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爺爺敲了敲旱煙袋,悶聲說道:“這件事讓你大伯來處理,夏夏你不要插手!”夏夏已經從她大伯家搬出來了,跟她大伯家也隻是侄女與大伯的關係,管他們的閑事,管不好,要落埋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紀迎夏頷首,“爺,我知道。我不會管得。那,通知大伯了嗎?”


    “通知了,一會你大伯應該過來了。”


    紀迎夏嗯了聲,然後想起了葉錦程的話,她說道:“爺奶,葉錦程說,讓我今年跟他們家去京市過年,他爺奶想見見我。”說完,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們。畢竟他們今年第一年搬出來,如果她去了京市,爺奶豈不是要自己過年了?他們兩個老頭老太過年,豈不很孤單?


    紀奶奶很意外,說實在她到現在還真不知道葉家是京市的。現在聽夏夏說起了,她才想起問問葉家的情況,“葉家到底是做什麽的?”她覺得現在自己也是心大,孫女婚都訂了,她才想起問孫女婿家是做什麽的?


    紀迎夏抿嘴笑了笑,道:“他是軍人家庭!他爺爺是葉老將軍!”紀迎夏並不知道現在的將軍和她上輩子的將軍有什麽不同,畢竟她爸媽雖然是軍人,可她爸媽很少迴家,她跟著外公長大,對軍人的級別職位不清楚很正常,她一直以為這時候的將軍跟她上輩子差不多,上輩子她爺爺生前是統帥,父親已經升到了驃騎將軍,她那個夫君是車騎將軍,所以他們家男人基本上都是將軍,就是不長命,她對將軍也沒什麽敬畏的心思。提到葉錦程爺爺是將軍這件事,也很平淡。


    她是平淡了,可紀爺爺紀奶奶和紀小姑卻平淡不了啊,那可是葉老將軍啊,紀迎夏她爸媽最佩服的人可就是葉老將軍,每次迴來嘴裏提的最多的就是葉老將軍。他們看向麵色平靜的孫女,疑惑,這丫頭,怎麽就能這麽平靜的告訴他們葉錦程的爺爺是葉老將軍呢?她咋不激動嗯?她知道那是誰不?


    “怎麽了?”她疑惑的看著眾人的異色神情,葉錦程的家庭有什麽問題嗎?不能啊,既然有問題,葉錦程不可能瞞著她的。而且看葉錦程的樣子,他們也不像有問題的樣子啊?


    紀小姑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紀迎夏一眼,“你還說怎麽了,你知道葉老將軍是誰不?啊!”說完她點了點紀迎夏的額頭。


    紀迎夏點頭,“知道啊,葉錦程他爺爺啊!”


    紀小姑白了紀迎夏一眼,跟她說起了葉老將軍的豐功偉績,什麽開國功勳啊,什麽戰績啊!


    紀迎夏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總結到:葉錦程他爺爺就是一個十分牛掰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可,他即使再了不起,紀迎夏也沒見過,也感覺不出來。她把她小姑說出來的人物,試著在腦海裏想象一下,可想到最後,她腦海裏總浮現她爺爺掛帥時的情景,班師迴朝時百姓們擲花相迎的景況。


    “夏夏啊,錦程真的跟你說,讓你過年跟他們家一起去京市?”紀奶奶打斷閨女的話,在她看來,現在說那些沒用,還是考慮夏夏去不去京市的問題比較重要。


    紀迎夏說道:“嗯,葉錦程是這樣說的,當時我沒同意,我想迴來跟你們商量商量。”


    紀爺爺看著自家孫女一眼,他到不擔心,孫女不受人喜歡,自家孫不管在什麽場合,都絕對拿得出手,即便是葉老將軍的孫媳婦,她也當得起。“去,當然要去,見見錦程的爺爺奶奶,認認門也好。”


    紀奶奶擔憂的道:“那可是葉老將軍啊,我們家,這麽個情況,人會不會嫌棄啊?”她自己的孫女當然是千好萬好,可她還沒天真到認為誰都會喜歡自家孫女。


    紀爺爺不以為然的道:“想那麽多做什麽,夏夏是錦程的未婚妻,隻要做好錦程的未婚妻就行,不要想多餘的,我們坦坦蕩蕩的,沒什麽好擔心的。他們家即使再有權有勢,我們老老實實做我們的老百姓,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紀奶奶聽著紀爺爺似是而非的話,非但沒輕鬆,反而更擔心了。


