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親他倒沒多為難。他們之間最最私隱,最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也沒什麽好矯情了。舒念寧畢竟是現代姑娘,她不會故作矜持,造作扭捏。


    她擔心的是,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又那樣啊?!


    她怕了他了。。


    似是看穿她的顧慮,他吃吃笑道:“別擔心,親一口就得。”


    繼而,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邪笑道:“你真當你家爺是鐵打青銅鑄的啊?!乖,讓爺緩緩,明兒便可“上工”了。嗯!餓不著你~”


    臭流(liu)氓!


    舒念寧一千零一夜的腹誹。。


    “倒是親還是不親啊?”他作勢就要“惡虎撲羊”。


    “親親親,我親我親!”威武立馬屈滴舒念寧小童鞋,忙不迭道。


    吐氣如蘭,香甜軟糯的嬌唇親上他麵頰。


    親完後,她迅捷退開:“這下可以了吧。”


    他豎起食指,擺了擺。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神促狹而灼熱。


    “你耍賴!”她指控:“說好親一口。”


    “怪爺沒說清楚”,他慢條斯理道,認錯態度良好:“親一口當然是要親嘴了。爺的乖乖兒,你就再親親唄。”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她微微撅唇,認命的湊近他,貼上他溫熱的唇。輕啄一口後,便想離開。


    他卻食言!這個“慣犯”!


    咬住她的小香唇,他反客為主。含進嘴去,吸附住吮咬舔弄。


    舒念寧掙紮。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低啞的聲線,顯得粗嘎:“乖寧兒,別怕!爺保證,就親親,真就親親。”


    “寧兒,寧兒,爺的乖寧兒……”他一麵吻,一麵深情的喃語。真正濃情蜜(mi)意。


    好在,他這次說到做到。


    在吻得兩人都有些氣喘後,他放開了她。


    手指撫了撫她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櫻唇兒,他向後靠住椅背。一如既往,緩緩的溫柔的拍撫著她。


    舒念寧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無力的偎在他懷裏。


    一時兩廂無聲。兩人靜靜的享受著愛人間親密的安然與寧靜。


    待得舒念寧迴過神來,她想起來了,還有正事沒辦呢?


    小手朝他一攤,理直氣壯的說出到書房的初衷:“欠條呢?”


    晏逸初忍俊不禁,低低笑:“知道啦!壞嬌嬌,少不了你的。爺這就給你寫了。”


    說罷,他就著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準備寫欠條。


    “小嬌嬌,給爺磨墨。”他理所當然道。


    。。。。。。


    舒念寧茫然的看著他遞過來的墨與硯台。


    “不會。”她答得幹脆。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懂裝懂。。


    閨秀女子不懂磨墨,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吧。


    說來,她今天可是又逾矩了。。


    舒念寧此刻才意識到貌似內宅裏的婦道人家,是不得到這外院裏來的,甭論還是一家之主的爺們的談事議事之地。


    如此,她夫君倒是真的十分縱容她了。


    聞言,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邊,揚聲道:“來人。”


    少頃,有個書僮模樣的青衣少年進了來。


    “爺”,他並不虛禮,隻一派聽候吩咐的恭敬模樣。


    待見到爺身前的舒念寧,明顯有些驚愣,但隨即乖覺的微躬身,拱手道:“給夫人請安。”


    “弄點清水來。”晏逸初對他言道。


    書童見到兩人那情狀,早已明了。


    “誒”了一聲後,自取水來。


    晏逸初示意他退下後,手把手的教著自家媳婦:“沒什麽難的。隻需用潔淨清水,動作不要急,就這般不緊不慢,拿指按著推。”他示範給她看。


    “爺自己磨過?”她見他動作熟稔,好奇問。


    照理,他這般身份,怎麽也不會勞煩到他自個磨墨吧,她想。可眼見他做得這般得心應手,好似已做過千百遍。


    “沒有。也不是甚麽多有技術含量的事兒,隻用謹記住需要注意的禁忌事項,看看就會了。”


    好嘛,天資聰穎唄~


    磨墨本當是一件體力活,磨久了,腕子酸得很。


    但舒念寧第一次做,隻覺新奇好玩。小臉上盛滿了興奮之色。


    的確如他所說,沒什麽難度,她有些得意。


    晏逸初走迴書桌,嘴角噙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小人兒投入的動作。


    等了會,他看著也差不多了。遂擺好紙後,取了筆先潤了潤,大手一揮,字條一氣嗬成。抬頭便對上她驚歎的眼神。


    “爺的字寫得真好!”她欽佩道。


    不巧,前世的她就被她那望女成鳳的母上大人,給逼著學了好幾年的書法。雖然自身功力馬馬虎虎,但卻練就了她一雙幾可媲美專家的,專業的鑒賞眼光。


    從他拿筆的那一刻,她便被牢牢吸引住。端看架勢,也知這是個行家。待看他落筆寫下的字,果不其然,真乃書法大家的水準!


