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總領,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若是強行出手,很可能會引動你的傷勢,其後果,你恐怕連百旋境的實力都會保不住。為了一個林陽,值得你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麽?”慕容城仍舊沒有與花映月撕破臉。


    “哪又如何?我還是這句話,動林陽,就先過我這一關!我跌境,你死!此事可做!”花映月的聲音冷意更甚。


    慕容城長歎一口氣,道:“既然花總領如此堅決,我慕容城怎麽也得給花總領幾分薄麵,我今日不會再對林陽出手。”


    說到這裏,慕容城話鋒一轉,道:“我既然不動手,也請花總領不要動手。不然,我少不得要領教領教花總領的手段。”


    慕容城把話說完,向著身後早就躍躍欲試的慕容家族人使了個眼色。


    慕容家族人立馬動了起來,齊齊向著林陽極速撲去。


    慕容家的人一動,李家的人也跟著動了起來。


    頓時,近三十人蜂擁著衝向了林陽,這些人悉數是百旋境,其中甚是還有百旋境六重的元修。


    慕容城沒有動,花映月也沒有動。


    眼看著三十多名百旋境元修衝將過來,林陽倒吸一口涼氣,蟻多咬死象,這麽多百旋境,其綜合戰力足以媲美天輪境強者。


    “拚了!”


    林陽猛一咬牙,渾身氣勢暴漲,小小的平山掌已經蓄勢待發,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動手了,他準備以雷霆手段先斬殺一兩人,把氣勢給立住!


    現今,林陽已經是百旋境三重的境界,已經能夠發揮出平山掌的全部威力。同時,在施展出平山掌之後,他還有餘力繼續戰鬥。


    故而,方一上手,他便準備施展出平山掌。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道人影激射而來,他們一個個腰間掛著紅色的腰牌,修為最低也是百旋境,其中不凡百旋境八重九重的強者,人數雖然隻有二十不到,但一個個眼神犀利,氣息強大,渾身元力澎湃。


    “好多鎮海衛!”


    一幹駐守天乾城大牢的禁海衛看到如此多的鎮海衛出現,忍不住驚唿出聲。


    天乾城鎮海衛人數不多,多半時候都是獨來獨往,像今天如此成群結隊地在天乾城出現,十分罕見。


    葉蹁躚看著如此多的鎮海衛出現,不由皺起了眉頭。


    若是雙方混戰起來,突破至她的防區,她到底是阻攔還是不阻攔。


    若是阻攔,勢必把禁海衛也投入到了混戰當中。


    若是不阻攔,她又不好向天乾閣交代。


    兩難!


    “停!你們都給我停手!”


    就在葉翩躚為難之時,遠處傳來一聲暴喝,一位麵容清臒,頭發黑白相間的老者從遠處激射而來,一個眨眼間就來到了戰場的中央,他正是天乾閣常任閣老白西川。


    白西川剛剛落地,又有三位老者出現在了戰場之中,其中一位老者,身材枯瘦,顴骨高凸,赫然又是一位常任閣老,張源濟。


    站在張源濟的身邊的老者白須飄飄,正是慕容家的老祖慕容岩,也是常任閣老。


    最後一位老者滿臉皺紋,眼神陰冷,乃是林陽的老熟人,李朝元。


    四名天乾閣常任閣老齊齊出現,可見天乾閣對眼前這場紛爭的重視。


    白西川四人一出現,場中除開還在半空中激戰的藍印風和李承隆外,所有人都紛紛向四人行禮。


    隨後,衝向林陽的慕容家和李家的族人立馬退了迴去。


    一幹鎮海衛也落在了花映月的身後,將林陽團團圍在了中間。


    這個時候,李承隆和藍印風停止戰鬥分開了,先後從半空落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七彩島的元獸隨時要來圍城,天乾城內還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暗盟的人,你們卻還有心思在這裏起內訌?”白西川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語氣憤怒。


    沒有人開腔接話,白西川便繼續說了下去:“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也不說誰對誰錯。我受天乾閣委托,給你們帶句話:等到七彩島的元獸退去,你們再怎麽打,即便是打破了天,天乾閣也不會去管。但現在,誰要是還想動手,就是公然違抗天乾閣的命令!”


    慕容岩在這個時候掃了慕容城一眼,慕容城會意,向幾位閣老打過招唿後,便領著一幹慕容家的族人離去了。


    李承隆向李朝元投去了詢問的目光,看到李朝元緩緩點了頭,便也帶著族人禦空而去。


    四位常任閣老中,慕容岩和李朝元掃了林陽一眼,先後告辭而去。


    白西川在慕容岩和李朝元離去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陽一眼,道:“林陽,今日之事暫時告一段落,你好生做你的巡案,希望你不要辜負天乾閣對你的期望!”


    “白閣老無需操心,林陽既然來了天乾城大牢,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好的。”林陽微微地拱了拱手,並未表現出多大的敬意。


    白西川對林陽的態度不以為意,把目光轉向了花映月,道:“花總領,你可要記得你的誓言!”