    紀迎夏看出她奶的擔憂,笑著安慰:“奶,別擔心,隻要錦程對我好,葉家大爺大娘喜歡我,錦程爺爺奶奶也不會說些什麽的。”在她看來都做到將軍這個位子的人了,肯定不會那麽淺薄,以家庭狀況看人的,在她看來,既然葉錦程爺爺讓葉錦程他爸娶了大娘,就是一個信號。他們葉家並非高低看人的人家。


    紀奶奶眉頭緊鎖,哎了一聲道:“希望如此吧。”


    紀迎夏說道:“奶,別擔心,他們家好,咱們也不差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章!!!


    ☆、第57章 二更


    紀小姑撇撇嘴, 看向紀迎夏道:“迎夏,咱們家什麽不差啊?我倒不知道咱家有什麽背景能跟人葉老將軍比的。嗬嗬, 你這臉皮也太厚了, 咱說到底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咱家有什麽啊?”自家侄女也太會給自家臉上貼金了。


    紀迎夏不讚同的道:“小姑, 你這話就錯了。葉家是這個國家的人, 咱家也是這個國家的人, 同樣生活在這個國家,都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他們也隻比我們多了點權力而已,不還都是人嗎?是你想太多而已, 如果把他們看得太高, 以後還怎麽生活在一起啊?畢竟我是要嫁到葉家去的。”


    她本來就不覺得自己很差, 隻要她品行端正, 像她爺爺說的,做人坦坦蕩蕩的, 她有什麽好怕的,有什麽好看不起自己的。她到哪裏都會說,她們家不差葉家什麽。


    紀爺爺讚賞的道:“嗯,夏夏說得對,咱本本分分做人。不差別人什麽。雁卉,你別在那瞎說,再說了,咱家夏夏的氣度, 配得上錦程那小子。所以漲別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事少幹,影響夏夏的心情。”


    紀小姑嘖嘖兩聲,不吭聲了。她也知道自己剛剛那話,有點瞧不起自家了,可那是葉老將軍啊?那能是一般人嗎?她剛剛沒發覺,現在她倒覺得自家爹和侄女的不一般了,看看人家,多淡定啊,即使要嫁到葉老將軍家去了,也不見激動,也不見慌張,隻讓人覺得,她侄女好似要嫁的是一般人家呢?


    紀爺爺看了看閨女,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雁卉啊,對於錦程的身份,你迴家能瞞著還是瞞著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麽多年,附近幾個村的人包括劉家村的人都不知道葉家的真實身份,可見人家是不想這些人知道,特意瞞著的。他們身為葉家的親家當然也不能多說什麽,免得讓人看不起。


    紀小姑想了想,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她點點頭,道:“爹,你放心吧,就是澤海,我都不會說的。更何況家明了。”自家男人是個好的,即使說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想法。可家明就不一樣了,那孩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如果知道迎夏婆家如此了得,不知道他會出什麽鬼點子呢,所以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幾人正說著話,紀大伯來了。


    “爹,啥事啊?”紀大伯還沒進屋呢,在門外就大聲喊了起來。他幾步走到了屋裏,看到紀雁卉,驚訝的道:“雁卉什麽時候來的啊?”說著,在旁邊找了個板凳坐下了。


    紀小姑哼了哼,張口就道:“大哥,你可是害苦了我啊,你家迎春那幹的叫什麽事情啊,她想進廠我承認,可她也不能幹那缺德事啊,家明怎麽說也是她表哥,即使他再有不好的地方,也不能威脅他啊?”然後,她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紀大伯被紀小姑這話打的懵懵的,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妹子竟然是為紀迎春那死丫頭來的,那死丫頭作天作地,她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他這個當爹的也是沒有辦法了,她已經被他趕了出去,他管也管不了,雁卉找他,他能有什麽辦法啊?


    “雁卉,你也知道,自上次她把迎北媳婦的孩子打沒了,迎春那死丫頭就被我趕了出去。她已經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找我也沒用啊!”


