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伸手在某個地方一指,一行字清晰地浮現出來,大頭鬼一看,頓時瞪圓了眼睛。


    “第二楚江王殿,剝衣亭寒冰地獄,收凡在陽間傷人肢***盜殺生者,推入此獄。”


    “還真是啊。”


    小頭鬼也很驚訝,不過他很快便將雲九的判斷錄了上去,隻以為是雲九眼尖,正好看到那一行罷了。


    他們都以為是巧合,很快將這件事拋之於腦後,沒有多想。


    可是隨後……


    他們徹底發現,自己錯了。


    “離人直戚,應該是、是……”撓頭,半天沒找到。


    “是第六泰山王殿,情有可原,核兩年,碓磨肉醬地獄。”無奈之下歎了一口氣,接了一句。


    ……


    “放火,誒,我記得剛剛有看到過……”著急翻看。


    “還是第六泰山王殿,燒了一條街,罪加二等,核八年,碓磨肉醬地獄。”已經平淡下來的口吻,似乎認命了。


    “……”


    “……”


    傻眼了。


    不管是大頭鬼還是小頭鬼,都發現了不對勁,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你……”


    大頭鬼近乎驚恐地伸手指著她。


    “不對,你都記下來了?!怎、怎麽可能……”


    雲九僵硬著一張臉,眨了眨眼,麵無表情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我還在第一世界的時候,算是過目不忘吧。”


    算是過目不忘吧……


    算是……


    這特麽叫做算是?!


    不管是大頭鬼還是小頭鬼,幾乎都嘴角狂抽,在內心瘋狂咆哮!


    你才看了幾眼!


    這不僅是確定的過目不忘,還是一目十行!


    ……簡直是個死變態。


    隻一瞬間,小頭鬼便在心裏給雲九腦門上貼了個大大的標簽。


    別說是尋常人了,便是在修士之中,雲九隻怕也是個異類。


    倒是雲九自己沒有當一迴事。


    她過目不忘的本事,是從前在歸無殿的時候就有的,不過她從來不覺得這算是什麽本事,隻因為當時還有一位天縱奇才的司馬大師兄。


    旁人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已經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可司馬岩一眼看過去,卻什麽都能明白,甚至倒背如流。


    原本她覺得自己也不差,後來見了這般的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也算不得什麽。


    雲九微微垂眸,忽然有那麽一點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目看向了小頭鬼,道:“你們的修為恐怕也不高吧?在第二世界,修士隻要靈識夠強大,也能過目不忘,隻是需要耗費一點精力罷了。”


    換言之,極域的鬼修們,應該也可以做到。


    可雲九沒說的是,她此刻不能使用靈識。


    小頭鬼聽了,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給雲九。


    他的修為……


    嗬嗬。


    “還是抓緊時間吧,我們還有這麽厚厚的兩本要處理,明早就要去交差了。”


    雲九跟大頭鬼都點了點頭,三個人,或者說一人兩鬼,便全身心地投入了《天命抄》的厘定之中。


    一開始還是小頭鬼查閱,雲九幫忙解讀他們不認識的字,大頭鬼對照規則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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