張地張開雙臂。
“……”顧立原的臉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變得有些……微妙？
假如她的眼睛沒有花的話，她想她的確看到了顧立原的臉竟然抽搐了一下……他會不會有想把她從三樓這裏扔下去的衝動？畢竟連虞莞自己也覺得她聒噪得像隻青蛙。
“那麽……我先告辭了。”她背上包走到門邊，卻驀然發現門居然打不開了。“顧先生，門怎麽打不開了？”
顧立原走到門邊試著拉了拉門。然而門卻一瞬間便被打開了。
虞莞：“……”
“這是老舊的門，得用點力氣才可以打開。”顧立原徑自走到樓梯口，“你是不是沒有吃午飯就來了？”
“是這麽迴事兒……”
果然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遭殃。她摸了摸餓得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
“前邊不遠有一家小飯館，我看你還是先去應付一下好了。”
走出這座樓後，他將門鎖鎖好，並給虞莞指了指方向。
“前方五十米處。”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我還有時間，跟我來。”
小飯館的確很小。虞莞估計了一下麵積，差不多隻有二十平米。
“顧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我其實還接到了另一個采訪工作，就是這位付先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為我引薦一下……嗬嗬嗬嗬……”
虞莞其實也是厚著臉皮才敢向他“支援”的。沒辦法，臉皮和飯碗之間，她果斷選擇了飯碗。
顧立原拿起照片，“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