    紀雁卉沒想到自家大哥竟然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既然如此,那也不要怪她心狠,“大哥,既然你這樣說,那麽以後紀迎春出了什麽事情,也怪不了我了,反正這個女兒你不管了。我當姑姑的肯定也不會管。”說完,她涼涼的看向自家大哥。


    紀大伯一震,他嘴上說不管紀迎春,可那到底是自己閨女,能真不管嗎?紀雁卉這似威脅的話,到底起了作用,“雁卉,你看,再怎麽說,那迎春也是你侄女,即使她再混蛋,你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她啊?”


    紀雁卉氣笑了,她指了指自家大哥道:“你當爹的都不管自己閨女,我一個當姑的,管的了那麽多嗎?好了,大哥,別說那麽多廢話,在我在裏沒用,這麽多年了,你不是不了解我脾氣。迎春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你不管的話,如果他們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到時候我插手都晚了。你自己看著吧!”


    紀大伯哭喪著臉,一臉的為難,他癟癟吃吃的道:“那我能怎麽辦啊?我是真的管不住她啊,管得住她我能不管嗎?”


    紀雁卉冷冷的道:“反正我不管那麽多。如果你心裏還舍不得這個閨女,你管不住也得管。畢竟一個小小的紀迎春,家明想收拾還是容易的很。”


    紀大伯心裏急的不行。他看向他爹問道:“爹,你看這事怎麽辦?不可能真不管迎春吧?”


    紀爺爺不停地抽搭著嘴裏的旱煙,他兒子問他話,他理也不理。


    紀大伯著急得道:“爹,你倒是得應一聲啊?到底怎麽辦啊?”


    紀爺爺斜眼看了眼大兒子,不耐的道:“她紀迎春有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操的哪門子心?你想管紀迎春,首先你問過你大兒子沒有?你問過你兒媳婦沒有?”


    紀大伯支支吾吾的,憋著臉看向他爹,悶聲道:“爹,到底怎麽做,你給我個指示,我聽你的。”


    紀爺爺把嘴裏的煙杆子拿開,他歎了口氣道:“迎春那孩子既然想去廠裏,你就托人把她弄廠裏不就完了嗎?進了廠,她也能老實點,一天天的在外麵晃蕩,她能不惹事生非?家明的事情,她那個嘴誰也不能保證,她不亂說呀?除非她是啞巴。”他這話說的好聽,可進廠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如果那麽容易都進廠去了。


    他也覺得夏夏說的對,暫時先把紀迎春那丫頭弄進廠子裏,穩住她,這邊家明再把婚結了,扯了證,懷孕誰還敢說什麽啊?到時候,紀迎春那丫頭進了廠,家明想報複,誰還能攔得住啊?當然這話,絕對不能跟他大兒子說。


    紀雁卉聽了半天,忍不住接話道:“我可以讓家明安排她進廠,但進廠之後,她再亂說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但首先你得出人情錢。不可能我什麽都給你辦了,你自己啥不都出!”拉關係的事情,她可以讓家明幫忙,可那走關係的錢,她和家明都不會出的。


    紀爺爺聽了閨女的話,又道:“那錢高華你也不能出,你暫時先墊著,以後就從紀迎春的工資裏扣。不然你沒法向迎北交代。你自己要弄清楚,你的錢該為誰花,不該為誰花!”


    紀大伯同意了。


    紀雁卉迴了家,鄭家明正躺在床上生悶氣。他看到他娘迴來,背過了身子,不理她。


    紀雁卉看得眼疼,她這兒子生來就是氣她的,可到底是她理虧。她好聲好氣的道:“家明啊,咱先把紀迎春弄廠子裏去,你這邊跟你那對象把證扯了,到時候,那死丫頭進了廠,你想怎麽出氣不行啊?非得在這拗起,有什麽用啊?你這不成心氣我嗎?”


