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充足補給,做好了長期戰爭準備,甚至等天氣從初秋真正進入到秋天後,韓知兵又開始向鮮卑所在的方向前進。


    “已經進入到大草原深處了,匈奴或者鮮卑隨時會來合圍我們!”張良開口道。


    張良這次可謂緊趕慢趕,在知道了韓知兵在等補給之後,更快馬加鞭的趕到韓知兵的軍隊中成為了韓知兵的監軍,同時對韓知兵的計劃並沒提出反對。


    因為韓知兵的計劃,這是真正在戰略層麵對匈奴的國力會造成損耗。


    所以張良願意陪著韓知兵冒這次危險,同時自己的存在也是為了彌補韓知兵的戰略缺陷。


    至少自己保證韓知兵的禁衛軍團能夠順利撤退迴來,否則張良追上韓知兵後,肯定把韓知兵給勸下來。


    但現在的話,冒險就冒險了吧,隻要冒險所達到目的是值得的就好!


    “隻要鮮卑或者匈奴中有知兵之人,肯定會先與我們打一場!”韓知兵自信道。


    “如此自信?”張良聽到韓知兵的話,略帶著幾分調侃。


    “一片大草原幾乎無險可守,講究得就是正麵的硬碰硬交鋒!”


    韓知兵道,“他們不知道我的實力,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實力。


    雙方都不過是盲人摸象,所以唯有交手一場,掂量掂量雙方的實力,才會對我進行謀劃。


    否則不論設計什麽,若連我的能力上限都達不到,那就成為笑話了!


    所以,如果他們真以鮮卑為誘餌,對我進行伏擊,那多少會與我打一場!”


    “那你準備怎麽樣,示敵以弱,把你的實力給隱藏起來?”張良問道。


    “怎麽可能,自然是要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給殺穿了!”


    韓知兵道,“異族畏威而不懷德,如果不讓他們看到雙方間的絕對差距,匈奴真用鮮卑做局,我怕還要浪費力氣在鮮卑身上,我哪裏有那個時間,鮮卑趕來,我就敢殺!”


    聽到韓知兵的話張良一愣,卻也不得不承認韓知兵這些年來漁陽後,對胡人的性格絕對比自己要了解的多,所以韓知兵的抉擇應該更加的正確。


    而以胡人的性格,不跟韓知兵打一場,他們也肯定不會罷休的。


    而事實上,這時候的鮮卑探查到了韓知兵率領大軍繼續前進,在距離唿倫湖不到一百裏的時候,鮮卑王便主動帶著自己的兵馬出擊了,或者說,鮮卑自身也兵不擅長守城。


    比較被動的等待漢軍的進攻,鮮卑王寧願把勝利的可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王,匈奴隻派遣了一支萬騎跟我們一起行動!”鮮卑王身邊一名煉神反虛的強者,相當不爽的看著與鮮卑格格不入的匈奴萬騎,卻是一臉厭惡匈奴的說道。


    “日乎爾,我們已不是強大的東胡了,我們現在隻是鮮卑!”鮮卑王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們不要得罪匈奴,現在匈奴與大漢相爭,我們說不定能夠找到發展的機會。


    就好像當初東胡與大月氏相爭,結果給匈奴找到了發展機會,成為如今草原上的霸主!”


    此刻,這支匈奴萬騎的統帥看起來相當高傲,他仿佛看到了日乎爾看著自己,卻無可奈何的目光,反而挑釁的對著日乎爾露出了笑容。


    日乎爾不敢挑釁迴來。


    因為當初東胡四分五裂,白羊王與樓煩王被大漢剿滅,烏桓王也已經在一個月前死了,現在東胡的殘存部落已經隻剩下了鮮卑一脈了。


    可以說現在的鮮卑非常的弱小,現在的鮮卑王堅定的投靠匈奴,才讓鮮卑存在最後。


    但即使如此,比較起當初有近乎十人到煉神反虛的東胡,也迴不去了。


    這麽些年來,作為東胡殘部的鮮卑可以說過得落魄,哪怕這五年休養生息,甚至有匈奴的扶持,但現在整個鮮卑部落到現在已隻剩下三人到達煉神反虛,擁有王者的稱號。


    不過,作為鮮卑核心傳承之一,覺醒智慧之火,擁有祭歌能力的祭祀,更是隻有一人。


    說實話,鮮卑王不想要跟漢軍打,更不想要做匈奴的炮灰。


    但局勢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鮮卑王不想做什麽就能夠做什麽的了。


    不論是匈奴還是大漢,雙方都不會在自己與對方廝殺的時候有能夠騰出手來的小勢力。


    烏桓如此,鮮卑自然不能例外,甚至就算是大月氏不久後也會步上這條道路,大國與大國之間的交鋒,最先死得往往是一批小國。


    這點最典型的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真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歐洲大大小小圍繞著德國的國家,基本上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先滅國了。


