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林曉健打來的。


    大概是因為明天是除夕,林曉建突然想在除夕的前一天打個電話,提前祝果果新年快樂,為的是在這新的一年裏,成為第一個祝果果新年快樂的人。


    可沒想到。


    電話一接通,聽到的竟然是果果的哭聲。


    葉果果看到是林曉建的電話,本來是沒準備接的,可是手指似乎不守著大腦的控製,又或者是在受著大腦裏潛意識的控製,她竟然接了林曉建的電話,隻是接了電話之後的果果,已經抽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喂,果果,明天就是除夕了……”


    林曉建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果果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林曉建的聲音之後,葉果果再也忍不住了,旁若無人的就那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哭聲把周圍路過的路人給嚇壞了,也把電話那頭的林曉建給嚇壞了。


    “果果,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


    “你的聲音怎麽了,果果你是不是在哭?”


    “我沒有,我沒哭。”


    “你在說謊是不是,你分明就是哭了,你在哪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沒事,我真的沒哭。”


    雖然果果一直在電話裏強調著自己沒有哭,雖然果果一直在電話裏繼續忍著自己抽噎的聲音,但是很明顯還是被林曉建給聽出來了,畢竟開頭的那一聲哭聲嚇壞了林曉建了。電話裏林曉建的聲音從緊張變成擔心。


    “果果,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


    “我……我在步行街。”


    “好,我現在就過去。”


    “你過來幹什麽?我沒事,你不用過來。”


    “別哭,站那別動。”


    對於葉果果而言,林曉建的電話像是在這寒冬裏突然降臨的一抹暖陽,她不願意讓林曉建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樣子,她隻願他可以繼續的陽光下去,不要攪進她這悲催的人生當中。可是,對林曉建而言,他覺得自己這一生的陽光似乎都是為了葉果果所準備的,沒有葉果果的地方他便是黯然無光的,隻有有了葉果果的地方,他才是努力著想要發光發亮的。


    葉果果說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葉果果說讓他往西她不會往東,但是在葉果果任何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想要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麵前,就像是現在即便葉果果說沒有事,讓他不要來,他還是掛了電話之後,立刻打了車朝著步行街飛奔過來了。


    母親在林曉建的身後喊他。


    “走的這麽急,你這是要去哪啊?”


    “媽媽,晚上我不迴來吃飯了。”


    “那早點迴來,別玩的太晚了。”


    “知道了。”


    林曉建心急如焚,在出租車上的時候,他不敢給果果打電話,因為他怕他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之後,就被果果拒絕了說讓他不要去。他也更害怕,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了之後,果果說她已經不在步行街了,沒有等他。


    直到出租車行駛到了進入步行街的路口,停了下來之後,林曉建才敢給果果打去電話,電話放在手中,心裏緊張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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