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芳華夢影的淡紫色麵紗下,五官端莊的美人微微蹙起了秀眉。


    銀月有些疑惑。


    眼前這位狐耳娘,明明是個漂亮的女子,同時自己又戴了手套,為什麽比李遙與她肌膚之親的反應還大?


    是她喜歡女人?


    還是李遙太強?


    這場麵……


    李遙也不敢上前抱起掬風,支支吾吾道:


    “我提前給她打預防針了,也不知道她是卵蟲上腦,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摸你。”


    見李遙都快語無倫次了,銀月並未關心掬風的傷勢,隻掩口笑道:


    “你緊張什麽?”


    李遙運劍氣強行穩住情緒。


    “沒有。”


    銀月又笑道:


    “是害怕娶我嗎?”


    李遙以前害怕錢不夠,現在感覺已經被老板娘包養了。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老板娘那撲朔迷離的身份。


    也許未來某一天,她的身份會打破他每天下午三點準時喝茶的悠閑生活。


    想是這樣想,嘴上還是硬氣的很。


    “什麽時候成親?”


    見李遙急切的模樣,銀月撥弄著白紗緊裹的纖指,嬌柔一笑,略作嗔意。


    “誰說要嫁給你了?”


    李遙感覺有點甜,又有點慌。


    這個點,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掬風隨時會死的吧?


    銀月似乎看出李遙的焦慮,低頭看了眼掬風,溫柔的眸子裏忽然失去了靈動的表情。


    “你瞧她,睡著了多可愛啊。”


    李遙看了眼,確實蠻可愛的,都快要走光了……


    可思來想去,總感覺老板娘這句話不太對勁,背脊發涼,頭皮發麻。


    “不不,她醒著也挺可愛的。”


    李遙忙道。


    銀月蹲下身子,撥弄著她淡黃色的粗糲頭發。


    “那就期待她能醒來。”


    李遙心中一涼,呆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她。


    “這裏交給你了,我去找人把房子弄好,這可是我的婚房啊!”


    看了眼紙灰狼藉的屋子和頭頂開豁的火窟窿,李遙不忍直視,搖了搖頭,轉身就出去了。


    他先是去了趟老墨機械城。


    發現春蛙秋蟬正和老墨一起給萬字號做最後的靈紋修複和程序測試,便沒有去打擾他們。


    轉頭去找女團姑娘們。


    姑娘們住在酒店,上午不打工,正在一起做頭發。


    等李遙趕到理發店時,三人全剃成了短發,像是三個假小子。


    剃發,然後……


    不得不說,還蠻可愛。


    但做女團怕是很難了。


    李遙不解的問:


    “你們這是要集體變性了?”


    三隻飛鼠娘異口同聲:


    “不,我們要參加革命軍!”


    李遙拍拍她們的肩膀,順便摸了摸她們因短發而露出的小圓鼠耳。


    “人就是要有夢想,走,跟我去酒館,幫我把房子修好,幫我把屋子裏的紙灰弄到麥地和菜園當肥料,運氣好的話,今天就讓你們加入革命軍。”


    “紙灰?”


    “那種東西您都是燒的嗎?”


    “還能當肥料?”


    三人信口調侃著,頭發一剃,人都變得有生氣了許多。


    忽然,她們發現了關鍵詞。


    “等等——”


    “革命軍?”


    “今天有希望加入革命軍?”


    李遙點了點頭道:


    “希望還是有的。”


    如果掬風今天能醒來的話……


    三姑娘霎時懵了。


    李遙這麽說,意味著她們可能要見到火狐了!


    三人愣了半天,馬上給李遙抱在中間,一頓猛親毫不含糊。


    “我從不騙鼠。”


    李遙心想,她們要是對嘴親,自己的初吻魔咒不就破了嘛?