    而鮮卑王最好的選擇實際上是找到個依附大漢的小勢力,最好打起來還要打得有聲有色。


    否則它沒坐看風雲的資本,但自身又有一定實力,那就一定會成為雙方交手的炮灰。


    就好像李適想對匈奴動手,就拿鮮卑作為試驗品來試驗自己的糧食補給體係。


    同樣的,匈奴在上次河套之戰的交手中,吃了一點小虧,清楚大漢不好惹,而韓知兵至少在名頭上比當初的陳雲要更強,這就讓匈奴哪怕打算集中全國之力把韓知兵吃下來,但多少也要找人測試一下韓知兵到底擁有多少的本事,自己才能放心出手。


    擁有三名王者稱號,一位祭祀傳承的鮮卑,自然成為了最好的炮灰!


    而且鮮卑能夠在鮮卑山活下來,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匈奴在感受到大漢威脅後,放鬆了對東胡勢力的追殺,甚至開始安撫東胡的殘餘勢力,在匈奴的扶持下,鮮卑才這麽快恢複了部分的力量。


    否則烏桓與鮮卑都是東胡殘餘,憑什麽烏桓隻有一個烏桓王撐撐場麵,而鮮卑不但有三名煉神反虛的統帥。


    更重要的是,烏桓居然還擁有祭歌傳承,對草原部落來說,祭歌才是勢力繁衍的根基。


    “王,此次與大漢交手,若不能大勝,那就速敗,盡量以保住族人為主!”祭祀走出來,對鮮卑王認真道,“當初匈奴在河套便是吃了大漢的虧,此次匈奴讓我們作為誘餌,我們隻要做好誘餌的身份!”


    “我知道了,祭祀大人!”鮮卑王聽到這祭祀的話恭敬的行禮道。


    隨著與祭祀告別,鮮卑王便率領鮮卑騎兵萬騎三支,青壯六萬,開始主動對向韓知兵的方向而去。


    草原人民一般兵民一體,尤其是族中青壯,基本上都是平時為民,戰時為兵。


    此刻鮮卑王一聲招唿,全軍倒也有浩浩蕩蕩的近乎十萬人。


    這個數目與其說全部都是軍人,還不如說是鮮卑王繼承了東胡的體係後所吸納的青壯。


    但不論具體實力如何,至少在場麵上看起來,鮮卑的實力並不弱小。


    顯然這五年時間,藏在匈奴的影子下,鮮卑發展得很是不錯。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漢軍掃蕩漠北地區時,匈奴果斷讓鮮卑去做炮灰誘餌了。


    當然鮮卑是可以拒絕的,說實話匈奴也不在意,反正他這次要是跑了,那就不是漢軍千裏迢迢的去追殺鮮卑,而是匈奴要徹底把他給滅族了。


    總而言之,這次鮮卑是想來會來,不想來也一樣要來。


    鮮卑王唯一能祈禱的,就是漢軍的實力差一點,最好被自己一波給滅了。


    否則這五年的休養生息,怕這一波就會給送出去了,但大勢如此,真的半點不由人啊!


    最終鮮卑分三路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鮮卑王見到步步前進宛若山巒的漢軍,同樣的,漢軍也見到了鮮卑王的騎兵們!


    “這些異族真是富有啊,一眼望去都是馬匹,在中原想要擁有這般的騎兵隊伍,可真的不容易啊!”張良更多的偏向文臣,清楚的知道騎兵與步兵的培養差距。


    結果一路上見到的,異族的馬匹實在是太豐富了,幾乎都是人手一匹。


    “還行!”聽到張良的感歎,韓知兵的目光打量著鮮卑王的軍隊道,


    “更多的隻是連預備役都比不上的青壯而已,毫無組織與紀律,怕都隻是新兵蛋子!”


