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冷冷說。


    “我們輸的機會並不小。”


    另一個房間裏,流浪者戰隊眾人正笑嗬嗬地,絲毫沒有戰鬥失敗的沮喪。


    “隊長,這次那戰隊還真的挺厲害,如果我們認真和他們打估計也就是五五開吧?”


    金剛位置的人說著。


    隊長正是指揮官,他輕輕一笑:“打敗一個高手,和贏一個嘍囉在這裏都是同樣勝一場。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浪費時間,我們的目標是複賽,如果他們能夠熬到那時候,我們再來動真格吧……”


    眾人都是笑嘻嘻的,絲毫不以為意。


    隻有遊擊有些鬱悶:“隊長,你強行讓我封印自己一半的力量,被那小子打了個突襲,簡直了……”


    “別急,你可是我們的天才,不要浪費在這種時刻。所以下一場你坐替補吧……”


    隊長溫和道。


    聽到隊長的鼓勵,遊擊總算心情好了一些,聽到替補又一陣鬱悶。


    另一個年輕人則是興奮地揮拳:“看我一打三!”


    流浪者戰隊隊長心想,真是個有趣的敵人,那個指揮官好像看懂了我在做什麽……好吧,但願下次我們真的有機會交手。


    不是這種過家家的東西,是真正的戰鬥。


    你們要加油啊……


    第245章 怪異的第二戰


    阿難清點著眾人準備帶入第二戰的道具。


    韓靖是奇物山莊流傳出來的基礎傀儡射手,梁左帶的是一把普通組合戰刀,陳又廷帶了一麵阿難研發的加強版護胸鏡盾,可以削弱一部分特殊攻擊傷害(比如光屬性和能量衝擊),周奇帶的是一根金針,高價從東市買來的,可以暫時性封閉遭受重創的身體,阿難本人攜帶的是一個陣法盤。


    由於阿難和陳又廷都沒有加入蓬萊,正式入籍,所以他們必須在蓬萊人的帶領下才能夠在蓬萊中穿梭,以及進入蓬萊夜市。


    陣法盤就是蓬萊組織“百煉觀”的傑作,不同器木府財大氣粗涉獵廣泛,百煉觀由一群不願意加入器木所的研究者在蓬萊建立的,主打方向是陣法和術法,在這兩類研發方麵的造詣並不遜色於器木府。陣法盤是消耗性道具,可以將它看成是一個卡套,裏頭能夠更換陣法,不過一次隻能夠儲存一個陣法。


    在特定地點安置下來,用氣或者元催動,都能夠激活各種陣法,從攻擊法陣到防禦法陣,再到特殊幻陣,無所不有。


    經曆了第一戰和戰後分析,眾人戰意高昂,直取第二役。


    這次眾人學聰明了,一降落就迅速朝著掩護點敢去。不同於上次,本次地形是一處平原,除了一些稀稀落落的樹木,到處都是草場,伴隨著大風,地形平坦導致能見度很高。幸好阿難的陣法盤中儲存的是一個偽裝的陣法,叫做小幻陣,通過扭曲光線的方式隱藏行跡,布下陣法盤,在它方圓五米範圍內能夠斂去其中眾人的形態和氣息。外麵人如果沒有專屬工具和特殊人才很難識破。


    五人在小幻陣中依舊盡量保持一動不動,生怕給可能出現的敵人看出端倪。


    韓靖在隊伍頻道說:“這次我們變化一下戰術,打整體。梁左你出去,承擔一個誘餌的角色。”


    好嘛……


    說好的打整體呢。


    梁左隻好閃出去,朝著前方迅速移動。按照韓靖的設想,要利用梁左這個刻意暴露的點吸引對方注意力,然後剩餘四人等待機會看能否得到集中活力幹掉對方一員。


    這次所在的戰場也許並不是很大,敵方兩分鍾後就出現了。


    他們是乘車來的,一輛輪胎極大的野地戰鬥吉普,上麵有一人手持一把有小臂粗細的黑黝黝重型機槍,旁邊還有一輛兩人座的沙地摩托車,除去駕駛車的人,旁邊那一位亦手持一把掛有兩顆類似導彈的重型小迫擊炮,他們的人有一個明顯特征,都是戴著一種綠色護目鏡,身著草綠色軍服,車輪滾滾一路轟鳴過來。


    梁左目瞪口呆。


    你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我們是小隊戰,你們弄出這種東西不是作弊嗎?


