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有過兼職的經驗,以前有過一段非常難忘的經曆,就是在豆腐廠裏,每天淩晨三點就開始搬運做好的豆腐裝進小貨車裏,車頭有一個司機一個記賬的員工,而我就隻能坐在密閉的貨車廂裏,裏麵都是熱氣騰騰的豆腐,味道非常重,而且就像蒸桑拿一樣。

    那一次兼職我有好多天都在車廂裏頭暈差點暈倒,最後我實在受不了,當時我才高二,堅持了一周時間就堅持不下去了,我寧願去做洗碗工。

    我媽在的那個菜市場附近有一條夜市街,白天是各個餐飲店,飯,粉,麵條,小吃,晚上就是燒烤,夜宵店,攤,所以門麵通常都是有白天和晚上兩家不同的人共用的。

    我在小吃街那裏有許多招工牌,我一家家過去詢問是幹什麽的,工作時間和薪資,最後我找到一家門麵還挺大的在街中間的門店。

    他們白天是做炒菜,快餐的,晚上就經營燒烤和夜宵,包一餐,如果白天和晚上都做的話包兩餐,而且工資一個月是四千五,但是一天起碼要上十個小時班,就是從臨近中午開始到晚上十二點下班。

    老板是臨市的外地人,在這裏經營餐飲已經有五年多的時間了,想來也不會坑我,而且我說明了隻有過年這一個月時間,他也樂意,他不想過年休業,這段時間非常缺人,其他人要麽離職迴去了,要麽就不會答應在過年上班。

    我敲定了工作,就讓我明天去上班,主要做服務員的工作,有時候還要幫忙洗碗打雜,雖然會累一些,好在工資我是挺滿意的了。

    敲定工作後,我去幫我媽賣菜,租下的小攤位兩米左右,上麵擺放著從地裏摘出的新鮮蔬菜。

    老媽看我去幫忙,也挺欣慰的樣子,旁邊的人攤主跟她也熟悉了,我倒是不常見,以前去過幾次,那些阿姨阿婆就對我問東問西,主要問都是在在哪讀書,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

    在攤主裏有個大學生兒子我媽還有些炫耀的意思,因為這裏大多是窮苦人家,許多家的小孩都是初高中畢業就去打工的。

    房東一家有一個兒子能出國留學,他們都能羨慕好久,賣菜期間在白天早上的時候老人會比較多,到了中午就是中年婦女比較多。

    我記得那次有個婦女拿了一張五十出來,我收了錢之後發現有些不對勁,摸著像假錢,於是提出要她換一張錢過來。

    她就非常生氣的說“憑什麽這是假錢?你的才是假錢!”

    我媽拿過去照了光線,然後又仔細摸了摸,冷著臉說要麽換一張,那婦女就破口大罵起來。

    我媽也是跟她對罵起來,然後我媽把錢還給她,讓她把菜留下,她還罵罵咧咧的,其他攤主的也過來幫我媽說話,路人也不會去幫她,她覺得占不了便宜,隻能罵罵咧咧離開,去其他地方,攤主也不想賣東西給她,讓她直接滾。

    那婦女灰溜溜的走了,我媽還是生氣的吐槽這年頭還這麽有人想占便宜的,她的每一分錢都覺得可貴,平常不會缺斤少兩,遇到熟客還能多送一點。

    到了晚上的時候三百多斤菜基本快賣完了,那天我去幫忙她輕鬆不少,客人多了也能應付過來,平常的時候會有一些其他攤主來幫幫忙,鄰裏之間是互相幫助,我媽有時候也買一些小吃分給大家。

    菜市旁邊就是一個大城中村,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這個菜市和夜市,晚上下班來買菜的都是年輕人居多。

    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和普普通通的職業男女,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出來活動了,我媽就偷偷跟我說,那誰誰是混混,是小偷,上次被抓到了給人圍在地上打,還有那些瘦一點的她就懷疑是吸白粉的。

    我媽日常就是這樣的,她工作會很累,隻能找些事情苦中作樂。

    收攤迴家後,我媽在做飯,我才把找到的工作跟她說了,她還不想我去,說要做十個小時以上那得多累?

    “媽,再累能有你累嗎?你都能做得,我這麽年輕肯定可以的。”

    “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多看看書,有時間的話幫我忙就行了,別去打什麽工了,浪費時間,你在學校學到東西了?”