    不過,他對三位女團姑娘沒有非分之想,僅限於鼠的報恩。


    於是……


    李遙帶著三隻飛鼠娘迴到酒館,搬空了繪本燒毀後的灰燼,隻留下了十八本完好的和五十一本略有燒痕、但不影響觀看的。


    其實他主要在一邊喝茶,美其名曰指導工作。


    女團姑娘們第一次看到李遙的獸娘繪本,難免想起不好的迴憶。


    但李遙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和夢想導師,她們自然不會以下流的想法揣度李遙的人格。


    隻調侃道:


    “您這是改邪歸正了嗎?”


    “我來看看都剩些什麽?”


    “有狐耳娘,有兔耳娘……沒有鼠耳呢,好可惜。”


    “等等,怎麽完好的繪本都是狐耳娘和兔耳娘的?”


    李遙一愣。


    忙放下茶盞,仔細檢查剩下的六十九本獸娘繪本。


    還真都是狐耳娘和兔耳娘。


    其中十八本完好無損的繪本,畫麵非常精美,人物都穿了點衣服。


    另外稍有燒痕的,稍稍差了點,要麽畫的不夠美型,要麽穿太少……


    好家夥,還帶定向焚毀的!


    這是想帶迴去自己欣賞麽?


    李遙忙把這些繪本藏起來。


    同時。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低估這女人的實力了。


    她該不會衝老板娘來的吧?


    事情不太對勁……


    他沒再多想了。


    “現在,我們要量房梁尺寸,然後去市場上買木材,或是砍竹子,爭取一天之內把房子修好。”


    “是!”


    ……


    銀月的獨立臥室在一樓後屋。


    臥室有一個隱蔽的地道,可以通向她的秘密花園——


    一座地下實驗室。


    密道是斜著下去的,為了防止藥力散溢,小道設計的極為狹窄,最多隻能通一人,岩壁布滿了吸收藥力、阻絕流風的藥水褶石,使得暗道裏幽暗潮濕,又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密道盡頭有一道門禁,門禁後是一個類似鼓形的地下室。


    地下室不是很大,設計的很精巧,環壁刻印著繁複、詭異的花形,隱約有種修真時代的複古風。


    中間有個地火壇,壇上架著一巨大的、複古的黑色丹爐。


    北邊有張書桌,放了些醫學古籍,不多,但有些古老了。


    南麵環壁上有一處凹槽酒櫥,放置了很多竹筒裝的陳釀。


    東邊一個月牙狀的實驗台半環繞著丹爐,上麵擺滿了現代符文類醫學工具。


    西邊還有一張黑石床。


    石床邊有一把竹椅子和一張紅木桌子,桌上還放了些酒水和點心。


    一個身穿白大褂,紮著單馬尾,挺俏的鼻梁上戴著銀框眼鏡,眉心還有塊紫色花斑的漂亮醫生,正在給躺在石床上的狐耳女病人做簡單的手術。


    實驗室裏的光線很暗。


    但,銀月的眼鏡是特製的。


    她手持一柄極纖薄的手術刀,給掬風眉心位置開了個血口子。


    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枚宛如迷你蟑螂的驅魂蟲,放進了血縫裏。


    驅魂蟲在掬風的顱內悠哉的轉了一圈,跑出來時,吐血死了……


    當她準備取來第二枚驅魂蟲時,掬風的眉頭微微一皺。


    看來,掬風的傷勢比她想象中要輕一點,以至於一隻驅魂蟲就足夠清理掉魂禁殘留。


    隨即,她給掬風服下一顆凝魂丹,在刀口敷上愈骨藥。


    這些年,治療魂術禁製的傷,銀月早已駕輕就熟,沒有任何手術風險。


    手術完畢,她起身擦了擦汗,端起一杯衝好的醒神藥,準備喚醒掬風。


    不料剛轉過身,掬風已經醒了。


    隻見她盤膝坐在石床上,隔空拿到紅木桌上的竹筒酒,仰首抿了一口。


    一邊咋舌以示美味,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老板娘的醫生裝扮以示誘惑。


    四下掃了眼環壁上的青光符文,目光最終鎖定在了中間巨大的丹爐上。


    “這就是傳說中銀月教授的秘密實驗室嗎?”


    ————————


    計劃將前文的警衛隊和警察改成刑衛隊和刑捕,杜絕一切可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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