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裏麵閂上了, 窗簾拉的嚴實, 蠟燭也吹熄了, 孟遲身材高大健壯,孟瑤搬不動他, 便扭身坐在他腿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話。

    “哥,我不要你娶妻, 更別想娶那個小賤人,你隻能跟我在一起,咱們兩個一輩子都不分開。”孟瑤的手指撫摸著孟遲,唿吸著他強烈的男人氣息, 意亂神迷。

    “你瘋了!”

    孟遲想推開她,但意識越來越模糊,孟遲努力咬破了舌尖, 疼痛戰勝了困倦,他猛地將她推倒在地,踉蹌著撥開門閂衝了出去。

    孟瑤掩著衣襟追出來, 卻見孟遲在水井邊兜頭澆了一桶涼水下去,水珠子蹦跳著從他緊實的肌肉上滾落下去, 褲子濕透了,緊緊貼著腿, 露出健壯的肌肉輪廓, 像一尊護法的韋陀。

    孟瑤看得呆了, 多好的男人, 可惜是她哥哥。不甘心啊,難道因為是哥哥,就必須把他拱手讓人?

    孟遲又澆了一桶水,藥力消去大半,他一言不發地新絞了一大桶水,突然提過來朝著孟瑤全部潑了上去。

    “哥……”孟瑤水淋淋的,環抱著雙臂叫他。

    “醒醒吧你,”孟遲聲音沙啞,“你已經瘋了。”

    “我沒瘋,從來都隻有我們兩個,你為什麽非要找別人?”孟瑤大叫起來,帶著一身水跡想抱他。

    孟遲飛快地離開了,空氣裏傳來他的聲音:“準備準備,這兩天給你找人嫁了。”

    “你休想趕我走!”孟瑤聲嘶力竭。

    但是孟遲已經聽不見了,他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屋脊的陰影裏,孫家琮沉默地握緊了拳頭。

    “嬌嬌,一定要撩孟遲嗎?”阮寧努力想說服係統,“我真的對他完全提不起興趣,誰會喜歡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屋裏的人?”

    “斯德哥爾摩患者,”標準女聲說道,“你們文藝青年不是挺喜歡研究這些嗎?什麽人性複雜,內心陰暗之類的。”

    “拜托,我可不是文藝青年。”阮寧嘟囔著,“我這種大俗人隻想要錢,對人性沒興趣。”

    “孟遲就挺有錢,”標準女聲興衝衝地說,“他這種道上混出來的,有很多方法弄錢,他肯定很有錢。”

    “得了吧,就算給我一座金山,給我天天關在屋裏不許出門我也不稀罕,我是個熱愛自由的人別忘了。嬌嬌,鄭瑜應該也是病嬌吧?你幫我找個輔助,讓我趕緊找他去吧!”

    “不能劇透,宿主見到鄭瑜後自己判斷。”標準女聲說道,“輔助倒是有。”

    透明麵板彈出來:

    千裏傳訊:霸王票100張。

    “這麽貴?”阮寧嚇了一跳,“我有多少霸王票?”

    透明麵板閃了閃,標出了她的成績:霸王票21張,營養液16瓶。

    成績這麽差?阮寧簡直不敢相信。

    “最近考試周嘛,平台的流量不好,宿主難免受到影響。”標準女聲給她加油,“堅持住,隻要熬到寒假小朋友們都有空了,沒準兒就能起死迴生,加油哦。”

    阮寧:……

    啥也不說了,撲街的人生滿滿都是眼淚啊。

    咚一聲,門被踢開了,孟遲闖了進來。他隻穿著一條深青色的絹褲,褲角還滴著水,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微微下垂的眼睛裏全是淩厲。

    阮寧連忙躲開,卻被他抓住胳膊拽迴來,跌進他濕漉漉的懷裏,薄薄的衣服很快被他身上的水洇濕,孟遲聲音幽冷:“躲什麽?”

    他的手順著銀鏈向下,忽地握住了她的腳,慢慢抬起來放在眼前看著,阮寧惴惴不安,正要掙紮,孟遲的嘴唇突然貼上她的腳踝,慢慢地吻了起來。

    “你們真的很不乖。”他喃喃地說,“總讓我為難。”

    阮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掙開:“你別這樣!”

    孟遲放開了,但是神色更加陰鬱,許久,他將她放在床上,吹熄了蠟燭,推門出去。

    阮寧翻來覆去不敢睡,怕他半夜裏突然發瘋,然而他一直沒有再進來,在擔憂和疑惑中,阮寧慢慢睡著了。

    孟遲躺在屋頂,灰色的瓦片硌著他光裸的脊背,讓他想起小時候兄妹倆被王氏罰跪瓦片的情形。一轉眼過了這麽多年,他有能力保護妹妹了,妹妹卻變得讓他無法麵對。

    妹妹不正常,或許他也不正常,正常的人不會把繼妹藏起來,更不會對本應該是仇人的繼妹有欲望,可真是一家人啊,連病都一樣。

    日升月落,很快又是新的一天,阮寧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孟遲,他拿著剛剛擰好的熱手巾,一言不發地扶起她,開始給她擦臉。

    這又是抽什麽瘋?

