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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次日是旬假,臨近傍晚,在酒肆周澈宴請都官曹的孫軒和門禁曹的嚴慶,由本司主事文輝作陪。


    碰巧的是,這一天恰有另一撥官員在此聚會,席間看見周澈,先是寒喧了一陣,又過一會兒,竟然紛紛進了他們的雅間,向周澈敬酒,慶賀他榮升之喜。


    道喜的人如司空府長史宋勳,太常丞李賀,大司農丞張貴之流不是袁家門生,就是故吏。他們過來敬酒情有可原,可是其他幾位官員卻絕對不是袁門的人。


    如太尉府長史蘇衡,這位身居要職的官員是當今朝廷上風頭最勁的“征羌大帥”段穎的親信


    諸如將作少監金裁,那是故太傅胡廣的門生,此外還有司隸校尉從事郭裕、大鴻臚丞曹斐、廷尉丞李勤、客曹主事孟彥、議郎張鵬、侍禦史唐眾……


    孫軒和嚴慶大開眼界,原來周澈的人脈不隻是依靠袁家!在朝堂上竟然也有這麽多的朋友。


    雖然周澈身後有周氏和袁家,固然可以保證他在尚書台不會被人欺侮的太厲害,卻也無法引起二千石曹官員的足夠重視。而此刻一一亮相的這些官員,卻是與他們密不可分的。這些人有的與他們平級,有的還比他們高上一兩級,而這些人對周澈的敬意和親熱,他們都看到了眼裏。


    花花轎子人人抬,當他們意識到周澈在官場上的人脈甚至比他們還更廣泛的時候,他們本來覺得自己肯賞臉光臨已是給足了周澈麵子的倨傲感便一掃而空了。


    周澈很客氣地向來人還禮敬酒,他知道這些人就是袁紹安排來給自己抬轎子的,袁紹涉足政壇才不過兩三年光景,已經擁有了這麽多人的投效,周澈也不禁暗暗吃驚。


    他當然清楚,這不是袁紹勢力的全部,一定還有不曾浮出水麵的力量。


    周澈剛開始看到廷尉丞李勤、客曹主事孟彥時還微微有些詫異,這兩個人不是投靠在宦官手下的人麽?難道被袁紹給收買了?等他看到司隸校尉從事郭裕、大鴻臚丞曹斐,才隱隱有些明白過來。


    這應該是曹家的勢力,看來袁紹找過曹操商量過,這下是要欠曹操一個人情了。因為前幾年曹嵩做過司隸校尉,現在又是名列九卿的“大鴻臚”,所以他們應該是曹家勢力的人。


    如此看來,袁紹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故意用了手段,讓他的人又邀請了其他的官員同來,以此混淆耳目,就是怕暴露他的實力。


    縱然分屬於不同的勢力集團,隻要集團間沒有劍拔弩張,作為同僚飲宴吃請也是常見的事,他們自然很容易就能邀得別的官員出來,而他們對周澈禮敬有加,他們邀來的人怎麽也要給個麵子。


    蘇衡、金裁等人進了雅間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他們隻是在周澈與孫軒、嚴慶酒過三巡正東拉西扯的時候走進來,很親切、很客氣地向周澈敬了杯酒,說了幾句道喜的話,溫文爾雅地向同席的孫軒和嚴慶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孫軒和嚴慶看向周澈的眼神就大不相同了。


    周澈要的其實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事事依賴別人,就算你背後有天那麽大的一座靠山,旁人也隻是敬你、畏你,看在你背後那個人的麵子上給你一點麵子,而不可能平等地與你合作。周澈要的隻是一個契機,一個讓孫軒和嚴慶這兩個專業牆頭草肯正視他的契機。要在部曹趟開自己的一片天地,隻能靠他自己一拳一腳去打開局麵,外部的力量隻是一種推力罷了。


    此刻最興奮的就是文輝了,他知道這是周澈真正踏入部曹的第一步,而周澈所展示的人脈和力量有些出乎他的估量。他相信,如果周澈真的能主掌司刑曹,他這個主事就一定能更上層樓。


    他很期待“不飛則己,一飛衝天”的那一刻!


