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也的確不好在這事上再多說什麽,便又和他說了一下容亦塵的事。


    容亦塵自然已經知道了他父親出事的消息,隻是現在他身體不便,暫時不能返迴綿城。


    而他的弟弟容亦玨也已經被祁望接到了京都。


    容亦玨本是不願意同祁望的人走的,他倒是也不傻,知道不同陌生人走的道理。


    任由唐銘如何勸說也不信,後來唐銘怕拖得太久節外生枝,便直接將他給綁了用私人飛機送到了京都。


    直到後來祁望將容亦塵救迴來,見到了他哥哥,他才算相信了祁望他們,答應了聽祁望的安排。


    不得不說,容亦玨年紀雖然不大,可極為冷靜。


    在麵對這樣的變故時,雖然也痛苦傷心,卻沒有衝動。


    隻這一點,就足以讓祁望刮目相看了。


    而綿城那邊蔣煥迴去之後就讓人去具體了解了容家的事。


    原來容墨當時出去是因為發現一具被毀容的男屍,男屍的身上放著容亦塵的身份證件。


    警方打電話叫了容墨前去認人,容墨這才出了事。


    現在容家幾乎已經認定了容亦塵和容墨都意外身亡,容亦塵的母親悲傷過度被送進了醫院,容家現在是由容墨的弟弟容琰在主持。


    甚至容墨剛出事幾個鍾頭,他就說出了要分家這樣的話來。


    容家和一般的大家族相似,容墨在的時候,三兄弟是沒有分家的。


    如今容墨剛離世,他就提出這樣的話來,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


    也就是說,之前蔣煥的猜測幾乎已經可以認定了,和外人勾結的容家人,很可能就是容琰。


    不過說到底,這些事都是容家的家事,祁望不可能插手,在現在這種時候,他也分不出精力來插手。


    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容亦塵兩兄弟,其他的都隻能等容亦塵傷好之後再自行打算了。


    而至於和容琰勾結的那些外人,祁望也是心知肚明。


    這其中有洛守成的手筆,自然也有孟家的手筆。


    孟紹安如今必定是對他恨之入骨,孟家現在的處境也極為艱難,他或許已經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洛守成的身上。


    隻是這次又要讓他失望了,因為洛守成已經是自身難保!


    祁望和安子煜又說了幾句,商量了一些事就迴了病房。


    洛汐還睡得很香,依然平躺著,因為祁望的緣故護工現在一般不會到病房中來,祁望想了下,怕她睡得太累,便極小心的替她翻了個身。


    可他的動作再輕,也難免弄醒洛汐。


    洛汐迷迷糊糊的順著他的力道翻過了身,從平躺變成了側躺,這才睜開眼看了看,見到是祁望,傻笑了一下,又閉上眼睡了。


    就連祁望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清醒還是沒清醒。


    隻是無奈的笑了笑,重新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他到底還是受傷不輕,之前從東山塔被送到醫院搶救之後也差不多三個小時才醒過來,後來又這樣來迴的折騰,現在躺迴床上就覺得胸口悶痛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


    上野珣落在他身上最重的就是胸口那一擊,其實安子煜也並未同洛汐虛言,他的肺部的確是有出血的症狀,再加上之前抽煙太多,肺上的問題其實已經挺嚴重了。


    之前顧陌晟就勸過他少抽些煙,祁望想了想,以後恐怕真的要將煙戒了才好,否則他要是真有個什麽,他的洛洛該怎麽辦?


    想到顧陌晟,祁望的目光深了一分,他自然知道顧陌晟被祁敬雲軟禁的事,不過祁敬雲也不可能會傷害顧陌晟就是了。


    倒是祁敬雲,他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從英國迴來了,知道自己食了言,他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洛汐。


    祁望閉上眼,深吸口氣,才又睜開眼偏頭看著又睡了過去並且依然睡得很香的洛汐。


    她在他身邊,他卻不能好好保護她。


    她受傷多次,卻從未怨怪過他。


    這樣的洛汐,讓他心疼,卻也愧疚。


    或許,他應該先同周遠善好好的談一次,祁敬雲那方,交由周遠善去處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也隻有這樣,祁敬雲那邊才會暫時消停。


    在現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必須先穩住祁敬雲。


    祁望做下決定,聽著身邊的洛汐清淺平緩的唿吸,他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側過身麵對著洛汐,看了她半天,才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和她輕聲道了晚安,“寶貝,晚安!”