    阮寧躲閃著說:“我有手有腳的,讓我自己來。”

    但孟遲根本不理會她,隻管仔細地給她擦著,擦完又拿起水杯和青鹽,又端了漱盂接著,讓她漱口。阮寧硬著頭皮弄完了,孟遲很快收拾了器具,端來了早飯。

    他抱她在懷裏,拿勺子舀了粥,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邊,好像她是個不能自理的小孩。

    阮寧毛骨悚然,連忙去搶勺子,說:“我自己來。”

    “你剛到我家的時候我喂過你,妹妹不記得了吧?”孟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從現在的她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紮著包包頭、粉妝玉琢的小女孩,“你頭一迴到陌生地方,害怕得不敢吃飯,我喂你吃了小半碗米粥。第二天我挨打,你哭著替我求情,結果我沒事,你哭得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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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邊凝著一個弧度,又像笑又像哭,阮寧心裏一陣發毛,勉強說道:“所以我一直說,我沒有對不起你,你要是還記著過去的情分,那就放了我吧。”

    孟遲沒有說話,隻舀了粥吹了吹,再次送到她嘴邊。

    阮寧皺著眉不肯張嘴,孟遲將勺子拿起,似笑非笑:“信不信我用嘴喂你?”

    擦!阮寧連忙張大了嘴。

    孟遲笑了,她像一隻雛鳥,嬌嬌柔柔在他的羽翼之下,他護著她,她乖乖的聽話,這感覺真好。

    這一天孟遲在家陪著她沒有出門,三餐都是抱她在膝上喂她吃,細致又周到,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傍晚天氣涼爽時他甚至還很溫和地放她出了門,帶她一起坐在屋頂吹小風。

    阮寧的心思有些活絡了,好像這個人也沒有那麽可怕?也許他遇上什麽好事所以心情不錯?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陰森,但又格外的溫存,或許她可以再試試說服他放她去找鄭瑜?

    “哥哥,”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如果你不喜歡去鄭家,那麽我跟鄭瑜退婚,你先放了我好不好?”

    先得自由,然後再細細籌劃其他的事。

    孟遲和顏悅色的臉瞬間陰冷了,還想逃?他抱起她從屋頂躍下,瞬間關緊了門。

    “別想走。”孟遲語聲低沉。

    第二天孟遲還是陪著她沒有出門,他跟她形影不離,連去淨房都是一個在裏一個在外,阮寧快要瘋了。

    第三天上午,孟遲終於準備離開了,他走到院裏,卻在此時,門被敲響了,一個年輕男人在院門外麵喊:“孟兄在嗎?我是鄭瑜。”

    鄭瑜!阮寧驚喜。

    孟遲輕哼一聲,道:“妹妹很歡喜?”

    阮寧被他折磨得失去了謹慎,惡聲惡氣答道:“對!”

    孟遲的臉陰沉極了,他快步走去開了門,看著門外那個年輕白淨的書生,目光如刀:“你說你是鄭瑜,怎麽證明你是?”

    身後的小書童遞上包袱,鄭瑜從裏麵掏出文牒,又取出一張大紅的合婚文書,笑道:“孟兄真是謹慎,有這兩件東西,大概可以證明小弟的身份了吧?”

    孟遲細細看了,沒錯,眼前的人正是鄭瑜。

    是誰傳了消息讓他來?

    鄭瑜絲毫沒覺察到危險,笑得十分和煦:“孟兄,約定的婚期已到,小弟特來接令妹迴去成親。”

    他想帶她走?孟遲瞬間起了殺心。

    “進來。”他閃身放鄭瑜進門,跟著喚出了驍雲衛,“送鄭公子的書童去客棧投宿。”

    鄭瑜絲毫沒察覺到危險,他歡歡喜喜地進了門,看到阮寧時有點發怔:“元寧妹妹,你怎麽打扮的像個出家人?”

    身後的孟遲忽地抬臂箍住了鄭瑜的脖頸,一使力,鄭瑜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掐暈了。

    孟遲另一隻手按上了他的頭頂,阮寧撲上來抱住他的胳膊,驚惶地叫道:“你幹什麽?”

    “殺他。”孟遲淡淡地說著,五指已經勾住了鄭瑜的額頭。

    “你簡直不可理喻!”阮寧已經無法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這人真是個變態!

    “你別想走,想帶你走的人,統統都得死。”孟遲目中閃過一絲戾氣,“好妹妹,你不是喜歡鄭瑜嗎?我殺了他放在這張桌上,讓你天天看著他好不好?”

    阮寧快要氣炸了,原來鄭瑜來了也沒用嗎?要是一輩子被鎖在這間屋裏不見天日,任憑他欺辱折磨,活著有什麽樂趣?反正是個虐文,早死早超生,就算任務失敗再來一次虐文,也未必比現在更壞。

    她咬了牙,猛地撞向牆壁。

    孟遲來得很快,她一頭撞在他的胸口,頂的他臉色發白。

    “你就這麽喜歡他,連為他死都願意?”孟遲咬牙切齒地扶住她。

    阮寧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起來:“我不是為他,是為我自己,與其被你關著當一輩子玩物,我寧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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