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偉濤將陽運雄、陳白玉從地下室帶進了青湖派出所。他對所長劉洪春說:“劉所,我的任務基本完成了。現在,我把這兩個重要的人犯交給你,你辦好正式拘捕手續,繼續審問吧!”

    劉洪春問明了抓獲陽運雄、陳白玉的具體經過和前期審問結果說:“你不要走,留在這兒隨我一起繼續審問。”

    朱偉濤已經把手槍和警服還給了劉洪春。他說:“劉所,我以前在你手下當治安聯防隊長的時候,參與審問嫌疑犯還有點沾邊。現在,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百姓,參與審問嫌疑犯的確不方便啊?”

    劉洪春笑笑說:“朱偉濤,你的確是一個地道的老百姓。但你這個老百姓膽大包天,竟敢私下抓人、私下審問嫌疑犯,你還敢說你地道?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地道!”

    朱偉濤直唿冤枉。他說:“劉所,如果沒有你的指示,我敢動陽運雄嗎?如果沒有你借給我警服和手槍,你就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冒充警察抓人審人啊?”

    “所以,你必須留在這兒繼續審問嫌疑犯。”劉洪春說:“再說,肖誌軍是你的老對手,你就不想當場聽聽陽運雄交待肖誌軍的事兒?”

    朱偉濤無奈地說:“劉所啊,我不是警察,卻總幫你幹警察的事兒。要是有一天,別人告我違法亂紀,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劉洪春假裝威脅地說:“隻要‘8。20’販毒案破了,你朱偉濤不但啥事兒沒有,還是破獲‘8。20’販毒案的大功臣。否則,別人不告你違法亂紀,我也要告你違法亂紀!”

    朱偉濤伸了一下舌頭說:“那好吧,我們就算長在一條藤上的苦瓜!”

    劉洪春糾正說:“不是苦瓜,而是開在一條藤上的兩朵爛漫的鮮花!”

    ……

    審訊室裏,劉洪春擔任主審官。他的左右兩邊是著便服的朱偉濤和擔任筆錄的黃警官。

    劉洪春先審陽運雄。他說:“陽運雄,你的姓名、籍貫、住址就免談了。你先說說,鄭懷禮是怎麽死的?”

    陽運雄原以為朱偉濤是假警察,是黑社會組織人員。現在進了派出所,他才知道這下完了。他說:“鄭懷禮是怎麽死的?是被張奮生殺死的!”

    “張奮生殺死鄭懷禮,是誰指使的?”

    “這事我不清楚,應該是張奮生自作主張幹的!”

    陽運雄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馮秘書已經將張奮生沉屍海底。一個已經死了人,死無對證。

    劉洪春冷笑著說:“陽運雄,你以為把張奮生沉屍海底,你就高枕無憂了?你就認為死無對證了?告訴你,張奮生命大,他沒有死!你們把他扔進海裏的時候,剛好被一個漁民看見了,那個漁民跳入大海,把張奮生救上岸了!”

    陽運雄心中驚訝不己。他心中暗罵馮秘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憑空給自己增加了一條謀害張奮生的罪狀。他說:“既然如此,我就直說吧,鄭懷禮是被馮秘書指使張奮生殺害的,而張奮生又是被馮秘書親自捆綁沉於海底殺人滅口的。”

    劉洪春說:“馮秘書是你手下的秘書,他的所作所為,你難道能推卻一切責任嗎?”

    “不敢、不敢。”陽運雄說:“他是我手下的秘書,我當然有責任、有責任。”

    “你們為什麽要殺害鄭懷禮?為什麽要將張奮生沉屍海底殺人滅口?”

    “殺鄭懷禮,是因為怕事情敗露,是不得已而為之……將張奮生滅口,是因為馮秘書懷疑張奮生是叛徒,與你們公安部門有勾結……”

    “你的毒品從何而來?”

    “都是從香港那邊運來的。”

    “是通過什麽渠道運來的?”

    “都是藏在走私車裏運進來的。”

    “誰為你提供這種走私渠道?”

    “是……是國家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新春物資供應公司……”

    “這麽說,肖誌軍是販毒集團的首犯囉?”

    陽運雄心想,我不能供出肖誌軍呀,一旦供出了肖誌軍就將牽連無數人呀。如果我一個人扛起來的話,不但保住了肖誌軍,還將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少呀。因為隻要肖誌軍沒事,自己的一家老少就將生活無擾啊。因此,陽運雄說:“走私渠道是肖誌軍提供的,但走私販毒的事,肖誌軍一點兒不知道,我是借他的走私渠道進行走私販毒的……”

    劉洪春冷笑著說:“陽運雄,看不出來啊,你還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啊?好吧,就算肖誌軍不知道你走私販毒的事吧。那麽,你說說,香港那邊為你提供毒品的人是誰?”

    “這個……這個……”陽運雄答不上來。因為,走私販毒都是肖誌軍一人所為,陽運雄作為肖誌軍的下家,他根本不知道香港那邊的貨主是誰,甚至連他倒賣的進口汽車,他也不知道是誰提供的貨源。他的責任是銷售,是按銷售量的利潤與肖誌軍四、六分成。肖誌軍也從來沒有告訴他香港的貨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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