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就像看到獵物已落入陷阱,蘇祈嘴角的笑意也是漸濃,“足下是不是忘了自己先前都講過什麽話?我記得你好像親口說過,你們的小姐原無害人之意,一切都是意外所致,怎麽現時又變得本有殺念了呢。”


    “屬,屬下之前講得也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意識到自己說得話自相矛盾,那壯漢直接便惱羞成怒道,“不過現在細細想來,小姐她當時確實麵露兇相,心意不軌。”


    也是,現下對他來講,可能除了胡攪蠻纏也別無他法了,


    “既然如此!”


    蘇祈聽言也不反駁,反倒順著對方的話意再講,“那你當時為何不速去迴稟你的長官前來救人,你明知定南王府隻此嫡女。若她就此害人性命,必將會陷王爺於不義,介時一損俱損。你隔岸觀火,到底是何居心?!”


    話又繞了迴來,也就是說此刻那壯漢無論迴答是與不是都是不對的。果然,這人也就是空長了一身腱子肉,腦子卻還不及我的好用。


    “我,我,我怎麽知道?”


    壯漢算是徹底失了定性,準備耍賴到底,撇清關係,“我隻是看到小姐將那小卒拖拽進竹林,僅此而已。”


    “你。”


    聽到這話,蘇祈卻是慢慢直起身來,語氣不輕不重地說了聲,“總算記起自己隻該講些什麽了。”


    壯漢聞言頓時僵在當場。


    蘇祈這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也許旁人還不大聽得明白,但是我曉得他話中的意思。


    想來那壯漢起先也隻是被賊子安排當個見證而已,他隻要自始至終都堅持隻講這一句自己當晚所謂的見聞便可,很難因此而出紕漏的。可是,顯然敵賊失策,選了這麽個急功見利又不甚聰明的人來擔當此責。為了盡快將我定罪,這人不停出言引導他人,以致逾越界限把話講得太多,露了馬腳,更是因此而被蘇祈牽著鼻子來迴戲耍。


    我原以為蘇祈還會再說,但不想他竟就此轉身,不聲不響地去到了那擺有纓絡和所謂情書的托盤前,空留那壯漢還僵滯在原地。


    蘇祈先是將纓絡珠拿起,粗看了一眼後又將其放下。隨之他又是展開一旁的折信,對著上麵寫有的兩行詩句倒是細看了幾眼。


    誰知這看完之後,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蘇祈居然破天荒地哼笑了一聲。


    我以為自己看錯,再定睛去瞧時對方已是隨手又挑起了那串纓絡轉而正身對向爹爹,恭敬言道,“王爺,難道這些便是所謂阿貞贈與他人的定情信物?”


    對此,爹爹似乎恥於言聲,於是便靜然地點了下頭。


    “還恕卑職直言,這些東西不足為信,皆是偽造。”


    “此話怎講?”


    “因為......”


    說到這裏,蘇祈竟又是莫名地滯了下話語,隻不過這迴他並未停頓太久,很快就沉聲道,“因為已是定情之人又豈會再有移戀他人之理,我深信王爺名門家風自是嚴謹,孔府嫡女絕不會是那般三心二意之人。”


    “哦?”


    爹爹不知覺地微眯起眼,目光隨之探究般的打量起蘇祈來,“賢侄,何出此言?”


    “王爺。”


    蘇祈麵不改色的正了正聲,就這般於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撒謊道,“卑職想說的是阿貞沒有殺人動機,因為真正與她傾心互慕,已相贈信物的人不是那死去小卒,而是卑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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