    梁左還沒來得及跑,就聽到嗅的一聲,兩道噴氣長虹在他旁邊大概一米處爆炸,將他掀飛起來,梁左隻覺得耳朵一瞬間失去了聽力,整個世界變成了無聲的,眼前世界晃蕩得厲害,他想要跑,卻怎麽也跑不快,體內的氣用於抵禦之前遠程火力的殺傷幾乎催動到極限,哪怕如此他耳朵和鼻子也在滲血。


    梁左迴過神來時,對方戰鬥吉普車已經開始變形。


    吉普車突然兩扇車門打開,從裏頭探出兩隻柱狀金屬手臂,後車廂則是直接立了起來,分裂開變成了吉普車的雙腿,它拔下原本車廂上方的重機槍拿在手中,朝著遠方劇烈開火。遠處韓靖眾人的小幻陣頓時被擊碎,裏頭四人隻能夠拚命朝前奔跑想要嚐試拉近距離。


    然而吉普車鐵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胸口本是車頭的位置突然彈出兩排紅色彈頭,一陣閃光,小型飛彈畫出各種弧線將韓靖四人所在區域火力覆蓋。再加上它手中突突突不停的重型機槍,幾乎是一己之力就阻攔了對方一個戰隊的人。


    在它旁邊的摩托車也絲毫沒有閑著,而是整個摩托車突然朝上拉伸,一層層綠色鋼甲彈出,隻露出中間左右兩個洞口,左邊是迫擊炮的大口徑,右邊一個架子上則是一個極為細小的槍口,摩托車變成了一個移動堡壘,將裏頭一個重火力殺手和一個遠程狙擊手保護起來,讓他們能夠安心瘋狂輸出……


    火彈和彈道軌跡將梁左一行人所在的方圓幾十米完全壓製,梁左隻聽到不斷破空聲、爆炸聲、他甚至聽不到頻道內韓靖的瘋狂唿喊和率先顯示的“周奇已陣亡”消息。


    毫無還手之力的徹底敗仗。


    迴歸房間裏的五人沒一個有好臉色。


    如果說之前第一戰懷有一些僥幸元素,那麽這一次就是被人完虐,對方根本不用玩什麽技戰術,直接火力覆蓋,梁左等人毫無機會。


    梁左作為隊長這種時候必須第一個鼓勵大家,可他實在找不到好鼓勵的地方,於是隻好說:“這一戰讓我們意識到了射手的恐怖之處,也讓我們發現了配置正確的道具會帶來什麽樣的變化,也算是值得的。”


    一旁少年阿難抿緊嘴唇,捏緊拳頭。


    梁左想到道具籌備是阿難負責,自己如此一說讓他必定十分難堪。可安慰是沒用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正視差距。


    於是他說:“從戰術層麵上看,我覺得韓靖提出的‘投石問路’戰法沒有問題。隻是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有大型機甲,還有至少三個射手,這種純粹的攻擊陣容,加上地處平原,我們先天劣勢。”


    這迴就連往日樂觀的陳又廷也有些愁眉不展:“對付這種特定陣容,目前我們根本沒得打。”


    “是寶具。”


    韓靖突然說。


    眾人都看向他。


    “那輛可變形的機甲車可能是寶具。”


    他又說了一次:“寶具的特征,遠超普通道具的殺傷性,靈活操控,攻擊特效,還有消耗巨大,無法破壞……你們注意到了嗎?在那輛機甲車裏隻有一個駕駛員,外麵窗戶被一種特殊力量阻斷了,還好我的六壬十二將能夠突破,確定裏頭隻有一個人。也就是說他們戰隊還有一個人藏在暗處,可能是術士,也可能是遊擊。從此推斷,要麽裏頭有一個造法者層次的高手,要麽這一件機甲寶具本身就是通過特殊手段融入了‘夜魂’讓普通人也能夠使用的魔具,充能或者特殊手段獲得的。”


    “再一個,還記得嗎,表麵上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是前麵那一輛機甲,可真正造成巨大殺傷的是後麵兩個,一個小炮,一個狙擊手,這兩個才是擊殺了周奇的元兇,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他望向周奇,周奇點點頭:“沒錯,我被狙擊了。”