    我媽是思維裏就是沒知識以後就難找到好工作,隻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為了賺點錢去浪費學習時間,她可不想我去。

    我知道其中她也不想我吃太多苦,那工作聽著就覺得挺累人的,工作時長長。

    “該學的,我都會學的,媽你放心吧,我考試都通過了。”

    “是嗎?那就好,學了這個還是預習下個學期的吧。”

    “媽,我現在不是讀高中,我哪懂下個學期的,就算看得懂沒人教學得太慢了。”

    “那就去多看看書,反正你看有用的書就行。”

    我媽就是沒有同意,我就死皮賴臉的磨,就一直說要去,她拗不過我,才勉強答應。

    “行行,吃飯吧,你去可以,要是受不了了就迴來,媽還能養得起你。”

    我心頭一熱,我媽還是世上最在乎我的人。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後,九點鍾去店裏報到,去的時候門還沒看,我就去買了一包煙,準備嚐試吃點苦頭,得有放鬆的東西。

    等快到十點的時候,來開門的是收銀小妹,姓徐,叫徐嬌,來自山東那邊的人,她也是我這一個月打工期間能值得高興一些的人了。

    她長得相對比較高一些,身材挺好的,人長得清秀,雖然不算特別漂亮,倒像個鄰家女孩,穿著也很樸素。

    “你怎麽來這麽早?”

    徐嬌看到我蹲在門口抽煙,昨天跟老板聊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這不是第一天上班嗎,提早好一點,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笑了笑,打開了門,說道:“他們呀也都是十點才到,你來再早,除了我,也沒人看得見。”

    “那無所謂,做好自己就成。”我抽完最後一口,把煙滅在外麵。

    她去雜物間拿了一件工裝給我,因為天氣比較冷,這是一件寬鬆一點的長袖,我把外套脫了穿這個在室內也還行,不會冷。

    差不多到開工時間了,陸續有其他員工過來,廚師也到了,廚房有三個人,打雜的服務員有三個,兩男一女,這六個人要照看這麽大的門店,確實人手會不夠。

    那兩個男服務員名字我都記不住了,隻記住那個小妹妹,嬌小可愛的李小妞,叫她小妞是因為熟悉之後才有的這個稱唿,平常就是“你”稱唿對方,很少說名字的。

    她是一個十八歲剛高中畢業的妹子,也是住在附近,不想讀書的她年紀輕輕就打算出來找工作了,她跟我一樣做長班,一直到十二點鍾,其他兩個男員工就是做到過了晚飯時間。

    剛開始上班的時候,我跟他們都不熟悉,好在他們都抽煙,於是我去賣了一包好煙,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然後跟他們聊天搭話,自我介紹,也讓他們多多關照一下。

    我沒以前那樣內向,一些交際方法也是跟阿輝和強哥學的,到了一個地方,如果不認識要交朋友的話,先發好煙,像我們去ktv裏遇到不熟悉的人阿輝也先會去發煙,然後再喝幾瓶酒,就哥們兄弟的稱唿上了。

    他們也是見我比較懂做人,樂意跟我聊天,然後告訴我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客人到了一定要先遞上茶水和菜單,下了單之後一定要盡快拿單給廚房,然後客人對菜的其他要求要說清楚,總之做服務業的客人就是老大。

    因為這個地方的夜市來的人都是平民居多,大多人還是挺好說話的,除了少部分素質不高外,這服務起來也不算太累,隻是收拾桌子然後幫忙洗碗,跑來跑去各桌去服務,累是累在這個地方。

    那兩個男員工跟我聊著天很快就熟了,他們年紀比我大,我也就直接喊他們哥了,至於李小妞,我私底下喊她小妞,平常就叫她小妹,她是店裏最小的。

    廚房的廚師都是四川來的,切配工還有準備食材和洗菜,一個掌勺,說實話人手還是不夠的,平常是要兩個炒菜的,這樣上菜速度會快許多。

    徐嬌是老板娘那邊介紹過來的,管財務,平常老板偶爾會過來看看,大多時候是不過來的,每周老板娘迴過來查賬。

    徐嬌做在店門口,因為長得還可以,也有點充門麵的意思,店裏熱鬧的時間是在11點到下午2點,廚房門忙活起來,我們就在店門口打掃準備迎客。

    第一次做服務員,我那時候就告訴自己得多幾個心眼,耐性要好一些,顧客就是上帝。

    李小妞做事很勤快,手上利索,但沒事情的時候就會掏出手機也不知道在摁什麽,後麵瞟了幾眼,才知道她在聊qq。

    第一天上班工作一切還算順利,來客迎客,大家也都不會為難我們,上菜慢一點的時候還好一個電視機,上麵放著電視,客人等得無聊的時候,就會先看看電視。

    廚房是最忙的地方,高峰時期手就沒停過,一直在爆炒,好在廚師廚藝比較好,動作嫻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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