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爾一瞬間就想清楚了很多問題,這讓他對局勢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顯然別斯圖熱夫.留明這個案子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不管是舒瓦洛夫還是康斯坦丁大公全都被裝了進去,顯然真正的幕後贏家就是他眼前這個人背後的羅斯托夫采夫伯爵。


    拉夫爾覺得“幕後黑手”隻能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了,因為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種種所作所為來看,這位都符合幕後黑手的人設。


    這讓拉夫爾不禁為舒瓦洛夫伯爵感到好笑,想想看這一位處心積慮地對付別斯圖熱夫.留明,不惜鋌而走險,不惜搞了這麽大的場麵出來。


    結果呢?


    結果從一開始就被人家摘了桃子,人家根本就是設計好了圈套就等著他往裏跳,而他還就傻乎乎地跳進去了,一度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這是何等的可笑的。


    然後拉夫爾馬上又想到了他的女主人彼得羅夫娜,他為這位女主人也感到悲哀,她甚至比舒瓦洛夫伯爵還要可笑。畢竟舒瓦洛夫伯爵僅僅隻能算被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給利用了。而彼得羅夫娜則不光是被整個案子搞得雞毛鴨血,還連帶著被舒瓦洛夫伯爵給利用並差點滅口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大概就是拉夫爾的感歎,他又一次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在這盤大棋上他們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棋子,而操控一切的都是那些你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到的高人。


    拉夫爾愈發地覺得官場不好混了,連舒瓦洛夫伯爵這樣的聰明人都免不了被戲弄被當成棋子耍,而像他這樣更低層次的小卒子恐怕連怎麽死的都搞不明白吧!


    他在心頭哀歎了一聲,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是更加憂心,隻不過這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誰讓他是最低級的小卒子呢!像他這樣的小卒子根本連退出的權力都沒有!


    良久拉夫爾才問道:“那您想讓我們做什麽呢?”


    安東有些欣賞地看著拉夫爾,之前他還奇怪李驍為什麽特意叮囑他要好好觀察這個彼得羅夫娜的小跟班。因為在他看來拉夫爾雖然有點小精明但說破天也不過是點小聰明罷了。


    他覺得這種小聰明在高級場合是根本排不上用場,甚至還可能弄巧成拙。但誰想到他不過是開了個頭,拉夫爾就能舉一反三,一瞬間就把案情搞得七七八八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小憲兵腦子非常好使,而且眼光犀利,看問題非常準確,講實話他比安東手下不少經過嚴格訓練的憲兵軍官都要強出一大截了。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天賦這種東西是非常恐怖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很多時候都抵不上那百分之一的天賦。


    安東開始理解李驍為什麽讓他關注拉夫爾了,這個家夥如果使用得當絕對比彼得羅夫娜的價值要高得多。講實話,撇開身份不談的話,彼得羅夫娜不管是邏輯思維能力還是判斷力都比拉夫爾差一截。


    而且那個女人還野心勃勃,時常可能因為野心做出錯誤的決策,這簡直是致命的缺點。而拉夫爾則不一樣,這個人並沒有那麽強烈的野心,做事很有章法。這樣的性格可能不太適合混官場,但利用得當的話絕對比彼得羅夫娜有價值。


    想了想拉夫爾覺得可以給拉夫爾身上多下一點籌碼,所以他平靜地迴答道:“我之前就告訴你了,我希望你們監視康斯坦丁大公和普羅佐洛夫子爵,在他們搞一些大動作前給我們通個風。其他的時候你們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們去冒險,也不會給你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話聽著倒是蠻不錯的,但拉夫爾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反正經過這幾次的事件之後他對貴族的承諾已經完全不當一迴事了。覺得他們的承諾其實就跟放屁差不多!


    不過腹誹歸腹誹,拉夫爾該問的還是會問個清楚:“也就是說平時你們不會幹涉我們的行動,我們想做什麽都可以嘍?哪怕是那兩位讓我們對付你們也可以嘍?”


    安東不得不又歎了一聲,承認拉夫爾是真聰明。這位馬上就開始設法給自己爭取更有利的條件了,還真是個人才啊!


    安東笑了笑道:“我不會幹涉你們的行動,但我也說過了,那兩位如果有什麽大動作,尤其是針對我們的動作,你都要提前通風報信。如果你做到了,我相信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吧!”


    拉夫爾暗歎了一聲,他就知道對方沒這麽容易讓他鑽空子。這不一腳就給皮球踢迴來了,不過他還是有辦法的,隻見他又問道:“那如果事發突然,我完全沒時間提前通知你們呢?”


    在拉夫爾看來這個問題對方肯定沒辦法再踢皮球了,因為事發突然這種東西雖然不是特別多見,但總歸是遇得上的。如果能以這個借口讓對方讓步,那他和彼得羅夫娜的處境就好太多了!


    隻不過拉夫爾又一次失望了,因為安東還真有辦法,隻見安東笑了笑之後迴答道:“事發突然嗎?放心,對於突然情況我們也有準備,為了充分發揮兩位的價值,我們全天候都有人觀察著你們,隻要你們放出聯絡暗號,立刻就會有人跟你們接頭。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


    拉夫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愣愣地看著安東,那表情跟吃了翔似的。


    良久他才道:“好吧,希望你們說到做到,如果到時候我發出了信號沒人跟我聯絡,那可就怪不到我了!”


    安東笑笑道:“隻要你按照要求發信號,我想這種糟糕的情況就不會發生!”


    安東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這讓拉夫爾還真沒辦法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扯皮,隻能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對了,普羅佐洛夫子爵的命令我怎麽辦?”就在拉夫爾準備告辭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最關鍵的問題——他怎麽跟普羅佐洛夫子爵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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