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偉濤“白宮”別墅裏等待他的人,是當地遠近聞名的漂亮美女王小妮。

    說起這個王小妮,與朱偉濤還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

    朱偉濤被南方邊防警察總隊政治部“雙開”之後,不但斷送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也斷送了自己與謝小娟的愛情。父親朱喜貴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恨也恨了,打也打了。但恨過打過之後,還得為兒子的婚姻大事著想呀,還得為朱家傳宗接代著想呀。於是,他到處找人做媒,想為兒子說一門親事。

    當時的農村,還處在封閉狀態。男女青年談情說愛,主要靠的還是媒婆的“牽線搭橋”。朱偉濤由於聲譽受損和“超齡”的原因,在當地很難找到一個與之匹配的對象!

    然而,父親朱喜貴不管難不難,硬逼著兒子跟著媒婆四處去相親。那相親的樣子,就象一頭公豬到處尋找母豬配種那樣難堪。第一個讓朱偉濤相親的姑娘,是一個“大齡”女青年。那姑娘不但比朱偉濤大兩歲,還是一臉麻子。雖說麻臉姑娘心靈不“麻”、心靈手巧,但總讓人有點別扭、有點不舒服。尤其與謝小娟相比,好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朱偉濤怎麽也找不出那種感覺來。

    第二個讓朱偉濤見麵的姑娘,因患小兒麻痹症,腿有殘疾。雖說殘疾姑娘身殘誌堅,不向生活低頭。但任何一條寬廣筆直的大道,在姑娘腳下總是“高低不平”、總是“坑坑窪窪”,讓朱偉濤提不起興趣,打不起精神。

    第三個讓朱偉濤見麵的,是一個年青漂亮的小寡婦。那小寡婦模樣兒周正,連眼睛都會說話,但就是紅顏命薄。她十八歲那年生孩子,二十歲那年做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二十二歲那年守寡——她的那個開拖拉機的死鬼男人“英勇無畏”,酒後駕車不往公路上跑,而是橫衝直撞衝下了山崖……丈夫死後一年,小寡婦耐不住寂寞,也無力撫養兩個孩子,哭著鬧著要找婆家、要另嫁男人。朱偉濤對小寡婦雖然有點同情心,也有點好感,但就是不敢做後爸、不敢做繼父。他對媒婆說:“你老人家千辛萬苦,穿針引線、勞苦功高,能否給我介紹一個身體沒缺陷、還沒嫁過人的姑娘?”

    媒婆似有難言之隱,但又不得不打開窗子說亮話。她說:“小夥子啊……本來,按你的長相,按你的身體條件,按你當過邊防警察的優越性,在農村找個年青漂亮、心靈手巧的姑娘不難。但是……但是……你是被邊防警察總隊開除的,是訂婚後又毀婚的人。你想想,你這名聲……在咱這十裏八鄉的,那個不知?哪個不曉?再說,咱這兒的姑娘,十七、八歲找婆家,二十歲左右結婚生孩子,約定俗成哇。如果超過二十歲還沒找婆家的人,不是姑娘自身有缺陷,就是離過婚的女人、或是死了男人的女人……當然嘍,話還得說迴來,如果你們朱家富裕,或有權或有勢,那些年青漂亮的姑娘還不排隊上門哇?還不踏破你朱家的大門哇?可惜啊可惜……可惜你朱家六兄妹,雖說個個身強力壯,卻能吃飽飯也成問題哇……”

    媒婆的最後一句話,深深刺痛了朱偉濤的心!他發誓:不改變朱家落後麵貌,不讓朱家人過上好日子,一輩子絕不結婚!

    然而,朱偉濤的決心大,難度更大。他生活的那個小山村,人均隻有八分薄地,還是集體勞動,掙工分吃飯。要想脫貧致富,談何容易啊?因此,有些村民笑他:“偉濤啊,如果農村的土地政策不改,別說你朱偉濤一輩子不結婚,就是兩輩子、三輩子不結婚,咱這兒還是這個窮樣!”

    朱偉濤的父親呢,不管兒子說多少氣話、硬話,他都不予理睬。為了了卻自己的心病,總是好話一大堆,今天托這個,明天求那個,厚著老臉求媒人幫朱偉濤介紹對象。實在難為情了,父母同女兒商量,瞞著朱偉濤,製定了一個“以親換親”的計劃!

    朱偉濤的大妹妹朱偉英,今年二十歲了,正是找婆家的黃金年齡。早在她十七、八歲的時候,有人上門說媒,把她說給縣城裏一個吃皇糧的煤礦職工,但父親沒有答應。那時候,朱偉濤在邊防警察大隊幹得紅火,評上了學雷鋒標兵,當上了代理分隊長,朱家興旺著呢,朱家的兒女待價而沽呢。別說一個煤礦職工,就是找一個共產黨員、找一個革命幹部也不在話下呀!誰知,紅紅的焰火沒幾天,不但朱家老大沒希望了,朱家兒女們的婚姻也象熊市裏的股票一樣——一路下跌。但朱偉英漂亮能幹,又上過初中,雖然因大哥的原因“跌”了一些價值,但上門說媒的人還是不少。其中有大隊幹部的兒子,有公社幹部的親戚,還有待崗的職工子弟……朱偉英呢,相中了那個待崗的職工子弟,並準備訂婚下彩禮了。但一想起大哥朱偉濤找不到對象,她這個做妹妹的就心酸心寒哪……她常對父親說:“要是大哥找不到對象,結不了婚,我這個做妹妹的,就是嫁給皇親國戚也覺得臉上無光哇。”

    剛好,有個媒婆上門,給朱喜貴講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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