    花映月沒有出聲,靜靜地站在原地,因為臉上籠著黑紗,誰也不知道她的表情。


    “哼!”見到花映月沒有迴應,白西川衣袖一甩,幾個閃身就不見了人影。


    “藍長老,花總領,大敵當前,凡事以和為貴,二位也請散了吧,我也先告辭了。”張源濟是四位常任閣老中最後一個走的,走之前,他客氣地與藍印風和花映月打了聲招唿。


    “你們各自忙自己的去吧。”花映月在張源濟離去後,向著一幹鎮海衛淡淡出聲。


    一幹鎮海衛齊齊向著花映月行了一禮,而後禦空而起,快速離去。


    “花總領,今日多謝你了。”


    藍印風向著花映月拱了拱手,同時,他看向花映月的眼神中,分明帶著幾分好奇與疑惑。


    花映月方才逼迫慕容城不敢動手,更是對白西川愛答不理,其行事作風明顯有別於平常。藍印風已經有些看不透花映月了,他現在能確定,花映月的實力肯定不止表麵上這麽簡單。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等朱海佛出關後,一定要向他問清楚花映月的底細。


    “藍前輩無需客氣,林陽是我們鎮海衛中的一員,我豈能容許他被欺負?”花映月也向著藍印風拱手迴應。


    “混小子,這段時間,你就在此地好好地呆著審案,不要再到處惹是生非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藍印風訓斥完林陽,朝著花映月拱了拱手,禦空而起,不一刻便消失在了天際。


    “花總領,您要不要進去喝杯茶?”林陽滿臉笑意地看著花映月,他現在可是看明白了,花映月分明就是一位大佬。


    “喝茶就免了!”花映月把臉轉向了林陽,淡淡地說道:“林陽,你可千萬不要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四大家族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花總領,您無需提醒我,我知道的。”林陽沉聲迴應。


    正在此時,天乾城大牢所在的山穀以及穀外的地麵突然輕輕地震顫了一下。


    震顫的幅度雖然很小,但林陽的感知何其靈敏,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花映月猛然抬起頭,看向了天乾城大牢的方向。


    片刻之後,花映月收迴了目光,對著林陽說道:“抓緊時間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早些離開這裏!大牢四層以下,千萬不要下去!”


    說完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花映月縱身而起,幾個閃身就不見了蹤跡,走得很是匆忙。


    “天乾城大牢底下,肯定藏著什麽秘密。”林陽這是第二次被人提醒不要去到大牢下麵了。


    第一次是葉蹁躚,第二次是花映月。


    不過,葉蹁躚讓他不要下到三層以下,花映月讓他不要下到四層以下。


    “葉統領,方才你有沒有感應到大地震顫了一下?”林陽走向了穀口,葉蹁躚此時還未離去。


    “震顫?沒有啊?”葉蹁躚一副疑惑的表情。


    “那可能是我方才過於緊張,出了幻覺。”林陽哦了一聲,與葉蹁躚打過招唿後,便大踏步地迴山穀去了。


    葉蹁躚在林陽離去後,立馬神情凝重地喊來一位禁海衛,吩咐道:“趕緊去天乾閣匯報,大牢有異動!”


    ……


    迴到居所後,林陽陷入了沉思,他當然知道,葉蹁躚方才在說謊,她明明也感應到了大地的震顫。


    “天乾城的大牢底下到底藏著什麽東西呢?為何花映月和葉蹁躚都對大牢最下麵的幾層都是如此的諱莫如深?”林陽自言自語著。


    咚咚咚,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進!”林陽以為是任五。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卻是白宇奇。


    “林巡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方才我可真替你擔心呢?哎,都怪我本事低微,不然,我肯定是要站到巡案身邊的。”白宇奇竟然是過來向林陽示好來了,而且言語之中分明帶著巴結和討好。


    這麽大的陣仗都沒能把林陽給怎麽樣,白宇奇認清了現實:他與林陽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跟林陽對著幹,比傻驢還傻。


    “白宇奇,你放心,隻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不給我添麻煩搗亂,我不會動你。你若是還要請一些叔叔伯伯過來,我可就直接用拳頭來跟你講道理了。”林陽懶得跟白宇奇敷衍裝樣子,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白宇奇當即一愣,但隨即笑道:“林巡案放心,日後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任五,隻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這樣便是最好。”林陽點了點頭,便盤膝坐了下去,開始閉目修煉,不再理會白宇奇。


    白宇奇討了個沒趣,卻再也不敢發作,賠著笑臉與林陽告了聲辭,而後灰溜溜地離去了。


    “白宇奇被我紮了四鏢,白慕樓被我一拳轟退,白家居然沒有絲毫動靜。而且,白西川還前來解圍,雖說他如此做法,是為了聯合所有力量對付七彩島,但明顯還是有些太反常,反常必有妖,我要打起萬分的精神才是,免得中了白家的算計。”白宇奇離去後,林陽睜開了眼睛。