    “都是新兵?!”張良聽到了韓知兵的話,不由微微一愣,繼而感歎道,


    “看起來匈奴肯定在鮮卑的身後安排了什麽,否則鮮卑王實際上更好的選擇是向北逃跑。


    我們能短時間內擊潰烏桓,那相關信息多少鮮卑能收到。


    這樣的情況下,鮮卑還是選擇與我們一戰而不是逃走,那隻能夠是為決戰做出評估,而不是為了自己部落求存做出的抉擇!”


    “不管鮮卑到底安排了什麽,既然他做好了與我們大漢為敵的覺悟,那就做好身死族滅的下場,區區一群組織力都未必有多少的民兵而已。”韓知兵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


    但韓知兵的動作卻絲毫沒有緩慢下來,一個個命令傳達,鍾離眛帶領弩車排列在最前麵。


    此刻,鍾離眛看著鮮卑騎兵帶頭向自己的正前方衝刺過來,大約進入到了五百步左右的距離,飛馳電掣的鮮卑騎兵,在這一刻奔跑得越來越快。


    鍾離眛沒有任何遲疑,這時候命令全軍扣響了弩車的箭矢,一排粗壯而筆直的箭矢從鍾離眛戰部的弩車中射出。


    刹那間,便射出一個四散而開的傘形弩箭軌跡,飛馳的箭矢再這樣的戰場上根本不需要瞄準,盡情射箭完全不會落空也就是了。


    而衝鋒在前的鮮卑士兵,哪怕他們自己沒有受傷,但他們的馬匹隻要挨了這麽一發,卻也整個血肉都炸了開來,鮮卑士兵不可避免的摔倒在了地麵上,然後被後來者踐踏。


    可以說,突如其來的弩箭攻擊,打了鮮卑人一個措手不及,這些鮮卑人的素質的確一般,被迎頭這麽衝擊了一波,居然挺住了,而不是繼續的衝,顯然他們壓根沒有想到這戰場會這般恐怖,恐怖得遠遠超過了他們心裏的預想,人命在這戰場上可能比稻草更廉價。


    鍾離眛果斷做出判斷,借助這一波攻勢,馬上指揮自己的軍隊開始構築防禦設施。


    鍾離眛的部隊以器械為主,這讓他們能在戰場上以最快速度搭建起一道簡單戰壕。


    “戰盾兵上前掩護,戰車相互連接!”鍾離眛沉著指揮戰部,一聲聲下達命令。


    這時候從整齊排列的弩車間隙中行駛出一輛輛戰車,這些戰車經過特殊加工,首尾有暗扣,能相互鏈接在一起,從而快速形成一道屏障。


    與此同時,隨著首尾相連,馬匹所在的空間,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保護空間,從而盡可能的保護拉車的馬匹在戰場上的不必要折損。


    這就是鍾離眛的戰部,雖然他們的一天賦一樣是素質爆發,從而確保他們在戰場上的戰鬥力,但鍾離眛見過弩車之類的戰爭體係,覺得這些戰爭體係的機械流才是未來的趨勢。


    戰士們隻要在戰場上擁有自保能力就足夠了,剩下來的則盡可能用機械力量去適應戰場。


    這個想法得到了李適的支持,這讓李適覺得自己種田種出來的資源能轉化成戰鬥力!


    因此,鍾離眛跟墨家走得挺近的,甚至他的部隊多數出自工程營。


    換句話說,鍾離眛的戰部實際上是一個擴大的工程營,而且是二天賦工程營。


    他們依靠弩車替代掉了原本錢到戰部的阻擊效果,至少弩箭的殺傷力效果絕對拉滿。


    而他們的第二天賦就是與機械有關的能工巧匠。


    簡單的說,就是平時對弩車做保養與改進,擁有獨自快速組裝與拆卸的能力。


    甚至在戰場上,鍾離眛戰部能夠就地取材,進行一切戰爭器械的修繕與拆卸。


    可以說,如果僅隻這麽種弩車使用能力,那自然不值得用他們換掉錢到戰部。


    更重要的是,這能力不僅是作用在弩車上,更是一切戰場設施上的快速拆卸組裝,這種非同尋常的建築能力,能讓他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構建戰場上的防禦體係。


    正因為這支工程營的存在,讓韓知兵對於陣地戰有著極強的自信。


    而此刻就在鮮卑人重新迴過神來,準備進行阻擊時,他們麵前已經出現一排馬車組成的牆壁,而大漢的將士們甚至躲藏在馬車中隨時準備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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