    晏逸初從來沒覺得自己書法有多了不得,畢竟自小便開始練筆,寫字這事就跟吃飯,睡覺般平常。


    但頭一次見小人兒這般赤誠的崇拜著看他。他不免也自得起來~


    “來看看,爺寫的欠條合不合意?成的話。爺就蓋章了。”


    舒念寧走過去,仔細鑒賞。


    對於欠條的話語,她看得隨意。本就是當時感覺委屈,心裏有氣,想著要磨磨他,隨口的一句。難為他大男人家家,願陪她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她的目光盯著宣紙上筆墨未幹的字跡。他的字,形容飽滿而不失靈動飄逸,且用筆勁道,蒼勁有力。


    人說字如其人。甚有道理。他的字正如他的人一樣,大氣磅礴,十分爺們。


    說到字體的話,舒念寧覺得他揉合了顏筋柳骨之長,卻又自成一派,別具風格。


    第32章 逢知音


    唉,真是愈看愈心喜!


    “夫君棒棒噠!”她拍起手掌,語氣真摯,讚得誠心實意。


    晏逸初一時也想不出“棒棒噠”到底是哪裏的方言~


    算上這迴,他是第二次聽到自家娘子如此誇讚於他。他在腦子裏搜了搜,確定除卻他的小娘子,再無第二人對他這般言語過。


    饒是他經年走南闖北,自恃見多識廣,亦不得不暗自感歎:吾朝疆域遼闊,地大物博。總有為己不知事!人之天地,如斯渺小矣。


    隻是,枉他常年場麵上行走,聽過的恭維話不知凡幾。早已練就出處之泰然,榮寵不驚的氣度。


    哪曉得,竟會讓小娘子簡單仨字,攪得心潮澎湃,喜不自勝。也許,是她那一臉不作偽的神情,那澄澈的眼睛,在在的告訴他,她說的有多真心!


    決計不是商場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中,出於利益的計較而有的逢場作戲,蓄意逢迎之詞。


    她是個真而純的小東西。便是她用著柳依曉的身份,他也這麽認為。


    ”爺的字真有那麽好?”晏逸初麵上聲色不顯,裝模做樣的問道。


    “嗯!”她重重點頭,語音清脆。


    然後未及思量,她已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臉頰啄了一口。


    這是她前世裏,麵對身邊親密的人,諸如父母,親朋表達喜愛的習慣方式。當然,隻限於非常非常親密的人~


    她親得自然,親完便低頭繼續欣賞著晏逸初的字。猶不自知自己貌似潛意識裏,已將他當作了極為親密的人。


    晏逸初但覺心底深處由著小人兒,突如其來的親吻而冒將出來的絲絲甜意,一寸寸蔓延,滲透至他的四肢百骸。


    一種極其新鮮的欣悅之情,立時包裹住他的身心。感覺真是妙極了!


    “會寫字麽?”他問的隨意。


    畢竟是閱曆豐富的人,哪怕心底狂喜,對麵前這少不更事的小娘子,他還是能克製住情緒的~


    她說她是識得些字的,但卻不知她會不會寫字?


    腫麽辦?看他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她的癮頭也被勾起,蠢蠢欲動。


    她的書法水平是一般般啦,但她前世可是癡迷研習書法的書法愛好者,是一枚實打實的發燒友嘞。


    母上大人給她報的那些個五花八門,名目繁多的特長培訓班裏,她獨對書法興趣濃厚,愛不釋手。


    她在心裏迅速思忖著,柳依曉是聞名慶州,響當當的才女,能書善畫,自也是能寫字的。才將他讓她磨墨,她不得已隻能實話實說。確實不懂啊!


    前世都有現成的墨水出售,隻要舍得,多好的墨汁都能買得到。大概隻有功成名就,有那個閑情逸致的書法大家們,才會自己磨墨,搗鼓搗鼓古色古香滴情調兒。


    然柳依曉出身富貴,不懂研墨卻能寫字,也在情理嘛。大家小姐自有丫鬟伺候,如此一想,她抬眼瞧了瞧晏逸初:“會得幾個。”


    “哦!”晏逸初是真有些吃驚,因他知她並不是柳依曉。


    他將那欠條挪至一邊,順手拿起一張新的宣紙,擺放好後,笑道:“還請娘子用墨,也讓你家爺飽飽眼福。”


    舒念寧望了望晏逸初,眸子裏閃過靈動而狡黠的光。嘴裏自謙道:“恭敬不如從命,妾身獻醜了~ ”


    心裏卻道:嘿,可不是有眼福了~今兒就讓你這個古人,瞧瞧我們現代人的書法~嘖嘖,這可是跨越時空,千載難逢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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