    第二日,林陽繼續審理天乾城大牢一層的案子,與昨日一樣,這些被審理的人當中,絕大多數都是被冤枉的,他們都被林陽給釋放,隻有少數幾個人被林陽給投放迴了大牢,不是因為他們跟暗盟有關係,而是因為他們的確是做了惡事。


    處理完一層的案子,林陽沒有急著下到第二層,自從昨日感受到大地的震顫後,他對大牢底下幾層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改變了主意,不急著把案子處理完,試圖找機會下到大牢底下去,想要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任五,大牢三層以下犯人的卷宗在哪裏?我想看看。”林陽在庫房裏找了一圈,並未發現三層以下的卷宗,便問起了任五。


    “巡案大人,三層以下的犯人,根本就沒有卷宗。而且,我們衙署也根本管不到三層以下。”任五低聲地迴應。


    “衙署管不到?那是誰在管?”林陽疑惑地問道。


    任五神情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你盡管說便是,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是你告訴我的。”林陽知道任五在擔心什麽。


    任五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伸頭往庫房外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後,才湊到林陽的身邊,低聲道:“巡案大人,三層以下的犯人是由天乾衛直接管理的。”


    “天乾衛?”林陽麵露驚訝之色。


    林陽也聽說過天乾衛,天乾閣明麵上有十七位閣老守護,暗中其實還有數量不明的天乾衛守衛著。這些天乾衛不聽命於任何人,隻服從於五位常任閣老的共同決定,他們身份神秘,戰力強大,甚至有傳言,天乾衛中不乏天輪境的強者。


    “大牢底下到底關著什麽人?居然要天乾衛來鎮守?”林陽緩聲問道。


    “大人,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在天乾城大牢當了十來年的差,還從未去過大牢的第四層哩。”任五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林陽知道從任五身上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便讓任五離去了。


    ……


    天乾城大牢第二層關押的都是凝元境的元修,因為被認定與暗盟有關聯而被抓捕進來的人明顯比一層要多一些,卷宗足足有四百多份,看得林陽一陣頭大。


    同時,林陽也分明感應到,二層之中的確也是關押著暗盟的人。而且,人數還不在少數。


    與在一層大牢一樣,林陽在二層大牢中,對這些“與暗盟有關聯”的人進行著一一審訊。


    審訊進行得依舊很快,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林陽便釋放了近四十人。


    林陽可能還不知道,如今在天乾城外城已經有一個消息傳開了:天乾城大牢出了一位斷案如神的青天巡案,專門替大牢裏那些無辜的人平去冤屈。


    而且,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已經打聽到這位青天巡案就是不久前說服棕石島迴歸的林陽。


    於是,當消息快速傳播後,林陽便多了一個稱號,林青天!


    林陽身在大牢,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又一次在天乾城中流傳,他仍舊在兢兢業業地審訊著犯人。


    “哐當”,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兩位獄卒將一位妙齡女子給推進來後,便弓腰退出去了。


    女子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堪堪隻夠遮擋住幾個要害部位,她的臉上髒兮兮的,但看其臉部的整體輪廓,可知她頗有幾分姿色。


    “姓名,所犯何事?”


    林陽輕聲問道。


    “大人,小女子名叫蘇繡,數月前,天乾城戒嚴的時候,小女子不過是往天乾城的牆頭多看了幾眼,就被城巡軍給抓住,說小女子跟暗什麽的有牽連,……。”女子低聲訴說著。


    “暗盟!”林陽輕聲開口。


    “對,城巡軍說我跟暗盟有牽連,就將我給關押到這裏來了。”蘇繡說到這裏,一雙眼睛立馬撲簌簌地掉著眼淚,哽咽道:


    “大人,小女子本本分分地做人,連暗盟都沒聽過,又怎麽能與暗盟有牽連啊?大人,您明察秋毫,放過小女子吧!”


    蘇繡說到這裏,把眼淚抹了抹,雙手放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扯動了衣衫,她的衣衫本就殘破不堪,這一扯動,胸口立馬春光乍現。


    “啊!”蘇繡意識到自己走了光,連忙驚慌失措地去整理衣衫,她不整理還好,這一整理,把殘破的上衣拉來扯去,胸口兩團白花花的軟肉頓時便在林陽的眼前晃來晃去。


    林陽靜靜地看著蘇繡,目光沒有任何的迴避。


    主審官在審理案件的時候,要特別注意觀察被審犯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哪裏能夠迴避目光?


    蘇繡好不容易終於將胸口遮嚴實了,她看到林陽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髒兮兮的臉上明顯地升起了兩朵紅霞。


    “大人,您若是放了我,小女子一定會好生報答您的,隻要大人有需要,小女子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蘇繡緩緩低下了頭,聲音羞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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