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軍神,擁有戰略主動權的馬匹,以及在戰時糧食上的攜帶優勢……最重要的是我們對於長城之外的世界幾乎一無所知,想跟匈奴一戰,看起來還是要進行從長計議。”


    張九章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李適,但還是希望李適別亂來。


    李適點頭,也不認為大漢打了整整幾百年的匈奴,會是容易對付的家夥。


    便是對陳雲道,“那匈奴的士兵呢?他們的實力怎麽樣?”


    “很悍勇,跟一般的胡人有幾分不同。”陳雲迴答,“他們較為常見的天賦是血怒。


    一種受傷越重,恢複越快,戰力越強的天賦,往往能讓人在絕境中跟別人同歸於盡。”


    “這天賦啊,以前知兵也研究出來過!”李適道,“不過,後來被我們淘汰了。”


    “咦?”聽到這話,周圍幾人都不由帶著幾分驚愕,沒相當到還有這事。


    “這天賦雖然是素質類的,而且受傷就能觸發,受傷越重,觸發越強,不論什麽樣的境地,都能給人一縷戰勝對手的希望。


    以素質類觸及到了意誌類的士氣不滅,是相當有用,也相當特殊的戰部天賦。”


    李適神色略帶著幾分感歎。


    “為什麽這個戰部天賦被淘汰掉了?”張良聽到李適的話,直截了當的詢問。


    “因為這天賦靠得是受傷激發怒氣與血氣,哪怕是有醫療營的藥材進行調理,但承受的傷害多了久了,也不可避免的留下暗傷,往往戰士們到了壯年,很可能就突然病逝。


    不過知兵認為,受傷後才能發揮出這個戰部天賦應該有的戰鬥力,而且一般傷害還不能帶來足夠爆發,使用起來也不方便,所以被他嫌棄了。


    他最終選擇了素質爆發,至少後者的爆發更加穩定。”


    李適倒對眾人說出了曾經韓知兵使用過一段時間的這戰部天賦,但放棄了。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到是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以為很逆天的天賦,實際上自家大佬已經弄出來過,並且已經被淘汰掉了。


    如果李適沒說的話,他們真的認為實際上血怒天賦挺不錯的。


    但經過李適分析他們很快就發現血怒天賦實際上是種適合弱者的天賦,而不適合華夏。


    匈奴因為十年前被蒙恬打得被逃到了大草原,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弱小的部落,是近十來年才覺醒起來的。


    所以他們的天賦符合以小博大的賭命特性,以及自身族群的堅韌性格,最終選擇這般的戰部他天賦作為全族最普遍的天賦,實際上是合乎情理的。


    最重要的是,匈奴人基本上不贍養老人和失去行動能力的人,除非能夠成為祭祀,否則不能勞動的人,都直接會被匈奴給拋棄掉。


    所以哪怕冒頓知道這個天賦擁有透支生命的效果,但他還是也毫不猶豫的用這個天賦。


    因為對匈奴來說,失去勞動力就失去了生存的必要。


    但李適不行,且不說各種禮儀道德的教育,更重要的是,李適是需要退役的軍人成為自己穩定地方的一個新階級,通過他們來保持民眾尚武的血性。


    同時也是李適深入基層的觸角,甚至這些人活得越久,對李適來說,整個社會就越穩定。


    畢竟相對那些在安穩環境之中誕生生長,吃飽了撐著的家夥,隻有經曆過戰爭的他們才能夠真正的感受到和平生活的美好,同時,衣錦還鄉的他們也會更擁護李適的統治。


    所以,李適希望的是軍功階級能深深紮根在基層,這反而需要很多退伍士兵,血怒這種殺雞取卵的天賦,並不適合華夏這種區域,也不適合李適的規劃。


    李適又問道:“你所說的通過吹奏樂曲讓士兵激發戰意的曲子,又是什麽東西?”


    陳雲聽到李適問話,便是解釋起來:“是草原祭祀的祭曲,是東胡最重要的傳承。


    使用後能激發人體的某項特質,甚至能夠強化組織力,其中佼佼者能以祭歌化作神啟,通過祭祀的儀式進行賜福。


    雖然失去強化組織力的效果,但賜福效果能持續一天,更剝離了聲音距離的限製,可以惠及全軍,這等於是全軍全部加持了一層天賦。”


    “這樣的話,豈非跟我們的軍陣效果相差無幾!”陳知白等人的臉色變了變。


    說實話,軍陣傳承從血巫體係開始到兵家體係,一直都有所傳承,其源頭甚至能夠追溯到皇帝時期,所謂的九天玄女授兵書。


    也正是這種代代傳承,不斷的改進,哪怕隨著精氣時代的到來,軍陣卻也並沒有被淘汰,反而越發的擁有生命力。


    某種程度來說,這就是華夏智慧的結晶。


    即使如此,真正能夠如同韓知兵這樣能夠把軍陣玩出花來的也相當少。


    但無可否認,軍陣的存在的確是給戰部得到了一層天賦的加持。


    “如果從傳承來說,祭歌的傳承肯定比軍陣更加的久遠!”張九章迴過神來道,“能不找人把這些歌曲進行破譯,用來強化我們的戰爭體係?”


    “我帶迴了幾個東胡的祭祀,倒掌握幾份粗淺的祭歌能力。”陳雲道,“但他們的歌曲都是口口相傳,想解開這歌曲裏麵的奧義,怕需要去找精通音律的人來才行!”


    張良道:“儒家以禮樂著稱,孫叔通應當能找到擅長解析曲義,薦故人之子高水寒,傳承父業,擅長普曲擊築也可一試,另吳芮之妃毛蘋情才高絕,若有她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李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這個時代,“毛蘋樂歌,虞姬劍舞”乃是天下之最。


    隻不過可惜的是,李適好像兩個都沒有見到過。


    虞姬與項羽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以及拔劍自刎時的絕美淒涼,讓人們千古傳唱,某種程度上來說,虞姬多少沾了了項羽的光。


    但毛蘋不一樣,她能在曆史上印刻下自己的名字,靠得是一首至今都還是語文課本中必學的《上邪》,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在漢初幾乎無人關注的驚豔才女。


    “先讓他們幫忙拆解吧,不論提高組織力,還是激發人體的某項特質,都相當有用!”李適總結到,“還可以給大學裏麵的學生,試著拆解拆解,說不定裏麵有樂曲天才呢!”


    眾人自然開口稱是,倒是陳雲道:“對了,韓帥呢,他出征了嗎?怎麽沒來一起討論。”


    聽到陳雲這話,所有人都不由把目光向著李適看過去。


    “他在閉關!”李適麵色不改的迴答,一身正氣的樣子仿佛還散發著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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