    “所以整個對方的戰術我已經摸到了一點。”韓靖眼裏突然亮堂起來,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他們選擇的是一種新型的戰鬥方式,看似是通過熱武器,高壓火力覆蓋戰場,達到一個碾壓對方的戰術。可實際上是這樣嗎?不對。讓我們暫且轉換一下思維,不要被機甲龐大軀體迷惑,它本質是什麽?金剛。後麵的雙射手,一個大口徑重火力頻率低,一個隱藏在前者中的高爆發狙擊手,還有那個機甲變形之後就消失無蹤的持槍者,以及最後那一個從未出現的人。”


    他不由低笑:“有趣的戰法。很聰明。”


    扭頭韓靖道:“我失誤了,我不該太固定於模式化。陳又廷,我會嚐試釋放你的角色,下次作戰,由你作為遊擊,由梁左作為金剛,先交換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與陳又廷興致高昂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梁左的耷拉眼。


    “終究是太弱。”


    少年軍師阿難一針見血。


    “你們兩個是我們的核心,你們無法發揮和抗住壓力,隊伍就沒機會。”


    梁左和陳又廷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第246章 白子駒的禮物(一)


    老大白子駒召見,縱然梁左心係戰隊也不得不去。


    “坐。”


    老白在駐地裏正在騎著一輛火紅色山地自行車,他慢悠悠在駐地辦公事裏來迴轉悠,一會兒騎到牆上,一會兒又溜到天花板倒吊,玩得很開心。今天他身著一件簡單白色亨利領長袖衫,下麵是一條看起來有些棉麻材質的居家褲,腳下一雙人字拖,哪怕如此一頭銀發依舊一絲不苟朝後梳攏,露出光潔的額頭,一副富家少爺模樣。


    梁左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繼續在屋子裏遛彎兒。


    按照規矩,老大不說話,小弟就不要開口。


    不過過了一會兒老白依舊沒有說下文的打算,梁左有些急了。眼下水泊梁山戰隊正處於一個很關鍵的開頭階段,隊伍裏隻有五個人,根本無法輪換,他人不在團隊就無法進行排位賽。時間寶貴,梁左實在等不得了。


    “老白,是不是有什麽事?”


    老白停下腳踏車:“哦對,有兩件事。”


    他從車座上站起來,紅色山地車就自己變形成了一根紅色手杖,迴到了他手掌中。


    “聽說你和韓靖組建了一個戰隊?怎麽,也想要去爭取一下複賽的名額?”


    梁左點點頭:“沒有奢望進入複賽,隻是想要多嚐試一下。”


    “年輕人啊,就是有幹勁。”老白笑了一下:“你們隊伍裏還缺人嗎?”


    “不缺。”


    梁左迴答得很堅決。


    “你就是這麽和老大說話的嗎?”老白怒道:“注意身份。”


    梁左哦了一聲。


    老白又笑:“沒關係沒關係,不過我要給你介紹的這個人也許你未必會拒絕,看看再說。”


    他打了個響指。


    一個手持浮沉,一身寬大衣袍的長發男子出現在梁左麵前。


    梁左心道,我就知道是這家夥……朱鑲公。


    朱鑲公麵對梁左微微頷首,眉眼之間很是平靜。


    老白搖搖頭:“不不不,不是這幅樣子,是你本來的樣子,梁左是自己人,不用擔心。”


    朱鑲公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後用他的衣袖在臉上抹了抹,一張截然不同的臉出現在梁左麵前。


    那是一張極有英氣的臉,目光有些冷淡,雙眉和嘴唇都極為秀氣,麵容原本的俊秀與他本人所散發出的清冷氣質形成一種奇妙對比,這幅麵容讓梁左印象極為深刻。


    他嘴張了張:“青……青姐……”


    梁左內心巨震。


    他記得非常清楚,在礦星上青紅之戰極為慘烈,青遭遇紅的伏擊與算計,在吸入可以分解“氣”的特殊藥物之後被土著人圍攻,雖然在最後突破了造法者的桎梏,飛刀索命,可是依舊力竭而亡。白皙麵容上染滿鮮血的青在落花中緩緩閉上眼的樣子,梁左至今難忘。


    “好,讓我做一個正式介紹,新的尾指銀戒,梁左,新的環指紅戒,朱鑲公。”


    老白對梁左表現出的驚愕而感到滿意,如果你沒有受到驚嚇怎麽顯得我白子駒的手段?


    梁左聽得有些迷糊:“老白,你給他整容成青姐的樣子?”


    朱鑲公冷冷看他。


    老白也給他搞得一愣:“什麽整容,胡說八道。她本來就是上屆青戒,青箏。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換一個身份重新迴來罷了。懂嗎?”


    “她怎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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