    鄭家明聽到他娘的話,先是不屑,後麵一想,覺得也是那麽迴事,廠子裏都是他的熟人,他想做點什麽不容易啊?可,安排一個人進廠,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廠子裏他熟人雖然多,可對手也不少啊?如果被人知道,他又安排人進廠,肯定要遭。這事,他不能幹。


    “娘,進廠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找人事主管。那人什麽脾性,我了解,就是有點愛占小便宜。”說完,他看向自家老娘。


    鄭雁卉沒好氣的白了眼她兒子道:“放心,不會讓你出錢的。我已經跟你大舅說好了,到時候,他出錢。”


    鄭家明這才笑了。


    紀雁卉看到她兒子這個樣子,氣不順的舒了口氣。


    紀迎春進了廠子當臨時工,雖然她不甚滿意,到底鬆口了,隻要進了廠,她總能把臨時工改為正式工。這邊鄭家明和對象領了證,辦了酒席,算是結婚了。事情到這裏看著像是結束了,實則鄭家明和紀迎春的鬥法才剛剛開始。


    紀迎夏既然要跟著葉家去京市過年,就不能打無準備的仗。首先,她的衣服就不行。紀奶奶做了這麽多年的裁縫,眼光還是有的。不管她家夏夏穿什麽衣服,隻要有布料,她都能給她做出來。可,問題是,現在缺的就是布料啊?她的那些布料也不適合冬天用啊!


    葉錦程既然要帶著未婚妻去京市過年,就不可能沒想到這些事情。他帶著紀迎夏先去了鎮上郵局,葉錦程的高中同學就在郵局上班。他上次就是讓他幫忙聯係的y省的戰友,通過他的聯係,才知道紀迎夏外公情況的。所以這次他帶紀迎夏找這位同學,一是想感謝他,二是想讓紀迎夏認認人,萬一以後有事了可以找他。


    葉錦程這個高中同學姓張,叫張建民,跟葉錦程關係算是好的。他看到葉錦程來了,而且帶著個小姑娘,衝著葉錦程曖昧的笑笑。


    葉錦程睨了他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畢竟小姑娘麵薄,容易害羞。


    葉錦程和紀迎夏並沒有在郵局多待,畢竟他們還要去縣城。


    兩人剛走出郵局,就聽到有人喊紀迎夏。


    紀迎夏愣了愣,疑惑,誰喊她?她轉過身,抬眼看去,是個十**歲的年輕小夥子,她皺眉,半晌後,她才想起,這不是她高中同學鄭慶華嗎?


    “紀迎夏,真的是你啊?”鄭慶華看到紀迎夏很是驚喜,自從畢業後,好幾個月了,他都沒見到她了,沒想到今天在鎮上見到了,真是太好了,“紀迎夏,你家在哪裏啊?這畢業了,我們想找你也找不到。”


    紀迎夏看了葉錦程一眼,不好意思的道:“鄭同學,我們還有事,下次再聊吧!”說完,她就想轉身離去。


    鄭慶華看到紀迎夏還沒說兩句就想走,立馬急了,剛想攔住她,才看到她身邊拄著拐杖的男人,他愣了愣問紀迎夏:“紀迎夏,這是你哥哥嗎?”然後不等紀迎夏說話,就笑著道:“紀大哥你好!我是紀迎夏高中同學!鄭慶華!”


    葉錦程淡淡的站著,看向這個自說自話的紀迎夏高中同學,他似笑非笑的道:“抱歉,我不是紀迎夏的哥哥,而是她未婚夫。”


    轟的一下,鄭慶華隻覺得晴天霹靂,剛剛這個男人說什麽,說他是紀迎夏未婚夫?他怎麽可能是紀迎夏未婚夫呢?想到這,他看向了葉錦程,漲紅著臉道:“你這麽大年紀了,你也嫌不臊得慌,你也不看看紀迎夏多大,你多大?還紀迎夏未婚夫?”


    聞言,紀迎夏臉沉了下來。這人,管的也太寬,話也太難聽。


    葉錦程眼神幽深,看了眼紀迎夏,對著鄭慶華道:“不管年齡多大,她都是我未婚妻。”


    鄭慶華怒眼看向葉錦程,瞪了瞪他,然後,他才向紀迎夏問道:“紀迎夏他真是你未婚夫?”說完他看向葉錦程拄著拐杖的手。這人明明是個殘廢,而且年齡還大,他有什麽資格,擁有紀迎夏這麽好的姑娘?