    洛汐這一覺睡得特別好,隻覺得格外的暖和安穩,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祁望還睡著。


    她這才發現,原來她覺得特別暖和,是因為她靠在祁望的懷裏。


    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這種味道以前她也在容亦塵身上聞到過,可那時候隻覺得討厭。


    為什麽落在他身上,就這麽讓人沉醉呢?


    洛汐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祁望近在咫尺的麵容。


    從他凸起的喉結到堅毅的下巴,然後是他棱角分明的俊臉。


    那雙幽黑深邃的眼閉著,長長的睫毛搭在眼臉,讓他看起來比平日少了幾分危險。


    他的臉色依然有些白,蘊在透進來的晨光中就顯得尤為明顯。


    這一看就是生病了的樣子,她昨天一開始怎麽就沒發現呢?


    洛汐心疼的想著,視線又從他的眉眼鼻梁落在他那雙略顯削薄的唇瓣上,就連唇色都有些灰白。


    她抿了下唇,忽然就很想親親他,讓他這雙唇變得紅潤一些。


    這想法一起,她甚至想到了昨天他親吻自己時的感覺,他的唇其實也是很柔軟的,還有他的舌……


    洛汐心頭一跳,臉刷的就紅了,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麽能想這麽羞恥的事呢?


    要是祁望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笑話她呢!


    洛汐咬著唇,不想再胡思亂想,可視線卻好像沒辦法從他的唇上移開……


    她傻傻的盯著他的唇,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她的視線太過強烈灼熱,祁望難免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她一副小色貓兒盯著他的嘴流口水的樣子,讓祁望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魚。


    他無奈,現在的洛汐是真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想的什麽全都在那雙眼睛裏。


    她現在這樣直勾勾盯著他的樣子,讓他的身體都繃緊了。


    早上本就是男人最敏感脆弱的時候,哪裏經得住她這樣直勾勾的誘惑。


    可洛汐現在的情況,他要是真做什麽,最後也隻是他自己難受。


    所以祁望隻是不動聲色的微微退開一分,在她終於感覺到他醒了時低低的開口,“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兒?”


    洛汐愣愣的抬眸看他,眨巴了幾下眼,這才察覺自己剛才竟然差點親到了他,如果不是他忽然醒過來的話。


    洛汐為自己剛才不純潔的思想覺得羞愧,生怕他察覺出自己那些齷齪的想法,忙一本正經的迴答,“嗯,不想睡了。”


    她繃起一張小臉,看起來很嚴肅,祁望暗自好笑,卻沒拆穿她,也“嗯”了一聲,摸了下她的臉,“那你等下,我先去洗漱,然後來幫你。”


    “哦……”


    洛汐應了聲,在祁望起身的時候又想到什麽,忙拉住了他,小心的詢問,“能不能讓護工阿姨進來幫我啊?”


    “我幫你不好嗎?”


    祁望皺眉,他以為她應該已經適應了他才對,以至於對她這樣的要求有些不能接受。


    洛汐怕他又誤會,忙擺手,紅著臉很小聲的說:“不是的,隻是……隻是我……我想擦一下……”


    她昨天都沒擦,感覺渾身都有些癢,很不舒服。


    祁望一愣,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後沉默了一下,“這個我也可以幫你。”


    “!”


    這次換洛汐愣住了,祁望的目光別有深意的在她周身轉了一圈,“以前幾乎每天都是我幫你洗澡的。”


    “?”


    洛汐完全不信,“怎麽可能?”


    她有手有腳的,怎麽可能連洗澡這樣的事都麻煩他呢,這也太奇怪了。


    祁望勾唇,俯身壓近她,輕笑,“怎麽不可能?隻是你不記得了而已……正好,我們現在可以溫習一下,說不定對你的記憶有幫助。”


    洛汐的臉已經紅得不像樣子了,目光躲閃著,“那我還是不要擦了……”


    以前是怎樣她真的不記得了,可至少現在,她還做不到讓祁望幫她洗澡。


    祁望目光深深的看著她,也沒因為她寧願不擦也不願讓他幫忙的事生氣,他其實知道她現在不可能接受,他也不想自找虐。


    他看了她一會兒,就在洛汐不知所措到了極點的時候,他忽然勾唇,“你剛才是不是想親我?”


    “啊?”


    洛汐的思維跟不上他,祁望的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上,“想親就親,我不會笑話你,就像我……”


    還還未落,他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


    洛汐一愣,傻乎乎的看著他,被這突然的吻弄得暈頭轉向。


    等祁望鬆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已經帶上了幾抹水光,濕漉漉的,像隻迷茫的小鹿。祁望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笑著道:“學會了嗎?以後想親我的時候,就這樣,不要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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