    ……


    從酒肆走出來的時候,周澈很累,這種累是心靈上的累。他穿越重生的地方是戰場,初入朝廷就在軍伍,軍伍中相對單純一些,說什麽話辦什麽事直來直往,哪怕是後來任職亭部、升任鄉長也很少像現在這班文官們一樣喜歡小心翼翼地試探、旁敲側擊地揣摩、拐彎抹腳地表白。


    入鄉隨俗,他隻能用同樣的方式與孫軒和嚴慶交流,太直白的手段會讓這兩個人把他當成沒有城府的愣頭青,嚇得一走了之。


    盡管有些累,不過周澈走出酒肆的時候心裏還是很滿意的,今天的飲宴完全達到了目的。想露這麽一手,就讓孫、嚴二人納頭便拜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陳錫現在比他有勢力,何況他頭上還有一個曖昧不明的老狐狸沈騰呢。


    他隻要孫軒和嚴慶在一般情況下保持中立,關鍵時刻能稍稍表態支持一下那就足夠了。他是司刑右令史,他要在司刑曹建立權威,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挑戰陳錫的權威,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時光匆匆,一晃又是十多天過去了。


    這天一早,沈部曹的議事房裏,四司正堂正襟危坐,沈騰坐在上首,司刑主事文輝坐在最下側,有氣無力地念著案牘。


    這是部曹的規矩,每旬都會把這段時間部曹審處的各種死刑級以上案件拿出來,由部曹正堂匯同各司主官進行評議,如果有哪位官員覺得哪樁案子處治不妥當,可以當堂提出,大家評議。如果部曹正堂或一半以上的各司法官提出異議,此案就要重新審理。


    這是對一旬公務的一種例行公事的總結,實際上各司主官各自負責一攤,很少會對別人負責的公務指手劃腳,如果是有什麽人請托想要法外施恩,也早與負責此案的官員私下溝通過了,誰會在公事會議上發難呢?


    因之,這是毫無意義的一種總結會,自從周澈到了本部以後,他已經參加了兩次這種旬會了,每次都是做木頭人,一言不發。不過,旁人也是如此,通常都是由一位主事把案情念上一遍,各司主官就像沒睡醒似的,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作為部曹正堂的沈騰有時會問上兩句,幾位部司主官便說一聲“下官沒有異議”,沈騰便會叫人繼續念下一份。這種沒營養的事,就連其他幾位部司從屬主事都懶得來參加,自然把這差事交給了職權最小的文輝。


    這是周澈參加的第三次旬會,他決定,就在今天向陳錫發難。前天,他已通過文輝,仔細了解過這一旬所處理的所有死刑級案卷,他選擇的突破口是北市令胡鋒杖殺平民白二小一案。


    胡鋒是洛陽三市中的北市令,別小看這個低級小官,管理坊市那可是油水十足,沒有背景不可能得到這樣的肥差。周澈已經查過,胡鋒的後台是司隸校尉部一位假佐,而這假佐是宦官勢力的人


    白某在北市購物時與一店中夥計發生口角,而那家店鋪與胡鋒關係匪淺,胡鋒作為市令,出麵維持秩序,白某也不是善茬兒,竟爾破口大罵,胡鋒大怒,命人把他拿下,一頓棍棒,竟然當場打死了。


    涉及人命,這是死刑級以上案件,洛陽衙門初審,廷尉府批複,最後交由本部複核,但是司刑左令史陳錫處理的結果是“無罪開釋”,理由是胡鋒身為市令,有維持坊間交易秩序之責任。白二小對抗市令,擾亂治安,胡鋒施杖懲戒,白二小身體虛弱,施杖人力道輕重各有不同,方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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