    紀迎夏對於剛剛鄭慶華的話,還很在意,這會對他也沒什麽好臉色,道:“當然是。”不然,她也不會跟他一起出來了。


    聽到紀迎夏的迴答。鄭慶華不相信也要相信了,他急急的道:“紀迎夏,你怎麽跟這種人訂婚呢?他怎麽能給你幸福呢?”他沒說的是,一個瘸子,他憑什麽跟他搶女人?


    紀迎夏覺得這位高中同學真是失禮的很,她記得原主在學校跟這人關係並不好,他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鄭同學,能不能給我幸福,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覺得自己管的有點多嗎?”還有他語氣裏那貶低葉錦程的話,讓她很不悅,她紀迎夏的未婚夫,由不得別人說。


    紀迎夏看著還想說什麽的鄭慶華,已經不想理會他了,對於這種不知所謂的人,她向來懶得理會。她拉了拉葉錦程的手道:“錦程,走吧!”


    葉錦程迴頭看了鄭慶華一眼,輕笑了一下。鄭慶華看到那男人的笑容,隻覺得被挑釁了。他惱怒的瞪了對方的背影一眼。握緊了手到底沒再追了上去。對方已經訂了婚,他想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大章。


    ☆、第58章 一更


    葉錦程並未把鄭慶華放在心上, 一個癡心妄想的小夥子罷了,他連把他當情敵的心思都沒有。隻因他看得出, 他的小姑娘對那男孩的不喜, 以及剛剛小姑娘下意識間對他的維護。雖然, 他一個大男人被個柔弱的姑娘維護, 有失麵子。可, 這人是他以後的媳婦, 他覺得被自己媳婦維護,這感覺挺好。嗯,這種維護,以後可以多來幾次。


    紀迎夏和葉錦程並肩走向車站, 對於鄭慶華她同樣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不熟悉的高中同學罷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麵都說不定,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男性, 她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公交車站圍滿了人,公交車來的時候, 這些人一下子堵在了公交車門口。紀迎夏有點不適的被葉錦程拉著。紀迎夏顧及著葉錦程的腿,沒敢往前擠,到了最後上車的時候,隻有一個座位了。葉錦程讓紀迎夏坐,紀迎夏怎麽可能坐,如果葉錦程腿是好的,還好說,現在他的腿不便, 座位肯定是給葉錦程坐的。


    葉錦程緊抿著嘴不願意坐,後麵又上來一個年輕小夥子嬉皮笑臉的道,你們不坐我坐,說著就想坐到座位上。紀迎夏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心虛的搓了搓手,不敢動了。


    紀迎夏見葉錦程還在那站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到了座位上。


    葉錦程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瘸子,是多麽的不便,關鍵時刻,連媳婦都照顧不到,他緊抿著嘴坐在座位上,眼神幽暗,麵部僵硬。


    紀迎夏歎了口氣,沒說話,兀自盯著一處發呆。即使原來對公交車比較稀奇的她,現在也沒心思關注這些了。


    直到車到站了,兩人下了車,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紀迎夏看了看對方道:“葉錦程,你覺得夫妻之間的相處應該是怎麽樣的?”


    葉錦程挑了挑眉看向紀迎夏。


    紀迎夏沉聲道:“我覺得夫妻之間應該互相體貼,互相遷就。雙方共同的付出,夫妻之情才能長久,而不是單方麵的付出,這樣的夫妻情分也長久不了。你的腿,在我和你訂婚的時候,就知道,可你為什麽還看不透呢?你對我的好,對我的付出,我都知道,也很感動,可為什麽我付出一點點,你卻不願接受呢?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你未來的妻子?還是一個隻能依附你生存的柔弱姑娘?”


    葉錦程定定的看著小姑娘嚴肅認真的臉,他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男性尊嚴什麽的,其實很可笑。他的小姑娘,是不一樣的,雖然她看著柔弱,可她內心是強大的,強大到可以和他並肩經曆風雨磨難的。


    “對不起。是我錯了!” 下次不會了。葉錦程握了握紀迎夏得手說道。


    紀迎夏臉上露出了笑容,迴握著對方的手道:“我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女子。我既認定了你,就不會改變,別人如何,我且不管,但你對我的好,我都一一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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